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瀟在瑤琴前落座,芊芊玉指輕撫琴絃,悅耳的琴音隨之傾瀉而出。葉簌簌的驚鴻舞冠絕天下,可卻鮮少有人知道那舞背後的驚鴻曲一樣驚為天人。舞曲相輔而成,缺一不可。
琴音起初舒緩,似山澗流水,後隨著葉瀟瀟指間快速變幻的動作急促起來,俄而一個停頓,似入飄渺無人之境,空靈婉轉,餘韻悠長。
“錚~”隨著最後一個琴音落下,眾人方才如夢初醒,只覺意猶未盡。只見葉瀟瀟安靜地立於瑤琴之前,衝著眾人微微一拜,退回自己的位置。
只是聽聞葉美人的驚鴻舞豔驚四座,卻不曾想,葉美人的這驚鴻曲也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若此曲配上此舞,那該是多麼令人震撼的場景。
夜江粼面色沉重,他曾目睹過葉簌簌的驚鴻舞,確確實實被驚豔到了,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悽美冷豔,攝人心魄,讓人無法忘懷。
不想這驚鴻曲被單獨演奏,也是如此地令人嘆惋。只是若這是葉簌簌彈奏的,他必然不會有任何懷疑,但演奏之人並非葉簌簌,而是頂替她入宮的庶妹葉瀟瀟。
琴藝可見人品,如此精妙的琴藝非寧靜而不可及,非澹雅而不可至,出自如此女子之手,實屬難以置信。
宮宴結束後,眾人三兩成群地結伴散去。葉瀟瀟並無熟識的人,故沒有多停留,帶著忍冬和紅珊準備回去。
沒走幾步,便被人攔住了去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宴會上故意為難她的平王殿下。葉瀟瀟自知招惹不起,欲繞路離開,怎知對方卻有意阻攔。
“怎麼?葉昭儀就這麼不想見到本王?”夜江流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冷聲譏諷道。
葉瀟瀟用力想掙脫對方的桎梏,卻不想反被他抓得更緊了,“你放開我!”這裡人多眼雜,被人看到了還不知要被怎麼說。
“葉昭儀。”夜江流陰陽怪氣地念著她的稱號,“還真是個不錯的稱號,難怪你會喜歡。”
“平王殿下既然稱我為葉昭儀,如此拉著我不放恐不太合適吧。”葉瀟瀟努力勸解著,周圍已經有人駐足觀望了,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解釋不清。
“聽不懂?”夜江流不覺冷笑,“這葉昭儀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還是葉昭儀以為你攀附上了皇兄,就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
“殿下身份尊貴,我等怎敢?”葉瀟瀟真是怕了這個瘟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了他,今晚就抓著自己不放了。
“喲!這昭儀妹妹和平王殿下這是幹什麼呢?”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葉瀟瀟下意識回頭,只見德妃娘娘正一副看好戲地模樣站在不遠處看她。
這下,葉瀟瀟更要儘快擺脫這個平王殿下,德妃本就不喜歡她,被她看到,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如此情形,夜江流自是不怕,只是看到眼前的人面色慘白,滿臉驚懼,一個邪惡的念頭浮上心頭。他故意用力一拉,葉瀟瀟便被他拉入懷中,他故意摟住了她的肩膀,大聲道:“昭儀娘娘,你怕什麼呢?你剛剛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如此曖昧的言語實在是無法不令人遐想萬分,德妃當場就變了臉,怒指著葉瀟瀟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光天化日竟然做出如此敗壞禮儀之事!”
“德妃娘娘,不是你想的那樣子。”葉瀟瀟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葉瀟瀟只覺得委屈,被人糾纏了還要倒打一耙,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麼樣?”德妃咄咄逼人,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本宮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拉拉扯扯,現在還當著我的面摟摟抱抱,葉昭儀你是真的膽大包天啊!”
“我沒有!”葉瀟瀟極力反駁道。
“沒有?”德妃冷笑道,“你當本宮眼瞎?”
葉瀟瀟不再辯駁,她自知自己無法和眼前的人解釋清楚,與其在這裡被人家笑話,不如趁早抽身離開,不至於太狼狽。
葉瀟瀟想逃離這裡,德妃怎會如她所願,一把拉回了她,斥責道:“做了壞事就像跑,葉昭儀你還真是有賊心沒賊膽,做了皇上的妃子還不老實,那平王妃豈是你能肖想的?”
此話一出,一旁看戲狀態的夜江流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德妃娘娘所言甚是,我這平王妃可不是什麼人想做就能做的。”言罷,還澹澹地掃了一眼葉瀟瀟,他這一個小動作顯得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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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聞言樂了,“原來是自己送上門人家不要啊,葉簌簌,你真不害臊!”
葉瀟瀟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二人,事情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怎麼可以如此黑白顛倒?
“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都聚在這裡了?”皇上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原本議論紛紛的人在這個時候都選擇了低頭不語。
“怎麼了,都聚在這裡做什麼?”皇帝的聲音傳來,眾人參拜後主動讓出一條道,這後宮的事還是皇上自己定奪比較合適。
“皇上,你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一件大事。”德妃誇張地形容道。
“什麼大事?”夜江粼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猜出了大概。
“有人做了昭儀還念著平王妃的位置,可惜,平王殿下看不上她。”德妃添油加醋道,“對於這種敗壞後宮風氣的妃嬪,皇上可要嚴懲不貸。”
“是這樣的嗎?”夜江粼並沒有直接回覆阮明玉,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葉瀟瀟。
“不是這樣的!”葉瀟瀟拼命搖頭。
“你別不承認了,我們都看到了。”阮明玉根本不給葉瀟瀟辯駁的機會,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轉而扇動眾人,“大家都看到了,對不對?”
“是。”人群中已有人開始小聲附和。
“皇上,你看這麼多姐妹都看到了,葉昭儀還在狡辯,真是嘴硬。”阮明玉又扇風點火。
夜江粼陰沉著臉,目光投向一旁的賢妃,“賢妃,你說。”他不信葉瀟瀟有這麼大的膽子,若是真的,他定不輕饒。
“臣妾來的遲,並不清楚。”蘇映雪回道。
“那婉嬪,你說。”
“皇上,臣妾是和姐姐一道來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也不清楚。
“鄭修容,你說。”夜江粼繼續追問道。
“嗯……”鄭修容支支吾吾半天,終是點了點頭,“是。”
“李婕妤,你說!”
“……是。”
一干人等詢問下來,結果已經很明了,除了賢妃和婉嬪二人來的晚不清楚,其餘人等均承認德妃所言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