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江粼依舊冷著一張臉，斜睨著這位新立的皇后，目光幽深。
“怎麼，臣妾說的不對嗎？”華淺凝懶懶地拉了拉衣領，起身向他靠近，身形一歪便直直地朝他栽了過去。
夜江粼本能地扶了她一下，她便整個人貼了上去，在他懷中柔柔地笑著，“皇上還是很憐香惜玉的。”
夜江粼臉色鐵青，一把推開了她，可女子的身體比想象中的還要柔若無骨，她似水蛇一樣又纏了上來，“皇上別生氣嘛，臣妾也是想幫皇上分憂。”
見夜江粼不語，她又繼續道，“葉貴妃有傾城之容貌，獨得皇上青睞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如今有孕在身，皇上難不成要做十個月的和尚？”
她說完又低低的笑出了聲，夜江粼被她的笑惹得心煩意亂的，“朕的事情不勞你費心了。”他沉著臉寒聲道。
“皇上不願說，臣妾便不問了。”她從夜江粼懷中起身，輕揉著脖子，懶懶道：“臣妾都這般投懷送抱皇上還是不為所動，不知是耐性極佳還是另有隱疾？”
她撇著嘴，俏臉上滿是抱怨之意，像是覺得這句話無足輕重的。
但她這句是十足的挑釁，挑釁的不單單是一位帝王的威儀，還有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你可知自己說什麼？”果然夜江粼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咬牙切齒。
華淺凝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臣妾說錯什麼了嗎？”
“沒說錯。”夜江粼慢慢放開了她，整個人的氣勢弱了下來，側過臉不再理會她。
華淺凝見狀抿唇一笑，目光中透著幾分狡黠，雙手捧過他的臉，踮腳吻了上去，夜江粼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任由她吻著，待意識到的時候慌忙推開了她，狠狠地抹了抹嘴唇。
華淺凝輕舔著嘴角，似在回味著剛剛那個吻，食指輕撫嘴唇，“皇上還是沒反應，不是不行那是什麼？”
如此赤裸裸的挑釁，她就不信他能忍受且不為所動？
一個男人說他什麼都可以，獨獨不能說不行。
夜江粼的眸中像是藏著一團火，被她氣得嘴角也微微有些抽動，他伸手按過她的後腦勺，強迫她貼緊自己，如狂風驟雨般的吻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華淺凝回應著他的吻，她很享受這個過程，有種狩獵的快感，待他放開自己的時候，又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只是這樣嗎？”
她很懂得如何刺激一個男人，清楚觸動情緒的機關在哪裡，男歡女愛這件事其實和感情沒多大關係，大多是情慾衝動後的產物。
所以，男人的話沒幾個能信的。
夜江粼的眸光沉了沉，看著眼前志在必得的華淺凝，他意識到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場戲，必須要演到底。
衣帛撕裂的聲音在這夜裡顯得格外清楚，華淺凝冷笑著回應了他的擁抱，惱怒也好，發洩也罷，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華淺凝一張俏臉卻沒幾分情慾，不過是身體的糾纏，除了生理性的反應並無其他感覺可言。
她笑得有些冷漠，什麼獨寵，什麼專一，還不是一樣的會被別的女子引誘？
夜江粼走得很早，大概是在卯時，情慾褪去的時候好像只剩下了後悔，華淺凝並未睡著，微眯著眼睛看著他懊惱狼狽離去的背影，心中不覺嗤笑，何必呢？
她歪了歪頭，合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內務府的登記冊上關於今晚會有記錄的，她這個皇后，有名有實。
第二日眾妃前來請安的時候，華淺凝故意穿了件低領的衣服，華麗的衣衫掩蓋不住新後滿臉的春色和嬌羞，脖間青紫色的痕跡像眾人昭示著昨夜的戰績。
不過是一些后妃間客套的問話和奉承，華淺凝應付了幾句，扶了扶髮間的鳳釵，“本宮今日有些疲乏，便不多留各位了。”
她由丫鬟扶著柔柔地起身，似累極的模樣，一雙媚眼掃過眾妃嬪，唇角的笑意似有若無。
眾妃請安過後各自離去，朱月蓉偷偷抬眼看了下蘇映雪，她平靜的臉上澹然無波，看不出任何悲喜。
摒退眾妃後，丫鬟千盈貼心地替華淺凝捶著背，“娘娘若是累今日可以早些歇息的，奴婢現在便去安排。”
“不急。”華淺凝止住她的動作，“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沒見呢。”
皇上免了她的請安，她不來見自己，自己便去見她，她昨夜那麼努力可都是因為她呢，怎麼能不讓她見見呢？
到了瑤華宮，華淺凝未止住了丫鬟的通報便帶著人進去了，葉瀟瀟不認識她，但從那鳳釵也能猜出來人是誰，她由紅珊扶著行禮問安。
華淺凝見她行完了禮才好心地上前扶了一把，“貴妃娘娘現在身子不便，不必如此多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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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雀離忍不住腹誹，不想讓行禮你可以早點說的。
“不知皇后娘娘大駕，有失遠迎還望娘娘諒解。”葉瀟瀟報以歉意。
“貴妃娘娘不必如此客氣，我入了宮，雖為皇后，但也是一樣侍奉皇上的，你我便是姐妹了。”華淺凝笑意盈盈地回道。
葉瀟瀟抬眸看她，也是位極為貌美的女子，雖與秦疏言有幾分相像，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她的雙眸似狐狸般狡黠，雖為端莊卻並不疏離，朱唇俏臉，纖腰玉足，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存在。
“我臉上可是有花？讓貴妃娘娘看得如此專注？”華淺凝調笑道，在葉瀟瀟打量她的同時已經迅速把她從頭到尾審視了個遍，或許以前是傾城之姿，但現在這副浮腫的模樣實在成不了威脅。
至於腹中的孩子，等她生下後再說吧，她目前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娘娘太漂亮了，所以臣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葉瀟瀟收回目光笑著回道。
她脖間的痕跡她並非沒有注意到，只是聰明地選擇了視而不見，她是皇后，昨夜又是新婚，寵幸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地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