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江粼,你會後悔嗎?
看著此時溫柔依舊的夜江粼,葉瀟瀟終是沒有問出口。
罷了,這樣也好。
倘若真有那麼一日,她也認了。
朝堂的局勢的變化影響的不是帝王一人,還有後宮的妃嬪,華淺凝心心念的後位坐穩了,卻不能長久,這讓她很是憤惱。
而向來依附與皇權的淑妃同樣不好過,朱家躋身帝京名流之列很大的原因和她這個妃嬪有關,但皇權不復的時候,她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父親同她的聯絡隨著這次的政變已然減少,透過家弟的來信,她才知道,父親依舊開始從娃娃培養,為了到時候太子選妃的時候能用派上用場。
所以,她是被捨棄了嗎?
朱月蓉不甘心。她辛辛苦苦籌謀至今,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位置,憑什麼要她一朝就回到了從前?
她和同樣不服輸的華淺凝想法不謀而合,她們所有的痛苦來源都是因為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儲君,如果沒有他,一切就不會改變。
這一次,朱月蓉主動找到了華淺凝,她所做的一切朱月蓉都很清楚,為了什麼別人看不懂,身為後宮的妃子朱月蓉明白。
華淺凝,是為了那個後位。
不管她們彼此是為了什麼,只要目的是相同的就行,很多時候,兩個人的力量總是要比一個人要強。
“淑妃娘娘怎麼到我這兒來了?”華淺凝打量著朱月蓉,這可是個難得的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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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有事找姐姐。”朱月蓉姐姐妹妹叫得格外順口。
“喲,我沒聽錯吧,淑妃娘娘有事找我?”華淺凝掏了掏耳朵,一副誇張的模樣,她可沒忘了,在自己和蘇映雪鬥的時候,這位淑妃可是站在蘇映雪那邊的。
“這今時不同往日了。”朱月蓉自是知道她在嘲諷什麼,但情況有變的時候人的立場也會變的。
“說吧,找我什麼事。”華淺凝雙手環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頤指氣使的態度並沒有惹惱朱月蓉,“這件事比較重要,也比較私密。”
華淺凝打量她數秒,摒退了屋內的其他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知道姐姐現在為何事煩憂。”朱月蓉主動上前,在她耳側低聲道:“很湊巧,我和姐姐煩憂的是同一件事情。”
“說說看。”華淺凝隨意地問道,她不覺得這個淑妃能猜透她的心思。
“儲君。”朱月蓉的這兩個字很輕,但卻直擊華淺凝的內心。
她故作鎮定,“儲君已定,與我何幹,我又何必為此事煩憂?”
“正是因為這儲君已定,才最令人憂心。”朱月蓉扶額,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儲君並非皇上所出,緣由也是人盡皆知,那這個皇上,還會有誰放在眼裡?”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倘若皇上是個傀儡皇帝,那麼這些皇后,妃子更是什麼都不是了。
有名無實,毫無意義。
“繼續說。”華淺凝抬了抬眼皮,她倒想看看這位淑妃有什麼高見。
“若是沒了這儲君,一切會不會就又改變了?”朱月蓉微彎的唇角帶著幾分算計的意味。
“放肆。”華淺凝當下變了臉,“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
“現任儲君乃安王世子,乃我表姐秦疏言之子,論輩分也應該喚我一聲姨母,你當著我的面說這樣的話是何居心,我若把這些話傳出去你覺得你還有命活嗎?”
她一字一句聲色俱厲,中氣十足,可這番氣勢並未唬住朱月蓉,“我正是因為娘娘不會說才會同娘娘講的。”
她的話不假,論輩分,這小太子確實該喚她聲姨母,但今日的華國公府和秦家不同於往日,尤其是在她挾持太后放走夜江粼之後,這秦家當真和華國公府不會產生隔閡嗎?
而太后,又能待她如初嗎?
最重要的是,她心底最過不去的,便是這小太子的生母秦疏言。
“你是否過於自信了?”華淺凝掃了她一眼,她不喜歡被人猜中心事的感覺,太聰明的人放在身邊會讓人沒有安全感的。
“娘娘,臣妾並非自信,只因我同娘娘是一道的,我們是皇上的妃子,自是應該義無反顧地站在皇上這邊,替皇上分憂解難。”
朱月蓉見她並未反駁,又繼續道:“姐姐先前所為可謂是敢作敢為,有勇有謀,姐姐身為皇后,為皇上不惜一切的精神實在是令我敬佩,所以我認定姐姐絕對是可信之人。”
“因為這後宮,沒有人比姐姐更在乎皇上,更願意為皇上付出。”
朱月蓉的這番說辭,倒把華淺凝先前的作為賦予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本是私心而為之,在她口中倒有幾分忠君報國,俠肝義膽的意味。
總之,這番話在華淺凝聽起來還是很受用的,她拂拂手,“倒也沒妹妹說得那麼誇張了。”
“姐姐這般舍小我為大我,敢於犧牲自我的膽量和勇氣實在令人敬佩,所以我想,在當下這種被動的局面中,姐姐還是會為了皇上捨棄家族,因此才斗膽和姐姐提及此事。”
朱月蓉毫不掩飾對她的仰慕和敬佩之情,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她很懂得討巧,知道怎樣扮演好一個追捧者的姿態。
“你倒是有顆玲瓏心,本宮的這點心思全被你猜去了。”華淺凝幽幽嘆了一句,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只是那畢竟是個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嬰兒,本宮實在是不忍心。”
其實她早已想到了這個法子,只是苦於無法施展,現在太后已經不信任她,而那個嬰兒除了寧壽宮怕不會出現在這宮中的其他地方。
想動手,也得有機會才行。
“姐姐就是這樣的菩薩心腸,想必姐姐當初帶走小公主也是不忍心她牽連其中。”朱月蓉話鋒一轉,“只是小公主和小太子還是有所不同的。”
華淺凝抬眸,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聽聞這個小太子是個早產兒,這老一輩常說,早產兒是最容易夭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