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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上鉤

很快,帝京最有名的古董行在便對外宣稱要召開年度藏品大賽,屆時將展覽行內各種珍稀的藏品,各位有意人士皆可參加,若有心儀之物可在展會上購出,不必參與拍賣。

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眾所周知這月夜古董行乃是帝京最富有的,裡面的藏品若是拍賣,價格實在令人生畏,此次不參與拍賣,價格自是要比先前低廉很多。

有些人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前去參加,沒想到意外淘得珍品,更使得這拍賣會名聲大噪,口口相傳。

最令人稱奇的是那展覽會上的一副畫作,是收卷起來的,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標明了只作展覽,不作拍賣。

有人便問,既是畫作,不見畫中之人如何算作展覽?

月夜古董行的老闆微微一笑,“這副畫作的精髓便在這畫的內容,比畫乃鎮店之寶,千金不賣。”

於是有人推測,那畫上可能是一副藏寶圖,也有人說,那畫是前朝最有名畫師的遺蹟,更有人說,那畫上什麼都沒有,都是騙人的。

一時間眾說紛紜,這幅畫也被傳得愈發離奇,訊息傳到小侯爺梁暮天的耳中,他自是來了興趣,點名要去看看這副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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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優哉遊哉地去了那月夜古董行,點名了要那副只展不賣的畫作,店主直言拒絕,“既是只展不賣,自是無法出售。”

小侯爺不信邪,搬出自己的身份。

店主不為所動,“此畫有緣著分文不取,無緣者千金不換。”

“何為有緣人?”梁暮天問道。

“既然侯爺有意相求,我便破例許侯爺看上一看這畫上之作,到時只需侯爺對此做出評價,看這畫作是否擔得起鎮店之寶。”

“好。”梁暮天一口應下,本就對那幅畫好奇,現在店主主動提議讓他看,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畫卷慢慢開啟,梁暮天審視好奇的目光慢慢轉為驚豔,畫作上女子的容貌是驚為天人,但更擊中他內心的是那一雙眼睛,究竟是這畫師技藝高超,將這美眸描繪得更加勾人心魄?還是這女子本就生得如此,反倒是這畫作無法還原其美貌的十分之一?

梁暮天對畫中人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這女子現在身在何處?”梁暮天對著店主發問。

“小侯爺尚未作出回覆,恕在下不能回答小侯爺的問題。”店家回道。

“什麼回覆?”梁暮天此時完全被這畫中人吸引,如何還記得他方才的問題。

“這副畫是否擔得起本店的鎮店之寶?”店主重複道。

“平平無奇的畫作,毫無特色的繪法,就連這宣紙也是尋常不過,畫作之人尚未署名,恐也是寂寂無名之輩,如此之作何擔的其這鎮店之寶四字?”梁暮天的視線並未從畫作上離開,卻將其貶得一無是處。

店主的臉色卻是未改分毫,一雙濁目像是看透一切。

只見他停頓片刻,又道:“從品質價值來講,它擔不起,但在本王看來,它擔得起。”

轉折之後的言語往往比轉折之前的意義更重大,因為先前的不過是個鋪墊,拋磚引玉而已。

店主含笑收起了畫作,遞給了梁暮天,“此畫名為願者上鉤,既然小侯爺獨具慧眼能夠賞識,便是此畫的有緣人,這畫便贈予小侯爺。”

梁暮天先是一怔,隨即便笑著接過了畫作,“願者上鉤,如今本侯心甘情願咬了這鉤,該告訴本侯這餌在哪裡嗎?”

他們費盡心思布這麼大一個局,不就是想把這畫作中的女子送到他面前嗎?

店主不解道:“這餌不是在小侯爺手中,不知侯爺還要何物?”

欲擒故縱,梁暮天深諳他們的套路,不就是為了吊他的胃口嗎?

“這畫中人。”他提醒道。

店家笑了笑,“小侯爺言笑了,我們這是古董行,不是美人坊,這畫中人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又怎會曉得她身在何處?”

梁暮天皺起眉頭,“當真不知?”

“當真不知。”

梁暮天欲走,店主也毫無挽留的意思,含笑目送他離去,難道是他猜錯了?

梁暮天再次開啟那畫作仔細端詳,確實,如此天之國色確實人間少有,是人為虛構的也不無可能,只是有些可惜了。

他收起畫作,卻見底部有細微的刮痕,像是掩蓋眸中痕跡,他執其畫作,透著光細細地檢視,隱隱能看到一行被劃痕拼湊起來的一行小字:

天香閣雲錦姑娘。

梁暮天問身邊的人,可有天香閣這一地方,底下人很快查證後回覆:有,在夷陵。

既然天香閣存在,那麼這畫中人雲錦姑娘也是確有此人。

事不宜遲,他立即動身前往夷陵,他要去見見這雲錦姑娘本人。

他指名道姓要這雲錦姑娘,可難壞了楊媽媽,天香閣確實曾有一位名喚雲錦的花魁,可後來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為此她也是氣了好久,派人四處找尋,這女子宛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不見了。

梁暮天被挑起了鬥志,他偏要尋到這畫中之人,不論你逃到了哪裡。倘若你在大啟,尋你自是簡單不過,你若逃去他國,本侯爺也能將你尋出。

元辰之日,宮中也是張燈結綵,一副辭舊迎新的喜慶之感。

梁暮天來同太后道賀,見到他太后自是喜笑顏開,拉著他便是不肯鬆手,噓寒問暖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梁暮天不厭其煩地聽她講,偶爾回覆幾句活躍一下氣憤,更是逗的太后直樂。

說多了,便又提到了他的終身大事,太后便勸他,“天兒啊,你也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這玩鬧歸玩鬧,總歸是要安定行下來的,可千萬別學你那表哥。”

“表哥不是情有可原。”梁暮天安慰道,夜江塵這件事吧,提起來總是惋惜多一點。

“你一年到頭不見蹤影,浪蕩這麼長時間也未見你有中意的女子,怎麼那些都入不了你的眼?”太后點了一下他的腦門,“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想要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