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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姚家青峰

城西的一條街道上,辛疾和皇甫沐在前引路,塵嶽、褚玉成和雪淚寒三人跟在後面,沿著街道快步疾行。

街道上的百姓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偶爾能見到巡視的北涼軍卒身影,足以見得這幾日雪淚寒的辛苦沒有白費。

走到一處牢房之內,眾人七拐八繞的被辛疾帶到一處小閣樓面前,閣樓獨立於其他牢房之外,外面看起來雖然很普通,但是面積不小,若是單單只用來關押一人的話已經算很奢侈了。

而且閣樓位於重重院牆的保護之中,想來金人對於此地的看護也是很嚴密的。

“就在這裡面了。”辛疾指了指前面的閣樓說道。

“嚯,這地方用來關押犯人,完顏宗承還真是下了點本錢的,這姚家後人讓他很重視啊。”褚玉成詫異的說道。

雪淚寒則有些興奮的說道:“不知道這姚家的後人是否也有當初姚芾前輩的風骨,姚芾前輩的忠肝義膽就是我爺爺也讚不絕口。”

塵嶽的好奇心也越來越濃,一揮手:“走吧,進去看看。”

“嘎吱!”

閣樓的房門被辛疾輕輕的推開,幾人魚貫而入。

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一個坐在凳子上面目蒼白,身形瘦弱的男子,想來此人就是辛疾口中的姚青峰了。

姚青峰正赤裸著上身,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有的已經結疤,一看就是老傷了。還有的則是新傷,鮮紅一片,左丘正拿著藥罐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塗抹著藥膏。

這滿身的傷疤讓塵嶽幾人都是一驚,就算是塵嶽經常衝鋒陷陣,身上的傷疤怕是都沒有姚青峰身上的多。

塵嶽心中暗道這姚青峰也是個漢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卻能在金兵的這種嚴刑拷打下硬生生撐了兩年。

細看其面龐,稜角分明,年輕時肯定也是位美男子,哪怕身軀受傷,眉宇間卻始終帶著淡淡的堅毅。

左丘見塵嶽眾人進來,連忙起身對姚青峰說道:“姚先生,這位就是北涼侯兼領北涼道節度使。”

一直在給姚青峰上藥的左丘自然是提到過塵嶽的。

姚青峰也是注意到了進來的幾人,辛疾和皇甫沐他已經見過了,另外的這三位乍一看還都是年輕公子,就連為首的塵嶽也是異常年輕,這倒讓姚青峰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許詫異。

姚青峰在被金人囚禁之前也一直隱居在山野之中,對於涼州塵嶽的名頭那是半點也沒有耳聞。

姚青峰剛要起身行禮,就被塵嶽一揮手阻止了:“姚先生不必多禮,就坐著吧。咱一邊上藥一邊聊。”

“遼東姚青峰,見過侯爺。”姚青峰也不多加客套,實在是動一動就渾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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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塵嶽觀察姚青峰的同時,姚青峰也在暗自打量著這位北涼侯,在與左丘的聊天中他大概知道了塵嶽從軍的經歷以及遼東最近所發生的事,從內心裡來講姚青峰是對塵嶽很有好感的。

幾人都搬了張凳子圍著姚青峰坐了下來,褚玉成兩人也自報了一下姓名,左丘則依舊在給傷口上撒著藥膏。

“姚先生,身上的傷勢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再找些醫師過來?”塵嶽看著鮮紅的血跡關心的問道。

“不用,都是些皮外傷而已,兩年了,每天都是如此,習慣了。調養一些時日就好了。”姚青峰的臉上毫不在意,身體的麻木早已不被他當回事了。

還不等塵嶽再度開口,姚青峰就頗為鄭重的說道:“在這裡我姚青峰首先還得感謝北涼軍的救命之恩,同時也感謝你們拯救遼東百姓於水火!”

塵嶽擺了擺手:“身為邊關將士,收復故土乃應盡職責,何必言謝。”

“應盡之責嗎?怕是只有諸位將軍這麼想。”姚青峰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我今年三十歲了,在金人的馬刀下苟延殘喘,虛度三十載光陰,也未見大周朝堂發一兵一卒至遼東。所謂應盡職責只不過是諸位將軍正義凜然罷了。”

褚玉成見狀寬慰道:“我們現在不是來了嗎?大周還是記得遼東子民的。”

“褚都護就不用欺我了。”姚青峰的嘴角泛起了苦笑:“左將軍已經跟我說了,北涼發兵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並未獲得朝廷許可。此番舉動我姚某欽佩!”

此言一出,辛疾和左丘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憤懣。

雪淚寒見場面有些冷寂,連忙出言岔開了話題:“姚先生,不知姚家可還有其他後人?當初姚芾前輩在世時,姚家可謂是遼東響噹噹的大族啊。”

姚青峰的眼神有些悵然,抬頭看向遠方說道:“當初遼東失陷時我還未出生,關於所謂的姚家我也只是聽我父親口述。我的爺爺在遼東失陷時就壯烈殉國,姚家滿門皆遭金兵迫害,只有我父母拼死逃了出來。”

“那令尊大人呢?”塵嶽的臉上滿是關切。

“也被金兵殺害了。”姚青峰默默低下了頭:“我父母隱居於小山村之中,然後生了我和我妹妹。雖然朝廷始終沒有發兵收遼,但是我父親還是希望我能為遼東出一份力,從小就對我嚴加教導,將姚家所傳之學傾囊相授。那日子雖然苦,但好歹一家人能在一起。”

姚青峰的眼中充滿了回憶,好似在回味著當初一家人一起生活的時光。

“後來呢?”褚玉成問道。

“後來?後來金兵四處搜捕姚家後人的蹤跡,我們開始了逃難,四處顛沛流離。兩年前,我們最終還是被金兵找到了,父母在混亂中被金兵殺害,我為了掩護年幼的妹妹離開,被金人給捉住了。然後就一直被囚禁在此地。”姚青峰的目光變得坦然起來:“其實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會到來,我也知道金人不殺我的原因。不就是想藉助姚家的名頭更好的統治遼東百姓嗎?我怎麼可能讓他們的狼子野心得逞!”

眾人耐心的聽著姚青峰講述過往的種種,並未出言打擾,眾人知道眼前這位被金人折磨了整整兩年的男子壓抑的太久了。

那堅定地眼神,無謂的語氣,都在昭示著這幅被拷打的滿是傷痕的軀體下隱藏著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