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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擒賊先擒王

嘣!

又一個兵卒的腦袋,如同西瓜般被砸碎,腦汁與鮮血濺落滿地。

張仁咆哮著,不顧被血滴濺了滿身都是,再度提著長柄鐵蒺藜骨朵往前衝。

作為錐形陣的鋒尖,他已經砸死砸傷了十幾個幷州軍了,也將己方的陣線推進十幾步。堪稱一步殺一人,端是勇猛無比,擋者披靡。

緊跟在他兩側的是陳恆的親兵部曲,他們清一色都刀盾手,努力抵禦著往張仁身上招呼的各種兵器。

畢竟張仁也是陳恆的小舅子。

雖然這個小舅子比姓夏侯的那位,身份要低了不少,但更加受寵信一點。連吃食的時候,都敢從陳恆的桌幾上拿肉的那種。

當!

巨大的鐵器撞擊聲,刺痛了兩軍兵卒的耳朵,也遏制住了張仁推進的腳步。

他的前方,多了個同樣長得像狗熊的大漢。

從外貌看,就知道是個羯人。羯人屬於高加索人種,也就是白人,高鼻深目,捲髮藍眼。

只見他身上裹著一件髒得看不出顏色的獸皮,破破爛爛的,裸露了不少古銅色的肌肉,手裡提著個狼牙棒。

他剛和張仁硬拼的一記,正蹬蹬的往後退卸掉反震力。

明顯的,長期在溫飽線上掙扎的他,體重與氣力都差了一籌。不過也讓他兇性大發。才穩住了身體,又是高舉著狼牙棒怒嚎,再度來襲。

嗷~~~

正殺得過癮的張仁,自然也不甘示弱,咆哮著衝上去。

只不過,雙方的兵器還沒有接觸到,羯人大漢就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手中狼牙棒也撲通的一聲砸進塵土中。

一根很短的弩矢,洞穿了他的脖子,只留尾部的羽毛在外。

張仁被這突然的變故,搞得有點愕然,愣了下才繼續往前方衝。他認識這支弩矢的主人。如此短的弩矢,也就陳恆的定製小軍弩才用得上。

是的,雙方短兵相接才一刻鍾,陳恆就已經來到了陣型最前方,正拿著軍弩收割生命。

督帥不親戰,是常識。

如果督帥親戰了,只有兩個可能。勝券在握了,來過個手癮的;或者是己方被壓著打,士氣萎靡,只能親臨一線鼓舞兵卒們的勇氣。

所以在遠處看著的王守將,又有點奇怪。

雙方正殺得如膠似漆,尚且看不出優劣來,那賊子怎麼就親臨一線了?

不過,來得正好!

戰場之上,督帥乃軍心!死了,就是兵卒大潰之時!

眼神滿是猙獰,王守將幾乎是用吼的,讓人傳令所有兵卒都往陳恆所在位置湧去。連自己身邊護衛的三百中軍,都派了兩百過去。

猛虎尚且怕群狼。

勇猛無比的張仁,也不能再推進一步。

無數幷州軍悍不畏死的擠壓過來,砸飛了一個堵上一個,敲碎一個腦袋又有一個冒出來。

護衛在他身側的部曲,也壓力大增,不停的有人受傷或者倒地不起。

所以看到這一幕的陳恆,臉上笑容燦爛無比。

拿著小軍弩不斷收割人命的他,還時不時昂頭看一眼遠處的王守將。眼神之溫柔,就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因為郝昭那邊也和王守將帶來騎兵殺在了一起。雙方都衝殺了一輪,正在迂迴戰馬加速,準備再次衝鋒呢。

如果從高處看,整個戰場上,站在戰旗之下的王守將和一百親兵顯得很突兀。

為了更好的觀察戰局,他們和血肉紛飛的戰鬥保持了些距離。同樣的,如果他們被攻擊了,短時間內,幷州軍也來不及救援。

而親臨戰鬥一線的陳恆,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文稷和夏侯霸,等的就是這一刻!

早在三日前,文稷與夏侯霸所督的兩百人,被陳恆派去汾水的上游潛伏著。等候機會擒賊先擒王的一擊必殺!

這也是陳恆為什麼將戰場挑選在這裡、將營寨扎在汾水岸邊的原因。

霍津沿河,空曠之地不多,幾乎都是逼仄的小山溝在縱橫。在這種地形交戰,王守將是可以放心將兵卒都壓上廝殺的。

就算陳恆有援軍,想透過崎嶇的山路,也得花費好長時間。

而且自己的身後同樣是山道,撤進去了,就是只能容納五十幾人廝殺的地形,無論敵軍來再多,也無所畏懼。

而河畔之上,同樣不用擔心。

自己就站在河畔便上,下游的水面上有沒有援軍來襲一目瞭然。

更何況,逆水行舟而上的速度快不起來,就算有援軍取道汾水,等他們上岸自己早就率軍進去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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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沒有考慮過汾水的上游。

不是他沒有軍事常識,而是根本不需要操心。

在本土作戰,竟然還要擔心身後有敵軍?難道要擔心界休縣叛變,率兵從後來襲不成!

滑天下之大稽!

王守將覺得不需要擔心。

不過,出於二十年的行伍經驗,他還是派一隊斥候在汾水上游走了一圈。不出意外,曹軍的影子沒有看到,卻在二十裡外的小山溝裡,碰到了個羯人小部落。

很小的部落,加上婦孺老弱不過才四百多人。

西河郡內,在窮山惡水中遇到羯人小部落,並不稀奇。整個幷州耕田都很少,羯人也只能在這種地方,才有資格扎下根。

那隊小斥候也不覺得稀奇,例行問了幾句便離去。

是故,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去的背影中,稍微健壯一點的羯人都露出了牙齒。

因為他們都來自上黨郡涅縣。在三個月前成為了陳恆的佃戶,混上了溫飽,也稍微壯實了一點。

三日前,在文稷和夏侯霸的率領下,來到這個小部落。只付出十把環首刀和幾把弓弩,就讓這個小部落的人口漲了一百,還有更遠處窩著的一百曹軍。

唉,原諒這小隊斥候吧。

出於漢人的優越感,對這些都是穿著破爛的臭烘烘的獸皮、同樣是深目藍眼的胡種、與牛羊無異被奴役的賤種,還真看不出什麼不同來。

十月的汾水,還沒有凍上,依然在朔風初起中,盪漾著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只是水面順流而下的木筏,破壞了美感。

木筏之上,有赭紅色軍服的曹軍,有深目藍眼的羯人。

為首一將,沒等木筏靠岸,便朝著王守將拉開手中大弓。

是年方十六的夏侯霸。

他在弓術之上深得其父真傳,又能吃能睡長得跟個小牛犢似的,已經用上了兩石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