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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 造紙餘幸,白麻細布

自義軍於去年冬日駐紮鉅鹿起算,至今年五月,在這將近半年時間,全軍上下動用了不知多少人力花費了多少精力和時間,成功完成了預期計劃。義軍成功趕在下次播種之前,把巨鹿郡內所有土地收回為公有,並完成了均分土地的政策。

經查,鉅鹿全境有人口為五十一萬,這麼點人口,委實不多,可,就是這麼少的人口,要想治理的好並不容易。

這日,李孟羲與簡雍商討一事,事關副業。

所謂副業,指除了耕作以外,其他產業。

按最早在涿州屯田的經驗,在涿州時,為安置流民,派去屯田的流民貸給其雞鴨羊鵝等禽畜,以供屯丁平日飼養,按涿州時經驗,少量飼養禽畜,根本不需消耗糧食,一屯田點,假設有屯丁百人的話,假設養雞一隻,多達一百人力,就是去捉蟲子去挖蚯引也足以餵養的起一隻雞了。

除飼養,還有織布,鉅鹿的五十萬人力已做了統籌安排,預備是青壯男女下地耕田,而五十萬人中的所有老弱婦孺人等,留在鉅鹿城預備從事造紙製藥燒陶木工鐵匠等等手工業。

造紙製藥諸業,對體力要求不高,正好符合老弱群體來幹。

造紙倒是簡單,製藥也簡單,造紙只需弄一些草木材料,再加上生石灰和草木灰就行了,製藥則只需折回楊柳枝回來煮上幾遍就可,這所有的手工業都對器材沒什麼要求,唯獨,紡織難了。

織布一業,材料不成問題,有足夠的聲麻,可織機是大麻煩。

鉅鹿有五十萬人,按人口一半數目,婦人們人人一臺織機,滿配得織機二十五萬,就算鄉間有不少留存,就算鄉間有五萬織機,那至少還缺二十萬機。

且,據這幾日瞭解,雖說古代是男耕女織的生產模式,但其實不絕對,農閒時節,男丁沒活兒幹的時候,有時也會織布。畢竟來說,織布是在尋常手工生產中,價效比最高的一項。

日常手工各業,有織席販履,編草帽,編筐,編簍子,等等,但,不管是編了鞋子還是草帽,編好不一定賣的出去,而麻布,織好就不愁去賣。

麻布是手工業生產中價效比最高的一項,和糧食一起,糧布是最根本的硬通貨。

所以,要在百業之中選一個來大力發展的話,能成規模且能給所有人提供工作機會且有足夠的效益的,有且僅有織布這一個選項。

可以說,織布才是手工業當中最不可或缺的。

織布已知是極重要,織布原料也不缺,只缺織機,可對於織機,暫時沒有辦法,因為缺木頭,木頭太缺了。

“年前某曾算過,一架曲轅犁,在整個農耕時節,一架犁最多只能耕三十畝地。

鉅鹿有千萬田畝,需曲轅犁最少三十萬具。

自去年冬至今日,匠營日日打造不停,又多番求購得大量鐵料,三十萬犁刃倒能鑄造完成,可犁架所缺之木料,實在難湊。”

鐵比木頭貴,而木頭隨處可見,然而,事實情況是,可以買到大宗鐵料,卻根本沒辦法買到了大宗木頭。

將近半年時間,軍中一直在為秋耕籌備犁具,忙了半年,滿打滿算,犁具做了不到六萬架,六萬數目,平均每天產出可是多達四百架犁,然而這麼大的產量,仍是不夠。

誰能想的到,到頭來,鐵不缺,竟缺木頭。

犁具和織機都重要,歸根結底,是犁更重要。所以,做犁都沒有木頭,織機便只能延後。

雖,暫時大量製作織機,但,研發和生產是兩條路,做不了幾十萬個織機,可以先做幾千個,先研發一下技術。

李孟羲跟簡雍說到,“織機製作繁瑣,如何其改進機制,我不懂,也不知。

但,織機多高之時,織布最是省力,布幅多寬之時,織布效率最高,還有梭子多大,多長,怎樣形狀,又多重之時,穿梭最快。

這等等,某以為,皆需一試。

百姓自造織機,大小高低長短都無妨,但,既是我軍要大造幾十萬機,那最好,織機形制能極盡工效,不然,形制稍微笨拙,將是幾十萬機笨拙,將屈幾十萬人織布效率。

就是一機屈千分之一功效,就按二十萬織機算,千分之一功效,就是兩千織機的進出。”

“所以憲和,這兩千織機的進出,多是不多,重是不重?”

簡雍能有所判斷,誰家要是有兩千織機,那一年到頭,得織出多少布,手有兩千織機,足成一方大豪。

簡雍點了點頭,“是該如此,是該極盡工效。”

說完,簡雍看著李孟羲笑了,“呵呵,軍師,你這回,想測多少?”

測試這件事,簡雍很熟了,有上回測試的經歷,上回測鉤劍的形制的時候,可是測了好幾天,測了幾十萬個資料,測試之繁瑣艱鉅,簡雍深有體會,聽李孟羲又要測試了,簡雍故此有一問。

簡雍問,要測試多少次,李孟羲便掰著指頭算起來,“織機一機,需測之處有,織機高低,布幅寬窄,梭子長短大小形狀,大致這些。

於織機高低,織機從低到高,三十個高度還是有的吧?三十樣本,每種最少得三百臺機,總就得織機九千。

布幅寬窄,寬窄三十種,也得九千織機。

梭子長短,九千……不對,測梭子,不必造新機。

總算下來,最少得織機一萬八千臺。”

就為了測試,光樣品就得做一萬八千,測試量何其恐怖。

織機結構復雜,李某人沒有改進織機的能耐,但可以在舊有織機結構上,將之最佳化到最佳。

測試的根本精義是,控制變量法,既,針對織機的所有變數,一一分析。

那麼,對一架織機而言,其除了高度,布幅寬度,梭子,還有哪些變數需考慮呢,李孟羲就此事跟簡雍詳細討論起來。

“木料是一變數。”李孟羲想到。可能,不同的木頭,影響織布效率吧,但……影響在哪呢?重量?紋理?紋理光滑度不同?不曉得。

簡雍思索一會兒,“某倒覺得,麻線是一變數。”

“咦?”李孟羲眼睛一亮。

李孟羲是侷限在織機本身了,他一時半會兒沒意識到,織機是織布的,得跟麻線產生互動,一時忽略了此事。

經簡雍一提醒,李孟羲思路大開。

(對啊,還有麻線……)李孟羲若有所思。

麻線之於織布,也是一個大變數。

那麼,於麻線一物,麻線的變數又有哪些?

麻線的變數,有生長年份,長短,粗細……是了,麻線的粗細是一定會影響織布效率的,線細了輕盈,線粗了沉重。

若說因木料不夠織機一時半會沒辦法造的話,那麻線不存在材料問題,麻線可以直接研究了。

“走,憲和,咱去匠營看看!”

——

木匠營,李孟羲找來一架織機,準備再看一下織布的原理。

匠人們把織機抬了出來,有人去找麻了。

不久,一匠人提著一捆溼漉漉臭烘烘的生麻過來了。

當李孟羲看到生麻的一剎那,某些記憶聯想起來了,他突然想到,造紙的時候,造紙之前,也有沉麻的過程。

於造紙術,沉麻的目的是……

(可以,用鹼!)李孟羲眼睛亮了。

用麻造紙,需要將麻沉塘,用麻織布,也得先把麻沉塘,同樣的行為,可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

為驗證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確,李孟羲跑了回去,他拿了一罐強鹼回來。

彷照造紙術的流程,把生麻丟入甕中,倒上許多強鹼,然後升火熬住。

照造紙術的流程一波弄下來,一個時辰後,李孟羲拿勺子去撈,出事了。

一勺子撈下去,都是頭發絲一樣細的生麻纖維,麻都煮成紙漿了,這還怎麼紡線織布,日了狗了。

“鹼太強了嗎?”李孟羲若有所思。

強鹼太牛逼了,直接把麻能給煮成紙漿球了。

那,降低點鹼性呢。

李孟羲再一次開始測試,這一次,他只放了不多的一些鹼。

又煮一個時辰,撈麻來看,這次,經鹼水煮過的麻,整塊的麻皮煮的散的跟頭髮辮子一樣纖維根根分明。

經水淘洗兩次之後,去除麻上的鹼液,然後令人搓線織布。

因是為了測試,並不是真的為了織布,匠人們搓了拳頭大一旮瘩麻線然後開始穿上梭坐了下來咵唧咵唧的織起布來。

織布速度很慢的,半天之後,匠人才織了毛巾那麼長的一截布。

剪斷經緯,取下布來看,布入手中之時,李孟羲隱約感覺,這麻布好像比平常所見的麻布細了一點。

李孟羲對布料認識不多,布料到他手中,他不能明分高下。

隨後,麻布在眾人手中傳看,匠人們對麻布嘖嘖稱讚,顯然,他們對麻布的質量極其驚訝。

傳到簡雍,簡雍接過麻布,麻布到了手裡,簡雍咦了一聲,“咦?著麻布為何這麼柔軟呢?還有,怎這麼白?”

簡雍抻開麻布對著太陽細看,一臉驚訝。

李孟羲疑惑,麻布是澹澹的灰中帶黃的顏色,哪裡白了?

心下疑惑的同時,李孟羲往匠人們身上看,一看,匠人們身上髒兮兮的。

“來人!取匹新麻過來!”他吩咐到。

等到麻布拿過來,兩下一對比,差異立刻顯現出來。

兩種麻布,拿來的那皮,顏色褐黃,摸起來很粗糙,麻布的紋理空隙肉眼都看的分明,而方才新織的麻布,顏色很澹,且顏色有種純淨的感覺,新麻摸起來細膩的多。

再抻一起去對比,拿來的麻布顯得更厚,而新麻薄一些,說薄不太對,似乎是更緊實一些。

兩種麻布差別最大的是手感,新麻的手感柔軟太多了。

“……憲和,你說這匹麻布,算是上等,還是下等?”李孟羲指著布匹道。

簡雍看了一眼,上手摸了一下,“算厚實了,中上等的布。”

也就是說,中上等的優良麻布,質量直差了新麻布一截。

李孟羲敏銳感覺到,織布技術要有重大革新了,鉅鹿的麻布將要冠絕天下了!

沒想到,造紙術的突破,技術竟然能用到織布上來,這真是出人意料。

回想造紙技術的種種,造紙的時候,強鹼煮造紙材料,煮樹皮麥秸那些東西,可以脫去大量的色素。

但鹼性不強的時候,脫色不明顯。

可造紙歸造紙,造紙把材料煮成湖湖就行了,而織布卻要保證麻纖維的基本完整。

片刻前已經試過了,用強鹼煮麻,直接把麻煮成了紙漿,沒法用了。

兩難問題橫亙當頭,用強鹼煮,脫色強悍,卻會把麻煮成一鍋粥,用中強鹼煮,麻能煮的剛剛好,但脫色效果不好。

於造紙,紙張質量跟紙張色澤都重要,於織布來講,布匹質量跟顏色也重要。

顏色純白的麻布總比顏色深重的麻布要好。

思來想去,平衡質量和顏色的方法有了,可以先把生麻泡在強鹼中,不加熱,只是浸泡,泡上一段時間,等麻中多餘色素全部溶解之後,再把麻撈上來用弱鹼去煮。

這樣,浸泡時間夠長,色素溶解的就夠徹底,同時,不影響織布。

造紙時,有用活性炭脫色,泡生麻也可以加活性炭。

不管是強鹼也好,活性炭也好,都無法完全清楚所有色素,這因此,用麥秸造紙的時候,經強鹼和活性炭雙重脫色,最後造出的紙仍帶有澹澹的顏色,稱不上純白。

顏色真正稱得上純白的紙,得用白色的構樹皮當做造紙原料才行。

造紙有白色構樹皮可為原料,織布卻沒有白色材料去織了。

若,真想做出完全純白的麻布,也能,酒精可以完全褪掉色素。麥秸泡烈酒裡泡上些時日,黃的麥秸能泡成白的。

可,考慮到成本問題,用價格高昂的烈酒去處理生麻,太貴了,得不償失。

——

驟得重大工技突破,連日,李孟羲用掉了大半強鹼庫存,泡了大量的聲麻。

利用【分子動原理】,既,冷水中泡麻,色素一月脫盡,三十度水中泡麻,分子運動劇烈了許多,色素可十天脫盡。

為快些見證脫色效果,李孟羲令人對泡麻的大甕持續用小火加熱,用小火可不使水沸騰避免麻被煮散,同時又可愛大幅度提高脫色效率。

經半日一夜小火燉煮,翌日去看,生麻的顏色變澹的許多,呈現出澹灰帶點澹黃的色澤。

撈麻,水洗,經多番水洗,再加活性炭再煮一陣,煮完,生麻顏色更澹了。

後,加適量鹼,把麻大火煮上一段時間。

經過這最後一步蒸煮,生麻纖維盡散,麻中色素除去了十之八九。用這些特殊處理過的生麻纖維搓成線,再織成布,一個白日過後,傍晚之時,得麻布五尺。

李孟羲跟簡雍還有一眾匠人檢查著這塊新布,麻布的顏色比昨日試做的那次更白了,雖沒到純白的程度,但也足可稱為白色。

李孟羲問眾人,“諸位,如此一匹麻布,能賣多少錢?”

簡雍答道,“麻布的市價,上等麻布一匹大致六百錢。

而就算上等麻布,細膩緊實遠不如咱的白麻布多矣。

我看,一匹少說可賣八百錢。”

很明顯,白麻質量超過粗麻一截,投放市場,將擁有無與倫比的競爭力。

製作白麻並不麻煩,只是把沉塘的步驟換成浸泡在強鹼中,並多了燉煮過程,白麻生產過程中唯一麻煩的是強鹼。

為擴大造紙,日常負責制鹼的已不下幾百人,織布將是比造紙規模更龐大的產業,制鹼人數得擴大到數千人或許才支應起龐大所需。

正好,鉅鹿城聚集了鉅鹿一郡所有老弱婦孺所有體力薄弱者,只愁工作崗位不夠,不怕消耗人力。

預計對織機的整個測試計劃中,於麻線一項,麻線的變數或許有,形狀,粗細,編成方式,麻線的摩擦力等等。

麻線粗細可能會影響織布的速度,甚至是布匹的強度,形狀也是,扁平的線和圓的線或許也影響強度,還有編成方式,到底兩根纖維絞成的線好,還是三根四根乃至五根的好,不曉得。

至於,麻線的摩擦力,這是從造紙術得來的經驗。

於造紙術中,會往紙漿裡加入一些松香或者樹膠來提高防水效能,由此,李孟羲便想到,或許織布中也可以加一些添加物。

造紙術中加的松香提高的是紙張防水性,可這個防水性,似乎對織物沒多大用,但或許也用,不容易吸水的織物,就不容易腐朽,且,松香很光滑,於布料,布料越光滑,受摩擦越小,也就更不容易磨損。

所以,在摩擦力這一點,提高光滑度,能有效提高布料壽命。

當涉及到添加物,添加物的種類和來源就成了問題,造紙所用用不了多少松香,饒是如此,松香一直短缺。

相比造紙,織布是更大為龐大的規模,要是用松香作為織物添加物,消耗量太大。

松香有用,但是不行。

牽扯到摩擦力,李孟羲想到了很多降低摩擦力的方法,比如——塗油。

可問題在於,油脂來源也成問題,油脂太貴。

所以油脂也不行。

就透過給織物增加添加物,降低其摩擦力提高耐久這一點,【織物】【添加物】【附著】,這幾個詞翻來覆去的想了好久,李孟羲突然想到,染色,染色劑。

問題有了突破,問題推到,到底哪種染色劑染出的布料最光滑最為結實呢。

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得知道,常用染色劑都有哪些,召匠人詢問,匠人所答,染色法有礦染法,木染法,花染法,果染法等等,蓋,凡有顏色之物,大抵都可以拿來染布。

已知是,染料也好,膠也好,松香也好,添加物可以額外改變織物的強度,有些添加物會對織物造成腐蝕,降低強度,可有的添加物能使織物更堅韌更光滑更耐磨損。

於當下生產力,美觀不重要,耐用才重要,所以,該找到可增加織物強度的染色劑。

軍中現在無染布產業,需求臨頭,染布產業可以開啟了。

五月十五日,於工業部下屬,染業署設立。

染業署麾下第一批人員是軍中所找到的會染布手藝的匠人,他們所領到的第一個任務是去四處收集各類染料。

染料收集需一定時間,李孟羲把精力投入到了其他方面。

於麻線,其另三種變數,形狀,粗細,編成方式,麻線能有什麼形狀?不過圓的扁的而已。

圓線摩擦力小,織的布因而光滑,且圓線製作容易,這麼一比較,線的形狀肯定得用圓的。於形狀,沒深究的必要。

李孟羲召集匠人向匠人們詢問了各種搓線方式,最簡單的是兩股線,複雜點的是三股乃至四股。因,不知不同的線強度如何,紡織速度又是如何,李孟羲令匠人們把各種線都製作了一些。

而後,拿各種線織了布匹,經對比,發現線股數越多織的布就越是結實。

再考慮到紡線的複雜度,最終選取了三股線。

向眾人求證了一番,人們普遍說是,線股數越多,織的布就越是厚實越是結實。

看來,限制布匹質量的,是線。

按手工搓成的方式,製做多股的線太麻煩了。

由此,李孟羲意識到,難怪紡織業叫紡織業,原來紡和織同等重要。

織布有織布機器,可搓麻線卻沒有專門的工具,布匹的質量和生產速度因此被限制了。

為攻破此難題,李孟羲向匠營下了鉅額懸賞以期早日研發出紡線器械。

於麻線的最後一項變數——麻線粗細對紡織效率的影響,或對布匹強度的影響。

這其中,可能有影響,可能沒影響,總需一試。

為做測試,責令匠人打造三千架織機,這三千加織機,需要高低大小布幅寬度等等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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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機結構很複雜,要打造三千架完全同樣規格的織機,這是系統性的難度。

流水線作業就因此應運而生。

將織機所有單獨拆分出來,每一部分人只副業單獨打造其中一個部件,這些按同樣尺寸打造的部件完成之後,再交由專門的人去檢驗,最後,統一組裝。

織機統一規格倒不算太難,最難的在統一麻線的規格,在測試計劃中,需數百人同時用規格同樣粗細的麻線去織布,數百人所需,這可不是一截兩截線就夠了,這得需要長度加起來幾十公裡長的線,幾十公裡長度從頭到尾粗細完全一樣。

在沒有專門的紡線器械的情況下,靠人力,怎麼去生產那麼多一樣的線,難。

線都沒有,又怎麼去測試,李孟羲頗感頭痛。

在紡線器械成功研製之前,在有能力生產大批量同規格線品之前,整個對紡織機的最佳化計劃都展開不了了。

技術的前進,簡直是一步一座山。煩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