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柏說完之後用力地推開了老大。
在曉柏受過的那麼多的訓練當中，抗打的訓練他承受的最多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曉柏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訓練，也心裡面做好了會遇上比自己強大的人的準備，捱打這種事情他隨時都準備著，一路上這麼多的任務和訓練，被打的次數也很多，像三兄弟給他這樣的攻擊，還沒有他訓練時的一半。
“現在……我先把這輩子還給你……”曉柏說完之後朝著衷星樓直接衝了過去。
從最一開始到現在，衷星樓一直都是背對著曉柏，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不希望自己親眼看見他死，可是他這樣直接衝上來，會讓他沒辦法違抗自己身體的本能，下意識地便從口袋裡面拿出之前就已經放好的小刀，直接轉身捅了過去。
不過是一把和手心差不多大的小刀而已，刺進曉柏的身體裡也不會讓他怎麼樣，就算加上剛剛三兄弟對他的傷害，他也能夠承受的住。
可是曉柏衝過來的意思就是一心想要死在衷星樓的手裡，所以當他發現有小刀刺進自己身體裡面的時候，第一反應並不是要去躲，而是要應上去，讓它更加深入地進入身體裡面。
衷星樓能夠感覺到手傷傳來了一種溫熱又像是被什麼夾著的緊緻的感覺，而且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往手上貼著一樣。
“曉柏？”衷星樓驚訝地張著嘴巴，“你在幹什麼？”
衷星樓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曉柏，當初整個衷家找不到比他還更加珍惜自己生命的人，而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做著自殺式的行為。
“我的命是衷家給的，培養我的也是衷家，很抱歉我背叛了衷家，那麼這條命就還給衷家吧。”曉柏說完之後再一用力，衷星樓的手突然感受到的外面冷冰冰的空氣。
三兄弟此刻站在旁邊，只看見衷星樓的右手已經貫穿了曉柏的小腹，而曉柏依然是面帶著笑容，反而衷星樓的表情顯得十分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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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星樓皺緊了眉頭，手用力地往回抽著。
在衷星樓的手抽出來的同時，曉柏的身體裡面的一些血肉以及腸子也一同被帶了出來。
“啊——”曉柏捂住自己的肚子，先是彎著腰，最後是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曉柏仰頭看著衷星樓，從他眼神裡面捕捉到他的那份慌張時，他皺緊了眉頭。
平常大家都把衷星樓當作是高高在上的法人一樣看看待著，現在看著他有些慌張又不敢表露出來的樣子，曉柏菜突然反應過來，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普通人而已。
曉柏從很早以前都覺得自己能夠效忠一位這樣的強人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包括現在依然這麼覺得。
“謝謝你……”曉柏的意識逐漸消失，他忽然後悔著，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發現這些就好了，也許就能夠跟衷星樓成為真正的好朋友了，幫他排憂解難。
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曉柏徹底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國外執行完任務站著滿身血跡回家的時候，發現有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廚房裡面，在看著有人回來時，先是慌張了一下，然後十分開心地跑了過來。
“你叫曉柏對不對？我是衷星樓，是過來陪你一起執行任務的！”
當時衷星樓的這句話讓曉柏一下失了神一般，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第一次聽見“陪”這個詞。
曉柏那時候用稚嫩的聲音回應著，“那我不能讓你吃虧，你既然陪我的話，我也陪著你好了！”
童年雖然艱苦了一點，可最起碼活的比現在要輕鬆啊。
曉柏心裡這麼想了之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
周圍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衷星樓低頭看著鮮紅的血跡以曉柏為中心逐漸擴散開來，當他低頭看見倒影在血跡冷漠的表情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怕，就好像是毫無感情的動物一樣。
“法人？”老大毫無感情地問著，“他死了，我們要不要去繼續追艾心？”
機器人三兄弟原本就毫無感情可言，被製造出來之後也是物盡其用，被當作是殺人的工具不停地在執行任務。
衷星樓木訥地抬起頭，又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密道。
“要，我們走吧。”衷星樓低頭又看了一眼曉柏，最後一腳跨過了他的屍體。
對於一個背叛了自己的人，不必憐憫，想要達成目的總是會伴隨著死亡的，他們的死亡一定不是白費。
衷星樓這麼堅定著，走進了一片漆黑的密道。
……
在密道的另一端，艾心突然踩空了一步，整個人都甩趴在了地上。
“好……痛……”艾心摸了摸自己下巴。
前面的人都停下來看著艾心，一直在後面跑著的程孝追上來，停在了她的身邊。
“汪——”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狗叫聲。
小白搖著尾巴搖搖晃晃地到了艾心的面前，“汪——”它依然叫著。
艾心在黑暗中看不清，只能聽著聲音，蹲下身子去，小白很自覺地往她的手上蹭著。
“曉柏呢？你怎麼一個人在地上跑啊。”艾心問完之後把小白抱了起來。
小白一湊近艾心，她便嗅到了一股腥味，似乎是血的味道。
艾心忽然皺了一下眉頭，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曉柏沒跟上來嗎？”艾心掃了一眼周圍，但是因為眼睛的原因，除了黑暗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程孝這時候悄悄地往張寅身邊靠著，她大機率是猜到曉柏在哪裡了，也知道他現在大概是生是死，只是因為她之前最後回應了艾心一句“大家都跟上了”，所以她心裡有些慌張。
“沒。”齊念生冷冷地說著。
艾心摸著小白，它不停地舔著她的手臂，並且還在搖著尾巴。
“曉柏讓你來找我的？”艾心見大家都忽然沉默，所以嘗試著問問小白。
小白像是能夠聽明白艾心說話一樣，並且“汪”了一聲回答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