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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望山跑死馬

沿著曲折的碎石路,林月步入宿舍樓前的竹林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早已在路口佇立等待,正是約他出來的埃爾維斯。

“讓導師等待這麼久,實在是學生的過失。”走近身旁,林月彎腰請罪道。

“沒什麼,現在也不過才到約定的時間。我只是經常失眠,坐不住便提前早到一個小時而已。”看下手中的計時器確認下時間,埃爾維斯轉頭望見林月一臉恭敬的模樣,便出言調侃道,“稱呼不過是代號而已,私底下你沒必要改口用敬稱,遵從自己的心意便可。死老頭這個稱呼,我其實還是挺喜歡的。”

“我可從未違背過自己的心意。平白蒙受您如此多的關照,我內心有愧。若非得找個詞代替導師二字,那只能是人生的導師。”直視埃爾維斯質疑的目光,林月一臉認真地胡謅道。

“是嗎?”埃爾維斯不置可否地搖頭一笑,詢問道,“你覺得這次我帶你出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您在課表備註中留言,說要在今天陪我去做身體素質測試。目的不外乎根據我的身體檢查結果,制定出詳細訓練計劃吧。”

“你想得挺透徹的,跟我來吧。記住,時間不等人,遲到可不是個好習慣!”甩下這句話,埃爾維斯便如同一隻離弦的弓箭,徑直射向遠方。

等到林月回過神來時,埃爾維斯的身影,早已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極目眺望,所有阻擋著埃爾維斯前進的障礙物,雜草、樹木、建築物,盡數為蠻力所碾碎。一條清晰可見的長痕,與遠處的地平線相交融。

這簡單粗暴的方式,讓林月第一次真正認識到埃爾維斯的實力。對接下來的訓練,他心中的期待更甚。

“可是,我要怎麼跟上去呢?”望著這筆直的長痕發愣,片刻後,林月怒吼道,“死老頭,你絕對是故意不帶我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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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下苦水,林月拿出吃奶的力氣沿著長痕一路狂奔。他第一次感覺到,跑步,真的是可以跑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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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體育館,在騎士學院眾多的訓練場所中,由於位置偏僻,人流量一直位居末尾。出於廢物利用的角度,這處場所便經受改造,成為檢驗新生身體素質的主要場所之一。

新生的身體素質檢驗完全由各自的導師獨立安排,因此這處場所算得上是相當清淨,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可一個人的到來,將這裡的寧靜完全打碎,正是橫衝直撞到這裡的埃爾維斯。

由於埃爾維斯那招牌式的衝撞實在太搶眼,導致慕名而來的學生絡繹不絕。不出片刻,這裡便已人山人海。

體育館的舞臺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測量儀器。臺下,上百新生正在排隊等待。

“艾倫,怎麼人一下變得這麼多?”剛做完檢查的克莉絲回到臺下,向緊張兮兮的艾倫詢問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袖中的右手指向一旁的某處後,艾倫便一動不動,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順著艾倫手指的方向,克莉絲望見在看臺上小憩的埃爾維斯。她所有的疑問,便迎刃而解。

“真是一群急於表現自己的猴子!”面對這猛增十多倍的排隊人群,克莉絲冷哼道,“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這群人,實在太沉不住氣。若真能入埃爾維斯的法眼,遲早會在新生考核大會上鋒芒畢露,何必急於一時?”

“林月呢?你看到他沒?”環顧周圍沒找到目標,克莉絲便一把抓住艾倫的肩頭,詢問道,“埃爾維斯已經到來,那林月為何不在?”

“別害羞,直接說!”

“還在半路上呢!”鼓足勇氣,艾倫開口回答道,“你順著正門旁邊牆壁上的那個人形洞口望去,那個小黑點便是林月學長。”

抬頭找到牆壁上的窟簍,克莉絲定睛一看,終於發現自己尋找的目標。

“得罪自己的導師,果然是個不理智的決定。”不忍心地收回視線,克莉絲不由地發出感嘆。她/他的心底,不禁開始回憶起昨夜因暫時沒錢,便沒給帕克買宵夜的事。

“嗯!”艾倫連忙應聲點頭。眼前的場景,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導師,其實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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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跑死馬,這次經歷,讓林月充分認識到這句古言的正確性。

狂奔二十分鍾後,林月便已經能隱約看到體育館的輪廓。可接下來長達一小時的奮力奔跑,也只是讓這輪廓,變得更加清晰。

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後,林月模糊的意識便清醒過來,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一頭扎進體育館,衝向向他招手的克莉絲。

“我還活著?這是哪?我是誰?”

在接住半死不活的林月後,克莉絲聽到的這第一句話,便讓她/他啞口無言。

“就算你缺氧導致思維混亂,也得有個限度吧。”一把攙扶起林月,克莉絲按在林月胸前的手掌上,浮現出綠色的魔法符文。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氣流憑空產生,包裹著林月全身。

在這股清新氣流的滋補下,林月終於緩過神來。

“克莉絲,多虧有你。”活動下完全痠麻的手腳,林月感謝道,“不然我到這後,就算不死,也得半癱!”

“沒你說得那麼誇張。”感受到埃爾維斯的目光轉移過來,克莉絲便與林月拉開距離,輕聲詢問道,“你一個人跑過來,咋不讓那老頭帶你一程?”

“導師他另有想法吧。”撇開這個尷尬的話題,林月問道,“克莉絲,你知道這所謂的身體素質檢驗,到底是檢驗些什麼嗎?”

“你算是問對人,我前不久才做完檢驗。”克莉絲將自己的檢驗單塞到林月手上,解釋道,“基礎屬性檢驗四項,擴充套件屬性檢驗二項。”

“基礎屬性分為力量,體質,敏捷三個基本項,延伸項是精神力。這四項是所有人都必須檢驗的。”

“擴充套件屬性分為元素親和性,身體潛能,這兩個選項至少選其一。其中元素親和性代表作為魔法師的天賦,身體潛能代表作為武者的天賦。”

“原來是這樣。”

拿起克莉絲的檢驗單,林月便看到她/他的基礎選項是清一色的數值6,不禁一臉黑線。

再往下看,身體潛能一欄上寫著10/9,元素親和性一欄上蓋著深綠色的印章,寫著風系。

“精神力為何在單獨分開?身體潛能代表著什麼?元素親和性為何不是數值?”一開口,林月便接連提出三個疑問。

“精神力由靈魂強度與身體的基礎三項共同決定。施展魔法或武技,會損耗心神,更會損耗身體,因此才使用精神力這個綜合指標而沒有使用靈魂強度作為衡量標準。”

“身體潛能,前一個數字代表人體每天能轉化能量上限,後一個數字代表體內現存能量的數值。經過鍛鍊,身體潛能會臨時增強身體基本三項,若持之以恆,身體的基本三項會逐漸增加,達到一個駭人的地步,因此這決定作為武者的天賦。”

“每個人親和的元素往往不止一種,親和力度也是在一定範圍內變動的,並非恆定不變。因此,檢測出最凸出的親和屬性,指明大致方向即可。在今後的學習當中,每個人會逐漸摸清自己元素親和性的。”

解釋完林月的提問,克莉絲拍著林月的肩頭,安慰道:“前輩你不用擔心,我的檢驗資料很一般。就算你再差,也有我給你墊底。”

自家人知自己事。一聽到墊底這個詞,林月便想起夏洛特的中肯評價,一股無力感浮現心頭。

“這次墊底,應該是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