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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歡迎來到食物鏈頂端(2/2)

看來馬一個這個老大哥把壓軸的位置給了麥子。

孟時回頭對梁黛說:“每一場演出,我們都會提前一期在《樂隊》做廣告,不過這筆錢需要松鼠來出,當然,我們會給你們爭取一個你們能夠接受的價格,一整季下來,預算在中六位數左右,你們能接受嗎?”

中六位數也就是六七十萬……

梁黛人都傻了,這價格真實存在嗎?

在一檔專業對口的熱門綜藝上面,以這樣的價格推送自己的店。

這事情只在梁黛夢裡出現過。

梁黛可以預見,即便不做這種程度的廣告,輕雪傳媒安排過來演出的人,也能靠名字把票賣光。

所以這是在推【松鼠】這塊牌子!

隨著對話的深入,如果不是梁黛很瞭解孟時的背景,知道這些話對孟時來說,都是確確實實能夠兌現的,她會覺得自己遇到詐騙了,要騙她幾十萬。

“可……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梁黛努力的使自己顯得不那麼激動,但說話的時候,聲音依舊帶上了顫音,她現在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孟時點頭,“其他細節,我已經跟那邊交代過了,我這裡把聯繫方式給你,你們選個時間,約出來好好聊聊,結果在下個星期的《樂隊》播出之前敲定就好了。”

梁黛起身給孟時倒了一杯水,“孟老師,您能告訴我,為什麼選擇松鼠嗎?”

這個問題,孟時拿出那張“計劃書”的時候,梁黛就問過。

因為她覺得自己不配。

孟時現在給出的條件,即便沒有那份一體式體驗的規劃,都能讓任何一家livehouse無法拒絕。

而這裡在這些livehouse裡面,充其量只是一隻在冬日中苦苦支撐,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開春的松鼠。

而現在不止是安穩過冬,是松鼠要統治這片森林了!

幸福來的那麼不真實。

梁黛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她見孟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下面的演出,竟然逼問到:“為什麼啊?”

孟時見馬一個把漁夫帽拿下來,丟向臺下,開始忘情的演唱,想到他演出結束,卑微的要求觀眾把帽子還給他的場景,回頭笑著說,“為什麼很重要嗎?你知道我並不圖你什麼,對你也沒有想法,這還不夠嗎?”

梁黛好似豁出去了,說,“您對我有想法,對松鼠有圖謀,我才不焦慮,要不我把酒水銷售的利潤,給您分五成吧?”

孟時說:“好,我讓那邊把這條加上。”

“您就答應了吧……啊……啊?”

答……答應了?

梁黛傻了。

孟時玩味的問:“現在不焦慮了吧。”

梁黛陷入了一種更深的焦慮之中,她知道孟時不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

這種懊惱也不是因為自己給出了酒水分成。

因為他給出來的東西,換松鼠50%的酒水收入,一點都不過分。

但是,孟時越是雲淡風輕,她便越覺得焦慮。

梁黛感覺自己像一隻被捏住後頸皮的貓,四肢騰空,渾身無力。

而孟時則是那個可以隨意處置,玩弄她的“小孩”。

哪怕她知道“小孩”沒有惡意,但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恐慌,因為“小孩”的心思,沒法猜測,並且喜怒無常。

梁黛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一隻貓,那現在尾巴的毛一定已經炸開了。

孟時笑道:“梁經理敢為正當理由付出行動,善於觀察他人,能敏銳識別對自己重要的人。

從小到大,都處在生活環境中,各類核心小圈子裡。

上學的時候一幫人一起上廁所,總有你一個。

別人下樓買零食,也會給你帶一份。

但很少有人去你家裡作客,也很少有人邀請你去學校之外的地方玩。

工作了之後,你不落下每一場同事聚會。

大家也對你有說有笑。

你看似左右逢源。

卻總有人在背後議論你。

終於,你決定做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事。

但還是改不掉妥協,改不了看人眼色的習慣。

於是從livehouse的選址,到裝修,裝置,酒水,一路協商,一路妥協。

最終一切都是中等,平庸且寡淡,毫無特色。”

孟時看著嘴巴一張一張,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來的梁黛,緩緩說,“就像你這個人一樣。”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梁黛臉上的血色好似瞬間褪去,連指尖都變得煞白。

孟時的話像刀子劃開了隨意揉捏都會恢復原形的壓力球,將裡面的填充物擠了出來。

“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孟時拿起桌上的紅塔山,從裡面抽出一根遞給梁黛,說:“你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來作為驅動,來讓你行動,我可以給你一個。”

梁黛如同木偶一樣接過煙,看著孟時。

孟時拿起打火機,點燃。

梁黛叼著煙湊過去,一吸,火苗點燃了香菸。

孟時說:“這個火機這次點燃,是為了讓你抽上這根煙,而你在一個合適的時間,以一個合適的理由和身份出現在我的面前,恰好我又正好需要你這樣一個人,來落實我的想法,這個理由夠正當嗎?”

梁黛看著手中冒著嫋嫋煙氣的香菸,半晌,說:“我願意為了這次點燃,去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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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尬了嗷。”

孟時搖了搖頭,站起來,一時興起也玩了一波“尬”的,笑著對梁黛伸出手,說:“歡迎來到食物鏈頂端。”

梁黛見孟時起身,騰的一下站起來,緊緊握住他的手,說:“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如果今天錯過了,可能以後都問不出來了。”

孟時不語。

梁黛自問道:“為人處世怎麼才能做到恰到好處,又不庸庸碌碌在核心的邊緣遊蕩?”

孟時把手抽出來,說:“佛說:如是相,如是性,如是體,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如是本來究竟。

恰到好處是‘正好’,不是究竟本來,沒有什麼人能做到‘正好’,‘正好’是假的,所以不要去求恰到好處,這個沒有果。”

梁黛說:“我不懂,就告訴我怎麼做吧?”

孟時說:“隨緣,惜緣,莫攀緣。”

見梁黛還是有些似懂非懂,又說:“圈子不同,別硬融,時機到了要伸手,伸手別強求。”

梁黛閉了下眼,說:“謝謝您的開釋。”

孟時仔細看她表情,見她不是在開玩笑。摸了下自己的光頭,感覺人有點麻。

他沒跟梁黛再說什麼,只是抬腳便走。

臥槽,不對勁,很不對勁。

跟那幫和尚待久了,很不對勁。

樓下是休息室,老五三人和“太陽下的路燈”四人分別坐在兩邊,馬卡則不知道去了哪裡。

焦從玩味的看著在《樂隊》錄製現場挑釁孟時,然後被他從身上跨過的高奔。

高奔像個鵪鶉,縮著頭坐在沙發的最角落,再沒有那天那種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氣勢。

麥子手裡拿著一支號稱史上最不需要技術的樂器“卡祖笛”,看老五擺弄他的古箏。

孟時出來,眾人都抬頭,最角落的高奔眼皮抬了一下,隨後馬上像是被電了一樣,耷拉下去。

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勇氣,多看孟時一眼。

因為他嘗到了金錢的滋味,不敢去回想那些苦哈哈的日子了。

老五張張嘴,話還沒出口,一個工作人員推開門,對麥子那邊很禮貌的說,“幾位老師,下面該你們了。”

這句“老師”讓高奔弓著的背挺了挺,頭也抬起來幾分。

褚樂看到這一幕,呵呵笑了起來。

這樂隊活不長了。

麥子有自己的堅持和追求,以前沒有路,樂隊聚少離多,大家嘻嘻哈哈也就湊活了,現在上路了,高奔這種人也待不久了。

“好的,馬上就來。”

麥子深深看了眼孟時的光頭,帶著她的樂隊走出休息室。

褚樂想到那天錄製《樂隊》,孟時說的那些話。

看著離開的麥子,想,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也是荊棘路上的一步吧。

孟時在老五身邊坐下。

老五撥了一下古箏的弦,說,“我今天想帶她上去。”

這個時候,馬一個推門進來,隨著他一起的是外面數千觀眾“藍蓮花,藍蓮花”的呼喊聲。

一支搖滾樂隊上臺的時候,臺下呼喊的是一首除了唱,就跟她再無關係的歌,這種體驗是很痛苦的。

孟時給麥子《藍蓮花》的時候,曾經反覆確認——姑娘,你確定接受這首歌嗎?這首歌可能會折磨你一輩子。

麥子自信滿滿地說——你擋住出去的門了。

這一刻,折磨開始了。

孟時點了根菸。

老五隨手彈出一段凌厲的旋律,說,“你對的起她無知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