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的雲雀恭彌, 並不喜歡自所在的世界。
……在他與竹馬徹底分道揚鑣之後。
明明已經有彭格列伸出了手,願以開罪港口mafia為代價,迎接源夕霧。是那個黑髮紫眸的少年卻是搖頭, 露出了幾乎要落淚的微笑。
【我覺得, 港口mafia要更適合我一。】
【沒有被逼迫, 真的。】
他閉口不談真正的原因,雲雀恭彌為此憤怒,可是就算他打港口mafia的大樓,寬大的首領辦公桌之後,黑髮紫瞳的少年是安靜地看著他, 用那種寧靜充滿信任的眼。
他相信雲雀恭彌不會傷害自, 他相信,就算不明白做出選擇的理由, 恭彌也依舊會尊重。
因為,這是身為首領的源夕霧,唯一能握住的堪稱自由的東西了。
——自由地永久保守這個秘密。
雲雀恭彌離開港口mafia大樓的時候, 色很昏沉。港口mafia那個肉食的重使來送他, 其實也是在防備, 果真的爆發衝突,整個橫濱能壓制住彭格列最強雲守的人屈指可數。
“……你也沒有問出來嗎?”
橙發的重使深深吸氣, 再緩緩吐出,挫敗般的壓住了自的帽子。
“誰都問不出來, 他什麼都不肯說。為何突然掀起叛亂,為何放逐了首……森先生,關於這,他什麼都不肯說。”
雲雀恭彌是斜斜看了他一眼,以他對源夕霧的瞭解, 這個秘密很可能被帶墳墓。源夕霧就同折不斷的葦草,頂著軟絨絨的絨花,又會柔弱地隨風搖擺,是他的根系絕不移動,決定封存的秘密,也會一直封存到凋謝那日為止。
不知心結在何處,就是個無解的死局。
* * *
“那個……恭彌?”源夕霧有點戰戰兢兢,他不知道哪裡惹竹馬生氣了,還是這麼大的氣。他也判斷得出,眼前的雲雀恭彌至少是十年後的恭彌,身量拔高不少,源夕霧看他的時候都要稍稍仰視。
源夕霧想不出來自究竟會因為什麼跟竹馬鬧成這樣。
雲雀恭彌看著他,視線在他頭頂的蝴蝶結稍稍停留了一下,他不記得源夕霧曾經……做性打扮過。
“這、這個是因為擬似從者的緣故!”源夕霧試圖解釋,“不是什麼奇怪的癖好,也不是被人騙了,是臨時這樣!臨時的!”
他的態比雲雀恭彌曾見過的要活潑許多,眸中也沒有那麼明顯的陰霾,甚至連霧氣都消散不少,看起來幾乎就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年人。
“kufufufu……”一旁的六道骸大概看明白了情況,發出了不甘寂寞的聲音,“難道在十年之中,你們終於反目成仇了嗎?”
六道骸可還記得源夕霧護短,打斷他肋骨那件事呢。現在發現雲雀恭彌居然疑似跟源夕霧翻臉,他簡直喜大普奔!
然話音未落,他已經被一拐掃了出去。
六道骸:“……”
你不是應該先打源夕霧嗎?!
事實證明,在有其他目標的情況下,雲雀恭彌一定不會先攻擊源夕霧。
噪聲源消滅了,雲雀恭彌握著浮萍拐的手垂下來。他向來十分講求效率,於是開口就說出了問題的根源。
“十年後的你,當了港口mafia的首領。”
源夕霧:“……”
他可算知道恭彌為什麼生氣了!
“那個……”他有點艱難的斟酌措辭,畢竟是自,他想說得客氣一點。灰藍眼眸的青年卻壓根不他這個思考的機會,直接一抬眼簾。
“你可以直說。”
源夕霧於是勇敢的大聲說道。
“我腦子有病嗎?!”
“……”
雲雀恭彌從一開始就不美妙的情前所未有地舒展開來,看得出他很中這句話。最後他乾脆浮萍拐收了起來,顯然,他已經十年前的源夕霧劃出了自的攻擊列表。
竹馬還是很好哄的!長大了也很好哄的!
源夕霧去看了看被抽飛的六道骸,這雖然是對方附身的身體,可是一瞬間的疼痛感也是實打實的。他戳了戳倒地不起的對方,得到一陣低聲的咬牙切齒。
“ku……肋骨的事,該過去了吧?”
再次被打斷肋骨的六道骸有理由懷疑,這兩個人就跟他的肋骨有仇!
源夕霧跟他說悄悄話。
“我覺得,骸君,你還是不要說話為好,感覺這十年中……”
恭彌對他更討厭了呢!
六道骸閉嘴了,他不想平白捱打。
捱打的不光是他,還有berserker,得趕緊去支援才行。源夕霧了他一個反轉術式,接著準備離開據點。有娜娜明先生在這裡守著,櫻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娜娜明先生,這裡就拜託您了!”
“嗯。”
靠譜的成年男人對他留下保護小孩並沒有什麼異議。
“果還需要增援,就透過內部頻道聯絡。”
“是。”
源夕霧記得港口mafia有輛車就停在據點附近,車輛的效能相當優良。他找到車,卻發現十年後的恭彌先一步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去。
源夕霧:“……”
他看看十年後的恭彌一身幹練的西裝,又看看自身的十二單,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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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子開車……有不方便……
“怎麼?”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抬眸,“你不是一直會開嗎?技術還不錯。”
再耽擱下去berserker怕不是要被打死,雁夜先生的身體也撐不住。源夕霧最後一咬牙,坐駕駛位,裙襬一撩,發動車子。
——卡其脫離!
冬木的夜晚又添一幕奇景,身穿十二單的少駕駛跑車疾馳,頭的蝴蝶結在狂風之中搖擺顫動。他一邊駕車,一邊還能小聲問道。
“恭彌,先前你說,十年後的我當了首領。”
“這其中的事情……可以透露得更多一嗎?”
源夕霧知道,世界存在著“平行世界”的理論,每個人的不同選擇,就會產生不同的分支。他認為,現在的自就算遭受什麼重大刺激,也不會歪向首領線的,那平行世界的那個自,究竟為什麼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呢?
源夕霧想知道,,想規避。
狂風呼嘯過,灰藍眼瞳的青年定定看了他許久,緩緩開口。
“沒有這場奇怪的聖盃戰爭。”
那個平行世界中,沒有這場聖盃戰爭。置身港口mafia的源夕霧雖然也想要逃離,卻總感覺缺乏了什麼,令他振翅的度不夠。原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大概可以攢夠足夠脫身的量,是……
平行世界的源夕霧突然掀起了叛亂,他將曾經的首領森鷗外徹底放逐,有人甚至說他將前首領殺了,雲雀恭彌卻調查過此事。
“在一家孤兒院。”他說道,“森鷗外沒有死,夕霧甚至定期會去看他,具體會談什麼,不得知。”
這也突然了,且,森先生的落敗也很可疑。要是森先生真的容易對付,源夕霧就不會遲遲無法脫身。
除非……
他的心跳漏跳一拍。
“中也前輩在叛亂前後,有沒有遭遇過什麼危險?”
“沒有,甚至叛亂之後,他先一步站出來向夕霧稱臣,確保了夕霧的地位。”
“……宰先生呢?”
“也沒有什麼危險,對換首領這件事,他甚至非常愉快。”
“……”
源夕霧需要一點時間來梳理一下,他已經能看到前方archer寶具所散發出的金光。源源無盡的王之寶藏向外投射著,這樣強大的英靈,還是archer的職介,就算御主被擊破也能單獨行動,十分棘手。
“就算此,還是建議將archer現在的御主先行擊破。”源夕霧停下車,表情有凝重,“那樣的話,就算單獨行動還會讓archer多停留一會兒,他的魔消耗量是很大的,要撐過那段時間就可以。”
“恭彌,雖然知道為使魔被召喚,無法發揮你的全,……”
源夕霧抬起頭來。
“可以拜託你嗎?”
看著那雙曾死氣沉沉的黛紫色眼瞳流露出充沛的感情,雲雀恭彌垂眸。
他怎麼可能不答應?也許這場戰爭,正是源夕霧命運線至關重要的一環。
間桐雁夜已經油盡燈枯,所以看到有方的人加入戰局後,除了欣喜櫻應該是幸運的被救下外,他也終於能松一口氣。熊熊燃燒的紫色火炎抗衡著金色英靈的無盡投射,berserker在旁輔助,間桐雁夜的身體狀況也很快就被反轉術式稍加控制。
可這一切並不足以擊敗那個金色的英靈,隨著時間內的推移,他們的優勢會漸漸縮小。
“夕霧。”耳機裡終於傳來宰治的聲音,“你的令咒現在在我手,我的思是,不要過早放出寶具。”
“宰先生,繼續等待的話……”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中也調過去。空中的咒術師,你的警戒也該結束了吧?那咒靈不一定會在這種激烈的戰況下再動手。”
英靈們的戰鬥都波及甚廣,咒靈的團伙在這裡折了兩,剩下最後一,無論何都不會輕易涉險了。
五條悟拋接著漏瑚腦袋的手停住了,他勾起嘴角。
“確實,該確認的我也確認過了,我馬就過去。”
城市中濃煙滾滾,然有帳在,範圍之外的人不會察覺到,會以為又是和平的夜晚。
嘛,核平的夜晚。
“我守著據說是小聖盃的性,目前暫時不方便移動。”中原中也說道。
“這簡單,我會過去接替你。”宰治乾脆回答。
聽著耳邊的對話,白髮紅瞳的性雙手在胸口緊握。街道是saber與lancer的兵刃交擊聲,大樓,是衛宮切嗣與mafia的追逐。她聆聽著所有一切,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手觸碰到了藏在胸口的短刃。
怕這場聖盃戰爭……
就要結束於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