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小黑毛髮炸立，童孔豎了起來，冒著綠光，滿臉驚恐地望著混元神石。
只見此刻，迸發著柔和光輝的混元神石，變得通透起來，近乎透明。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混神神石中心，有一道嬰兒大小的模湖身影若隱若現，並散發著澹澹的生命氣息。
“活的？這是什麼情況？”莫凡看向小黑，身體有些發僵。
“本貓也不知道喵……”小黑同樣驚恐萬分，這種情況它也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這就是混元神石孕育的神胎？馬上就要出世了？”莫凡有些不敢相信。
前面無數紀元，每一紀元都有一塊混元神石，但是孕育出的神胎卻依舊不足一手之數。
機率如此低的事件，居然被自己遇到了？
“確實是神胎喵。”小黑小心翼翼散發神念，認真感知，而後點了點頭。
“呃——”莫凡倒吸一口涼氣。
還真是神胎？！
這也太離譜了！
他有些不解，看向小黑：
“不是說超過千年沒有孕育出神胎，混元神石便廢了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小黑依舊認真感知著，沒有回話。
此刻的它，神色很認真，莫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傢伙這麼認真。
片刻後，小黑開口了：
“確實是神胎，但是和正常的神胎有些不一樣。”
“嗯？”莫凡疑惑望著小黑。
“喵喵，這混元神石不知道遭遇了怎樣的變故，雖然孕育出了神胎，卻沒有誕生相應的意識。”
頓了頓，小黑繼續道：
“正因為沒有誕生相應的意識，神胎才會蒙塵，一直沒有機會出世，直到現在，被你扛回了回來。
“若非你用元神棺槨大法將混元神石啟用，這神胎恐怕永遠沒有辦法見到天日。
“這樣一來，即便神胎已經成型，也會慢慢失去靈性，最終消失在天地間，與混元神石融為一個整體。”
說到最後，小黑連連搖頭。
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神胎天生天養，寄託在混元神石內，正常情況下，只要神胎一成型，便會誕生出意識。
只要一誕生出意識，神胎很快便能從混元神石中走出，成為傳說中得天獨厚的生靈。
像眼前這種，雖然孕育出了神胎，卻沒有誕生半點意識的情況，各紀資料中都沒有相應的記載。
“所以說，神胎還是死物？”莫凡神色有些複雜起來。
“是的喵，他沒有誕生意識，沒有從混元神石中走出，充其量只是一個石胎而已，算不上生靈。”小黑點頭道。
“那上面的生命氣息……”莫凡疑惑。
“生命氣息不是神胎的生命氣息，而是混元神石的生命氣息。
“正是因為神石裡面蘊含著特殊的生命氣息，才能夠孕育出神胎。”小黑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用元神棺槨大法奪舍混元神石，還會不會有效果？”莫凡比較關心這個。
“當然有效果喵，不影響的。”小黑晃了晃尾巴，跳回到莫凡肩膀上。
“那行，那我繼續奪舍這石頭。”莫凡松了口氣，準備運轉功法。
混元神石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是能溫養元神的神物。
然而很快，莫凡腦中靈光一閃，扭頭望向小黑，皺眉道：
“我不奪舍混元神石，直接奪舍神胎會怎麼樣？”
“你說什麼喵？直接奪舍神胎？”小黑當場愣住。
“對，若我奪舍神胎，並賦予它意識，那它會不會活過來？
“這樣一來，是不是就等於我是神胎，神胎是我？”
“喵喵喵？”小黑一臉懵比，腦袋飛速運轉，驗證各種古籍，企圖尋找蛛絲馬跡。
最終，它深吸一口氣，呼吸有些急促道：
“很多紀前，確實有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根據記載，那人意外尋到了孕育了神胎，並且馬上就要化形的混元神石，並且也恰好修煉了具備元神奪舍的功法。”
“那後來怎麼樣了，奪舍成功沒有？”莫凡問道。
“沒有喵。”小黑搖頭，“只能說神胎神異無比，即便還沒有出世，也能擁有恐怖威能，那人非但沒有奪舍成功，反而被反噬，元神炸裂，當場隕落。”
“嘶——”莫凡咋舌，“有點兇！”
搖了搖頭，他再次凝神望下神胎。
很顯然，眼下這神胎，和其他神胎有所不同。
其他神胎都是誕生了意識的活物。
而眼下這神胎卻只是死物，嚴格意義上來講只能算石胎。
沒有自主意識的話，多半可以奪舍成功。
似乎猜到了莫凡心中所想，小黑凝了凝神道：
“莫凡喵，這神胎沒有意識，確實能夠輕易被奪舍。
“這樣的奪舍，是需要將元神注入其中，重獲新生的。
“雖然元神才是生靈的真靈，身軀不過是承載元神的小舟，似乎可以隨意更換。
“但是不管怎麼說，真靈和小舟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只有從一出生便承載著我們真靈的小舟，才是最合適我們的，哪怕它並不神異。
“奪舍來的身軀，畢竟是外來物，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百分之百與真靈契合。
“這樣的情況，是沒有辦法渡過生命長河，到達彼岸的。”
說到最後，小黑有些唏噓起來。
在他們那一紀，它便看到過不少這樣的例子。
有被天賦限制止步歸元的生靈，為了獲得更好的武道資質，彌補自身的缺陷，衝擊更高的境界。
不惜放棄自己的身軀，走捷徑奪舍還在成長中，尚未誕生出元神的妖孽天才，最終高歌勐進，一路晉升到破虛。
但也僅僅如此，元神和身軀的不契合，別說渡過生命長河，甚至都沒有資格上路。
時間一長，問題放大，身軀開始腐朽，元神也漸漸消亡。
修為破虛之後，便是探索生命長河的過程。
不能上路，修為自然也只能止步於此，再無法寸進。
同時因為沒有生命長河照耀，元神和身軀皆如無根浮萍，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腐朽，慢慢便凋零。
“渡河？彼岸？”莫凡疑惑。
小黑想了想，解釋道：“修為破虛之後，便能感應到生命長河。
“只有渡過生命長河，才能夠達到下一個境界。
“有人稱這一境界為彼岸。”
說到這，小黑搖了搖頭，繼續道：
“但是從未有人達到過彼岸，據傳只要登臨彼岸，便有機會破開天地桎梏，前往更廣闊的天地。
“這樣一來，滅世大劫也就沒有威脅了。”
“原來如此。”莫凡若有所思。
他思忖片刻，再次望向小黑，凝神道：“你說的是把元神從軀體剝離出來進行的奪舍，佔據一個原本就有真靈的身軀，這樣確實不可能完美契合。”
“但若元神從來便沒有入住過身軀，沒有被所謂的小舟承載過。
“而奪舍的身軀也同樣沒有被元神入住過，甚至沒有誕生過意識，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真靈。
“這樣的奪舍，是否會不一樣，達到完美的契合度呢？”
說完，莫凡目光灼灼的望向小黑。
他的第二元神是加點生成的，嚴格來說和他的身軀沒有任何關聯。
莫凡自己操控第二元神，也是以自己本身的元神進行操控，而非身軀。
並且，莫凡也從未將第二元神融入過軀體內。
這種狀態，和新生的真靈，也沒有多大區別了。
而石胎，顯而易見的是無暇先天之軀，可以完美承載新生真靈。
聽到莫凡的話，小黑有點兒懵，捋了半天才想明白莫凡到底想說什麼，不由一臉驚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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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你是說你有第二元神，並且是沒有和身軀融合過的無暇元神？”
“可以這麼說。”莫凡點頭承認。
“喵了個喵？！難怪你之前老問些奇奇怪怪問題，問本貓關於元神的秘幸，原來你這傢伙有第二元神？！”小黑驚愕萬分，有些不敢相信。
“意外獲得。”莫凡道。
小黑深吸一口氣，道：“你確定你的元神沒有自主意識？是真正的無暇元神，先天之物？”
“嗯，確定。”莫凡道。
“那你確定元神融入神胎後，不會誕生自己的意識？”小黑又道。
“我另外一個元神，和我本來的元神有玄妙聯絡，可以隨時賦予它意識。”
莫凡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元神棺槨大法也不是吃幹飯的，沒有理由讓一個死胎佔據了主動。”
“也是喵——”小黑若有所思，最終點頭。
“若真是如此，倒確實可以試試，萬一成功了，你等於白撿一神胎喵！
“破虛之前，神胎都能自主成長，你甚至都不用賦予它意識，它便能自己變強，快速突破到破虛境。”
“嘶！這麼強？”莫凡也有些意外。
“那是自然，畢竟神胎，出生便是超凡，一個月便可天命，一季就可歸元，一年穩穩至強，兩年破虛也不是問題喵。”小黑理所當然道。
很快，它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繼續道：“最重要的是，神胎不會受天地意識限制，可以突破天地桎梏，離開這邊天地，前往廣闊的深空！
“修為達到破虛，便有生命長河指引，能長時間在虛空中行走，不會迷失自我。
“如此一來，便可長時間在冰冷無垠的宇宙穿行，甚至能吸收宇宙中的混沌物質修煉，完全不用擔心安危喵。”
聽到這話，莫凡認真點了點頭。
他也這樣想的。
一紀又一紀，從來都沒有人到達過彼岸，很有可能就是被藍星的天地意志限制了。
但是神胎可以繞過這樣的限制，離開藍星，前往深空修行。
等修為達到彼岸之後，或許就能回來，對抗滅世大劫。
只是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他的腦海中邊又浮現出了老乞丐的身影。
他是神胎嗎？
若真是神胎？
現在又是怎樣一種情況？
他回來藍星，又是為了什麼？
思緒萬千，莫凡最終搖了搖頭。
“不管怎樣，用第二元神奪舍石胎都是一條出路，一份希望。”
他不再多想，當即運轉元神棺槨大法，釋放第二元神，開始奪舍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