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花瓶回到店裡,要說之前我還有點不相信,現在親眼所見,我也不得不信,這花瓶上的厲鬼果真不是好惹的。
“沒想到今天就死人了。”我久久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正常,器中鬼重臨人世,不死人才奇怪。”
我有些喪氣:“下一個不就輪到我了?”
“會有辦法的,你把血佩帶在身上,關鍵時刻或可保你一命。”方月初搖頭。
當晚,我實在是坐立難安,起身在屋內來回走動。
“別走了,人都轉暈了。”是王樂怡的聲音。
“你有什麼辦法對付這器中鬼嗎?”
問出這話的時候我就後悔了,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我倒有個辦法。”
“真的假的?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說你這人,問我的是你,現在說這話的也是你,等死吧,不管你了。”
“我開玩笑的,你有什麼高見,我洗耳恭聽。”我趕忙解釋。
王樂怡話鋒一轉:“你有什麼仇人嗎?”
“為什麼問這個?好像,沒有。”
開門做生意,是和氣生財,我沒有結仇的打算。
“如果你有什麼仇人,或者痛恨的人,把這花瓶送給他,一切不是迎刃而解了?”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見。”
“這難道不是個好辦法嗎?”
“你可歇著吧,器中靈不會因為殺了一個人就停止,會一直迴圈下去。”
“保命要緊啊,難道你想做那個打破迴圈的人?”
面對王樂怡的質問,我無從回答。
“那,那也說不定方伯有辦法。”
“你是說那臭道士?醒醒吧,他有辦法早用了,還是認清現實吧。”王樂怡聲音充滿了嘲諷。
王樂怡一語中的,這也正是我擔心的,方伯這麼厲害的捉鬼人,拿器中靈都毫無辦法,我又有什麼辦法解決它呢?
君子不立危牆,得想辦法自保。
正當我躊躇不決的時候,屋外走來一個風塵僕僕的趕路人。
我抬眼看去,這個男人身穿土黃色的亞麻袍子,現代都很少見到有人穿這身衣服了。
“有
什麼需要,隨便看看吧。”我此時也沒心情招待客人,坐在前臺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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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屋內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花瓶,忽然激動了起來。
“這是乾隆時期的東西吧?古董啊?”
“你認識?”
“當然,我祖上就開古行的。”
這男人一眼就能認出這古董花瓶,說明確實有些水平。
我反問道:“怎麼,你想要?”
“當然,開個價吧。”男人很爽快地說道,
我詫異地看向男人,他似乎並不像是開玩笑。
想了想,我還是善意地提醒道:“古董這玩意最好別亂買。”
“我是行內人,我保證不讓你吃虧,一百五十萬。”
“別扯犢子了……等等,你是說你出價一百五十萬?”
我驚訝的並不是這個價格很高,而是和方伯之前說的價格很相近,這男人莫非是個懂行的主?
男人又開口道:“這東西現在市價也就一百二十來萬吧,我開價是為了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你認識這花瓶?”我試探地問道。
“當然認識,乾隆十年,名為山鹿五色瓶。”
我驚住了。
如果男人知道花瓶,肯定也知道器中鬼的事情。
“你知道器中鬼嗎?”
男人一臉雲淡風輕:“就是古董裡的小鬼,看來你也懂行。”
小鬼?
這跟我從方伯那裡聽來的不一樣,這讓我不由得好奇。
“你能處理器中鬼?”
“不能。”男人果斷搖頭。
“那你說個屁。”我翻了個白眼,剛有點希望又被澆滅了。
“但是我家是專收兇物的古行,這種東西,我家裡幾十件。”
男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並不像是吹牛。
“你們一家人命也是夠大的,別人說一件都要了命了,你家裡幾十件。”我有些咂舌。
“我們家就是做兇物古行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帶著這東西跟我走一趟。”
“也行,那就走一趟吧。”
反正坐在店裡我也算心神不寧的,不如跟去看看,說不定有辦法。
一旁的血佩裡的王
樂怡突然小聲說道:“這個男人身上煞氣很重,還是小心點為妙。”
我也沒太放在心上,收這麼多兇物,身上的煞氣能不重麼?
男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驚訝地回過頭:“誰在說話?”
“你幻聽了吧?”我連忙說道。
“你這店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改天請道士來看看吧。”男人提醒了一句就再繼續說下去。
看來他確實經常跟兇靈打交道,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跟著男人一路來到一家古行前,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屋內開著一盞暖黃燈。
有幾個木質的櫃檯和置物架,上面擺放著不少古玩,從上面感受不到什麼煞氣。
“這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兇物吧?”
“這你就外行了,一個古行裡能給別人看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微微點頭,男人說的確實在理。
“我叫萬千,這是我的名片。”
我接過名片一看。
“兇邪古行,總經理萬千。”
嚯,這名字倒是起得簡潔明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執著要我這個花瓶?”我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萬千笑道:“這東西在你手上,一文不值,在我這就是無價之寶。”
“如果我賣給你,你怎麼處置這些古董?”
“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萬千一臉神秘。
我脾氣也上來了:“那你不說,我就不能賣給你。”
萬千一臉為難:“這是祖傳家秘啊,我說了怕列祖列宗怪罪下來。”
眼看萬千倒也說得誠懇,本來我就要鬆口,樓上忽然走進來一個女人。
“萬經理,家族那邊突然打電話過來……”
女人突然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那個,兄弟,你先在樓下等我幾分鐘,我處理點事。”
說完,萬千跟著女人上了樓,我自己在一樓到處看看。
我的目光被牆上醒目的告示吸引。
“午夜不談鬼,見鬼平常心。”
我正想這告示什麼意思,忽然感覺腳邊被什麼東西絆住了,我低頭一看,一個瘦小的胳膊正拉著我的腳踝,地上居然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