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從UP主開始最新章節列表 > 285、對孟時寶具——橋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285、對孟時寶具——橋

孟時吃了幾片切片擺放在竹排上的紅薯,溫桐便不讓他吃了。

紅薯漲肚子,可不能吃飽了,難得回來一趟,中午要吃頓好的。

孟時也覺得吃一肚子地瓜,醞釀一團臭屁,好像確實沒有和阿嫲她們一起正經吃一頓中飯來的舒坦。

“這是弄了多少?”孟時幫溫桐把木盆裡,約莫兩指厚的紅薯片,擺放到竹排上。

“本來是三百斤,阿嫲說大約四斤紅薯能出一斤幹,讓大伯又弄了些過來。”

溫桐把地瓜幹一排排的碼放整齊,爭取在不重疊的情況下,留出最小的空間,又抽空去整理孟時擺放的有些隨意的地方,說:“準備抽66個小夥伴,一個人一斤。”

“還挺迷信。”溫桐是那種對數字吉利,看的比較重的人,“剩下的呢。”

地瓜幹是好吃,但費牙,而且紅薯這玩意,吃多了它對腸胃有一定影響。

溫桐笑笑:“曬一百多斤,自己留點,給大伯二伯,姑姑,姐夫他們送點。”

孟時剛剛從木盆裡拿出紅薯片的手停了停,轉頭看她只是畫了眉毛,顯得很乾淨的臉。

溫桐隨手從他手裡把東西接過去,說:“去跟阿嫲說說話吧,這段時間都在山上,吃些素菜,好好休息一下,中午吃肉。”

一如以前兩人在李哥的酒吧工作,打掃衛生,整理東西的時候,她說:今天唱了好多歌,快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明明是她比較累。

唉。

溫桐和夏琴同志有點像,都是那種默默付出的人。

然後,時間久了,別人就把她們的付出當成了理所應當。

夏琴同志還好些,至少她嘴硬。

孟時默默的看了溫桐幾秒,在她被看的動作開始有些變扭的時候,說:“姐,如果你是站在我的立場,那我跟二伯、二嬸,三姑他們真不熟。”

他說不熟,其實是輕的,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有怨。

溫桐在夭山也有兩個月了,二伯,二嬸那種斤斤計較,什麼都想佔一點的做派,也是瞭解,但是……

她說:“好歹是親戚,以後你結婚,他們都是要上桌的……”

孟時嘆了口氣說:“姐,我並不希望看到你站在我的立場上,幫我小心翼翼,面面俱到的考慮這些,它對我一點都不重要,我也一點都不想看到。”

溫桐愣了愣,像哄小孩一樣,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伸手拍拍他的背,笑道:

“好了,別生氣了,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做了,不給他們送東西,見面了也不打招呼,把頭一扭,就當個仇人。”

孟時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說:“姐,我希望你能做些自己真正喜歡做的事,又怕這些所謂你喜歡的事情,其實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倆人一起在酒吧工作的時候,溫桐不止一次的說過,她嚮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給自足,沒有束縛的田園生活。

但,這是她在城市中的感慨,還是真正的嚮往?

自己現在算是給她自由,還是給她另一種束縛?

舉著相機拍攝的孟得年,看到兩人之間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他想要問,是不是要繼續拍,又怕自己開口,打斷兩人交流。

於是,腳步輕慢的默默往後退,讓自己儘量離的遠一點。

見孟時和溫桐都沒注意到他,年哥松了一口氣。

“我之前一直覺得把你弄到夭山很好,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

孟時手在溫桐肩膀上扶了一下,就鬆開了,說:“現在這個想法動搖了。”

溫桐定定的地著孟時,看著他柔和的眼眉輕輕皺起,眼中好似積蓄了秋風掃不淨的愁。

她拉著孟時在大堂前頭,屋簷下,圓圓小石子鋪就的臺階上坐下,懇切的說,“可我真的很喜歡這裡,現在做的也都是自己想做的。”

溫桐從孟時的包裡拿出煙遞給孟時。

她和秦輕雪不同。

秦輕雪希望自己能管住孟時,讓孟時成為她想要的模樣。

溫桐則希望孟時能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孟時接過煙,沒有點燃,看著她的眼睛,說:“溫有三把你當提款機,當弟弟成長的肥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他一樣,你只不過是換了一種環境,換了一個爸爸。”

溫桐神情呆滯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這貨又不正經了。

“之前說我像你媽,現在又想當我爸,嘴上還喊著姐姐,咱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她翻了翻白眼,起身洗手去了,再出來,帶著阿嫲。

孟時給阿嫲,搬了一張椅子,自己坐在臺階上,挨著她。

孟時對溫桐說:“自由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溫桐隨口說:“知道了,大哲學家。”

孟時搖搖頭。

阿嫲摸摸他的腦袋,說:“可不能真當和尚,還等你娶媳婦呢。”

又笑,“嗯時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和你媽說,等你能長到能給我提暖爐的時候,我就該走了。”

又傷感,“這一年一年真快,一晃眼二十幾年了。”

孟時仰著頭看她,放大口型說:“要好好的,過年帶你去看電影。”

阿嫲點點頭。

她知道別人和自己說話累,便減少交流。

孟時卻不厭其煩的一點點和她說話,不說劇組那些她不能理解的事,只是說些行生老和尚,一雙腿,一把方便鏟,一個缽盂到處走。

他扯著嗓子聊著,遠遠拍著的孟得年,也慢慢走近了過來。

十點。

劉夏的奶奶孟桂花提著一隻公雞走進院子。

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比夏天那會好了許多。

溫桐把他們家那幾畝一直荒著的梯田給租了。

國慶的時候,楊衣結算了劉夏的“片酬”整整兩萬塊。

還帶著他去四九城看了升國旗,參觀了青華校園。

打那以後,劉夏不僅學習努力,同學們跟他關係也好了。

現在孟桂花也不下地了,專門負責給村裡的“語保組”做飯,一個月一千五百塊工資呢。

剛剛聽說孟時回來了,她直接提著家裡放養的公雞就來了。

這可是好東西啊,一點飼料沒喂,真正的走地雞,光抓它就抓了十來分鐘。

最後還是正好回來的兒子劉建功,一籮筐給罩住。

孟桂花怕孟時不要,讓劉建功把公雞宰了才提過來的。

孟時看她高興裡又帶著忐忑,進了院子,腳步都慢了幾分,起身笑道:

“上次您讓溫桐寄來的土雞蛋,把咱首都的老頭都驚了,太好了,怎麼養的啊。”

孟桂花開心呦,如數家珍的說,都是喂的蚯蚓,田螺,穀子,放出去跑,吃些蟲子螞蚱,不在籠裡待著。

她自豪的把公雞往孟時手裡塞,一個勁地說這個香。谷

孟時把公雞接過來,說,“您別回家做飯了,就在這做,讓溫桐幫幫忙,我把語保組幾位老師,良載阿公,成才舅舅都喊過來,中午一起吃個飯。”

又問,“建功在嗎?在就一起過來,我把竹峰姐夫也叫上,他們也是難得能碰上,正好喝一杯。”

孟桂花說:“建功上山了,我打電話給他。”

劉建功一個月有兩天假。

當然,除非有事,這個假他是不請的。

不過,這兩個月,劉建功把假請滿了。

他租給孟時的梯田,生產隊抽籤抽到的時候,就是茶山。

不過都是些野山茶,加上他十來年沒收拾,現在只能算雜木。

所以,他每個月請假兩天回來,上山把那些茶樹都挖了。

這些孟時是知道的。

孟時喜歡這種良性的互動,便想喊上他一起吃飯,也正好趕上他回來。

給陳竹峰打去電話。

陳竹峰說去接上琳姐和小橋就過來。

孟時和年哥聊了聊從季紅婷那裡學的攝影技巧,又打聽了語保組的進度。

沒多久,陳竹峰開著他的長城汽車來了。

車門一開啟,因為降溫,穿的有些厚,顯得圓滾滾的小橋,張著手,仰著頭,邁著小短腿,倒騰著小碎步,噠噠噠的對孟時發起了“衝鋒”,嘴裡還喊著:“JOJO~JOJO~”

孟時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後面去,伸手抄住丫頭胳膊下面,一把舉了起來,呼呼的轉了兩圈。

丫頭高興壞了,等孟時把她抱在懷裡,吧唧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完又害羞地把頭埋起來。

孟時便用下巴摩擦她的頭頂。

小丫頭蘑菇頭長了一些,從耳朵邊往後抓起來,上面半截用帶花的頭繩扎了個小揪。

她可喜歡這個髮型,怕“JOJO”給弄壞了,不躲了,雙手護著頭,小腦袋往後仰。

孟時順勢在她臉蛋啄了一下,然後學她的樣子,把頭栽到她脖子後。

丫頭抱著他光溜溜的腦袋,對媽媽咯咯笑道:“JOJO害羞啦。”

琳姐白了孟時一眼,又看著他的光頭笑,“小舅舅現在是和尚,不能抱小橋。”

她伸手去抱橋。

橋摟著孟時的脖子不放,說:“JOJO不是和尚!”

陳竹峰說,“他都沒有頭髮,就是和尚。”

橋氣鼓鼓的對他說:“JOJO不是和尚!只是和爸爸一樣,禿了!”

孟時和陳竹峰對視一眼,說:“小橋的爸爸是禿了,嗚嗚嗚。”

“我找劉建功去了。”陳竹峰臉都黑了。

這棉襖漏風……

橋在孟時懷裡扭了一下,很認真的說:“JOJO,JOJO,我先下去。”

孟時問:“幹嘛?”

橋不說要幹嘛,只是說,“先下去。”

孟時蹲下,一鬆手,丫頭“噠噠噠”往廚房跑去。

進屋的門檻有丫頭小腿那麼高,孟時看溫桐伸手把她抱進去,便停下了腳步,轉頭問琳姐:“廠裡生意怎麼樣?”

琳姐看著在廚房忙活的溫桐,說:“一般,你姐夫準備轉行做熱水袋,就是那種外面有毛絨玩偶的。”

孟時點點頭,“我把小魚、小橋那些錢投我電影裡了。”

“什麼她們的錢,你弄那些你姐夫可不高興,嫁妝哪有舅舅給賺的。”琳姐擰了孟時胳膊一下。

“孃親舅大,給外甥女攢點錢咋了嘛。”

“那叫一點錢啊,把你姐夫愁的頭髮都要掉光了。”

“他愁什麼。”

“他想小魚,小橋的,不比你少。”

“頭髮掉完算數。”

“怎麼說話呢!”琳姐拍了他一下。

溫桐抱著橋跳出門檻,把她放下。

“JOJO,JOJO~”

小丫頭跑著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塊黃黃的東西。

跑到孟時跟前,拿東西那隻手放在後面,另一只手舉起來招啊招,說:“JOJO,你下來。”

孟時很聽話地蹲下。

橋把藏起來的那隻手,放在他頭頂輕輕的擦。

孟時感覺頭皮一涼,縮脖子一瞧,丫頭手裡是塊去了皮,切的方方正正的生薑。

他瞪了一眼已經笑的靠在門邊上的溫桐,抱起丫頭說,“誰教橋的呀。”

橋說:“我看爸爸這麼弄的。”

孟時笑道:“JOJO沒禿,過一段時間就長出來了。”

橋大眼睛眨巴眨巴,說:“爸爸也是這麼說的,我沒禿,沒禿,會長出來的,魚說他騙人。”

丫頭一臉——JOJO不要騙我啦。

孟時啞口無言。

只能默唸清者自清,同時在心裡大罵陳竹峰——

早晚忽悠你去快手給老頭表演爆頭八爪魚!

……

陳竹峰出了院子沒多久,就遇到正往回走的劉建功。

他猛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問:“不是說你在山上?這麼早回來。”

劉建功隨手把斧子放在路邊的幹草垛上,給陳竹峰遞了根菸,說:“洗個澡,換身衣服,不早了。”

陳竹峰點了煙,說:“你現在夜裡弄自家老婆前,洗不洗澡。”

劉建功知道陳竹峰這人嘴裡騷話一套一套的,自個嘴笨,說不過他,索性不搭理他。

陳竹峰問:“聽說,國慶那會,青華的教授帶劉夏去首都了?”

劉建功樂了,但是憋著,好似不經意的說:“楊教授昨天給我來資訊了,說今天孟時給劉夏拍的電影,正式展出了。”

陳竹峰問:“什麼電影?哪裡展出?”

“電影名叫《流夏》,影展叫‘初’青年影展,孟時入圍了【驚人首作】優秀處女作長片特別展映單元,孟爺,您不會得老年痴呆了吧,我這兩小時說五遍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江由揹著包,舉著相機,跟在孟愈遠後頭從西寧西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