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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引爆局勢

這番解釋,簡單地勾勒出落天河與比斯科迪共和國的前世今生。

“果然是這樣!”在心裡感嘆一聲後,林月盯著埃文的眼睛,質問道,“那噬血軍團與噬血森林間具體是什麼關係呢?想必你口中殺不完的噬血軍團,必定與噬血森林相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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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嗎?簡單來說,噬血軍團,大致算是噬血森林的一部分吧。”

“一部分?”這個答案,令林月不禁驚疑出聲。

在林月心裡,他設想過很多答案,回覆加成,甚至是有條件限制的復活,可完全沒想到會是“一部分”這麼個答案。

盯著林月詫異的臉色,埃文五指輕敲著桌面,解釋道:“魔王的絕大部分生物研究成果,都由魔王教會所繼承。為儘早從勇者的沉重打擊中回覆過來,魔王教會便對底層魔族進行著各種改造,使其成為某個生態迴圈中的一部分。”

“比如說,若某個噬血軍團的戰士戰死在噬血森林內,數天內,其身體便會由噬血森林所完全吞噬,與此同時,一個新的戰士也會因此誕生。”

“基本上,整個生態會維持在某個平衡狀態。只要在噬血森林內,不管你殺多少,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除非能一瞬間便給予毀滅性的打擊,或者晝夜不息地強力攻擊,才能直接摧毀整個噬血森林。”

每往下解釋一句,林月臉上的差異便多出一分。與此同時,埃文嘴角的笑意,也多出一分。

“居然是這樣。”林月不禁在心裡感嘆道,“這樣一來,根本沒法用常規的方法去對戰。”

“剷平噬血森林?王族世代的願望?也難怪艾莉雅會那麼說。的確,只要噬血森林存在一天,這個國家便會擔驚受怕一天。”

此刻,林月也終於明白,艾莉雅堅持不剷除噬血森林便不離開的原因。

“其實,這場延續到現在的戰爭,與其說是王國與噬血軍團的戰爭,倒不如說是落天河與噬血森林的戰爭。”

“噬血軍團試圖透過屠殺與魔法改造,不斷地蠶食王國的邊疆,將其併入到噬血森林的生態中。王國則在邊境駐紮重兵,圍殺侵擾各邊城的噬靈軍團,偶爾也會突襲噬血森林的薄弱處,儘可能大地造成破壞。”

“若放到地圖上來看的話,這場已經持續近四百年的戰爭,其實是一部王國邊境線的變更史。”

“直到一個月前,戰爭的形勢一直如此。”

話到此處,埃文的聲音有意戛然而止。

“直到一個月前?”在心裡一番估算後,林月詢問道,“我降臨到這裡的前一週?那個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

“很抱歉,我並不知道原因。”搖頭道歉後,埃文解釋道,“只是從那時起,原本分散在整座森林內的噬血軍團,開始不停地集結。”

“在你強闖會議正廳那天,集結的噬血軍團的大致有九萬。根據昨天的密報,這個數字,已經變成三十萬。”

“這……”聽到這個重磅訊息,林月疑惑道,“怎麼會這樣?若對方真的能這麼不停地暴兵,那為何非要等到現在?”

“怎麼可能無限制地增加下去呢?生物數量的嚴重失衡,可是會導致生態崩潰的。”嗤笑一聲,埃文回覆道,“事實上,目前集結的噬血軍團的數量,已經超出那片區域的承載能力。其能在短時間內維持,不過是倚靠著噬血森林豐富的血元素底蘊而已。”

“若是對方一直維持這個狀態,甚至不需要其他人動手,對方便會因血元素耗盡而自我崩潰,那片噬血森林也會因此消失。曾經有先賢計算過,若對方全力增加噬血軍團的數量,最多能暴兵到一百萬。當然,代價是噬血森林從此成為歷史。”

“可現實是,對方在自我崩潰前,必定會依靠著絕對的兵力優勢前來襲擊王國。現在的三十萬噬血軍團,王國勉強能頂住。可若是真的面臨百萬噬血軍團,憑王國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撐不住的。”

“雙方對峙的時間越久,最後戰爭的規模便越大。要知道,所要面對的敵人,並非只有噬靈軍團,還有難纏的魔王教會。每拖向後一天,流竄到這裡的魔王教會成員便會多出一批。”

說道此處,埃文突兀地站起身來,朝林月彎腰致禮,道出自己的請求。

“局勢早一天引爆,戰爭的慘烈程度便會降低一分。引爆後的局勢,也會變得相當的緩和。正是出於這個考慮,我所代表的這個團體,才會在暗中出手協助你。”

“林月,請你作為一名勇者踏上戰場,拉開這場戰爭的序幕吧。我所代表的這個團體,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全力協助你的。”

“與其說是拉開序幕,倒不如說是引爆炸藥桶吧。”嗤笑一聲,林月嘆氣道,“憑勇者這個名頭的仇恨值,只要我一上戰場,所有潛藏的敵人,恐怕會立即化作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對我窮追不捨地展開追殺。”

“事實的確如此。”埃文坦誠道,“可是我相信,面對絕境,身為異界勇者的你,一定能化險為夷,重複末世戰亂時的奇蹟。”

“或許,女王陛下也正是堅信著這一點,才會頂著非議,下令將你嚴格保護起來,用自己的聲譽給你爭取時間。”

“若我不想站出來,根本不會來這裡。”盯著埃文狡黠的目光,林月冷哼道。“至於艾莉雅的事,即使你不特意提醒我,我也明白。”

“說起來,那些非議,不正是來自於你所代表的那個團體?”

尷尬一笑後,埃文並沒有反駁,只是低聲詢問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在埃文期待的目光中,林月終於點頭,同時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資金輔助修煉……”

“可以。”

“我需要優秀的武器裝備……”

“可以。”

“我需要各式各樣的材料……”

“可以。”

話每說到一句,林月便有意地停頓一下,與此同時,埃文也會立即給出自己的回應。

“我需要全權借用你手中的情報系統。”

突兀地,林月的要求來個180度大轉彎,由具體物資轉變為情報系統,而且是全權借用。

“不可以。”

下一瞬間,埃文也給出自己的回覆。由於連貫性地誘導,這個回覆,埃文完全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純粹是根據自己預先設定的底線所給出的,因此不存在模稜兩可的情況。

這個要求過後,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其實,我的情報系統可是相當繁雜瑣碎的,若你直接借用,會出現各種問題。”出言打破尷尬的氣氛,埃文提議道,“若你有任何問題,完全可以直接詢問我。我保證,結果一定會令你滿意的。”

“是嗎?”對埃文的解釋不置可否,林月哂笑道,“這樣也行,正好最近我進退維谷,需要一些情報上的支援。”

明面上,林月全盤接受埃文蒼白的解釋。可在他心裡,卻只有無盡的自嘲。

“盡最大的可能?全力協助?呵呵……”

“雖然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可目前的形勢,我不得不站出來。若非我的失禮舉動,若我是個合格的勇者,艾莉雅也不會背負著那麼大的壓力。”

提起茶壺,埃文為林月滿上一杯,一臉誠懇地說道:“能為你排憂解難,在下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