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有說讓我在這兒躲多久?”
李恪伸著懶腰,覺得身子骨都要散開了。
自那天起,已經過了三日。
李恪像是個米蟲似的,住在長樂公主府。
“父皇可沒說什麼時候,你只需要乖乖的住著,到時候由父皇給你撐腰。”
長樂公主是個貼心的,令人去鎮國王府帶了不少李恪的物件,生怕在這住著不如意。
雖然再過幾日就要嫁去突厥,李恪也沒看出這位姐姐的不願和擔憂。
阿史于傑也終於敲定了日子,準備今日拜訪。
“可需要我躲起來,畢竟我是個男子,與你名聲不好。”
雖然是血脈至親,但旁人的言語依然傷人。
李麗質點頭,安排了一個較遠的位置,但一出事就能第一時間趕來。
“皇姐果然神機妙算。”李恪笑了笑,看來他這位姐姐倒也不是心甘情願的跟著阿史于傑離開大唐。
“你在我這兒住了許久,難不成不給點房費?”
“當然給,皇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姐弟二人心有盤算,總不至於讓一個外族人在大唐耀武揚威,哪怕那人背後有人撐腰。
“姐姐聽好了,你若是覺得心中煩悶,不願與他糾纏,就摸一摸鬢角的小花。”
李恪看著花園中的花兒開得正好,就摘了一朵。
李麗質嫌棄豔粉的顏色,卻明白李恪想要護著她的心。
“討嫌,這顏色一點都不稱我今日的搭配。”
嘴上說著不喜歡,李麗質一就將著小花插進了鬢髮之間。
李恪笑笑,隨後由小太監的引導走去了長樂公主安排的小角落。
這地方屬實不錯,又能遮陽,還能擋住身形,最主要是那些太監一個也不敢馬虎。
“下去吧,你們跟著在這是否實在明顯。”
被嫌棄的太監自然退下,接下來就是長樂公主對著即將要來的準駙馬。
阿史于傑是突厥可汗的兒子,這格外的像唐人。
這傢伙穿著一襲白裳,今日還燻了點松香,總之缺了野蠻人的氣息。
若不是看著那眉毛和格外野性的眼睛,都不知他是哪人。
“小王拜見公主。”
他手中拿著一把逍遙玉扇,李麗質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如果不是太子送來裝好人,那家夥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珍寶。
“公子坐下吧,按我大唐的禮節稱呼您為公子可還好?”
李麗質還是那樣柔美,一點也沒方才與李恪說話時候那般嬌氣。
他們姐弟二人自小一同長大,經歷了不少事。
李恪也不願意這樣一個真心相待的姐姐,被一個人渣帶走。
“小王是不介意的。”
阿史于傑沒唐人的名字,是因為骨子裡對於大唐就是不屑。
長樂公主便也不說什麼,二人談天說地,總之什麼都聊。
只是這傢伙貪心,無論說什麼,都要往和親的方向扯。
愣是要將自己裝出一副天塌下來,都心悅於你的假象。
要不是長樂公主,早知道這人的面目,說不定一番女兒情真要託付於他。
“聽聞長孫公子日日與您切磋,不知您覺得長孫公子的功夫如何?”
阿史于傑昨日才吃了虧,他也沒能料到,那人竟在日日的單人毆打中,悟出了點門道。
無論之後他是如何使陰招耍本事都得不到什麼好處,終於二人在幾番平手之後,史於傑落了下風。
他面上被人痛擊,卻還得披著偽善的麵皮與人說。
“長孫公子自然是好的,他的本事與我都路數不同。”
“只要摸清了路數,天下武功皆可破。”
李麗質想笑,卻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嘴。
要是讓這傢伙看見自己嘲笑他還得了,別當場把公主府的桌子給掀了,就算不錯。
“如此甚好,我有一弟弟脾性甚是頑劣,當日你使臣前來,他還一不小心將人丟進了荷花池中。”李麗質故意提起這事,就是要把人激的跳腳。
偏偏這傢伙的心思沉靜,愣是忍住了這一肚子的火氣,想著將人帶回突厥,還不是任他搓捏。
那人笑眯眯的,一雙粗獷昂野性的眸子,竟然願意收起他所有的爪牙。
“公主覺得那些人粗鄙,小王也同樣覺得。這不來時,特意學習了唐人的樣式。”
唐人唐人…
阿史于傑可不就是像大唐將他們這些人稱為突厥一般,將大唐的國土視為囊中之物。
“確實不錯,公子學了十成十的像。這是您的妹妹,卻不如您。前些日子,非要與我動手。”
李麗質偷偷的握了下自己的手腕,就是要阿史于傑知道他可愛的妹妹,那位草原上的星星,前幾日把他的未婚妻打傷。
而大唐的長樂公主又十分心善的把這位打傷自己的罪魁禍首,送回了太子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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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娜實在是太不懂事!”
“小王回去之後多多勸導,一定會帶她過來向你賠罪。”
阿史于傑做出十分苦惱的樣子,可他的言語卻絲毫沒有帶上歉意,更多的是在怪怨你自己沒本事,怪她做什麼。
“女兒家有個性是好,若放在草原上,我想格格也一定是個眾人喜愛的好女郎,只是她要嫁作我朝太子做側妃,若是再這樣無法無天,恐怕丟了突厥的臉面。”
李麗質知道對方嫌棄自己,那她也沒必要忍著。
硬生生的往阿史于傑的痛處上踩幾腳,只有這樣才能教這男人與自己痛感相連。
才能讓這傢伙下次說話的時候思量一番,想想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若是讓自己不痛快了,他也別想得到好處。
“那是自然,小王明白。”
他手中的扇子都不曾煽動,更像是一個沒用的物件,他狠狠地捏在手中,若是仔細看的話,扇骨都有些裂痕。
太子要是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被如此對待,恐怕都要吐血了,這把扇子他自己都沒好意思拿出來用過。
太名貴的東西,若是被他拿在手中,又讓李世民知道,想想這太子之位,能不能好好的座下去也是個大問題。
李恪坐在角落,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心裡十分舒坦。
若問為什麼他能知曉,他只會說淘氣值多,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