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發現書評區和本章說總是有些會自己消失,這是什麼一回事?)
霧彩一直也覺得這是正常人的做法。
但是看到了在意識到黑暗存在的深雨第一時間就想要去救人,還有只是因為看到了墜落的黑影就不放心出去救人的柚子小姐。
到底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還是說自己身邊的人實際上都是不正常的嗎?
想不明白就暫時不去想,霧彩走到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拿出來給柚子喝。
“喝點吧,身體的感覺會好點啊!”
柚子小姐喝完了水之後,把小林櫻帶到去客廳,然後又好像是要再一次出去的樣子。
“你想要去哪裡?”
“去找秋山啊!我已經把遇難者帶回來了,那麼當然是回去幫助他了。兩個人怎樣也比起一個人而言還要好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帶上我好了。”霧彩這樣說,當然和善心之類的沒有什麼關係。
她只是想要一點時間,在小林櫻醒來之前想好一個完美的解釋以及反應。
魔法少女的體質不可能會昏迷太久的,而且本來為什麼會在風雪之中昏迷了這就已經是奇怪到不得了的事情。
霧彩也有曾經想過,那該不會是敵方的魔女偽裝成為她,然後隨時來殺死自己。
但反正對方醒來了,這種事情一看眼神的話就可以一清二楚的,所以也需要太在意。
現在的話就先假定那是真的思考吧,不是的話那不過就只是進入到戰鬥回合而已。
柚子和霧彩離開了旅館,因為霧彩不知道應該怎樣走的關係,所以是柚子帶著她來走的。
“我們是去哪裡?”
“大概應該是這個方向的吧……”柚子小姐說:“因為風雪的關係,視野也變得狹窄了起來,現在我也就只是依靠著自己的記憶來走的而已。”
“那麼,如果他們改變了方向……”霧彩問。
“這樣的話……”柚子頓了一頓:“那麼我們就只能回去了,而且現在儘量用簡單的路線吧,不然的話迷路了可就麻煩了。我們在暴風雪之中不可能生存太久的。”
兩人一直在走,大概走了五分鐘,但是,並沒有找到任何人。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就在霧彩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
她摔倒了。
在雪地之中,使她摔倒的東西是一隻手臂。
正確而言,是斷去了的手臂,看得出有被象是獵犬一樣的東西咬過一般的痕跡。
“那是……”毫無疑問那是屍體,霧彩本來想要這樣說的。
但是,看到斷肢上的布料,儘管被汙血染上了不應該汙上的顏色,但是隱約之間霧彩都可以發現到一件事。
這個布料好像是秋月之前穿的那件……
是錯覺嗎?還是說,那只是因為那是非常熱門的……
“柚子?”
“怎麼了?”
“你們的御寒衣物……”
“從旅館裡的主人房拿出來的啊,如果你有去二樓的話應該會發現的。”柚子說:“不過,看起來也只是很普通的衣服了,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地方嗎?”
“你看看……”霧彩指了一指那絆倒了自己的地方:“這只斷臂是……”
柚子注意到霧彩所說的東西,在看到了那只手的瞬間,臉上就好像是浮現出什麼不好的表情,接著,她就好像是瘋掉了一樣的,在雪地上不斷地翻出了雪泥。
最終,斷肢們變得完整了。
雖然還沒有把這些屍體接合在一起,但是,從部件裡都可以認出這是秋山。
就好像是被孩童用暴力地摔在地上的拼圖一樣,現在就算是想要拼好也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做。
不,就算是拼好了也好,死者也不會復生。
就算屍體怎樣處理也好,變得怎樣象是活著也好,已經死去的東西也是已經死去了。
現實世界的話,沒有辦法治好的,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這些東西總也是會在自己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柚子的表情一瞬間就變得很可怕了,並且發出了宛如是非人一般的聲音。
但是,那應該就只是因為心智變得狂亂而影響到自己的聲線吧!
這樣想著的霧彩,看到了柚子在做著可怕的事情。
她拿出了針線,就好像是在修復布偶一樣的對著秋山的碎屍拼合著。
“我會治好你的,我會救你的,可能很冷,可能會有些疼,但是,沒有關係的。這樣碎掉了的話不可以放著不管的……”
言語之間聽不見理性,而且縫合也是看起來非常粗糙。
“沒有用的,死去了的話就……”
“閉嘴,閉嘴,閉嘴啊!”柚子喝道,同時用著沒有任何理性光輝的眼神望向霧彩說:“秋山之所以不說話,身體變得冰冷,只不過是因為身體斷開了而已,因為被風雪吹到了身體而已,只要縫合好的話,那麼……肯定會沒事的,肯定可以再一次動起來的,肯定會再一次用那溫暖的……”
她說著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不,也許現在的柚子是絕對相信現在的自己所說的話。
為什麼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呢?不就只是死人了而已?
霧彩這樣想著,並不明白到為什麼只是看到死人就會變成這樣。
就算那是熟悉的人也好,也不應該會是這樣的吧。
從出生開始的瞬間,死亡的結果就已經出現。
不同的是時間,從什麼時候出生,在什麼時候死亡。
既然是這樣的話,在與他人相識的時候,在與他人建立關係的時候,就應該同時接受了對方必然會死亡的事實。
所以,為什麼會是這樣呢?不明白,沒有辦法明白。
霧彩想了一想,果然還是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是想著什麼東西。
但是,放著對方這樣的話,是不行的吧!
在這種雪地之中,會死的啊!
死人是沒有辦法救回來的,就算死去了也好,也不會再一次相遇。
沒有輪迴,也沒有死後世界,只有無限的黑暗,以及是那位黑暗支配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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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是治不好的,但是,不是沒有辦法治好的。”
“什麼意思?”狂氣的柚子小姐停了一停,似乎變得可以交流的一樣。
“魔女,你聽過這個東西嗎?她們是黑暗的子嗣,是邪神的僕從,是死亡的扭曲者。她們支配著邪靈,能把死者轉化成為自己的爪牙。”霧彩說:“雖然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活著,但是至少比起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更加完美,不是嗎?”
“啊?”
“人類的生命是依靠著身體來維持,換句說話來說就是死去了的話,身體的作用就是零。不要執著死者的身體,還有著更好的方法不是嗎?”
“你可以……讓我看到魔女嗎?她會幫助我嗎?”柚子問,但是精神的狀態顯然是已經去到了最惡劣的時候了。隨時只是單純的一句話,就會令到對方在這裡死去。
霧彩說:“可以的,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不管是怎樣的悲傷也好,是怎樣的遺憾也好……”
“殘酷的日常,沒有辦法接受的現實,無法忍受的社會,傷害著自己的人際關係,這些東西全部都不需要。”
“所以,我會拯救你,從這樣的世界當中,從心灰意冷的言語之中。你值得擁有一個更新的世界,比起餘灰的世界而言更美好的現實世界。”
“所以,我才會一直留在莫比烏斯當中。為了永遠不會消失的理想鄉。”
霧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說這種東西,但是又可以感覺到這樣的話是來自於自己的真心的。
【難道是她醒來了嗎?不……如果是她的話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安慰人的話的!】
【那麼……到底是誰呢?說著這種令人惡心的話……】
【什麼拯救……可以拯救自己的人就只有自己一個。每一個人都想要實現自己的幸福,想要變得更加幸福……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是想要看到別人的幸福的。】
【不幸的人需要的只有兩種東西……救贖以及是更加不幸的人。】
【說著這種根本就沒有辦法實現的事情,說著這種空洞虛妄的謊言……這樣的傢伙……真的是討厭,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然而……為什麼我可以感覺得到呢?我可以感覺到說出這種說話的人就是自己,就好像是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一樣……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想的呢?完全沒有辦法想得明白……想不明白……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完全沒有辦法……】
腦袋和思維都好像是要解體一樣。
“因此,不要傷心,不要絕望,一定可以幫你現實的。”
“如果說正確的世界裡沒有辦法再忍受的話,那麼就來到錯誤的世界吧!每一個人都可以消除自己的痛苦,得到幸福的世界。”
“你到底是……”
“不知道呢……不過,從那一天之後,她們都是這樣稱呼我的--暴風雨,魔女的王。”
霧彩肯定了,現在說著這種話的人既不是她,也不是自己。
那不是自己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忘記,封印的殘影。
那亦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
那是如同是小林櫻所和執拗反覆的調音士所說的一樣--那就是自己的未來!
那是未來的自己,是自己絕對不希望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