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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他在霍格沃茨

當布蘭迪被斯克林傑送回來的時候,辦公室裡面空空蕩蕩的。布蘭迪在刑訊室呆的太久,遠遠超過了魔法部與霍格沃茨各學院公共休息室火爐聯網的限制時間,滿心憂慮的姑娘們只好拋下他先一步返回城堡了。

“剛剛鄧布利多過來的時候讓我們開通了和校長室的飛路網路,你大可以直接過去。”斯克林傑將布蘭迪的箱子提起來,伸手向布蘭迪示意道。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總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意思。

“好的,謝謝。”布蘭迪伸手去接自己的行李,可他沒有成功——斯克林傑沒有放手,鷹一樣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先生?”布蘭迪被這樣毫不掩飾地目光看的有些心虛,他有些彆扭的避開了與斯克林傑的對視。

短暫的沉默後,斯克林傑開了口。

“你和鄧布利多合起夥來欺騙了福吉,是麼?”

!!

他的話讓布蘭迪一下子方寸大亂。

“我、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先生。”布蘭迪結結巴巴地說,努力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您知道的,我是剛從布斯巴頓返回這裡,怎麼可能會事先和鄧布利多教授串通好欺騙魔法部呢?我確實在和勒梅教授學習鍊金術,我——”

“行了。”斯克林傑平靜的制止住了布蘭迪的話,他的目光深不可測。“福吉他們缺少經驗,也許會被這種半真半假的發言騙到,可傲羅們不會。而且……”他晃了晃手裡的行李箱,“我有證據。”

“你能解釋你行李箱裡那個水壺裡裝的是什麼東西麼?”

“唔!”布蘭迪臉色大變,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個地方出現了紕漏。因為在布斯巴頓度過的時間遠比預計要少的關係,水壺裡面的藥劑足足還有一多半沒有使用——秉著浪費可恥的好習慣,布蘭迪最後還是沒有把它倒掉,平時來上一點跑去逗逗赫敏什麼的興許也挺不錯?

誰知道斯克林傑居然能敏銳的發現水壺有問題,他明明沒有開啟行李檢視過!

看著布蘭迪灰敗的臉色,斯克林傑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等你七年級的時候應該就會瞭解到,傲羅們有一條快速檢索魔法物品的咒語。雖然比起解析咒要來的生僻,無法判斷物件是否邪惡或危險。但卻勝在便捷,而且,還足夠隱蔽——你的水壺裡面裝的是某種魔藥吧,斯皮爾斯小姐,讓我猜猜,是複方湯劑?”

他的眼睛裡露出探詢的光。

好吧,最起碼在這一點上,他的眼神並不是真的像老鷹一樣銳利,至少目前還沒有發覺自己面前的是一個鋼鐵直男這樣的殘酷現實。

布蘭迪張了張嘴,沒有想好自己該怎麼答話。於是斯克林傑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總之——不管怎麼樣,既然鄧布利多已經出面保下了你,我自然也不會再去深究。我相信鄧布利多不會做出危害霍格沃茨的事情。”斯克林傑說道,將行李箱塞到了布蘭迪的手上。“而至於你和鄧布利多究竟在對布斯巴頓打了什麼鬼主意,這不是我們傲羅該過問的事——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當眾揭穿你的原因。”

“我們永遠只會對危害英國魔法界的壞傢伙們負責,你一定要牢記這一點。”他說,“所以對於我們最開始那粗魯和無禮的行為,我在這裡向你致歉。請原諒,實在是因為逃亡的小天狼星布萊克危險性太高,我們需要不擇手段地獲取情報,爭取儘快將他抓捕歸案。”

說著,斯克林傑微微欠了欠身,算是道過了歉。

這多少讓布蘭迪對他的觀感好了一些。雖然眼前這個獅子一樣的傢伙看起來既強硬又冷漠,說話也硬邦邦的,但從剛剛的話來看,他至少是在真心為了魔法界的安定而考慮,也完全稱得上是合格的傲羅領導者。

“我很好奇,您以前在霍格沃茨就讀於哪個學院,先生。”

“毫無疑問的斯萊特林,斯皮爾斯小姐。”斯克林傑說,他突然補充了一句。“不過分院帽那時候說我去格蘭芬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人不痛不癢地隨意聊了幾句英國的天氣,布蘭迪便打算要離開了。

臨行前,他問了斯克林傑一些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這畢竟關係著哈利的安全,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和義務去深入瞭解這個殺人暴徒。

“他入獄的時候你大概才剛剛過週歲,斯皮爾斯小姐。”斯克林傑啜飲茶水,有些生硬地聊著天,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與人愉快交談的天賦。“布萊克是我見過的最殘忍的惡徒,他有膽識,行動力很強,而且不擇手段——你能想象到他站在血肉橫飛的街道中央狂笑的樣子麼?整條街道上的人都死了,甚至找不出一具完整的遺體,我和增援趕到那裡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嚇傻了,放眼望去全都是鮮血和人體的碎塊,獨自一個趕來阻止他的巫師被炸的屍骨無存,唯一能辨識出來的遺骸只有一根手指……現在想想,他沒有趁我們嚇傻的時候偷襲真的是一件幸事。”

布蘭迪被描繪出的景象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可他馬上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既然如此,布萊克為什麼會這樣仇恨哈利呢?他入獄的時候,哈利也不過僅僅是出生不久才對啊……”

“大概是因為布萊克是神秘人的忠實擁護者吧——人們都這麼說。為了能夠替他的主子復仇,也許他甘願獻上自己的一切呢。他越獄之前的一個月開始,阿茲卡班的守衛就告訴福吉,布萊克經常會說同樣的夢話:‘他在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你覺得霍格沃茨裡面除了哈利·波特,還有誰會讓他如此的在意麼?”

布蘭迪沉默了,他看到斯克林傑在向他揮手,示意快點離開這兒,於是他胡思亂想著站上了火爐。當綠色的火焰在他周圍翻卷,目的地脫口而出的時候,他隱約聽見了斯克林傑在自言自語。

“所以無論任何手段,我們都不能再失去我們的‘希望’了,不是麼?”

世界扭曲成了巨大的漩渦,將布蘭迪吞噬了進去。

布蘭迪回‘家’了。

————————————

鄧布利多的校長室一如往常,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過,怪獸爪子一樣的大書桌,稀奇古怪的銀器噴灑著旋轉的煙霧,分院帽軟趴趴地呆在它那個衣帽架上,看起來和普通的破爛帽子沒有什麼區別。而那只好吃懶做的鳳凰似乎從來沒有活躍的時候,這次也是一如既往的支稜在架子上面睡著覺。

當布蘭迪滿身菸灰摔出火爐,在冰涼的地板上面難過的直哼哼的時候。福克斯才慢條斯理地將腦袋從羽毛當中抽出來,伸長了脖子盯向這一邊。

“咕???”它上下打量著布蘭迪,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裡面露出一絲人性化的狐疑的光。緊接著,它似乎是認出了面前這個傢伙,它展開翅膀,從架子上飛了起來,落在布蘭迪的身旁。

“咕什麼咕,沒見過暈爐子的啊……”布蘭迪沒好氣地白了它一眼,他坐在地上,悲哀的看著他滿身菸灰的袍子。在箱子裡面其他的衣服全都是女裝的情況下,他怕是連備用的衣服都沒得換——可要是就這樣一路走回格蘭芬多的話,還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笑話呢。

不過,回家真好啊!

靜靜地坐在地板上,看著一切讓他眼熟的事物,布蘭迪那顆自從離開霍格沃茨以後就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終於是落回了原地。在經歷了一連串曲折的事情之後,他此刻只是無比的想念自己的朋友們,想念莎爾芙,想念麥格教授,他甚至錯愕的發現自己甚至連斯內普滿嘴的毒液也一併惦記上了。

而最關鍵的是,他終於可以不用扎著倒黴催的土味大辮子,往胸口裡塞氣墊了!

“萬歲!!!萬歲!!!”於是很快,校長辦公室裡迴盪起了女孩子興奮的歡呼聲。牆壁上面掛著的歷代校長們紛紛從沉睡中被驚醒,他們匆匆穿過一幅幅的畫像,聚集在距離布蘭迪最近的畫作上,向布蘭迪投射出同情與憐憫的目光。

而後,那些同情和憐憫又漸漸地轉變成了驚訝的表情。

因為面前這個瘋瘋癲癲地姑娘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居然是打起了鄧布利多那只鳳凰的主意。

“福克斯~”

布蘭迪的清脆的女聲讓福克斯的羽毛都炸了起來,它有些驚慌的回過頭,對上了布蘭迪那不懷好意的眸子。“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聲音聽起來有問題?”

“咕?”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的福克斯疑惑地歪了歪頭。

“對對對,就是這個聲音!你就不覺得丟人麼!你可是一隻高傲的鳳凰誒!”布蘭迪語重心長地說,“咕咕咕的聲音是你一隻高貴的鳳凰該發出來的麼?只有拖更被抓去燉湯的鴿子才會咕咕咕懂不!”

………………

於是半小時後,當鄧布利多面色沉重從火爐中跨出來的時候,他敏銳的發現周圍的氣氛不太正常——剛剛才涅槃過本應該很嗜睡的福克斯現在居然蹲坐在架子上面思考鳥生,而且還不時的會清清嗓子,發出些怪模怪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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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轉過頭,歷年來霍格沃茨的校長們正瞠目結舌的圍聚在菲尼克斯的那張畫像裡面,正一副驚掉了下巴的樣子。

而怎麼看都是始作俑者的布蘭迪此刻正目不斜視,挺胸收腹的站在那裡,那一身莫須有的正氣讓鄧布利多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說話。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麼,布蘭妮?”他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沒什麼,教授。”布蘭迪面無表情,完全是一副良好教育下的淑女做派。

真的沒什麼,只不過是他的寶貝鳳凰在自己的勸說下已經成功的放棄了咕咕叫,開始練習‘嚶嚶嚶’了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