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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薩瓦迪卡,咔咔咔

輕雪傳媒所在的紅傑大廈竣工於07年,距今也有十幾年了。

樓不高,十七層,在京城的高樓大廈中只能算是個弟弟。

當然,放在青水鎮,該是地標。

孟時站在天臺上,看著入夜後的四九城。

車流、霓虹,在他眼前交織成令人眼花繚亂、華麗鮮豔的色彩。

他仰頭看見一架亮著指示燈的飛機緩緩進入雲層,再環視四周,感覺自己身處在一片絢爛搖曳、光怪陸離的光影中。

“想不想跳下去。”

孟時低頭對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陳與說。

陳與穿著條平角褲,被繩子綁的不能動彈。

他嘴裡叼著煙,從鼻子裡噴出兩道煙氣,盯著不遠處一個酒店的霓虹招牌,不想理他。

管斌和陳與、李記一樣,渾身上下只穿一條平角褲。

只不過他是三人中最慘的,頭髮散亂,眼睛烏青,額頭血順著下巴流到胸口,他盯著孟時,咬牙說,“我想拉著你一起跳下去。”

明明可以把衣服弄亂,扯壞,雙手放在背後,表現被抓的狀態,可這貨偏偏要把自己三人扒了,再用繩子捆一起。

雖然孟時解釋的頭頭是道,但管斌打心眼裡認為,這貨是在整他們三個。

孟時蹲下來,和他對視,嚴肅的說,“以前我沒的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管斌看著孟時,“神經病?”

孟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情緒很好,不愧是專業演員!入戲了啊!”

我入個錘子戲!老子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管斌嘴角抽搐了一下,“您可真是個善於引導演員的好導演!”

孟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行,不行,喝多了也吐。”

我是在誇你嗎?!管斌只恨自己被捆的不能動。

陳與、管斌、李記三人被捆在一起,最左邊的李記,感覺背上有點癢,不自在的扭了一下。

“別動!”陳與和管斌同時大喊。

這大熱天的三個大男人穿著平角褲被綁在一起,一身汗,再動來動去,滑溜溜的,可太特麼噁心了!

陳與把菸頭吐到孟時腳下,“你他娘的給我搞快點!”

“氣勢很不錯,保持,保持。”孟時忍著笑,站起來,抬腳把菸頭踩滅,又彎腰撿起來,丟到一邊的袋子裡去。

他把十來個已經換好西裝的群演招呼過來。

對一個穿著銀色西裝,面相兇狠的中年男人,說,“您站這裡,說完第一段臺詞,走到這裡,慢慢靠在護欄上,把墨鏡取下來,再說第二段臺詞,沒問題吧,臺詞都記下了吧?”

孟時按著自己的想法,給他說了說走位。

男人摸了摸西裝,又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掛著的圍巾,然後用化妝師給他吸汗棉,輕輕的在額頭上按了按,表情凝重的點頭,“孟導,您放心,臺詞我都背下來了,這場拍完,回去就寫個人物小傳,下一場我的戲,您就看我發揮。”

孟時被他這聲孟導喊的有些不自在。

“那個…其實……”他想說其實後面這個角色也就一場戲了,沒必要弄的這麼勞神費力。

最終這話沒說出口,笑了下,拍了拍他的手臂,“等你表現,加油!”

孟時跟他說完加油,十幾個群演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起大喊了聲“加油!!!”

他們喊完,估計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又相互看,接著尷尬的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這座城市,每時每刻都有人來,有人走、有人出生、有人死去、有人創造歷史,有人黯然離場。它每一分一秒都在變化。

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活的變化是緩慢的。昨天、今天、明天,可能未來的每一天,都會如同機械一樣重複、刻板。

他們在鏡頭裡沒有名字,觀眾也不會記得他們的臉,或許下部戲依舊這樣,下下部也不會改變。

絕大部分人一輩子,也許僅僅只有那麼一兩個輝煌的瞬間,甚至一生都有可能在平淡無奇中度過。

孟時看著這些互相鼓勵,眼裡有光的人,咧嘴和他們一起笑。

可即便是最平凡的人,也得為自己的存在而戰鬥啊。

“你們就站他後面。”孟時一個個的安排他們站位,然後又對燈光師說,“從這個位置打光,讓這些兄弟的影子投到他們三個身上。”

把能想到的都安排好,再把設定好引數的攝影機開機。

導演兼副導演兼編劇兼場務兼攝影,兼的都快不認識兼這個字的孟時,用力的很不專業喊,“開工了!”

負責現場收音的人,隨著他的話把收音槓挑了起來。

佈置好燈光的燈光師,客串了一把打板。

他雙手拿著場記板伸到人物和鏡頭之間,喊道:“《極道女團》一場,一鏡,一次!”

“咔!”

隨著場記板閉合的聲音,簡陋到沒有資格被稱為劇組的劇組,正式開始運轉。

陳與、管斌、李記三人按照孟時的要求大口喘氣,同時眼睛死死的盯著鏡頭。

他們眼裡滿是憤怒,如果不是被捆著,估計下一刻就會暴起,撲過來把人嚼碎,扔到樓下去。

攝像機後面的孟時,對他們的眼神很滿意。

就是感覺背後有點涼,這三個傢伙的情緒可太“飽滿”了。

扮演敵對幫派頭目的中年男子,語氣低沉的說,“這是你們老大的指示嗎?”

處在中間位置,扮相最慘的管斌,咬著牙,盯著鏡頭,“是我們自己的決定!”

他說完這句臺詞,孟時扛著攝像機穩穩的把鏡頭切到中年男子臉上,給了一個特寫。

中年男子下意識的看向鏡頭,“是想立下……”

“停。”孟時把攝影機停掉,示意這段不行。

鏡頭語言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他居高臨下拍陳與,陳與盯著鏡頭,再配合中年男子的臺詞,就會給觀看的人傳達,有人正站著和陳與對話的資訊。

隨後再把鏡頭反打到中年男人臉上,觀看人得到這個畫面後,第一反應會是,哦,原來是這個人在和陳與說話。

隨著這兩個鏡頭的銜接,對話的兩個主體就確立了。

而剛剛中年男子平視鏡頭,就破壞了這種鏡頭語言——因為觀眾透過之前的鏡頭,知道陳與坐在他前面,而不是站在他旁邊,他這麼一弄,資訊就錯亂了。

“你看著他,不要看鏡頭,不要想著在拍戲。”孟時指了指陳與,再用手拍了一下攝像機的機身,“無視這東西,也無視我,回憶一下臺詞,你是個頭目,對於和解的事情本來就不得已而為之……”

這場戲是說三人為什麼會被自己老大送去當“偶像”。

中年男子很認真的聽著孟時說話,點頭,“不好意思導演。”

“加油。”孟時再次拍了下他的胳膊,伸手,“再來一遍。”

“《極道女團》第一場,第一鏡第二次,開始!”

一眾人重複著之前的流程,管斌說完臺詞,孟時再次把特寫給到中年男人臉上。

中年男人看著坐在地上的三人,語帶不屑的說道,“是想立下功勞,讓犬金表揚你們嗎。真是很有出息啊。”

他按照孟時之前給的走位,靠坐在護欄上,伸手摘下墨鏡。

孟時把鏡頭聚焦到他上半身。

他目光看向遠處,側臉對著鏡頭。

燈光師調的冷光打在他對著鏡頭的半邊臉上,另一邊臉在城市的燈火映照下火紅。

中年男子緩緩的環視天台。

孟時的鏡頭變成他的目光,掃過天台,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群演,手裡拿著各種道具,圍著地上三人,還挺有氣勢。

中年男子雙手扶住膝蓋,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回到渾身是血的三人身上,“你們不知道,本來有‘圖樂會’介入。”

孟時把鏡頭給回三人。

中年男子,在鏡頭外,不急不緩的說著,“因為第三方介入,我們和你們之間的停戰,都快要談妥了。畢竟我們再這麼鬥下去,只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因為你們闖入我的會所,拿槍指著我的腦袋,和解作廢了。”

管斌三人的表情,由憤怒,變成驚疑,再由驚疑變成不敢相信。

“大哥,怎麼處理他們?”被安排臺詞的另一個群演,準確的接上了話。

中年男子翻了翻眼皮,斜視三人,“像你們這樣的小混混,都沒有髒我手的價值。”

“放你娘的屁,老子可是犬金組的雙花紅棍啊!”管斌表情猙獰,人掙扎著要撲過去,連帶著被綁在一起的陳與和李記一起滾倒在地。

中年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撲倒在地的三人,歪嘴發出一聲嗤笑,“那個惡魔一樣的犬金,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處理你們呢?真是期待啊。”

他說完帶上墨鏡,不再理會咆哮的三人,對小弟揮手,“走吧。”

孟時喊了停,這次是過了。

接著孟時又切了全景,拍十幾個人離開的畫面。

又折騰了半個小時後,孟時停止了錄製。

他把攝像機歸位,對群演們鼓了鼓掌,“大家都表現的很好,辛苦了,收工吧。”

聽到這話,秦輕雪安排跟組的兩個工作人員,還有大廈物業安排過來的兩個保安,一起組織他們更換劇組租過來的服裝,再自行離開。

“沒人會龜甲縛,可惜了,要不改天請個人過來,咱們再拍一條吧。”孟時蹲在三人身後,給他們解綁,嘴裡嘀嘀咕咕的唸叨著。

“龜甲縛是吧!”陳與跟條打擺的鯉魚一樣,使勁的前後撲騰,試圖用頭槌給這貨開個瓢。

“什麼是龜甲縛?”李記好奇的問。

孟時伸手抽了他腦袋一下,“瞎打聽什麼。”

“不是你先說的!”李記委屈啊,他算是看清了,孟時就是屬狗的,他能說,自己問了卻要捱揍,“我要回去練刀工!”

“這個妝和服裝還有兩場,晚上一起拍完,不然明天又要花大把時間重新畫。”孟時果斷駁回。

拍戲自然不是按照我們看到的成片那樣一集一集來。

一般都是按場景統一拍攝,這樣方便排程也節約時間和成本。

孟時在和陸成康取經之後,也是按照這個來。

這個“被打妝”一共三場。

李記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平角褲,又看看穿著同款的陳與和管斌。這也叫服裝?你可真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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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的戲份拍完已經是晚上八點,處在十二樓的輕雪傳媒,大部分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

孟時讓留下來的化妝師把三人身上的血漿清理掉,只留下表面的特效化妝傷痕。

“來吧。”

孟時指著擺放在練習室裡的一張桌子,伸手示意管斌躺上去。

“不是,我在劇本裡沒看到這場戲。”管斌狐疑的看著孟時,“臺詞呢?”

“沒臺詞,也不需要你做什麼表情,按照你現在的心情,本色出演就行。”孟時搖頭,把他按在桌子上,扯過來一張布,“你就往那一躺,我給你布一蓋就完事了。”

陳與拍了下手,蔫蔫的搭話,“人一躺,布一蓋,全村老少等上菜,臺一搭,風一刮,兄弟姐妹來獻……誒,你們幹嘛!”

“就你話多。”孟時和管斌一起把他按在桌子上。

李記看著陳與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頓時噤若寒蟬,他慶幸自己說話慢。

一旁看著的老秦,說了聲,“別動。”

使勁掙扎的陳與老實了。

對於陳與來說,殿堂級的搖滾人老秦,說話可比孟時管用,至少他是不敢頂嘴。

陳與穿著條平角褲,躺在桌子上,布蓋到胸口。

這一幕沒寫到劇本裡,所以他一點也不知道孟時想幹嘛,臉上表情很是僵硬,眼睛胡亂的轉。

他到現在也沒想通,為什麼老秦會答應孟時,和他一起搗鼓這沙雕劇。

孟時拿著攝像機,給帶著手套的老秦遞了個眼色。

這一場沒有聲音,所以打板的人,沒有報板,也不需要把板子打響,他手握著場記板的中間伸了進來。

老秦伸手一拉布,把陳與臉給蓋了起來。

“下一個。”

管斌都沒看清板子上寫了什麼,這一條就完事了。

陳與一臉懵逼的坐起來,“幹嘛呢?”

孟時也不解釋,把三個人都這麼過了一遍,接著,他和老秦倆人,掏出手術帽,口罩、手套帶上。

三人愣愣的看著孟時把攝像機杵在桌子上。

然後全副武裝的倆人,把臉探到鏡頭前。

孟時往下看著鏡頭,做了一個掀布的動作,轉頭和老秦對視一眼,用古怪的腔調開口說道,“開始咔。”

老秦點頭,“好咔,這個好小咔,有難度咔。”

孟時後仰離開鏡頭,再入鏡頭,“薩瓦迪咔,這個可以咔。”

老秦重複他的動作,“這個尺寸普通咔,沒有意思咔。”

隨著鏡頭一條一條的過。管斌看懂了——這倆人正cos泰國醫生,咔咔咔,動手術呢!我去尼瑪的!誰小不好割!誰尺寸普通!那個可以咔,一定是我!

陳與看著和孟時玩的不亦樂乎的老秦,臉色逐漸變青,去個球的搖滾,爺的青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