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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你可以永遠相信孟時(4/8)

早上開拍的時候,陸成康往那一坐,跟戰時指揮官沒什麼兩樣。

地圖攤開,一團打哪裡怎麼打,二團打哪裡,一條條命令下去,“部隊”有條不紊的隨著他的想法動,孟時都驚了。

原來正規軍這麼打仗。

這才叫劇組啊。

《極道女團》怎麼拍的?

孟時扛著攝像機,手一揮,‘兄弟們衝啊!’

身兼燈光、劇務、場記數職的任虎一緊褲腰帶,‘嗷嗷嗷’的跟著他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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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開始,啪,場記板一打,孟時覺的自個這“劇組”雖然人少,但整的還挺有模有樣。

可跟人家專業的一比……

還是別比了……學吧。

孟時敬佩陸成康對劇組猶如自己手臂一樣的把控、排程能力,也在認真的學習吸收。

但這並不能改變倆人之間,創作理念上的分歧。

孟時對於陸成康的意識流,屬實欣賞不來。

這貨是下里巴人,山豬吃不來細糠,陽春麵都想擓一勺油辣子下去,

打心裡覺得這種立項就奔著電影節去,需要靠別人細細的咀嚼,把鏡頭語言什麼的都拆出來喂到觀眾嘴裡,觀眾才能品出味道,然後喊牛牛牛,有逼格的電影,沒什麼勁。

他的底線是,內涵有深度沒問題,但前提是至少讓普通觀眾也能看個熱鬧。

不過這裡是陸成康的劇組,自然要按他的規矩來。

孟時的根本目的不是為了加什麼戲,改劇本。

他整這“加一段”,就是單純的想幫陳與捋一捋思路,緩一緩情緒,換一換腦子。

論起劇本理解,整個劇組也就陸成康能和孟時比

前段時間,孟時跟陸佳她爹,也就是《春》的劇本作者陸端存,天天在電話裡“掰頭”。

是真掰頭,恨不得把對方頭掰掉的那種。

孟時把陸端存的劇本,從各個角度噴一遍。

陸端存則把劇本裡,各種隱喻、人物內心,具體某一場戲起什麼作用,專業影評、電影節評審團能從裡面看到什麼,講了又講,把整個劇本掰碎了,往孟時腦子裡塞,試圖用這種方式扭轉他對文藝片的“歧視”。

雖然最終陸端存沒能把孟時“扭曲的審美”掰到“正路”上,但卻做到了把劇本,連同各種亂七八糟的觀點塞到他腦子裡。

現在正好物盡其用。

本來“講戲”這活,應該導演陸成康來幹。

但奈何他奇葩啊。

陸成康會跟只有一個鏡頭的演員仔細說人物情緒,親自指導自己想要的效果。

但偏偏就是不跟陳與講戲,就架著攝影機,往監視器跟前一坐跟老和尚入定一樣,讓陳與自己慢慢來,慢慢琢磨。

沒感覺沒關係,一遍遍來,總有一遍行。

孟時看著著急沒用,他雖然對劇本很瞭解,但無論明面上還是私底下,都不能直接拉著陳與,巴拉巴拉的說,這場戲背後是什麼意義,吳青心裡具體怎麼想,你要怎麼演。

因為,這是陸成康的劇組,他決定這麼做,這麼拍,所有人都要尊重。

於是孟時只能想著用陸成康的風格,讓陳與自己懂。

陸成康什麼風格?

飄,玄。

總之,別按正常的思路來。

孟時低頭過暖簾,邁步進店。

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陸導,您別拍到店,別拍我出門,也別拍到我人,我就出個聲,行不?”

“嗯?”

就這一句話,讓做好浪費時間準備的陸成康,又來了興致,重新打起精神,眼睛都大了一圈。

電影中兩個人的對話,最常用的表現方式是“正反打”,一般有兩種形式——“內反打”和“過肩鏡頭”。

所謂“內反打”就是攝像機在兩個人中間,每一個鏡頭只出現一個人,誰說話拍誰,鏡頭隨著對話一正一反不斷切換。

“過肩鏡頭”則是攝像機從一個人的背後看另一個人,背對攝像機人的肩部和說話人一同出現在鏡頭裡,所以叫“過肩”。

兩者的區別在於,“內反打”兩個人之間有距離感,過肩鏡頭則更親密。

比如之前花店那場戲,鏡頭給的都是內反打,用來表明兩人之間的陌生隔閡。

直到最後吳青離開花店,才給了一個過肩鏡頭,老闆的肩膀一角和吳青的背影同水平線入畫,結合前面吳青看招聘啟事的鏡頭,表明隔閡已經消減,吳青在這裡獲得了一份工作。

這就是鏡頭語言。

孟時說,吳青遇到個人,倆人聊天。

陸成康認為這樣多餘,也背離他想要的鏡頭結構,這一段在他的設計裡,只能是獨角戲。

但如果用反常規構圖拍攝,孟時作為對話人不入鏡,把鏡頭鎖在陳與這邊,用角度和景深做文章,那就有點意思了。

他按捺住自己內心對於這“加一段”的拍攝想法,伸手拂開暖簾,跟進店裡,“說說你的具體想法……”

陸成康話說一半停住,看到拿油墩兒,嘴裡吹氣的孟時,眼角跳了跳。

“呼~想法……呼~呼~燙燙燙。”

這店和它的名字一樣有意思,賣的不是天婦羅,而是油墩子。

油墩,澤江很多地方都有,包括青水,以前夭山村請戲班來唱戲,就會有人踩三輪車拖著油鍋過來賣,方言裡,油墩兒叫油盔。

那個香啊,炸的金黃的外殼,邊邊微卷,薄而脆,一口下去咔吱響,再一大口,中間是雪白的蘿卜絲、嫩綠的蔥花、粉色的蝦皮。

特別是趕上剛出鍋,放在架子上,表面油還沒瀝乾淨,倆手指頭一捏,吭哧一口,滋味美的很。

孟時咬上一口,呼著熱氣,含含糊糊的說,“陳與從花店過來,我開門出去,我走裡面,陳與靠外面,你在中間用攝影機懟陳與臉就完事了。”

陸成康聽他這不專業的用詞,覺得牙疼,“我問你臺詞,不是聊嘛,聊什麼?陳與接什麼?”

孟時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喝了口老闆送上來的生啤,“我管自己說,陳與想說就說兩句,不樂意搭理也沒事。“

陸成康輕輕搓了下手,“有點意思。”

能沒意思嘛,都是順著他風格來的。

陸成康讓任虎把攝影機給他,招呼陳與往外走,對孟時說,“我們從那邊過來,你什麼時候進場自己看著辦。”

任虎聽倆“大爺”的對話,這才明白孟時是要往《春》裡面加戲。

而且還是孟時導,陸成康拍。

他意識到這點後,人都傻了,直到陸成康伸手拿攝影機,才反應過來,急忙給遞過去。

陳與則是松了口氣,在別墅那裡的戲,算上沒開攝影機,今天是第三次了,可他始終拿捏不到情緒,達不到陸成康想要的效果,腦子都木了。

現在孟時來折騰,不說別的,至少心裡安穩了許多。

無論如何,他心裡最信任的人,還是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