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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喂,你還好嗎?

齊念生面對著SY,剛好與艾心面朝的方向是同樣的。

SY不可思議地看著齊念生,還以為他會提出什麼要求,就是這麼簡單的小事情嗎?

“好啊。”SY說完之後睜開了眼睛,將瞳孔變成照相機,一閉上眼睛,聽見了“咔嚓”的一聲,從她的手心冒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面齊念生的表情很平靜,臉上的兩行淚十分顯眼,而艾心一臉絕望的神情看著她,彷彿是在祈求著某個人歸來一樣,這樣的照片拍出來只會讓人覺得很難過。

齊念生接過照片,將它緊緊地窩在手心裡,“這樣就夠了,謝謝你。”說完之後,他坐上了那個四四方方的凳子。

齊念生腦子裡面的記憶一直是不斷增加,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記憶會被抽離,所以也根本不明白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還能夠幸運地醒過來的話,肯定會忘記艾心,但是他不想這樣,所以讓SY留下一張照片,這樣的話最起碼他知道這個不認識的女生非常重要,他就算忘記了她,也必須要保護她。

每個人的一生,如果被遺忘了的話,就沒有人能夠證明他是否存在過,照片是一個好東西,最起碼他能夠證明事實真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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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所有的事情,能夠留下這張照片就夠了。

這張照片裡面蘊含了太多的感情,艾心第一次對齊念生祈求、第一次哭著讓他別走、第一次為了他要勇敢面對衷星樓、第一次心裡想的全部都是他……能夠得到這些,齊念生覺得自己作為機器人的一聲已經圓滿了。

“艾心……”齊念生坐在凳子上,任由SY將他的手腳都銬住,然後將接線口插入他身體的各個地方,最後兩人對視著。

SY已經把齊念生身體各個地方都接滿了,最後就差這個最大的頭盔了。

“呼——”SY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她往旁邊看一眼,艾心還掉著眼淚看著這邊。

齊念生也看了一眼艾心,然後低頭看著SY,“怎麼了?你也學會人類的緊張了嗎?”他故意開玩笑著說,為了能夠讓她放鬆一些。

SY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種歉意。

“對不起,原本坐在這裡的,應該是我才對。”SY深吸一口氣,滿臉歉意地看著齊念生。

齊念生驚訝地“哦”了一聲,然後放聲大笑著,“我以為你幹什麼了呢,居然只是因為這種事情?沒關係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先用壞掉的東西也是正確的吧?沒關係,我不在意。”

就算齊念生這麼說,SY也沒辦法不在意啊,是他讓她想起來自己忘記的所有事情,而她現在卻在把他往火海裡推。

“不過我在意也沒什麼用吧,反正沒多久之後,我就會忘記這些事情了,如果我還能夠醒過來的話,你再對我好一些,怎麼樣?”齊念生眯著眼睛,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好看,極具有感染力,讓SY都忍不住想跟著笑起來。

但是現在這麼沉重的氣氛,SY實在沒辦法揚起笑臉。

“好。”SY輕聲答應了之後,把頭盔也戴在了齊念生的頭上。

艾心在旁邊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哭的更加厲害了,不停地在搖頭,可是她除了發出痛苦的哭聲之外,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來表達心裡面的痛楚。

這兩年多的記憶,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現在,現在要徹底消失了嗎?

齊念生安靜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頭顱在慢慢被開啟,儲存記憶的晶片和儲存條都在被解開,他感覺身體變得很沉重,所有的效能好像都在慢慢停下來,到最後徹底頓住了,他還存在著意識,可卻很慌亂,很迷茫。

在齊念生的右手邊,有一臺巨大的機器,這臺及其連線著病人和齊念生,將記憶進行傳輸和過濾。

這些記憶會從齊念生的大腦裡面剝離出來,然後透過這臺機器過濾之後,傳輸進病人的大腦裡面,對他的大腦進行刺激,讓他能夠醒過來。

艾心皺著眉頭,看見齊念生緊緊握緊那張照片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她知道他肯定在很努力的掙扎,可是機器一直都在運轉,他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慢慢消失。

“不要啊……”艾心說話的時候腦子裡面正不停地出現著齊念生的模樣,他每一次的側臉和背影,還有他生氣和笑的模樣,保護她的勇敢,和安慰她的溫柔,之前發生所有的一切都一點點慢慢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面。

以前並不知道,原來這兩年多承載了這麼多的記憶。

艾心在用力回憶著以前,可是齊念生正在慢慢淡忘以前的所有。

“念生……”艾心緊緊握著拳頭,又是這種無力的感覺。

明明自己在乎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了,卻沒有辦法救他……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慢慢失去氣息……

為什麼這麼久以來,自己還是這麼沒用?

艾心的眼睛一直盯著齊念生,她沒有辦法改變現在的狀況,只能一直這樣乾巴巴地看著。

而齊念生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就好像自己被放逐到了宇宙中央一樣,只知道自己在遊離,根本沒辦法分清楚是為什麼,而且也搞不清自己是什麼,腦子裡面好像很亂,又好像什麼都有,而且也很像什麼都沒有。

這種感覺很奇怪,齊念生逐漸開始忘記了,可是又覺得自己有些東西是不可以忘記的。

到底是什麼呢?

“念生……念生……”

齊念生的耳朵裡面似乎還能夠聽見某種聲音,是誰在喊著?念生?這個名字是自己嗎?自己到底是什麼?這個世界是什麼?腦子裡面所出現的聲音是什麼?腦子是什麼?

齊念生已經徹底忘記了,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而面前出現的只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喂,你還好嗎?”突然另一個人聲音出現了。

齊念生愣了一下,看見眼前有一道白色的光出現,緊接著出現了一個披著白色東西的輪廓,這個不知名的東西正微微笑著朝著他走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