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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往事

感受到那峽山林上方的澎湃武痴劍意相隔萬裡遠的雲海之上,劍狂江九皇眼露激動光芒,臉上露出緬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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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飄渺山峰之上,盤膝而坐的一身破爛白袍的老者倏然睜眼,看向身前漂浮的白芒光團驟然發出璀璨藍色光芒眼神中同樣露出驚歎之色,但見他臉上老淚縱橫。

兩人莫不是心有靈犀的顫聲道

“武痴老友啊!”

身在寒梅山上的凝望石桌棋盤的慕青衣也是猛然抬頭,手指掐算,隨即臉色動容,眼中難掩激動,心情澎湃道“終於承接氣運了!”

峽山林上空

一道金光沖天而起赫然於那身披冰晶鳳凰虛影的白芒一劍悍然相接。

“轟”剎那間,盲僧無心便是遞出了七七四十九拳天音波,蕭劍歌也是遞出了自目前以來最強一劍。

一聲驚爆,方圓千里的虛空皆是一片顫動,整片空間扭曲了起來,真氣,拳意,劍意,三者交纏成一片,頓化一片絢爛。

“轟,轟,轟”兩者相撞,宛如一道流星墜地,帶起天地間一陣陣驚爆聲,劍影拳印錯落交接,盲僧無心和蕭劍歌驟然相交數百道拳印和劍光。

“轟”兩人身化流星悍然墜落砸地,頓時整個峽山林為之一顫,震驚到了方圓千里的武者和妖獸,強大的氣息蔓延,讓武者和妖獸皆是不敢靠近峽山林,很難想象這是一名凝神境三重天和一名凝神境二重天兩人的交手所造成的威力,如此威力即便是凝神境四重天修為怕也是難以抗住。

峽山林中央,一道方圓千里的大坑驟然形成,坑裡劍意,拳意交織縱橫,帶起陣陣狂風卷席四周,漫天的碎石草木漂浮於空,徐徐環繞大坑上方。

淡淡月光灑落,照出這一片山荒野林的滿目蒼夷。

只見一名身披金紋大紅袈裟的僧人盤坐於那大坑的地面上,另外有著一道貂絨大衣的身影靜立其對面,他兩肩絨毛隨風而動,兩人的袈裟和貂絨皆是碎裂的不成樣子。

盲僧無心盤坐於地,月光灑落照映了他之模樣,渾身浴血,身上劍傷無數,皆是一片血肉模糊,那串佛珠散落了一

地,金紋大紅袈裟盡皆破碎,只見他裸露傷痕累累的上半身盤膝而坐著,雙手合十於胸前,周遭狂風湧動,吹動了他眼前矇眼的紅布帶。

蕭劍歌同樣模樣狼狽,臉色蒼白如紙,白髮染血,一身貂絨大衣破裂道道,破裂處裸露一片猩紅,鮮血淋漓,緩緩流淌而下,情緣情殤兩劍插入周邊地面,劍身顫鳴不止,只見蕭劍歌抱著一把通體晶瑩剔透白瑩光芒盪漾的古琴迎風而立,琴絃上沾滿了一片血跡,而蕭劍歌雙手也是顫抖不止,十指皆是傷口遍佈,溢血而出。

他眼神顫動的看著眼前盤坐的僧人,先前一招碰撞,竟然不分上下,自己當場祭出白玉琴方將盲僧無心擊落,他明白若非最後有法寶白玉琴之威加持落敗的反而是自己,可見塑骨巔峰的恐怖之威,蕭劍歌不得不驚歎風流榜第八名的風流人物。

此刻盲僧無心已然生命垂危,已無再戰之力,蕭劍歌若想取其人頭只要再撥動白玉琴便可如願,不過他並未急著收取盲僧無心的人頭,反而搖晃的來到盲僧無心身前同樣盤膝而下,白玉琴置於膝上。

“施主,為何不動手?”盲僧無心雙手合十於胸前緩緩問道,嘴角滲出鮮血。

“我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好讓你如願。”蕭劍歌顫聲說道,嘴唇發白,同樣重傷在身。

“既然如此貧僧有一願,想死前能夠與施主論道談佛一番。”盲僧無心緩緩說道。

“我雖不懂佛論,但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但論無妨。”蕭劍歌緩緩說道,尊敬對手,當成全他的遺志方送他上路,正如盲僧無心對雁不歸一般,願成全雁不歸的斷橋斷後捨生取義之舉而不願追殺蕭劍歌眾人。

“嗯?既然死到臨頭了,罷了,施主可願聽聽貧僧的故事?”盲僧無心抬頭望月,雖然紅布帶遮臉,但蕭劍歌依舊能感受到他那紅布之下彷彿有著溫柔的目光。

“願聞其詳”蕭劍歌道,盲僧無心已無再戰之力,生死已被自己掌控,當下不由得心生興趣。

“這得從貧僧得的開始說起”盲僧無心臉上陷入了悠久的回憶之中。

昔年,中原有一寺廟,名為無相寺,百年前出一得到高僧,在與正魔兩戰中出力甚多,高

僧死後焚身燒出舍利子,骨為金身,被世人朝拜,念為佛。

與無相寺同名,當時聲勢浩蕩的還有一個名為無欲天的勢力,兩者皆是一座大凡天城池內的二流勢力罷了。

無欲天之人皆為好色之徒,其無欲天垂涎那無相寺活佛遺體金身,其無欲天少主便將其無相寺門下得道高僧心愛之人凌辱進而威脅以換金身。

那名高僧乃當代無相寺最為傑出之弟子,他心生情意,無奈向眾長老求情,欲要請長老出面以金身換取愛人。

可堂堂無相寺豈會因一名女子而交出活佛金身,當場將高僧賜予罪名,不僅心生紅塵,難以得道,欲要將其逐出寺門。

“破戒為吾不對,但是佛說過眾生平等,為何一眾高僧卻因不想染上因果而如此行事”盲僧無心面露悲苦之色。

蕭劍歌陷入了沉思,“之後呢?”蕭劍歌忍不住問道。

後來,高僧心生怨恨,走上了極端,屠盡無相寺滿門,盜取金身入體成就無上金身怒上無欲天救出女子。

蕭劍歌聞言不僅心頭悸動,眼露震撼。

“吾本以為如此應得圓滿,可沒想到救回她之後她竟跪倒於眾師門遺體身前,向那佛像告罪,並要求吾挖骨而出歸還金身,吾不願。”盲僧無心緩緩說道,話音蒼涼悲苦。

“那日,她自刎於佛像身前”盲僧無心面露悲涼,神色充滿了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如此做,吾為了她入魔不惜屠眾蒼生而救她一人,吾錯了嗎?”盲僧無心神色迷茫。

“汝知道嗎?當日有人給我一本秘籍後說道屠盡無相寺滿門,以百僧之血鑄就金身入體,便能救出她,吾以殺百人而換一人錯了嗎?佛說眾生平等,她也是眾人啊”盲僧無心不解得自言自語道。

“汝覺得呢,當殺百人可救一人或棄一人而救百人時汝會作何抉擇?”盲僧無心望向蕭劍歌緩緩問道。

蕭劍歌不禁神色震撼,眼中陷入了沉思。

他忍不住換位思考,若是唐楓晴是那女子,自己是那高僧,自己該如何抉擇,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