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中，要屬保定王‘夏辜爾’的野心最大……他是人王陛下的血親，太子夏熵的親叔叔。”
“在保定王府與我秘藏司發生衝突之前，他可是我秘藏司的常客，藏書閣內的所有典籍，幾乎都被他摸了個遍……”
“呵呵……”
“要說最有可能發現線索，也就是他了。”
“只可惜啊！”
“十幾年前的一場爭端，讓他徹底地站立在了我秘藏司的對立面上。”
“這些年來，他本人是來不了了，便讓夏辜穎以及其門下的客卿供奉等任何想得到的人，來我秘藏司藏書閣內尋找線索……”
“那阿菊，便是其中之一。”
“明面上，她是夏辜穎派來監視素兮的修煉情況的，但誰都知道……”
說到這裡，凌衝頓了頓，深深地看了素兮一眼，道：
“素兮的問題，乃是大夏仙朝絕大對數修仙者的通病——五行均衡！”
“這樣情況與其說是癥結，不如說是一個普遍現象。若是得不到一些機緣，此生只怕止步於此……”
如今見素兮突破了五行均衡的難關，他便也不需要含蓄其詞了，可以直接點破。
素兮聞言，嘴唇不由地抿了起來，眼角餘光瞄了周玄一眼，眼中滿是感激。
很顯然，周玄，就是她的機緣。
凌衝接著道：“那阿菊一邊監視你，一邊進入藏書閣閱尋找與《人道金典》相關的線索……”
周玄默默地聽著，而素兮卻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阿菊……不過結丹期修為，也能發現線索？”
凌衝搖了搖頭，道：“一切都在於‘機緣’二字。”
“機緣到了，那麼縱然是一個毫無修行根基的人，都能夠發現其中的線索。”
“人道金典，乃人道之法，玄妙莫測，誰能說得準？”
“不然若是以修為來算的話，當初九地仙朝的帝君‘九蝕’，修為遠勝人王陛下，為什麼他卻沒有具現出人王璽，而讓人王陛下成功了呢？”
“無非，就是‘機緣’二字。”
“這千年來，夏辜爾嘗試了各種不同的方法，只為了找到這個線索。”
“那阿菊找到了嗎？”素兮問道。
凌衝笑了笑：“她當然沒找到了，但是——我們卻要對外宣稱，‘阿菊勾結羅未交，企圖盜取藏書閣之秘，現已伏法’，你們懂嗎？”
周玄神色一凜，當即作揖道：“凌老高招。”
凌衝捋了一把鬍鬚，道：“孺子可教也。”
“因此，周玄你擒拿我藏書閣竊賊有功，我便論功行賞，予你一件法寶，讓你能夠快速來回南部眾洲與河洛之間。”
“多謝凌老。”周玄面色感激之色。
“論功行賞，何須言謝？”凌衝微微頷首，伸手抹過算盤，將三粒算珠握在了手中。
說來也怪，明明他手中多出來了三粒算珠，但那算盤之上，卻沒有缺失任何一粒。
接著他屈指一彈，算珠便化作弧光飛到了周玄的身前。
“這三粒算珠之內，各蘊含我一道劍元，即催即用，你離開河洛之後，催動其中一顆，喚出劍元之後，以御劍之法直奔南部眾洲而去。”
“待處理完，便馬上催動第二顆，以同樣的方法，快速歸來。”
“兩道劍元之力，足以支撐你一個來回。”
“我額外予你第三道劍元，以備不時之需。若前兩粒算珠的劍元不濟……或者你遭遇意外的話，也可以將其祭出殺敵。”
“我這道劍元，你一經祭出，大乘之下，無不斬者。”
“多謝凌老！”周玄收下算珠，作揖道謝。
凌衝揮了揮手：“去吧。”
“喏。”周玄應道。
“對了，素兮，你就不要跟著去了，周玄小子是元嬰期修為，全力催谷劍元，來回效率更高。”
“喏。”素兮道。
走出書庫，素兮哼哼了兩聲。
“怎麼了？”周玄詫異道，“鼻子不通氣？”
素兮鼓了鼓嘴：“沒什麼。”
“對了，我想問問你，凌老給阿菊的那道判決，你秒懂了？”
“不懂。”周玄搖頭。
“不懂你還說‘凌老高招’？”素兮瞪了他一眼。
周玄聳了聳肩：“懂不懂有什麼區別呢？勢力之爭，又豈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素兮張了張嘴，覺得周玄所言有理，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行了，我暫時就告辭了。後會有期。”離開書庫之後，周玄直接拜別素兮，毫不拖泥帶水地走向了鐵索橋，向著硃紅色的門戶而去。
“這個傢伙！”素兮眯著眼睛看著周玄的背影，銀牙輕磨，最後一轉身，便向著自己的小雅苑而去。
天師府講課在即，若她能夠以早日調和五行，觸控到一點元嬰期的門檻的話，再聽起課來，將會產生更多的感觸。
不然錯過今年，就得再等一年。
……
周玄一路穿過鐵索橋，來到硃紅色門戶之前，以點藏六六六號令牌叩開門戶，離開了秘藏司所在的空間。
他回身看了一眼眼前虛假的秘藏司，親身往來兩層空間，有一種別樣的感觸。
這種感觸宛如一點靈光一樣，讓他對於壺天空間與現實的“界限”，產生了一些拿捏不定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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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乍現，卻又飄忽莫測……”周玄眯起了眼睛。
這種感覺，就像是平日裡人們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明明知道有個想法就在那邊，卻愣是模湖不清，深究不起來一樣。
“這一道靈感，若是我能夠把握住，壺天之術當更上層樓！”
周玄冥冥之中有這麼一種強烈的感覺。
他將這縷念想牢牢地把握住，藏在心中不斷推算，一邊演算，一邊他踏著遁光往河洛天師府外飛去。
當他飛向天師府外的時候，數道身影自陰影之中走出來，澹澹地看了他一眼，爾後也跟著腳踏遁光飛身而起。
不多時，周玄便離開了河洛天師府，他翻手間取出一個羅盤，辨認了一下方位之後，便趕緊向著河洛南方的玄門處遁去。
遁行途中，他眉頭微微一皺，感應到了身後正有六位元嬰期的修士尾隨而來，其中一位，還是刻意壓制了氣息的分神期修士。
這幾個人雖然看似很分散，彼此之間若即若離，但卻隱隱以那為分神期的修士為核心，形成了某種包圍之勢。
而他們的目標，很顯然就是他。
“保定王府的人？”周玄心中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