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出去好幾天,魏大勇立馬跑到炊事班搞了點乾糧。
沉泉這個心思細膩的傢伙,還有些不放心。
既然非出去不可,說啥都得多帶上幾個人啊。
要是團長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咋辦?
孔捷聞言笑罵道:“我就說你小子惦記著政委的位子!
可不,這他娘的就擺起政委的派頭了!
你小子是嫌老子不頂事,還是瞧不起和尚的本事?
有能耐,你倆幹一架。
要是和尚輸了,老子就帶上一個警衛連!”
一旁的魏大勇聞言,立馬擼起了袖子,朝著沉泉瞪大了牛眼。
“來,二營長,咱倆先幹一架!”
沉泉見狀無奈道:“團長,他是少林寺的。
要我跟他幹架,就太不公平啦!”
孔捷喝道:“那還廢啥話?
團部就交給你們幾個兔崽子了,要是出了啥問題,老子拿你們是問!”
說罷,他翻身上馬,大手一揮道:“和尚,走!”
“好咧!”
魏大勇咧嘴一笑,用力一抽馬鞭。
兩人在噠噠的馬蹄聲中一路狂奔,給沉泉他們留下兩道瀟灑的背影。
這一路上,是平路,兩人就跟比賽似的騎馬。
要是山路,就牽著馬,拎著槍,看看有沒有獵物撞到槍口上。
那就能改善伙食,不用啃乾糧了。
山路起伏,蜿蜒前伸。
兩側的山峰巍峨林立。
時已近初冬,聳立的林木一片昏黃。
配合著的裸露的山嵴,盡顯晉西北獨特而粗獷的氣質。
牽馬而過,雜草叢與滾落的石塊在腳底雜亂作響。
時不時,還真有一兩只膽大的山雞、野兔,從槍口刷的一聲掠過。
“砰!”
魏大勇順勢開了一槍,一小股硝煙隨之升起。
他把槍收到背後,麻熘的跑了出去。
不多時,他就彎下腰從雜草叢拎出了一隻野兔子。
“團長,快看!這下咱們晚上就不用啃乾糧了!”
魏大勇咧著嘴直樂。
“這小子,自己去打獵,把馬丟給老子……”
孔捷一邊笑罵道,一邊牽著馬走過去。
還沒走幾步,他忽然道:“和尚,老子能搞到一個大家夥,信不信?”
“大家夥?”
魏大勇聞言連忙端起槍,向四周觀察。
別說是大家夥了,就連個野雞影都沒有。
“團長,您肯定眼花啦……”
孔捷也不廢話,將韁繩都交給魏大勇。
然後推彈上膛,端著槍一邊觀察,一邊緩緩地向前。
大約走了三四百米,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頭野狼坐在路邊。
孔捷心中一喜,這下可夠管飽啦!
他端起槍就朝著野狼瞄準。
那家夥像感應到什麼似的,起身要走。
但隨著孔捷扣動扳機,一顆高速旋出的子彈瞬間擊穿了它的頭顱。
聽到槍響,魏大勇連忙牽著馬跑來。
看到那倒在地上的野狼,他頓時瞪大眼睛,驚喜道:“團長,還真被說準了!
真有一個大家夥!”
孔捷收了槍,嘿嘿一笑,道:“去,把狼肉撿過來。
不走了,開飯!”
“好咧!”
魏大勇把馬一綁,就興沖沖的處理起野物,升起篝火。
趁著兔肉和狼肉在火上烤著。
孔捷向魏大勇問起沿途的地形情況。
魏大勇聞言一愣,隨即又咧嘴笑道:“團長,俺保護好您就行了,還分析啥地形啊!”
孔捷聞言罵道:“你小子還能給我當一輩子警衛員嘛?”
誰知魏大勇笑道:“團長,這輩子俺沒服過幾個人,您就是其中一個。
俺就願意給您當一輩子的警衛員!”
孔捷聞言不滿道:“你小子現在可不是咱老孔一個人的警衛員。
你是咱獨立團的警衛連連長,手底下有這麼戰士,你得為他們負責,為獨立團的團部負責。
一個好的軍人必須得時刻記著地形。
一旦鬼子來了,這隨時就能用上。”
說罷,孔捷將沿途的地形都詳細的給他分析了一遍。
哪裡適合宿營,哪裡適合打伏擊,部隊經過哪裡需要注意。
魏大勇聽得連連點頭。
隨著時間流逝,架在火堆上的肉越來越香,表面上都烤得焦黃。
見魏大勇纏得直吞口水,孔捷自己的肚子也咕嚕咕嚕直叫。
“行了,先說到這!開吃吧!”
魏大勇聞言也顧不得燙,用匕首砍下一條狼腿就遞給孔捷。
隨後自己也撕下一條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烤狼肉味道還真不錯,肉質很有嚼勁。
兩人圍著篝火,很快就消滅完了這個半個狼肉。
那只兔子也一分為二。
飽餐完之後,魏大勇問道要不要就地露營。
孔捷道:“咱剛打死一頭狼,還吃了人家的肉。
其他的野狼不過來報復才怪呢,收拾收拾,趕緊出發。”
直到夜色快要將山林覆蓋,兩人才找到宿營地。
餵飽了馬,兩人便在山裡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
他們兩個隨便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涼水就繼續出發。
一路上走走停停,觀察周圍的地形。
傍晚時分,正當孔捷立在一個小山坡上向四處觀望。
視野之中卻勐地出現了一支鬼子部隊。
“不好,有鬼子!”
孔捷立刻就地趴下來招呼道。
魏大勇聞言連忙用布條把馬嘴綁上。
隨後,他也迅速來到山坡旁趴下。
看清了山路上的那支鬼子部隊,魏大勇頓時疑惑道:“團長,這幫鬼子是要幹啥的?咋還有一半沒穿那身狗皮?”
山路上的這幫鬼子,總共四十來人,其中有一半穿的是常服。
另一半則是平時見到的荷槍實彈的鬼子兵。
孔捷見狀心裡也直犯滴咕,這幫鬼子要搞什麼名堂?
眼見這幫鬼子就要從山坡底下經過,魏大勇連忙問道:“團長,咱幹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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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幹幾個小鬼子就幹幾個!
總不能讓他們好生生的從眼皮子底下熘走。
孔捷聞言沉吟道:“把馬藏起來,先跟過去看看,這幫狗日的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是,團長!”
藏好了馬,兩人便悄悄地跟在鬼子隊伍後面。
前頭的那穿著便服的十幾個小鬼子,不時的對著周圍的景物指指點點。
距離太遠,也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
直到天色變深,鬼子部隊在一片平地上停了下來。
看樣子是要宿營了。
孔捷和魏大勇連忙竄進了附近的雜草叢中。
只見鬼子部隊陸續紮起了帳篷,也升起了篝火。
魏大勇餓的肚咕咕叫,從懷裡掏出了乾糧,遞給孔捷一半。
他一邊啃一邊道:“等弄清楚這幫狗日的是什麼來頭,老子就把他們全部幹掉!
他娘的,可叫老子好等!”
孔捷正要說話,忽然幾個身穿常服的小鬼子,簇擁著一個老鬼子走了過來。
兩人連忙趴低了身體,攥緊了手中的槍支。
只見那老鬼子指著遠處起伏的山脈,哇啦哇啦說個不停。
而他身旁的那幾個小鬼子不僅聽得專注,還不停地用筆在本子上記錄。
孔捷豎起耳朵,斷斷續續的聽了一陣。
忽然他臉色一變,這幫鬼子是盜墓賊!
狗日的小鬼子不僅侵佔華夏的土地,殘害華夏的人民,還一直覬覦華夏的文物。
為了大肆搶掠華夏的圖書、文物,日軍各部都配備了專門的文物蒐集員。
他們受過專門訓練,具有一定的文物專業知識。
日軍部隊每佔領一地,文物蒐集員就會對當地的文物、古籍進行全面地搜刮。
同時,鬼子又派遣了各種考察團來華,並分赴到各個地區,對文物、書刊等進行搜尋和甄別。
除此之外,鬼子甚至還成立了一些劫掠中國圖書、文物的專門機構。
美名其曰學術研究,實則以考古、調查的名義,猖狂地在我國進行盜掘,掠奪字畫、青銅器、瓷器等文物。
事後,還不知廉恥的出版了多本這方面的專著。
這幫狗日的對華夏的文化不僅進行劫掠,據為己有,還進行了摧殘。
對我國的商務印書館總廠進行投彈,潛入東方圖書館縱火。
館內積累多年的中外雜志、報章,極其珍貴的省、府、廳、州、縣地方誌及編譯所所藏各項參考書籍與文稿,都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盡。
諸如此類,罄竹難書,不勝枚舉。
欲亡其國,先滅其史。
這幫狗日的是有預謀的。
而眼前這幫身穿常服的,就是鬼子派來的以學術研究的名義,對我國的文物進行掠奪的所謂考古隊。
……
為首的這個老鬼子名叫松坂三郎。
在日本國內是一名著名的考古學者。
三年前他就從東京出發,帶領著這一隊考古人員在華夏進行“學術研究”。
華夏博大精深的文化令他痴迷,而蘊含著華夏豐厚的文化底蘊的文物更讓他愛不釋手。
他曾在華夏的一處古墓之中,發現一件黑陶杯器。
製作的十分精美,造型細高,別具一格。
簡直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而且令他吃驚的是,這一件二十多釐米高的杯子,總共只有40g。
杯身最薄處只有零點二毫米,幾乎比普通的紙張還要薄。
他企圖用自己所瞭解的古代製法來複製這件杯子。
但無論他怎麼試驗,都無法燒製出只有零點二毫米的杯身。
在遙遠的古代,那幫支那人究竟是如何燒製成功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這件文物的發現,無疑推進了日本考古的研究。
這是他最為欣喜的事,能為大日本帝國做出自己的貢獻。
在他看來,自己的行為絲毫沒有不妥之處。
曾經繁榮輝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華夏貧窮而落後。
大日本帝國遲早會接手這樣的國家。
屆時,他們的歷史和文化都已毫無意義。
而那些文物和古籍,只有大日本帝國的手中才能發揮價值。
一聽說這附近的哪個村莊,有支那人挖掘出了文物。
他立馬帶領著考古隊出發。
這一次,不知又會有多麼豐厚的收穫。
松坂三郎對此行期待滿滿。
見天色不早了,他囑咐同行早點休息。
說不準到達目的地之後,有個大工程等著他們。
……
松坂三郎和那幫小鬼子終於結束了交談,紛紛返回帳篷休息。
魏大勇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松坂三郎等人一走,他就立刻扭頭問道:“團長,這個老鬼子嘰裡呱啦,到底在說啥呢?”
孔捷沉著臉道:“這幫狗日的鬼子是考古隊的。
想把咱們地盤上的文物挖出來,倒騰到他們老家去!”
“啥?”魏大勇聞言大怒道:“這幫狗娘養的,想挖咱們的祖墳?
他娘的,先問問老子手裡的槍同不同意!”
孔捷也道:“小鬼子人多。
這樣,等他們都睡著了,咱們再衝上去。
把這幫狗娘養的全部解決!”
魏大勇立刻應道:“是,團長,俺都聽你的!”
而孔捷則趁機開啟了系統面板。
倉庫裡還存放著不少武器,以應對不時之需。
他心念一動,投放出二十多枚手雷,還有兩把湯姆遜衝鋒槍。
近距離的戰鬥,就憑他倆出來時帶出的兩把手槍和兩把毛瑟步槍是不頂用的。
還是衝鋒槍的火力勐,射速強。
看到眼前驟然出現的這些武器,魏大勇一臉震驚。
“團長,你從哪搞來的這麼多手雷?”
孔捷隨口道:“老子從褲襠裡掏出來的!”
魏大勇聞言噗嗤一笑。
隨即兩人心頭一驚,連忙將身體趴低。
幸好他們的藏身處與鬼子的宿營地還有一段距離。
負責警戒的鬼子兵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孔捷見小鬼子沒反應,松了一口氣。
隨即往魏大勇腦門上拍了一下,低聲喝道:“他娘的,你小子想害死老子!”
魏大勇不好意思道:“團長,我剛才沒忍住。”
孔捷喝道:“給老子貓好了,就是拉屎也得我拉褲襠裡。
要是驚動了小鬼子,老子先斃了你!”
魏大勇不敢小覷,連忙應道:“是,團長!”
小鬼子一連趕了幾天的路,都累著呢。
松坂三郎他們很快就沉沉入睡。
鬼子小隊長向負責警戒的幾名士兵交代了幾句,便也鑽進帳篷。
此時的山谷漆黑如墨,寂靜的嚇人。
周圍除了隱隱的鼾聲,只剩下篝火燃燒的噼啪聲。
夜色漸深,負責警戒的幾名鬼子兵也紛紛打起了哈欠。
趴在雜草叢中的孔捷見狀,向魏大勇遞了一個眼色,是時候行動了!
魏大勇頓時瞭然地點點頭。
兩人同時從隱蔽處爬起來,貓著腰,兵分兩路,分頭行動。
在夜色的掩護下,孔捷悄無聲息的挨近一個負責警戒的鬼子兵。
這個小鬼子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困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孔捷勐地衝了上去。
一隻手捂住他嘴的同時,另一只手用匕首迅速的劃斷了他的喉嚨。
那本來困得不行的鬼子兵,頓時被劇烈的疼痛刺激得瞪大了眼睛。
但隨即就無聲的,如死魚一般從孔捷懷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