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臺長黑著臉，只差把‘我生氣了’四個字刻在腦門上。
白芷瑤進入辦公室，無視他的表情，“洪臺長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同樣黑著臉，顯然對洪臺長的做法很不滿。
節目錄製到一半了突然叫停，等會兒回去還要接著工作，浪費了多少時間？
“你為什麼要認輸？”洪臺長質問。
“輸了就是輸了，什麼認不認？不認就能改變事實了？”
“可你之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信誓旦旦保證穩贏……”
“我錯誤估計李昱的實力，導致落敗而已，他這次的節目，誰來也贏不了。”
白芷瑤說完，洪臺長明顯地靜默了幾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白芷瑤和江玉華互相凝視一眼，後者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洪臺長髮什麼瘋，完全不知道他笑什麼。
兩人乾脆懶得搭理，等洪臺長笑個夠。
“我幹臺長兼導演那麼多年，還沒見過立於不敗之地的節目。李昱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誰來都贏不了。”
“洪臺長自己找錄影來看不就知道了，我白芷瑤需要跟你撒謊？”
白芷瑤已經顯得不耐煩了。
說什麼都不信，那看錄影總該相信了吧。
洪臺長讓人拿來光明小學和湘南貴族小學比賽的錄影，起初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漸漸地一言不發，最後看完臉上一片驚愕。
但他還是嘴硬，“就算他的節目很好，那又怎樣，決定權在你的手裡，你讓他輸就一定會輸。你這樣，我沒法跟那些家長交代。”
“你都說了，決定權在我的手裡，那我想怎麼決定就怎麼決定。”
洪臺長語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白芷瑤繼續道：“李昱既然答應比賽，他又何嘗不知道我們既是參賽選手又是裁判？他一點不怕，底氣在哪裡？洪臺長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沒想過，我只在想這節目你敢播出去嗎？”選手公開罵黑幕，放出去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所以洪臺長，這你就得感謝我了。”白芷瑤突如其來的話，讓洪臺長摸不著頭腦。
“我為什麼要感謝你？”
“這場比賽，從李昱的節目出來之後，就完全變成了一場交易。我們讓光明小學順利晉級決賽，這場比賽錄影不放出去，這就是我們與李昱心照不宣的交易。”
“我剪輯不就行了，把前面的去掉，也不影響後面的播出。”
“那洪臺長意思是想免費給李昱漲人氣漲關注咯？”
白芷瑤的話，讓洪臺長啞口無言。
目前看來，無論怎麼做，李昱橫豎不虧。
這能有什麼辦法，誰讓李昱表演的節目太出彩了呢？
但凡他拿出來的節目比《少年華夏說》低一個檔次，洪臺長都不需要看李昱任何臉色，直接上嘴臉，說讓他輸了就讓他輸。
可是李昱的節目質量以及精彩程度明顯高出白芷瑤一大截，讓他們輸能令觀眾信服？
怕不是要被網友衝死。
一切的一切，都怪李昱太強了。
雙方所達成的交易，實質上是一種默契。
打破這種默契，吃虧的是芒果衛視，並不是李昱。
“多謝你了，天后。”
洪臺長知道回天乏術了，甚至他還得去跟李昱交好，因為他想李昱幫他出點子，搞新的綜藝節目。
大浙電視臺正是得到李昱的一個點子，選秀節目辦得風生水起，收視率後來居上，已經超過京都電視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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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臺長羨慕得要死，可他也知道，李昱不一定搭理他。
得想辦法，送點好處才行。
……
“李總，謝謝你。”
回到酒店，把孩子們送回各自房間，也讓張揚滾回房間。
李昱和董維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董維又一次道謝。
兩人同坐一張床，一個床頭，一個床尾。
“這一路上你都說了好幾遍謝謝，要實在想感謝，不如來點實惠的。”
“那就再免租一年。”董維很乾脆道。
“太膚淺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你想要什麼？”
“以身相許吧。”
“那你不是更膚淺！”董維吐槽後，又立刻道：“我也很膚淺。”
然後直勾勾地盯著李昱，眼眸裡含情脈脈，欺身而上，兩人離得特別特別近，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還有溫暖的鼻息。
又是在酒店房間裡，除了他倆之外空無一人。
天時，地利，只差人合。
“你來真的？”
李昱一個閃身，躲到床尾去了。
哼哼，女人，想得真美。
董維撲了個空，順勢坐在床頭，整個身子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腳丫子靈動得像在彈鋼琴。
“你就是個嘴強王者。”
董維臉頰紅彤彤的，極力用語言來掩蓋慌得一批的內心：“嘴巴叫得厲害，真來又不敢，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你不行。”
李昱才不上她的當，道：“這邊沒什麼事了的話，今晚我就回去了。後面的決賽靠你和孩子們了，我幫不上什麼忙了。”
董維沉默了一下，腳丫子還在蠕動，就像她的腦子在飛速轉動。
“明天回去不行嗎？”聽出了不捨的味道。
李昱更不敢在繼續留在這兒，指不定要出什麼事。
哎，男孩子在外啊，記得保護好自己。
“大姐，你在工作，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好吧，那回京再見。到時我請你吃飯，一定不要拒絕，是為了感謝你這次幫忙。”
確定進入決賽之後，董維就要輕鬆多了，因為決賽只有三所學校，無論如何都是前三名了，也算完成了學校交代的任務。
“走了。”
李昱就這樣乾脆地走了。
氣得董維猛捶床，“董維啊，你怎麼不膽子大一點，大一點就得逞了，啊啊啊……”
李昱若是不躲，最後誰慫了還真不好說。
去機場的路上，張揚把錄下的影片要發給李昱。
“不用發給我，回去直接傳網上去。”
“啊？不是已經進決賽了嗎？”
“誰說進決賽就不能發了？這種醜惡現象不發出來，枉費我努力編排節目。”
李昱可沒預設所謂的交易，一切不過是白芷瑤腦補的而已。
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跟白芷瑤、洪臺長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