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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蒙卦: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上一章沒了都知道了吧,改不出來了,沒看過的去哪看可以,看完回來就行,沒幾個讀者了,別跑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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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時把空禪的劇本帶回輕雪傳媒,管斌和陳與一起看過。

設定裡,擁有慧果的賀天被帶回空禪寺,

在後山見過那棵和空禪寺一樣古老的銀杏樹後,賀天就覺醒了一部分神通。

神思無法清晰感應到賀天識海中的慧果,無法徹底掌控賀天的行蹤。

莊中田說的這段劇情,本來是賀天幽會情人,在黎明前偷偷回去的時候,不小心被發現。

原本劇本中,神思的處理是派人將他幽會的情人送走。

現在改成了在兩人見面時,神思直接來到賀天面前,將姑娘的魂魄抽離,將死亡和拯救赤果果的擺在賀天面前。

管斌望向孟時,發現他對這個改動,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似乎沒感到一丁點意外。

看他這個反應,管斌突然孟時和陸成康打電話聊天時,自己偶爾聽到的一句話——劇本是寫好了,但他沒有想好。

莊中田問道:“孟導對這種改動,有什麼見解?”

孟時搖頭。

他並不想對葉上末改戲發表什麼意見。

因為這種情況不會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孟時去陸成康劇組看陳與拍戲,給陸成康帶了一個劇本。

一個關於民國武術的劇本。

這個劇本裡,宮寶森對女兒宮二說,武學有三種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這代表人的三個階段。

人首先要有自我意識,認識自己,其次是去認識這個世界,然後再根據自己的能力,與這個世界結合。

葉上末沒有繼續在自己最熟悉,最穩定的藝術片領域,走的更遠,走到極致。

而是接受吳怡的邀請,將他斷斷續續寫了好多好多年的《空禪》,轉成商業片,還啟用韓鷺這種流量明星作為主角。

沒有人能夠逼迫他做這樣的決定。

孟時看過劇本,見過他那個據說見過的人,不超過十個的愛人【蘇然】後,說:

輕雪傳媒要撤資,我覺得你的狀態有問題,秦輕雪不撤,可能會白給。

葉上末也只是說:你不會以為,讓輕雪傳媒來,是空禪真的缺兩千萬投資吧?

他並不惱怒,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並且很有信心。

所以,他見過自己。

葉上末電影學院畢業,深耕現實題材,國內外獲獎無數,天南海北,人生百態,已經很少有感覺新鮮的事了。

所以,他見過天地。

但葉上末把自己的愛人蘇然,緊緊包裹在那一方偏僻的貓咖裡。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他從不接受採訪,不參加活動。

甚至在面對他是同性戀報道,被父母詢問的時候,還差點選擇形婚。

葉上末,見自己,見天地,不見“眾生”。

一個人對萬事萬物的理解,都是由內心所決定。

電影是時空的藝術,它能將過去現在未來不同的時空,組合到一起。

在葉上末的電影時空中,把“見眾生”的希望,放在了賀天身上。

而神思,就是他在現實生活中無法面對的“眾生”,將目光聚焦在他私生活的“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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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劇組最高掌控者的葉上末,在長久時光裡,壓在心裡的“怨念”,不會隨著拍攝的深入,得到排解。

他會越拍,越恨“眾生”,越拍,越把神思,把整個電影,改的面目全非。

就像最開始,孟時對陸成康說的那樣:

“他臉上帶著面具,左手要轉型賺錢,右手又要往裡面使勁填思想。心裡滿滿當當都是瑣碎事,談狗屁的空,又悟麻皮的禪。”

“孟導真的不說點什麼?”

莊中田對孟時的沉默,感到意外。

按照孟時的意思,今天他說的所有話,都希望透過自己的嘴,轉述給葉上末。

那麼為什麼突然對葉上末目前在劇組,最受爭議的舉動,閉口不談了。

“其實我們內部,對上末的選擇也存在爭議。”

莊中田眼睛向前看,這條路快到盡頭了,轉過彎就是今天的拍攝地。

孟時越走越冷,手揣右手袖子裡,右手揣左手袖子裡,聳著肩膀,倆手端在胸前,笑問:“說有用嗎?”

“……”輪到莊中田沉默了。

這事,主修律宗的行生老和尚說:責需有道。

責備別人,就像給人看病。

看完病,要開方子,把病治了,是圓滿。

如果沒有方子,是把人診斷成絕症,是造業。

學道的良載阿公說:蒙卦,上山下水,亨通。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

人家不問,你別告訴人家,除非人家很誠懇的問你,你才開口。

這個人能聽到什麼程度,你說到什麼程度,這是正道。否則是在惹麻煩。

而且,你“剛重”過他了,他剛剛把話說完,你就一句很重的話講過去。

有的人一句話他就回來,有的人就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最好“上山”,離他遠點,別讓他把你拖“下水”。

孟時覺得這倆爺,說的都有道理。

“阿嚏!”

跟隨莊中田行走的孟時,突然打了個噴嚏,臉頰上起了雞皮疙瘩,一股冷意直透脾肺。

轉過彎,天陰沉了下來。

巷子裡一片白茫茫,腳下微微下沉,滋滋啦啦的聲響透過棉鞋底部,傳入耳朵裡。

屋頂的積雪正在融化,從瓦愣中滴落下來,水珠砸在地上化作水花的聲音,不絕於耳。

“什麼時候下的雪?”

管斌短暫的驚愕後,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空禪的造景。

連陰天都是。

葉上末在兩座建築之間,弄了一塊巨大的,純度很高的專門調製過顏色的玻璃,給太陽蒙上了一層濾鏡。

讓它顯得那樣“有氣無力”,軟綿綿的掛在天上,緩緩挪動。

“這要花多少?”

管斌下意識問。

《悟空》的攝影組是陸成康幫忙拉過來的季紅婷。

副導演是欠秦輕雪人情的馮傑偉。

兩個主要角色,玄奘,孫猴子都沒片酬。

女主不知道是給了三萬還是五萬。

取景,孟時靠著行生連蹭兩座名山大廟。

伙食,大部分時間帶劇組要廟裡齋飯吃。

找群演還和旅行社合作,美其名曰:尋訪茗山古剎的同時,沉浸式體驗高僧辯法,還有機會在電影裡露臉。

人家遊客掏錢來當群演,不僅一個個美滋滋滿意的不得了,還再三說,等電影上映,一定會第一時間去看。

跟這種白嫖怪待久了,管斌都快忘記電影工業這四個字裡,工業這倆長什麼樣了。

一下子看到想要雪景,不是用石灰和鹽混合,而是直接運真的雪過來。

想要陰天,不靠等天氣,不靠後期調色,直接給太陽搞個大墨鏡。

管斌不由心生讚歎,人果然還是怕比啊。

莊中田見孟時一下轉過去,急忙伸手拉,拉孟時的同時,示意管斌不要說話。

孟時明白過來,把腳抬起來,手從僧袍袖筒裡抽出。

彎腰把被踩髒的那塊扣出來,推到從這條巷子裡拍出來,看不到的地方。

一隻手打“雪地”表層嘩啦一些雪,兩隻手捧住輕輕摔進那個坑裡。

手縮排僧袍袖裡,把邊緣掃平,見看不出任何異樣,這才起身,在褲腿上撣撣袖口上沾的雪花,又將雙手揣進袖子裡,縮在胸前。

莊中田見狀,莫名覺得自己沒有提前說明路線,讓他跨了這半隻腳出去,虧欠了他。

他領著孟時往前幾米,輕手開啟牆邊暗門,身體微側,示意孟時第一個進去。

孟時往裡望,約莫有十幾二十號人,擠一半沒有裝修的空間內,對著另外大半裝修精緻的房間。

燈光,收音,各種杆子,機器,都在運作。

身穿黑色羽絨服的葉上末,背對著孟時方向,伸出一隻手在空中緩慢的畫圓,指揮攝像運動。

孟時的目光隨著他手指轉動。

從人和機器的縫隙中,他看到之前在四九城送劇本,見過兩次的倫珠卓瑪正躺倒在地。

她身邊站著一身月色僧袍的和尚,是由金雞、華表雙料影帝程道扮演的神思。

不過他臉正好被這邊的裝置擋住,孟時看不到他的表情。

隨著攝像機運動,孟時看到了坐在書桌後面,露出半個身子,戴了假髮,福公子裝扮,一臉呆滯的韓鷺。

“一句話都不要說,看我,把心靜下來看,仔細看,盯著韓鷺看。”

孟時往裡邁出一步,半個身子探進去,雙手從袖筒裡抽出來,把頭上的毛線帽取下來,回頭放在管斌手裡。

“卡!誰在說話!特麼的!說了安靜!安靜!聾了……”

葉上末啪的將拿在手裡的監聽耳機,扔進導演椅裡,回身準備怒罵這個不長眼的傢伙,消消心裡的火氣。

一個頭型很好看的光頭,彎腰從窄門裡探出來。

這顆剛剛長出一點點毛茬子的腦袋往下,是一雙柔和的眼眉。

陽光從他背後的窄門往裡面漏,室內佈置的燈光,在各種裝置中衝出來一束,打在他的腦門上。

兩道光頂在一起,葉上末好像在他好看的腦袋上,見到了一團光暈。

葉上末收住了罵人的話,好似才知道孟時要來的樣子,說:“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孟時又邁了一步,整個人探進來,雙手縮排袖筒,橫在胸前,笑道:“平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