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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與小圓的分別(其二)

曉美焰又在房間裡坐了片刻,孵化者的意圖她總算弄清楚了,它們是想藉助她的願望來推翻熱力學第二定律,這雖然也是一種解決方法,但是,推翻這個定律的後果,沒人能說的清楚,說不定我們人類的存在也會一起消失,這樣的方法是斷不可行的,曉美焰心裡開始思索其他的方法。但是,曉美焰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出合適的解決辦法。

對了,乾脆問一下月華吧。她的想法代表了小圓的想法,我倒想聽聽小圓究竟是怎麼想的。曉美焰這麼想著,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才發現昨天的髒衣服到現在還沒有換,她從衣帽間裡隨便拿了兩件衣服換上,之後就匆匆地走出了門。

不知是否是巧合,見瀧原的天氣似乎也和她的心情一樣,陰沉昏暗。曉美焰走到半道上,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月華家的地址,這可糟了,曉美焰想了想,忽然想到巴麻美應該知道月華家的地址,但是巴麻美已經……

不管了,先去巴麻美家裡看看吧,說不定巴麻美家的其他人知道月華的地址也說不定,曉美焰這樣安慰著自己,朝巴麻美的家走去。巴麻美的公寓依舊像往常一樣,大門緊鎖著,曉美焰試著敲了敲門,等了半天,沒人來應門。

大概她家現在沒人吧,也難怪,現在是下午三點,應該沒人在公寓裡的,曉美焰這麼想著,嘆了一口氣,轉身剛想離開。就在這時,巴麻美的房門開啟了,一個女人從裡面探出了頭。

“是你啊,黑長直腹黑女,你來這裡幹什麼?”佳乃一臉憔悴地問著曉美焰。她頭髮亂糟糟的,兩隻眼睛都掛上了黑眼圈,一副邋遢而又無力的模樣。

“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能進來嗎?”曉美焰擔心佳乃這樣憔悴的樣子,可能一下接受不了巴麻美已經消失的現實,只能先穩住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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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乃點了點頭,曉美焰走進了巴麻美的公寓,公寓裡面凌亂至極,就好像被小偷翻箱倒櫃地搜尋過一般,桌上堆著許多的雜物,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廚房間裡的垃圾桶裡的垃圾似乎都要溢位來了,曉美焰不禁皺了皺眉頭。“佳乃大小姐,你一直沒打掃這裡嗎?”她忍不住問道。

“唉,沒這個心情。”佳乃說著,隨意地盤腿坐在了沙發上,“自從麻美,小渚,和小汐她們失蹤了以後,我就一直等著她們的訊息,連飯都吃不下。哦,對了,就連那只叫紫羅蘭的貓也失蹤了,真是叫人心慌啊。”佳乃蜷縮在沙發上,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曉美焰看著佳乃這副樣子,心中雖然有點不忍,但還是對佳乃說:“她們不會回來了。”

“你說什麼?”

“我說巴麻美,百江渚和花草汐,甚至是紫羅蘭,她們都不會回來了。”曉美焰用堅定的語氣對佳乃說著。

“為什麼?”佳乃有點不相信般的搖了搖頭,眼眶中似乎含著淚水。

“她們……已經被送到了世界之外了。“曉美焰說著,握緊了拳頭。

“送到世界之外?這是什麼意思?”佳乃不解的看著曉美焰,於是曉美焰就把她那天晚上的所見所聞簡單地和佳乃說了一下。“照你這麼說,我們這個世界都是小圓的幻想,包括我,也都是小圓想象出來的?”月華指著自己,瞪著眼睛,問著面前的曉美焰。

“聽月華的意思,應該是這樣沒錯。”曉美焰說著,點了點頭。

“那就奇怪了。”佳乃說著,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如果我們都是小圓想象出來的話,所作所為應該都符合小圓的想法才對,但是為什麼會出現不符合小圓本意的事情呢?比如說,千代的死亡,就超出了月華的預期。”

曉美焰從來沒有想過這點,她考慮了一下,隨後說:“這大概是因為……有其他因素干擾,或者……”

“或者小圓已經逐漸喪失了對這個夢境的控制能力。“佳乃幫曉美焰說了下半句,“曉美焰,當你做夢的時候,應該不會有清醒的意識可以操縱自己的夢境吧,這只有經過訓練的人才能做到,與我們做夢類似的,現在的小圓自己可能已經掌控不了自己的夢境了。”

“也就是說,事情可能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曉美焰說著,皺起了眉頭。

“沒錯,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月華想要急著結束這個夢境的原因。因為再堅持下去,她自己也無法掌控這個夢境了。”佳乃說著,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曉美焰咬牙切齒地說著,“這個世界的未來,將如何繼續?”

“或許,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未來了。”佳乃說著,嘆了一口氣。

曉美焰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是佳乃依舊無所謂地說了下去:“我說的有錯嗎?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永恆的事物,即使是宇宙,也有終結的一天,既然是夢,那麼總會有清醒的一天,你自己也很清楚這個道理的,不是嗎?”

“但是,一旦這個夢境結束,小圓她……”曉美焰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她實在不願意說出”死“這個字。

“曉美焰,事情別說的太絕對了,說不定,這個夢境結束並不代表著小圓的死亡,而是代表著小圓的覺醒呢,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終結意味著什麼,不是嗎?”佳乃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那麼,佳乃大小姐,你覺得我應該許下怎樣的願望才好?”曉美焰抬頭看了佳乃一眼。

“怎麼說呢?我是不能幫你做決定的,只是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反正也是一場夢,就算你什麼也不做,它自己也會醒來的不是嗎?所以我覺得與其花心思想著許什麼願望,不如好好乘現在享受一下在這夢境裡的生活,畢竟以後可沒機會了啊。”

“什麼?佳乃,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這個世界就快要終結了啊。”曉美焰瞪著眼睛看著佳乃。

“為什麼要擔心?”佳乃反問曉美焰,“反正這一切都是夢境不是嗎?我們現在所感知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不是嗎?既然是虛假的事物,又為什麼要為它們而擔心呢?就算從夢裡醒來,依舊會有殘酷的現實世界在等著我們,不是嗎?”

佳乃的話,讓曉美焰無言以對,她沉默了一會,這才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佳乃,對了,你知道藤島月華的地址嗎?我還想見一下她。”

“不用客氣的,黑……曉美焰,幸虧你今天告訴我這件事,否則我會一直提心吊膽下去的,現在我總算知道了麻美她們的訊息,真是太好了。”佳乃說著,拿出了紙筆,“我把月華的地址寫在這張紙上,還有我的電話號碼也一併附上,你要有什麼事,打我的電話就行。”

曉美焰收下了這張紙條,再一次對佳乃道謝,隨後就離開了巴麻美的公寓,朝月華的住處走去。月華的住處就在小圓的別墅附近,這倒是出乎了曉美焰的預料。她來到了一棟三層的樓房前面,輕輕叩了叩門。“進來吧,門沒鎖。”裡面一個清脆的女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曉美焰當即認出了,這就是月華的聲音。於是,她一推門,走到了屋子裡面。就見月華坐在一張桌子前,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面前的曉美焰。“焰妹妹,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月華,哦不,應該說是小圓才對,我有點事想要問你。”曉美焰開門見山地說著。

“我早就知道你想問什麼了,事實上,就算你不問,我也準備告訴你的,你先坐下吧。”月華說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一張椅子,曉美焰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焰妹妹,在我對你說明以前,容我表達幾句對你的欽佩之情吧,說實話,這麼多的記憶在短時間內注入人腦,對一個人的傷害是很大的,承受不住這麼龐大的記憶,陷入錯亂癲狂的狀態都是合理的現象,不過沒想到,僅僅過了不到24小時,你就已經完全恢復了,果然,你是鹿目圓最看重的少女,是有其原因的。”

曉美焰沒有搭腔,靜靜地聽著月華的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月華見到曉美焰無動於衷的模樣,聳了聳肩,繼續說了下去:“焰妹妹,我的計劃,就是讓你許下讓魔女之夜消失的願望,這樣,這個世界就能從幻想的世界,變成真實的世界,而你也會繼續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那,小圓呢,如果魔女之夜消失了,她將怎麼辦?”

“小圓,她不會有事的,只要保護好這個世界小圓的自我,就能讓小圓繼續以普通少女的樣貌繼續生活下去。”月華說著,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

“剛才的話,是騙人的吧。”曉美焰緩緩地說著,她對面的月華臉色稍稍變化了一些,“小圓本身就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崩塌了,小圓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呢?”

“小圓等同於這個世界的說法,你是從孵化者那裡聽來的吧。”月華說著,不屑地哼了一聲,“孵化者的話可以相信嗎?它們都是滿嘴謊言,信口雌黃的物種,曉美焰,你經歷了這麼多,難道還判斷不出來嗎?”

“正是因為我經歷的多,所以我才可以分得清,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曉美焰說著,語氣頓時冷若寒冰,緩緩站了起來,“月華,不,小圓,你又想犧牲自己來換取別人的救贖嗎?!你難道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你消失了,我會傷心欲絕的嗎?!你這完全不是給我救贖,你這是在疏遠我,是在打發我,我是不會接受這樣的救贖的!”曉美焰越說越激動,臉漲的通紅。

月華也站了起來。“曉美焰,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她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語氣對曉美焰說著,“你以為你之前那段幸福的時光是誰給的?是小圓。你以為你到現在還沒有變成魔女是誰的功勞?是小圓。你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神,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掌管所有的一切?錯啦,真正的神從來只有小圓一個。你以為小圓這麼做是不關心你,打發你?錯啦,小圓最關心的人就是你!”

“曉美焰,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要是沒有小圓的恩賜,你早就已經失敗了。現在的你連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還……”

“你不是小圓。”曉美焰冷冷地對月華說著,“我認識的小圓,不會索求別人對她的感激。你說的沒錯,我是應該感謝小圓對我的付出,當然,不是以這種形式去感激。”

“你……”月華咬牙切齒地看著曉美焰,“你難道不想獲得救贖嗎?”

“我當然想獲得救贖,但是我不希望以犧牲小圓的形式獲得救贖。”曉美焰用冰冷的語氣說著,“如果我獲得救贖的代價是犧牲小圓的話,那麼我寧可遭受詛咒。”

“曉美焰,你不要忘了,救贖你是小圓的心願,你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小圓嗎?既然這樣,完成小圓的心願不就是你存在的價值嗎?”月華說著,語氣中帶著嘲諷。

“月華,我的人生意義,只有我自己清楚,其他人是不能定義我的人生意義的。沒弄清楚這點,是你最大的錯誤。”曉美焰說著,站了起來。

“那麼,曉美焰,你已經想好許下什麼願望了嗎?”

“沒有,但是,我不會許下你認為的那個願望,這點我十分確定。”曉美焰說完以後,對月華鞠了一躬,就離開了月華的家。

【作者題外話】:感謝各位的收藏與關注,接下來曉美焰又會遇上怎樣的事情,她會許下怎樣的願望呢?歡迎更多人收藏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