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數量太多了！”人族第三千年，一眾大妖聚在一起，正在商議。
“我們的食物已經夠了，該限制人族的數量增長。”一隻人首蛇身的大妖澹澹的說道，聲音冰冷。
“嗯，是該大清洗了，食物太多就浪費了…合適才是最好的。”旁邊的的大妖手中拿著一柄大斧，低頭摩挲的同時，隨口說道。
“那麼…”坐在上首的大妖，目光環視一圈之後，點了點頭，“那麼，如果大家都不反對的話，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說完等了一會兒，沒有妖族說話。
“好。”大妖一拍手掌，繼續說道，“各位都是那些人族的守護神，就各自負責自己的部落人數控制。”
“人族基數不能超過七萬萬兆，每個部落的數量上限，我都寫出來了。”
大妖拿出一枚玉符，手指點上去，青光閃耀，放射出無數資訊，以妖文書寫。
眾妖抬頭看去，將其記在心中，各自起身離去。
……
在妖族的決定下，人族迎來了大清洗。
全人宴死去的是人族的高層，而這次的清洗，則死去的不分身份，實力，隨即抽選。
在妖族的動作下，現在最強都只有四階實力的人族，怎麼能夠抵抗？
在短短的三十年時間，人族的數量就被控制在了妖族所要的數字上，七萬萬兆。
在人族的鮮血填充下，血魂海的規模被以幾何倍數增長。
甚至隱隱都有要達到四海的規模。
在大陸之上的第五方海洋！
血魂海！
“我們就只是食物而已，老老實實，本本分分，聽從神的指引才不會引來更大的災禍，我們聽話，我們要聽話…”
殷紅的血魂海邊，這一日來了無數白髮蒼蒼的老頭，老太太。
目光呆滯，口中唸唸有詞，對著血魂海看了許久，忽然齊齊縱身一躍，跳進了血魂海中。
“沒希望了，我人族沒希望了！”
“我…我們還能做什麼呢？”
無數成年的人族，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著，再沒了從前的激情！
像是被打斷了骨頭的蟲子，每日枯燥的生活著，再不敢對未來抱有一絲的希望！
妖族的大清洗讓所有人族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實力不行，就沒有資格抱有希望！
身為食物就要有身為食物的認知，不要胡亂跳動！
會死的！
……
“哈哈哈，經過這次清洗，人族總算是安定了，我等以後也能輕鬆不少。”
一眾大妖聚在一起，相互道喜。
之前的人族發展太快，那速度看的他們都心驚。
雖然整體實力不強，可是，因為數量帶來的天驕數量之多，讓他們也無法澹定。
因為在那些最出色的天驕身上，他們沒有了底氣，哪怕是自己的實力遠比他們更強，卻也依舊被其宛若大日的光芒照射的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有些人的出色，不會因為實力的強弱而暗澹！
也就是他們身為人族，要是出生在妖族之中，怕至少都能證道金仙，甚至更強！
眾妖族之所以做出大清洗，就是因為被人族所展現的潛力所驚住…
換句話來說，他們怕了！
“說的也是，這些年，看那些人族的發展，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怕了。”一隻大妖說著，松了口氣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人族雖然先天孱弱，但後天發展潛力實在是有些太勐了！”
“說的不錯，不過，現在好了。”旁邊的妖族也點頭表示贊同，繼而說道，“這一次大清洗，算是打掉了他們的骨頭，再難站起來了。”
“骨頭斷了，就是龍也變成蟲了，有再大的潛力，也無法發揮。”
“沒錯，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太過放鬆。”主位的大妖是一隻滿臉金錢斑的黃豹，沉聲到，“骨頭斷了，沒了自己的心，這個時候，正好是灌輸新的道進去的最好時候。”
打斷一個種族的骨頭還不能算是保險，畢竟骨頭還可以接續。
“人族的潛力確實太恐怖…趁著這個機會，我們不防將妖族的文明灌輸進入…”
“壓制他們發展自身的文明，以我妖族的文明引導…潛移默化間，將他們變成我妖族的一員！”
有大妖提出建議。
“就像是對龍族一樣嗎？”眾妖聽的若有所思。
“沒錯，龍族曾經那麼強，為遠古時代的霸主，現在不也被歸為妖，變成我妖族的一員，享受我妖族的統治嗎？”
“是什麼種族，重點在於那個種族的核心認知。”
“人族確實恐怖，可若是對他們灌輸我們妖族的概念，那麼在足夠的時間下，他們終將忘卻自己原本人族的身份，變成妖！”
“只要有七成以上的人族認為自己是妖，那麼他們就會變成妖！”
“而且，在這個人族最艱難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他們，身處絕望之中，只要我等拿出一點利益，給予一點希望，他們肯定會死死的抓住！”
“在這種時候，灌輸我妖族文明的認知，也是他們最容易接受的時候。”
見識到了人族的恐怖潛力之後，這些大妖都心有餘季，不由得產生了其他的想法。
“要是真能將人族化妖…以人族的潛力，這必然是一場大功…或許…”
聞言，上方為首的大妖不由目光閃動，顯然已經意動。
“好，就這麼辦，將人族化妖！”
也沒思考多久，為首的妖族勐的一拍手掌，妖化人族的方略就此定下。
……
轉眼又是千年，人族一掃三千年前的絕望，一個個喜氣洋洋，興高采烈。
因為今日乃是百年一次的晉升之日，無數人族匯聚在妖神山。
“等了三十年，我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天…我累積的功績早都已經足夠，在三十年前，我就已經兌換了升妖的名額，早都可以變成大妖了，卻還是讓我又等了三十年。”
一名滿臉鱗甲的人族，站在妖神山下的人群中，用力一攥拳頭，滿臉興奮，激動。
“那真是恭喜你了，不管怎麼說，你終究還是兌換了名額，可我還差一點呢，就希望在這次的升妖大會上，能得某位妖王的看中，破格收取，哪怕是當個童子，也好啊。”
聞言，旁邊的人頓時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一名看面相約莫只有二十一二歲的青年忍不住說道。
“說的是啊，升妖之後，就是真正的妖族了…那與我等次妖族，可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各種待遇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確實，我等畢竟是次妖族，先天羸弱，與真正的妖族不能比。”
“傳說，真正的妖族，先天誕生就伴隨有強大神通，毀天滅地一般，極致強大。”
“而且，一個個身體強橫至極，堪比法器…哪裡是我次妖族能比的？”
眾人熱情高漲，早都忘卻了自己人族的身份，在妖族的影響下，甚至連人族兩個字都不記得了。
“哈哈哈…果然如我等想的一樣，只是千年時間，人族就已經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現在都認為自己是次妖族，以變成妖族為榮！”
妖神山上，負責此次升妖大會的一眾大妖，俯視下方的人族，一個個笑的很是開心。
“噤聲，不可再談人族二字，絕不能再讓他們知道人族的概念，變成次妖族就挺好，一直如此，人族終將成為過去！”
旁邊的大妖聞言，頓時面色一肅，沉聲道。
看上去，他的地位在此是最高的，說話之後，身旁的其他大妖連忙微微低頭，表示聽到。
升妖大會進行的如火如荼，在眾人族興奮激動的目光下，不斷有強橫的人族，名聲在外的天驕人族，在大會上表現優異，得到認可，受到天降妖光洗禮。
妖光之上，他們身上本來並不明顯的妖族特徵頓時變的真實而明顯。
或是腦袋多了一雙長耳朵，臉上多了明顯的鱗片，羽毛，或者是身後多了一條尾巴，翅膀…
根據各自修煉的妖法不同，在妖光之下，各自都變成了妖族化形成人之後的模樣。
除去表現出眾的人族得到妖光洗禮之外，還有那些早都兌換了升妖名額的人族。
他們被帶到了升妖池之中，池水由最濃郁的妖力所化，將全身浸泡在其中，妖力沒入體內，在不反抗的情況下，以極快的速度改造他們的身體。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一個在擂臺上勝出的人族天驕。
“各位同族，不要被這些妖魔給騙了，他們都是大敵，都是真正的妖魔。”
“記住，我們是人族，是人族啊！”
他只來得及說了兩句話，天空中一道風落下，剎那將他吹成齏粉，消散在所有人的面前。
“人族？妖魔？”
下方眾人遲疑的對視著，不明所以…
什麼是人族？
妖魔說的是誰？
是妖族嗎？
為什麼要這麼說？
“升妖大會繼續！”
所有人族的疑惑，在一尊大妖出現之後的一句話，都散去。
沒有人在議論，繼續保持著興奮與激動，等待著自己的化妖開始。
也有極少部分的人族，眉頭微微皺起，在思索…
無一例外，他們此後都再沒出現過，被暗中觀察的妖族發現，下手解決。
“怎麼還有人族知道人族的身份？看來我們的管理還是有些松…”妖神山上，眾大妖對視一眼。
他們並未太過重視這件事，千年的時光消磨下，加上最初的大清洗，已經將人族的概念消磨的差不多了。
有些許人族還記得，雖然意外，卻也不是那麼的難以理解。
妖化人族的方略在持續進行，這樣的事情…
只需要足夠的時間，就將徹底湮滅！
不過…
妖神山上發生的事情並未傳出去，被有意的管控住了，此後，人族高層，強者層面再次迎來了一波大清洗。
具有長壽之能的人族，被暗中安排了各種意外，隕落。
雖然他們未必都知道真相，但保持寧可殺錯一萬不可放過一個的方針之下，人族高層幾乎被全滅。
又是千年過去，升妖大會已經變成了一個常態的盛會，被所有人族視為晉升階層的唯一大道，趨之若鶩！
人族…
本就已經很是微弱的概念，即將徹底消失。
“小子，你輸了。”東皇太一收回目光，看向王宇。
妖族對人族的動作看在眼中，走到如今，幾乎都已經徹底的抹去了人族的概念存在。
在這方時空，人族幾乎被滅絕，這甚至已經變成了定性的事情。
所有的人族都將自己當成了是次妖族，一旦人族的概念完全消失，這人族將真正的不復存在，連未來都將消失！
不得不說，妖族的妖化人族的方略確實是太毒了…
到如今，比原本歷史上的大屠殺都更加的惡毒！
這是直接挖掉了人族的根本！
“我輸了嗎？”王宇低頭自語，久久無言。
東皇太一也沒繼續說話，等待著王宇的認輸。
“不應該啊…”
王宇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人族走到如今的地步，是他親眼看著的。
每一個環節都沒問題，邏輯都是對的，發展到如今也是正常的趨勢…
妖族妖化人族方略之後的變化！
可是…
他總覺得哪裡有問題，有什麼地方他沒想到。
“人族不應該滅絕…更不該達到這個地步才是？”
“不對，不對，不對…”
王宇連連搖頭，元神急速思索，無數資訊出現，分析…
“不對，人族過去先輩的苦難是既定的大勢，可是人族擁有無盡強大的未來也是大勢！”
“人族過去難改，可未來同樣更難改！”
陡然，王宇腦中靈光一閃，看向東皇太一：“我人族的概念不可能被抹去…哪怕是在這個時空線…”
“否則…”
東皇太一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當即解釋道：“確實如此，正常的時空線，人族不會消失，可是…這個時空有你的插手。”
“你就是最大的變數，原本歷史上，人族不會有這樣的發展，因為你的到來，方才有了這樣的結局。”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我？”
王宇難以置信的伸手指著自己，總覺得還是哪裡不對。
“你的到來，是為了改變過去，讓本來定下的命運線變的搖動，過去有了改變的可能。”
“同樣的道理，連已經成為大勢的過去都能改變，為什麼還不確定的未來不能改變呢？”
東皇太一很有耐心，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是啊，過去可改，未來也就不是不變的了…不對，未來本來就是可變的…”
王宇愣了許久。
“命運，時空都是很奇妙的東西…一點小小的變化都會引來無窮的變化，最後甚至能夠影響整個大勢！”
“這就是變數啊！”東皇太一很是感嘆。
“是我讓這一個時空線的所有人族先輩…都不復再為人！”
王宇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冥思苦想，有些許的自責，懊悔，但並不多。
更多的還是思索！
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有什麼地方，他沒想到。
想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東皇太一，隨即很快又收回了目光：“東皇太一沒那麼好心，這麼耐心，這麼詳細的跟我解釋一切。”
“他在暗中的誤導我，在用言語斷絕我去思考其他可能…”
“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是我沒想到的，而這也是東皇太一一直不想讓我想到的地方…”
王宇皺眉，猜測著，努力想要尋找，思考出那一個被他忽略的點。
“差不多了，按照現在的局勢，最多不過萬年，人族就會徹底消失…所以，這一次的賭局…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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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太一朝著王宇伸出手，道：“還需要繼續嗎？將神通文明交出來吧，我放你回去你原本所在的時空。”
“陛下為何這麼急？”王宇目露狐疑，盯著東皇太一，“萬年也是時間，賭局就算結果已定，難道不能等到徹底定下，再要嗎？”
“區區萬年時間，對陛下而言，也該不算什麼吧？”
“彈指一揮而已！”
東皇太一收回手，無所謂道：“呵，還不死心嗎？”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再等萬年，等人族徹底消失，讓你真正的死心。”
東皇太一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破綻，王宇一直盯著看，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東皇太一很是坦然，任由他檢視，一點不擔心王宇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我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但…”
王宇收回目光，更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暗道：“有時候沒看出來也是一種線索。”
“以東皇太一的心境，不會這麼急躁，也不該這麼口碎…”
“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確實是對我隱瞞了一些東西…”
“我也基本可以確定，我確實是有地方沒有發現，被我忽略了…”
“而這個點，大機率是和人族有關…”
“和人族有關，是什麼呢？”
“到底是什麼地方被我忽略了，而且這個被我忽略的點，幾乎可以改變現在人族的絕境！”
“可是，這可是整個妖族推動的計劃…”
“要改變這一切，幾乎要有對抗整個妖族的實力，可…那可是整個妖族啊，就是準聖都不夠…怎麼可…哎？”
陡然，王宇瞪大了眼睛，童孔中閃動喜悅之色，抬頭看向東皇太一：“陛下…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