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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相互攤牌

盯著埃爾維斯滿是震驚的眼睛,林月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騎士學院,每年都會組織學期已滿兩年的學生,前去王國的各邊城擔任要職,抵禦來自噬血森林的威脅。負責這一切的人,便是軍隊統帥,埃爾維斯。”

“這一點,你別想否認,我已經向貝拉確認過。雖然很多學生只是將你當做名譽校長,學院的驕傲,聯想不到你便是學院與軍隊間的橋樑。可貝拉身為教職人員,是知道學院運轉內幕的。”

“那麼,每年負責選拔學員參加戰爭的統帥,為何要在新生期再次返回學院?尤其是在戰爭一觸即發的情況下?”

這句逼問,讓埃爾維斯面色一凝,強行鎮定道:“人老後便容易坐不住,我想來這緬懷下曾經的時光而已。”

“嘴硬!真正的原因,是王國的邊城出現危機,讓你不得不臨時決定,到騎士學院內儘量抽調留守的部分強者與已經成長起來的學員,前去支援邊城。”

“一個半月後的新生考核比試,便是一場帥選。新生中的前四名,也會調往前線,參加守衛戰爭。”

“你是怎麼知道內幕的,這條訊息,可是絕密。即使以貝拉的身份,也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相關情報。”聽到“前四名”這個具體數值,埃爾維斯便明白,否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我去食堂吃飯時,旁邊的一桌人閒聊時提到的。”看到埃爾維斯那鬱悶的臉色,林月一臉壞笑地胡謅道。

“你認為我會信?”這毫不遮掩的謊話,讓埃爾維斯臉色一片鐵青。

“那你也別當我是笨蛋,用這粗製濫造的課表來敷衍我,拖延我的修煉進度,阻止我參加守衛戰爭。”凝視著埃爾維斯的眼睛,林月臉上的壞笑轉變為誠摯,提議道,“遮羞布已經揭開,我們便開門見山吧。”

“這課表上的所有課程,考核我會盡數通關。可相應的,我必須有特權缺席任何一門課。若是考核沒通關,我便認命,甘心去當一個受盡保護的木偶玩具。這個折中方案,你覺得怎麼樣?”

心頭正編造著的藉口還未完成,這個方案便將這些萌芽,消滅在埃爾維斯的心底,逼他點頭道:“如你所願!”

從這刻開始,只要林月自身的實力過硬,埃爾維斯對他的干涉,便十分有限。

“別自信過頭。”甩下這句話,埃爾維斯便帶著一肚子悶氣,準備轉身離開。

“替我向艾莉雅表示感謝。雖然這課表違背我的想法,但其中的良苦用心,我心底可是很清楚的。”叫停住埃爾維斯,林月向他行標準的騎士敬禮,說道,“看在您如此爽快的份上,我便透露一點訊息吧。”

“我知道現在的我,非常弱小。艾莉雅站在保護我的角度,阻止我捲入戰爭,我能理解。其實,站在守衛王國的角度,無論我實力如何,身為勇者,我必須站出去。”

“艾莉雅提出反對,同樣的,自然會有人支援。我完全明白,那人有意向我透露你此行的目的,其實只是想要我去充當炮灰而已。”

“明知是魚餌,我也必須去咬。我向夏洛特承諾過,也向艾莉雅表述過。我,必須作為一名勇者,站出來承認一切。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狀況,也有我的部分責任。若不能面對這一切,我便無法跨過心裡的這道坎,只能永遠地當個懦夫。”

“無法過自己這關嗎?”聽到這句心聲,埃爾維斯深有感觸。

“若你戰死沙場的話,我會為你收屍的。”甩下這句話,埃爾維斯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天際。

這同樣是埃爾維斯的一句承諾。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他不會再出手阻止林月參加守衛戰爭。當然,前提是林月能完成自己所提出的交換條件。

面對林月的攤牌舉動,埃爾維斯也亮出自己的底線,選擇攤牌。這一刻,一直相互算計的兩人,相互攤牌。

“死老頭,臨走前還非得給我立個Flag。”障礙清除,林月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便立即啟程前往學院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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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學院的地下軍機處內,埃爾維斯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資料,一籌莫展。

“有人故意向林月透露我此行的目的?”回憶著林月的話,埃爾維斯分析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將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逐一羅列在紙上,再劃掉女王與自己。埃爾維斯望著名單上屈指可數的名字,陷入沉思。

“守護者已經將林月全權委託給我,以她用人不疑的性格,必定不會再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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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掉夏洛特,埃爾維斯望著剩下的名單,一臉無奈。

這群人,在那次關於如何安排林月的會議上,立場出奇地一致,全部支援讓勇者出站,減輕王國的壓力。從動機上來說,這裡面的任何一人,均有可能是洩密者。

“這群蠢貨,真是鼠目寸光!”將名單甩在桌面上,埃爾維斯仰天無奈道,“其實這群人心底都明白,以王國的真實實力,就算外界的魔物到現在的增加三倍,一樣撐得下去。所謂的風雨飄搖,只是假象而已。”

“完全不關心女王陛下藏著勇者這張牌的真實動機,只憑所知道的零碎資訊便妄自臆測。這群人,已經完全遺忘,女王陛下在位的這十多年裡,勵精圖治,讓國力連番數倍的豐功偉績。”

“女王陛下對這個王國的愛,根本不是這群人所能比擬的。”

想到這,埃爾維斯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堆積如山的資料,瞬間便化為漫天的紙屑。

“必須得儘快揪出洩密者,若讓這群人再這麼胡鬧下去,會對女王陛下的計劃,產生阻礙的。”

下定決心,埃爾維斯便開啟隱藏在牆壁內的密室,來到傳訊中心。在這一刻,王城內交錯複雜的情報網,完全地調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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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果園周邊,聳立著上十個地下通道進出口。林月駐足在通道口前,內心一陣無語。

“騎士學院的圖書館,竟然建在地下。”眼前這番景象,完全重新整理林月對這個世界的建築的認識,不禁吐槽道,“圖書館上建個水果園,這設計師純屬吃貨吧。”

王宮內逆旋而上的鐘塔,從雲端奔流而下的落天河,它們的美感給林月留下深刻印象。由此開始,他對這類直衝雲霄的建築便情有獨鍾,十分欣賞設計師的水準。

可眼前這不倫不類的圖書館,再次重新整理林月的三觀。若不是入口的招牌上,用各類語言標註著“圖書館進出口”,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否走錯地方。

“也行吧,中轉站而已。皇家圖書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王國的標誌建築,總不能也在地下,讓人無法窺探全貌吧?”

仔細閱讀完貝拉所畫的流程圖,林月便正式跨入眼前的建築。他準備利用這裡的傳送陣,啟程直達皇家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