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生吸了吸鼻子，他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似乎自己要哭出來了一樣，整個人都很沉默，他明白，如果不是SY把他拉出來，那麼自己是絕對走不出來的。
對於艾心的感情，齊念生雖然是機器人，可是他可以說絕對不比那個人類要少半分，而且這是屬於他的感情，和那個人類沒有半點關係。
“你不是說你不會走嗎？你要保護我啊！”艾心知道自己沒辦法衝出衷星樓和小護士一起攔起的屏障，她只能不停地歇斯底里，其實並不是在發脾氣，更像是在求著齊念生回來一樣。
齊念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看見艾心這樣的模樣，也沒有想過她會因為他哭成這樣，哪怕是沒有血肉的機器人，看見喜歡自己的人哭的這麼傷心，他也會跟著難過。
“艾心……”齊念生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呆呆站在原地喊著她的名字。
“我們還在吵架啊，還沒有和好啊，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說清楚啊，回來啊……”艾心整個人都趴在玻璃上，哭的不成樣子。
平常艾心看上去永遠都是那麼精神，像個永遠揮灑不完精力的孩子一樣，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保持著冷靜，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慌不擇路，總感覺很難受，很想過去抱抱她，安慰她。
“艾心……”齊念生依然只是喊著艾心的名字，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SY站在旁邊，看著艾心哭成這這樣，再轉頭看著躺在病床上一無所知的齊念生，總感覺這三個人之間太複雜了。
“抱歉，之前的一切就當是我的錯吧。”齊念生想了很久，最後才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艾心聽見這句話之後完全沒力氣了，彷彿自己所有的信念都被這句話抽離了一般。
聽見這句話之後艾心也能夠明白，齊念生現在在做的事情，並不是任何人強迫的，完全是他自己自願的，哪怕是她哭喊成這樣，他也沒有任何一點想要回心轉意的意思。
“念生……”艾心突然之間不吵也不鬧了，聲音恢復了正常，“你真的相信他嗎？如果他拿你的生命亂來呢？和之前一樣只是計劃呢？也許這些事情根本毫無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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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艾心知道這些話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了，但是她還是想要再試一試，哪怕只是多跟他說說話。
然而齊念生只是笑了笑，就彷彿這件事情與自己毫無關系一樣，也一點都不殘忍。
“只要可以幫到你的事情，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會全力以赴。”齊念生說完之後還給艾心比了一個點贊的手勢，告訴他自己沒事的。
艾心突然之間心如死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也一點都不重要了，兩個人好像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被徹底剝離了。
“真的……是……笨……！”艾心握緊了拳頭，突然之間憎恨自己的無能。
都這麼久了，還是這麼無能，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明明是要救自己愛的人，還要犧牲別人的生命！
為什麼？人類這麼脆弱。
“笨蛋！”艾心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齊念生看見艾心這樣，樂呵呵地笑了笑，“是，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艾心無論怎麼掉眼淚都沒有用，就算罵無數句“笨蛋”，齊念生也不會感覺到憤怒，更加不會回來擁抱她。
都不會了……彷彿之前的事情都是泡沫一樣，跟隨著齊念生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她的眼前……
衷星樓見艾心好像冷靜了一些，隨同小護士一起把門關上了。
胡承淮和琪琪站在旁邊，剛剛他們就算是硬拼也搶不回來，可是剛剛他們倆什麼動作都沒有，感覺有點對不起艾心。
可是看著艾心現在失魂落魄的表情，小護士和胡承淮又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這兩個人都不是會安慰人的人。
胡承淮和琪琪什麼都不說，安安靜靜地在艾心身邊站著。
艾心則一臉平靜地看著齊念生，他此刻也正與她對視著。
“在這裡先等一下，一會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衷星樓就當作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朝著齊念生說著。
齊念生站在原地不動，眼睛裡面容下的也只有艾心。
SY站在旁邊長嘆了一口氣，“我看了你給我的記憶，好像你一直在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求證艾心在乎你這件事情，想要知道在她心裡你到底有多重要，現在你明白了嗎？”
齊念生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
他到現在都搞不清，為什麼自己會想要證明這些東西，現在證明了之後自己又這麼難過。
“早知道會這麼難過，就不去費盡心思證明這種東西了。”齊念生努力讓自己抬起頭，彷彿要哭出來了一般。
SY站在旁邊，感受著這樣的情緒，自己都不僅傷感了起來。
“不過證明了，還是感覺像是圓滿了什麼一樣，雖然這對艾心有點殘忍。”齊念生苦笑著，好像是在嘲諷著自己什麼一樣，轉頭看著SY。
SY聳聳肩，她不是很明白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只是同樣身為機器人，覺得齊念生這樣實在太可憐了，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卻要因為自己是機器人的原因將她放開，並且還要搭上自己。
“你就沒有想過你對劉秀澤是怎樣的感情嗎？是主人對僕人，還是物品對造物者，還是說……你也學會了人類的感情，愛上他了？”齊念生眯著眼睛，笑的很輕鬆，“我們機器人啊，其實就好像玩具一樣，被寵愛的時間也就那麼一時半會的，像我……兩年就走完了我的一生……”
最後那句話是齊念生在諷刺著自己，也是在感嘆時間過的太快了。
SY眨了眨眼睛，突然在認真考慮著齊念生問的問題。
“誰讓我們是人類做出來的呢，人類最擅長的就是使用工具了。”SY仰頭看著齊念生。
兩人聊天的內容很奇特，或許這是只有機器人才會明白的內容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