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 有個集體活動,你要不要參加?”
黑西裝的小嬰兒從牆頭上一躍下,正好落到雲雀恭彌面前。雲雀恭彌眯起灰藍的眼睛, 討厭群聚的天性讓他本能的想要拒絕, 可話到了嘴邊, 黑西裝的小嬰兒卻勾起嘴角。
“是前往橫濱的參觀訪問活動呢。”
雲雀恭彌果然上鉤,眼簾掀起。
“……什麼時候?”
“這個週末哦。到時候彭格列會包大巴車過去,你可以躺在車頂。”小嬰兒睜懵懂無邪的黑眼睛,還眨巴眨巴,“總要時不時聯絡一下, 象徵友好的鎬頭總是放在倉庫, 可是會生鏽的呢。”
簡直神一樣的“象徵友好的鎬頭”!
得到雲雀恭彌的側面回答,包恩把路讓開, 壓下帽簷,讓自己的臉藏進陰影。他可是沒有一秒鐘遺忘過源夕霧,聽說最近又在冬木搞出了點動靜, 實力好像又上一層呢, 森首領真是很會培養部下啊。
……不妙, 再想下去就要控制不住雙手立刻把人搶過來了。
世界第一殺手暫時抑制住自己揮動鋤頭的衝動,他開始愉快的暢想起這個週末, 以源夕霧的報能力,想必已經知道彭格列要去參觀訪問的事吧。
* * *
時間到了參觀日。
“為什麼啊!”沢田綱吉淚流滿面, “雖然能見到夕霧前輩我很開心,但是為麼……為麼我反是最後一個知道要去知名mafia企業參觀訪問的人啊!”
“連庫洛姆知道的都比我早!”
“因為……骸大人提前告訴我……”
懷抱三叉戟的少女怯怯的,但是掩不住有些雀躍的神。庫洛姆感激源夕霧,想見到源夕霧,骸大人雖然嘴上不說, 其實也是想跟夕霧先生碰面的,不然也不會對這方面的報這麼積極獲取。
“蠢綱,然是因為提前告訴你你也只會一味緊張,還不如最後關頭再說,也能少些麻煩。”
沢田綱吉噎住,事實好像確實如此,他無法反駁。
但是……
“就算這樣,也沒必要讓我拖大巴車飛過去吧!”
也太丟人了!
“因為你是首領嘛。”包恩振振有詞,“且,這是在夕霧面前展現實力的大好機會哦,要讓他感受到我們彭格列的企業氛圍,這樣才好拐……建立良好的印象。”
“壓迫首領的企業氛圍嗎?!!”
沢田綱吉吐槽歸吐槽,守護者的事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於是有些猶豫的,他問起雲雀前輩。
“雖然是群聚的活動,畢竟是能夠到夕霧前輩的機會,雲雀前輩也回去的吧?”
“這可不一定哦。”
“可、可是!”
“好了,快點拉車吧。”
包恩無的把拖車繩交給可憐的弟子,自己坐上車與守護者們一起。不管沢田綱吉怎麼抗議,斯巴達家庭教師心意已決的況下,他依舊要進入死炎模式,含淚拿起拖車繩。
希望夕霧前輩不會覺得他是個奇怪的人!
死氣之炎噴射,就在大巴車出發的前一秒鐘,沢田綱吉感到車身輕微一震。雲雀恭彌直接從旁邊的二層樓上一躍下,落到車頂。雲豆被他揣在口袋唧唧叫著,他落定之後,隨意的坐下來,校服外套枕在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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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補覺。
侵擾他的是一些輕柔的故夢,悠然自得的童年與少年時代,可是這些夢裡卻沒有源夕霧,他於是睜開眼,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經傳來了海潮的聲音。
看來已經到了橫濱。
雲雀恭彌掃視四周,果然看到了一些翩躚的黑色咒鳥,這是源夕霧的眼線,只是平時不會全部啟動傳輸資訊,咒鳥絕大多數時候都呆呆的在一片空域巡遊。雲雀恭彌坐起來,他口袋的雲豆對著咒鳥唧唧叫。
“夕霧!夕霧!”
“真虧你認得。”雲雀恭彌,一眼睜一眼閉,麻痺了咒鳥之後,突然出手!
咒鳥在他手中無力的振翅,咒殺他人的力量卻並未蔓延至他身上。咒鳥的身體不像普通鳥類那樣毛茸茸的,是十分冰冷,近乎霧氣的質感。雲雀恭彌把它握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抬手放它飛走。
這樣,就該知道吧。
源夕霧不僅知道,源夕霧……還差點沒部下的面腿一軟跪倒。
作為準幹部,他的分量剛剛好,第一個迎接彭格列十世家族參觀團,既不會過於隆重,也不會顯得輕慢。接到指令之後,他還要逼真的演一段震驚,難以置信,最後倉皇接受。演完這一切之後,源夕霧在港口mafia大樓之外靜靜等待,然,是在地上等。
在地上等的源夕霧還沒等來彭格列,就先察覺到有咒鳥被束縛住了。幾乎是他的意識剛剛降臨,就被rua一頓。
源夕霧:“???”
好的,他知道恭彌來了,但是為麼要rua他的咒鳥?正常人不是應該覺得很可怕嗎!
且,他的咒鳥一直在高飛,恭彌究竟是怎麼rua到的?
這個問題很快隨著源夕霧在地上沒等到彭格列十世家族而解決,從天降的大巴車越過外面簡單的歡迎佈置,徐徐降落在大樓前方的廣場上。
破案。
彭格列十世家族根本不走尋常路,直接首領拉車,飛過來。
因為這個小插曲,森鷗外在會這群少年人的時候,還有些無語。
“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先生及守護者,遠道來……辛苦了。”森鷗外的話語中間有一個明顯的停頓,這不是客套話,是真心話,一路拉車從並盛飛到這,可真不是個輕鬆的任務。
等等,難道彭格列是想據此炫耀下一代首領的持久力嗎?
心中掠過這樣的猜測,森鷗外親切友好的與沢田綱吉握手。對方的動作還有些生澀,應該是經過簡單的訓練,只是還沒有經歷多少場合。
“就有勞森首領。”包恩勾起嘴角,“九代目的意思,是讓阿綱多解一些mafia的日常,港口mafia作為本土的一支強勁勢力,很有參考價值。”
森鷗外會意,這個“日常”,只怕不會涉及太多深層的黑暗,彭格列對繼承人的培養可真是循序漸進,這是古老的mafia家族才有的底蘊和底氣。這樣看來,地牢和報部門就不必在這次參觀中出現。
他帶著溫和的微笑環視一圈,首領辦公室中,各有所長的彭格列守護者們都集中於此,只是森鷗外數了幾遍,都發現少一個。
沢田綱吉有些不好意思道。
“雲雀學長不喜歡群聚,所以不肯進辦公室。”
剎那間,森鷗外想起那個夜晚。身穿校服氣場凌厲的少年對他發出“咬殺”的宣言,那個少年的潛力與中也不相上下,若是早生幾年,或者早一些進入mafia,想必已經是聲威赫赫的強者。
“原來是雲之守護者。”森鷗外表面上十分平靜,“早就聽聞彭格列的守護者個性不同,首領也會刻意維護這種個性,原來是從家族組建初期,就會這樣做。”
他笑笑。
“不過,接下來要說的並非寒暄,是港口mafia的一些禁忌。希望本著相互尊重的原則,雲之守護者也能在場。”森鷗外看看空曠的辦公室,“幸而這間辦公室很大,就算討厭與人聚集,也有角落可以遠觀。”
“夕霧君,拜託你將雲之守護者請進來吧。”
源夕霧順從的應聲。
“是,首領。”
他推門而出,發現守門的警衛站的位置有些偏移,兩個人高馬大的mafia好像擠在一起一樣。在另一邊,倨傲的佔領大半個樓層的,不是雲雀恭彌又是誰?
只見身穿校服、臂帶“風紀”紅袖章的少年倚在牆上,看上去百無聊賴,甚至還打個哈欠。
“恭彌。”源夕霧小聲叫了一聲,“跟我進來,我給你找一個遠離人群的位置。”
雲雀恭彌灰藍的眼睛頓時瞥了過去,出來的果然是源夕霧,他的嘴角翹翹。從善如流的起身,向源夕霧走過來。把守首領辦公室的兩個警衛還在注視他們,彷彿一種監視,也許正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地盤,森鷗外才會故作大度的讓源夕霧去迎接,現在還讓源夕霧去喊人進來。
“哇哦,你在命令我?”
兩個警衛從這微微上揚的語氣中感受到了恐怖,一時噤若寒蟬。可是源夕霧知道,這不過是借桀驁表象,在森先生眼皮底下多跟他說一會兒話已。
“嗯,是的。”他甚至笑,不過在警衛看來,這就是準幹部夕霧先生被對方的張狂表現激怒之後,怒極反笑。
“膽子還真不小。”雲雀恭彌也露出了銳利的笑容,“想跟我在這開戰嗎?”
他頗具壓迫感的向源夕霧靠近,略一傾身,彷彿附在他耳邊說話。
“正好,我很討厭這條走廊,想徹底拆掉它。”
“這可不行,港口mafia的領地,就算是彭格列的守護者也不能放肆。”源夕霧嘴上這樣說,背對警衛,眼裡卻盈滿了笑意,以及“我也討厭這條走廊”的意思。
很討厭,那要怎麼做?
兩個警衛就看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亮出雙柺,夕霧先生則亮出金色扇,兩人在走廊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紛飛的銀光和金光之中,從精心描繪的牆面裝飾到天頂的吊燈,從昂貴的地毯到透亮的防彈玻璃,全部開始粉碎。
警衛:“……”
他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打、打起來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