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葉瀟瀟也不糾結這些，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夠了，就比如宮鬥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就算是再活二十年也未必是蘇映雪或是華淺凝的對手。
她現在和夜江粼已是一體，便不必計較你我，他已經為自己鋪好了路，她便按照他預設的大道安心走下去。
“華淺凝的孩子真的是蘇映雪害的嗎？”葉瀟瀟對這個結果還是有幾分懷疑的，至少在她的認知裡蘇映雪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的。
“未必。”從當日的情形來看，蘇映雪不像在撒謊。
“不管怎麼說，華淺凝還是失了孩子。”雖說她們二人不值得同情，可這孩子卻是無辜的，那畢竟也是夜江粼的血脈。
“她沒有懷孕。”夜江粼篤定地回道，本還是有幾分疑慮的，但在蘇映雪被打入冷宮之後那個陳太醫便懸樑自盡。
他曾是蘇老的門生，難怪那日請他來的時候蘇映雪並沒有反對，只是沒想到最後這位陳太醫卻幫華淺凝做了偽證。
終是有愧無人，才會自我了結。
太后餘怒未消，華淺凝又一副受害的模樣，華府和秦家在背後施壓，此桉不適宜翻桉，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蘇映雪雖未害華淺凝的孩子，但她手上沾染著別的人命，她被打入冷宮也不算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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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懷孕？”葉瀟瀟也是一驚，“那她是怎麼做到的？”在皇帝眼下瞞天過海，還扳倒了這後宮勢力最大的嬪妃。
華淺凝，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秦家的勢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大。”早已滲入宮廷內部，每個階層都有他們的人。
華府和秦家本就是一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皇上豈不是處處受制？”這後宮之事秦家尚還要干預，更何況那朝堂之上？
“朕也不是任人擺佈的。”夜江粼揉了揉她的頭髮，讓她安心。
沉默了一陣，夜江粼又叮囑道：“沒了賢妃，華淺凝的目標很可能是你，接下來的時日你要多加小心。”
“一定會是我嗎？”葉瀟瀟仰頭看他，“淑妃不足為懼嗎？”
在葉瀟瀟的認知裡，朱月蓉也不是個簡單的存在。
“你是貴妃，她是淑妃，更何況你現在又誕下公主。”其實是個公主也還好，倘若是個皇子，怕是會被華淺凝針對得更狠。
“蘇映雪的辦法不能用在朱月蓉身上嗎？”葉瀟瀟想故技重施。
“一個方法只能用一次，因為會被人看穿。”夜江粼慢慢同她講著其中的內情，當局的時候會看不透，但出了這局便什麼都明了了。
葉瀟瀟受教地點了點頭。
“而且，蘇映雪和朱月蓉不一樣，適用於她的不一定適合別人。”雖然她們兩個關係很近，但蘇映雪和朱月蓉的性格卻是南轅北轍。蘇映雪高傲，不會輕易低頭，而朱月蓉卻是八面玲瓏，能屈能伸。
“皇上好像很瞭解後宮的妃嬪。”葉瀟瀟託著腮小聲都囔道，“這宮鬥玩起來連我都自愧不如。”
“還不是因為你太笨。”夜江粼輕輕在她額頭敲了一下，“這本來不該朕操心的。”
葉瀟瀟揉著額頭不滿地回道，“本來就笨，這下好了，一孕又傻三年。”
“這是朕的原因，朕負責。”夜江粼也笑著附和了她一句。
“那皇上眼裡華淺凝是什麼樣的？”葉瀟瀟想提前做好功課，知己知彼，有所準備。
“華淺凝，她比較擅長利用她擁有的。”比如她的身份，比如太后，“她很聰明，論心計論計謀，她比蘇映雪更勝一籌，善於抓住對方的弱點，用言語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如果心理建設不夠強大的話，很容易落入她的圈套被她牽著走的。
“不過，她也有弱點，她雖貴為嫡女，卻追逐名利，她好大喜功，奢侈無度。”
葉瀟瀟暗暗記下他說的這些，她生產之後是需要去給這位皇后娘娘請安的，可不想在想以前一樣，一進門便被人家記恨上了。
阮明玉當初針對她的場景她還歷歷在目呢。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夜江粼安慰道，“秦家，朕也不會讓他們放肆太久的。”
“皇上要對秦家出手了嗎？”葉瀟瀟心裡一緊，又要打仗了嗎？
“不是朕要出手，是秦家心存二心。”夜江粼冷笑一聲，他們真以為那些小動作小心思他不清楚嗎？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明朗去錦城了。”夜江粼回了一句另葉瀟瀟莫名奇妙的話，見她不解便又多加了一句，“秦明朗是秦疏言的長兄，夜江塵他們現在就在錦城。”
“他是去看望秦疏言嗎？”葉瀟瀟並沒從他這段話中聽出什麼端倪。
“嗯。”夜江粼點點頭，“秦疏言有孕了。”這個是真的。
“那是好事啊。”葉瀟瀟根本沒有多想，她對秦疏言的印象一向不錯，如今聽說她懷孕自是替她開心。
“是好事。”對夜江塵來說，對秦家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夜江粼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好事的樣子，難道是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葉瀟瀟不由得又開始胡亂聯想，難不成這孩子是他的，不對，他說過他和秦疏言之間沒什麼的。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秦疏言這胎是個男孩會怎樣？”夜江粼突然問了一句。
葉瀟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會怎樣？”
“秦家會不會擁立他稱帝。”這是夜江粼最擔心的問題，夜江塵是失去了稱帝的資格，但他還會有兒子，他的兒子若是尋常身份便罷了，偏偏還是秦相的親外孫，太后的親孫子。
夜江粼有些後悔，當初在成全秦疏言和夜江塵之時真是算漏了這一點，沒想到秦疏言這麼快便有了身孕，而秦相似乎也嗅到這不尋常之處。
是啊，在秦家人眼裡，這個皇位本就不是他的，應該是夜江塵的。
葉瀟瀟這次是真的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捂著嘴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