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斷的重覆這句話,就像是曾經接觸到了什麼沒有辦法用言語準確地描述的東西一般。
霧彩並不知道麗奈的過去是什麼,對於這一點她亦是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可言。
但是,自己已經被關住了。這是事實。
那麼到底要怎樣才可以從這裡出去呢?這是現在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對於魔法少女來說,食物也好,水源也好都不是必需品。
就算是被一腳踢上太空,只要沒有被擊殺的話,那麼就算是在太空裡生存恆久的時間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能嘗試的方法都已經全部也嘗試過。
但是還是沒有辦法看到應該要怎樣才可以出去。
不知道……不知道……
霧彩這樣想,然後突然之間,她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需要飲食的是作為魔法少女的自己,按照道理來說,麗奈也是應該差不到去到了極限吧!
可是現在看起來,除去了精神狀態這麼一回事之外,麗奈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已經支援不下去的地方。
這樣的話,毫無疑問就是在說明一件事。
現在的麗奈,和正常人已經是不同了。
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的話……
如果這個時候小林櫻在,並且知道霧彩的想法的話,那肯定會大聲地說:“你不要小看人類啊!”
“喂……給我正常一點啊!”
麗奈的反應如常。
霧彩對麗奈的腦袋揮出了直拳。
要是被擊中的話,腦袋恐怕會直接被擊碎的吧。
霧彩的拳沒有想要停下來的痕跡,嬌小的拳頭上擁有近乎是非人一般的力量。
然後,霧彩的拳穿過了麗奈。
沒有擊中的實感,那不過就只是虛影而已。
“殘影……嗎?”
霧彩想起來了,小林櫻在那個時候說的話。
雖然以敵人的立場來看,相信敵人的話這件事簡直就是白痴就是了。
“果然……你也是已經死去了的嗎?”
麗奈就好像是沒有注意到霧彩的攻擊。
也許是精神已經崩潰了,也許是那本來不過就只是魔女的“殿堂”裡的殘影而已。
不過怎樣也可以了,這裡是監獄的這件事已經是可以確定了。
“幻夢之神,居於烈焰者,未來永劫之主,黑暗深淵的長女。”
正在霧彩終於放棄思考怎樣從這裡脫出,而是準備抽取魔法破壞這裡的時候,麗奈她說話了。
也許只是自言自語吧!這樣想的霧彩感受到了視線。
麗奈正在注視自己。
“你在說什麼嗎?”
麗奈沒有回應,仍然是注視霧彩,重覆之前所說的句子。
“在烈焰熄滅的永暗之中,新生之神在夢中等候。”
宛如是夢魘般的句子,雖然不知道是用哪一種的語言說出來,但是只要是聽到就可以理解到句子的意思。
霧彩看到了麗奈動口說了這句話,但是聲音卻完全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
聲音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是什麼人。
那像是妖精一般的低語,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幻夢裡曾經出現一般。
但又宛如是在現實的世界裡也是聽見過一樣。
大概這不過就只是錯覺而已,自己從來也沒有聽過的。
視線瞬間化為了黑暗。
身體就像是被烈焰滅卻了一樣,已經沒有辦法再感知到它的存在了。
意識好像是斷流了。
從意識迴歸到魂魄之中,從幽冥的世界之中睜開了雙眼的時候--
深淵亦在凝視。
不過把視線移動到哪裡,深淵的眼睛也總是注視自己。
與自己的視線對視。
沒有辦法回應,也沒有任何言語,在這裡出現的不過就只是單純的“星光體”而已。
人類的靈魂,魔法少女的靈魂,以一種沒有辦法抽述的方法連結在一起,然後投射到這個奇妙的世界當中。
魔法的世界,黑暗的世界,超越了烈焰的餘灰之外的無盡黑暗的世界。
回頭一看,儘管身體還是沒有意識到,但是在精神的世界當中只要是想要做到,那麼就自然會行動。
因此即使是沒有了身體,沒有了方向,沒有了知覺。
只要是想要移動的話就可以移動。
霧彩看到了火焰。
燃燒的火焰,還有從烈焰之中分裂出來,掉落的星光。
在周圍的黑暗所煉化的星火,產生了宛如是石質層一樣的東西。
只有微小的細孔使得星火仍然存在。
如同是恆河沙數一般的石中火,無數的餘灰。
在那黑暗和烈焰互相攻擊的當中,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東西產生呢?
那是超越了自身的靈魂可以體驗的東西,就算是作為魔法少女的霧彩想要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也沒有辦法做得到。
在黑暗和烈焰之外的是什麼?為什麼烈焰會不斷分裂出微不足道的星光呢?
那些從星光之中凝結的石塊,在石中燃燒起來的火焰,那些東西到底又是代表什麼東西呢?
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要讓自己看到這樣的光景呢?
這樣做到底又是有什麼意義呢?霧彩思考,但是卻完全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想要看清楚嗎?想要知道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霧彩的聲音響起來了。但是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人。
某個正在使用自己的聲音在說話的人?還是,那似乎已經在自己的魂魄之中重生的意志?
就好像是不老不死的神明一樣,就算是時光也沒有辦法消滅的不朽意志?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注視吧!”
“那是世界,那是宇宙,那就是在恆紀元之外的亂紀元。”
“那才是真實的世界,混亂而無序的,沒有任何定律又或者是規律可言的真理。”
“恆紀元?亂紀元?”
“成為魔女之後,就會明白到真相,會明白到所謂拯救世界到底是多麼狂妄自大的事情,明白到一切的定律和規則都是錯誤的。在【正確】還沒有回過神之前而存在的科學和定理,那不過就只是一時意外而已。”
“莫名奇妙……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所以,過來吧,忘記錯誤的現實世界,忘記自己所抱擁的一切,然後,在永遠的幻夢之中靜謐吧!”
“如同是幻夢的我們最終的歸去就只是幻夢,渴求這以外的一切的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錯誤了。”
“所以,來吧,過來這裡吧!”
“這裡是你們的目標,這裡是你們的終結,這裡是你們的幸福。”
穿過了幽暗的世界,霧彩看到了在那裡發出言語的人。
那是自己,但是卻又不是自己。
魔女之王暴風雨。
她注視霧彩,說:“注意到了嗎?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未來,這就是你自己,如果想要擁有一切的話,那麼,就只要在永遠的美夢之中才可以得到。”
她似乎是想要抱擁霧彩一樣。
“即使是你,也可以在【莫比烏斯】裡得到一切。”
“不需要前向亂紀元,也不需要為已經面臨終結的恆紀元做任何的事情了。”
“什麼是亂紀元?什麼是恆紀元?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一句也聽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當你看到世界的真實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到所謂的物理定律,所謂的科學思維,所謂的執行規則,這些都是錯誤的。這不過就只是混沌的其中一個可能性而已。”
“那短暫的,如同是泡影般的可能性,就是恆紀元,就是理性的世界。但是,這是不真不實的,夢終有一天會醒來,恆紀元亦必然會完結,因此火焰必然後熄滅,黑暗必然會來臨。那是恆紀元的終末,是世界真實的一面,【混沌】的來臨。”
“沒有定律,沒有規則,沒有重覆性,即無限大亦無限小,看起來合理但是又不合理,沒有辦法總結任何東西。”
“我們的世界源自於一場的錯誤。因此,不管是繼續下去,還是終結一切,結果也是沒有分別的。”
“就好像是一場遊戲,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遊戲的本身也是會完結的。”
“你覺得一切還是有意義的,那是什麼恆紀元還沒有結束,但是,重燃火焰這件事也不過只是恆紀元之中的一條定理,在亂紀元的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就算是火焰重燃了,也會熄滅。錯誤會被修正,錯誤的法則在真實的面前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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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拯救所有人,在永恆的美夢之中長眠,”
“也就是說……莫比烏斯也不過只是一場謊言而已?”
“這重要嗎?對於連世界的真相也沒有意識到的他們而言,我的謊言就和這個恆紀元一樣,都是真實的存在。”
“霧彩,只要你願意向前走一步的話,你就可以看到世界的真實,亂紀元的真面目。你會明白你的反抗,你的行為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重啟世界線,迴歸到過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就算是迴歸到數百年前,亂紀元也就只是會早數百年降臨而已。你們對於時間的認知沒有意義,就如同是她們決定回來這個世界阻止什麼,拯救什麼,改變什麼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