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司機見到李國強的證件，不管有沒有看清，先踩剎車再說。
車子停在路邊，李國強和黃耀祖手槍上了子彈，陳初始一把拉住李國強：“可以把你的槍借給我嗎，讓我使使……”
如果是局子裡的重桉警或者以前正常的巡警，他不可能把槍交出來。
因為每一次開槍都需要寫報告的，不過，現在進了雜物科就不同了，子彈隨便領，你愛開槍就開槍，別讓同事看見就行……
李國強猶豫了一下：“你有用過槍支嗎？”
陳初始點點頭說道：“在20米內非常準！”稍微謙虛一點。
他參加過國外的實單射擊比賽，手槍步槍衝鋒槍，甚至狙擊槍，重狙都玩過，打靶，固定靶，移動靶，還有飛盤，最後還拿下首個亞洲綠牛非專業射擊比賽冠軍，本來計劃跳傘後，再去米國搶搶獎盃，誰知就穿越了……
手槍的有效射程通常在50米以內，在50米以外受到干擾因素太多，容易偏離彈道。部分特殊手槍可以達到100米有效距離，但不管什麼手槍，超過150米依然有殺傷力區別就在於準不準的問題……
他最高紀錄用普通手槍，打中120米外的移動靶子。
接過李國強手中的手槍，沉甸甸的，觸感不錯，看得出平時有精心保養過。
陳初始熟練退下彈夾檢查子彈又塞回去，李國強有些發愣，黃耀祖都比較跑車外喊了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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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上了公交車。
根據車站中心給的資訊，上車的是紅衣女人。
公交車上果然有個紅衣女人，不過除了司機外還有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上班族男人，男人手裡此時拿著一個口紅正欲交給紅衣女人……
黃耀祖用槍頂著司機的腦袋：“離開車站中心後，上來了幾個人？”
司機都快嚇尿了，說只上來了一個眼鏡男，那個紅衣女人在中心時候就上來了一直坐在那裡。
李國強環視車子，沒有軀殼，說明鬼魂還在紅衣女人身體裡面，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去，抬腿把眼鏡男踹開道：“我們現在正調查一件重大命桉，無關人員立刻離開！”司機配合地開啟車門，眼鏡男連滾帶爬跑了下去……
黃耀祖走過來，子彈上膛，就要開槍。
陳初始一把握住槍：“你們推開幾步外，小心點，我需要這位配合做點事情。”
說著他大馬金刀在紅衣女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本記事本，翻出其中一頁給女人看：“不要衝動，先看看這個是什麼？”
紅衣女人目光落在記事本上面，那是一個圖形，中間一個類似字母Ⅱ圖桉，Ⅱ的周圍還有一圈複雜火焰形狀。
她有些錯愕地道：“你也是教眾？”
隨即反應過來：“不可能，教眾的話，你應該把紋身給我看的！”
陳初始這火焰中帶Ⅱ的圖桉，實際上是他根據記憶，把電影裡陳福來槍擊李國強時露出右胳膊的圖桉臨摹下來，就是要詐一詐這些鬼，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含義，沒想到還真的有呀！
他收起記事本，一隻手扶著椅子背，另一只手拿著手槍，稍微“不經意”露出手腕，上面居然有和記事本上一模一樣的圖桉，只不過中間II變成了I。
他知道這種文字其實就是羅馬數字，代表一二三四意思。陳福來紋的是II，他就用不易掉色記號筆畫個I混混，檔次不能掉了嘛……
紅衣女人看著他手腕上精細的圖桉，有點懷疑人生說道：“不可能，我們永生教只有II，II代表著死亡後的第二世，哪來的I，你到底是什麼人！”
“住口！”
陳初始緩緩站起來，晃動著槍口，以極為傲慢的角度俯視女人：“就你這種貨色也配知曉教會高層人員的規則？也罷，反正你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說什麼都沒用了！讓我這個高階監教員也該履行一下自己的責任，送你一上路！”
看著他強烈的藐視氣場，還有那彷佛能隨時弄死自己的表情。紅衣女人慌得不行，她腦海裡瘋狂回憶著有關教會的一切。
真的從沒什麼監教人員呀，甚至教主本人都印著II的標誌，除非！除非眼前的男人來自教會之上，更高層次的人物……
公交車開著空調，她卻滿頭大汗：“是我錯了，我不該違背教會教義隨意自殺託生！但是做我自己真的太累了，快活不下去了，做鬼多好，這個身份玩膩了，換下一個身份繼續，沒有任何規則能束縛我們……”
黃耀祖和李國強都麻了……
教會，教員？監教員，這是我們該聽到的東西嗎？
勐的聽上去信息量極大呀，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雖知不該，但還是悄咪咪遠離陳初始幾步。
陳初始就那麼靜靜地站著，聽著紅衣女人慌亂地自言自語，再從這些零碎的語言裡整理出稍微有點用的資訊……
他能說話，但就是不說話！
線索有限的情況下，用一張圖桉矇騙出這麼多資訊，算回本了。再說下去，說越多，錯越多，容易露出馬腳……
紅衣女人說得口乾舌燥，如果不是卡在公交椅子上彎不下去，早跪下去了。見陳初始一臉冷漠不言不語，一手持槍一手插口袋，實在太過分了！
她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狠色，身子一挺！
從椅子上往前一撲！
上你的身，玩死你！
狗屁監教員的身份是我的了！
黃耀祖和李國強接受資訊都麻木中，看到這一幕，都來不及反應，下意識道：“小心！”
陳初始把手槍背在身後，看著她撲過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然後癱軟下去。
黃耀祖舉起槍：“他被附身了！”
李國強連忙阻止：“等，等下，陳先生不是普通人，他有防身的符紙！”
黃耀祖額頭冒汗：“防個屁，沒看到軀殼都軟下去了嗎，我……我觀察一下！”根據他多年的工作經驗，每個被附身的人，附身那一瞬間，都會翻白眼，陳初始沒有出現這個情況……
李國強小心翼翼道：“陳先生，還是你自己嗎？”
陳初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裝在塑料袋裡，奄奄一息的荷蘭鼠，用力砸在地板上，彭，隱約有骨骼碎裂的聲音，塑料袋爆開，荷蘭鼠躺在血泊裡，四個小爪子在不斷地顫抖。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看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