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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守門人

白音選擇了逃離到由蟲子所組成的河流當中。

為了讓自己可以真正地徹底地死去,她甚至在蟲海當中張口了自己的嘴巴,讓那些她自己也沒有辦法說出名字的蟲子可以因此而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面。

蟲子是一種沒有智慧的生物,比起使用理性的思考而言,順從於自身的本能,這是它們會做的事情。

然而,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蟲子在迴避了白音的想法,就好像是它們那些簡單的大腦以及靈魂都被什麼人操控了。

它們托起了白音,令到她就好像是一首在河水上飄浮著的木船一樣。

“為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也沒有死去。

明明已經做好了覺悟,並且把自己的想法用身體行動了。

但是,預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果然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著只要去做就會得到結果的事情。

努力是這樣,善行是這樣,甚至是死亡的本身也是這樣。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個世界,這裡,是由你的智慧當中誕生的世界。

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而存在。

如果你真的是可以理解到這一點的話,那麼就應該明白為什麼自己並沒有辦法死去。

因為--

生存意志是任何的存在於誕生之前就已經擁有的東西。

因為你而誕生的一切如果不想要就這樣地消亡的話,那麼它們必定會阻止你的死亡。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在拒絕著你的死亡啊!白音”

同樣也是浮沉在蟲之海上的那個人這樣說道。

雖然知道對方是由面具變成的怪物,但是那個看起來和自己完全一樣的面貌和聲音……

就算是已經發自於內心地承認了對方是怪物,但是從視覺的世界來自的話,那可就是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於此時,白音的理性已經開始了融化。

不,用簡單的一句開始了來形容的話,那實在是過分地輕巧了,那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描述的事情。

因為,白音她已經想不起來了,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當時到底是抱著怎樣的覺悟而選擇死亡,這樣的理由到底是什麼?現在的話已經連一星半點也沒有辦法想起來了。

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某人在注視著已經失去了目標的女孩。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靈魂比起它所想像的還要堅持得久。

但是只要是人類,只要仍然是使用著血肉之軀這樣劣等的東西作為容器的話,那麼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會變成這樣,那不過就只是單純一個屬於時間的問題而已。

“醒來了,是應該要醒來的時間了。”

它這樣說。

“你是什麼人?”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它的外表存在著強烈的印像,但是白音本人卻沒有辦法理解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如果這裡是存在著類似是鏡子之類的東西的話,那麼白音她肯定會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因為她們兩個人的外表是完全一樣的。

但是,因為根本就沒有鏡子的關係,白音連自己的外貌是怎樣都看不到。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恐懼以及是熟悉感的來源到底是什麼。

這種對於他人來說如同是本能一樣的訊號,在她的腦袋裡,在她的意識當中,這是等同於一團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可言的亂碼。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當中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即使是這樣,至少有一件事白音是可以明白的。

現在很糟糕。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那輪釋放著黑暗光芒的月亮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要發瘋一樣。

“你是在恐懼嗎?那麼,你在恐懼著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嗎?

還是說--我?”

兩者都是!從現在開始,就沒有任何一件事是不可怕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可怕。

白音這樣想著。

“不需要害怕的啊,你仍然活著不是嗎?

只要可以活著的話,就沒有什麼是需要害怕的。

因為,只要沒有死亡的話,時間就是你的朋友。

它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即使不能,它都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那麼我問你,你現在到底是在害怕著什麼?

我知道,來自於視覺的恐怖是來自於對於死亡的思考,以及是對於可能會發生在自身的同理心。

類似是這樣的東西構成了一個人的恐懼感。

那麼,為什麼要害怕呢?

在這裡,你是絕對安全的。不會有任何人可以殺死你。”

它用著充滿了魅力,又或者說是充滿了誘惑力的聲音來說道。

“在這裡,你可以擁有著不老不死的身體,健康而且長久的生命,還有著能支配這個世界的力量。”

支配著……整個世界的力量?

不老不死的身體?

健康而且慢長的生命?

這樣的話……

“還算是人類嗎?”

“人類嗎?果然不管是怎樣的時候,你總是在意著這種無聊而已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可言的問題呢。”

那個人似乎是嘆氣了一樣,但是對於人類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話,每一個人都會有著相同的答案吧。

正如沒有人會把飄蟲自成是貓,也不會有人把狗看成是蜘蛛。

到底應該怎樣決定,相同每一個人都會有著相同的答案的。

這種問題的爭吵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就以你喜歡註定的問題來說明吧。什麼是人類?外表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是什麼?”

“人類吧……”

白音奇怪地看著對方,因為她看起來不管怎樣也好,都像是一個人類。

“明明在不久之前還是用著怪物這樣的名詞來稱呼我的,現在的話卻把我當成是人類嗎?”

這樣說著的它,在白音的面前又變回了那個奇怪的面具。

如果是人類的話是絕對沒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她還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當成是人類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之前就不會被稱之為怪物了。

“這樣的話又怎樣?”

“這樣的對話,到底又發生了多少次呢?”

白音又問,她產生了一種奇妙的熟悉感。

像是這樣的對話,那絕對不是發生了只是單純的一次半次的事。

“如果你認為是第一次的話,那麼,就把這當成是第一次來看吧,我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

“是嗎?既然是這樣的話,再談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會有什麼改變嗎?這樣做的話……這到底有什麼會得到呢?你想要得到什麼?從我的那裡得到什麼嗎?”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於不求回報的事情,想要體現自我,想要單純地想要得到他人的祝福,想要變得幸福,還是說想要變得有自我。不管是怎樣的行動,都會有著屬於自己的目的。

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也好,都是這樣。

但是如果說,這有著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人有些時候會做出沒有任何人會理解的舉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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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就只是單純地為了一個簡單的事情。

上天堂的回報。”

“所以,你想要告訴我,你就只是單純想要上天堂才會這樣做嗎?”

果然不知道所謂的亂紀元之事的這個人,商談的話會更加容易。

“對,而你,就是引領所有人上天堂的守門人。你擁有著這樣的命運,那是只有你才可以做得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