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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兩袖

瘦馬妹妹又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只是這個一仰一俯的動作就讓人看出她的憔悴,彷彿中毒的不是裡面的那個,而是她。我終於被她坑蒙拐騙成功,莫名其妙地開始同情她。她也終於開口,“夫人你是誤會了。”

她這個語氣,實在是讓人能感覺到糾心的婉轉,我也確實感覺到了。

所以,她語畢時,反而是我特別愧疚地勸她,“沒事,情投意合這種事情都是緣定前生的,再者,這種事情誰都是沒有過錯的,因為大家也常有時候管不住自己 ,感覺這種東西更是概莫能外的。當然能外的也有,但不是都去當和尚了不是,這個,我覺得你也不用特別地往心裡去。那什麼,我不進去了,主要是我不太好進去,你也別動了胎氣。”

話題轉來轉去, 我好像還是沒有說明我為什麼不會和她爭,這個在我看來也是難點。但真是遺憾,我眼睛放光想到的幾個說辭,前前後後想了好多遍都覺得不大說得出口。這個理由的事情,想來就只能空白,這個世上既然有沒道理的愛也就應該有沒道理的不愛,我的就是那個範疇。我雖然想不出我為什麼不愛李暉琢,但是我覺得我實在是沒有道理愛他。我更應該做的其實是如何成功地遠走高飛。我從前從未想過這四個字出現在腦海裡時,深深感覺到它將會是一種極愜意的嘗試。也正是因為極度的愜意,一直也沒有將它變成一個現實。夢想總是比現實美妙上千倍。

如果她要是實在想不通,我就會幫她找一個算命的先生,這個世上他們都是最會講故事的,如果你給他一個既定的方向,他們也一定能說出一個圓來。那樣的話即使瘦馬姑娘想不通也只能在這個圓裡繞來繞去,不大有時間出來可以打擾到我,這於我而言,真是一個再美妙不過的主意。

可是,瘦馬姑娘的書也不是白讀的,她比我還快地拋下了一句狠話,並在我心胸之中狠狠衝撞了好一會兒,她平淡甚至是無味地說著,“如果你不進去,你以後一定會後悔。到時候就真的來不及了,我沒有害你。”她說她沒有必要害我,我是真的認同,但是她要是說她沒有必要幫我,我也是認同的。

我轉頭看向她,第一次仔細觀察她懷孕了之後的氣色,有一點發黃,有一點變醜,可是,她的眼神蘊藏著好多好多的幸福。我的出現會讓她的幸福發生偏離,而現在,我想我需要扭轉這一切。

我壓低了聲音,“這是他讓你說的,你已經說了,他若是想聽也會聽得到的,就這樣吧,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我不去,只是我不配合罷了,讓他直接討厭我吧。要不,你也討厭我吧。”

她驚異地看著我,“你,你不相信我?”

我搖頭,“相信啊,只是我也相信我自己。”

她的目光與我酣戰了一瞬,又終歸落寂,“我……與將軍的關係並不是夫人想的這般,這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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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點頭,“是啊,三妻四妾,寵妾滅妻,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不堪之說。”

她眼睛瞪得像是銅鈴,我的心跳也變快,我這個說法真是有喝了半罈子醋的嫌疑。不過,反正這裡只有我們兩個,說了什麼都無所謂。只是陰影裡傳來一陣笑聲,“夫人不會以為蒙漢藥這麼沒有效力吧,還是以為為夫吃的解藥很對症?只是有一點,我想要糾正,我可不是像您想的那樣在偷聽啊!”

我真不知道,他若不是在偷聽,怎麼會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裡,且還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得滴水不露。看來,我剛剛猜得沒有錯,他早就醒了過來,而且就連我與瘦馬姑娘低聲耳語的部分都聽全了。

好歹得打一個招呼才顯得我不是同他一樣的鬼鬼祟祟,所以我說,“你怎麼出來了。”

他接得挺順口,“夫人不進來,我只好自己走出來唄。”他這個口氣怎麼還有點委屈的意思。我還想委屈呢,不過我挺大家風範的,“那個,要成人之美的這種事情我也是懂的,我站在這裡不太方便哈,那什麼,我馬上……”他拉住了我的手,“今天我們配合得挺默契。”我一看瘦馬同學直勾勾盯著他握住我的那隻手,就不得不勸他,“將軍此言差矣,我們這個吧一點也不能叫做默契,如果默契的話我們就不會被那群豬纏上那麼長的時間,如果是妹妹她在場的話一定是三下五除二將他們給滅了,還滅得他們不知道是自己滅的也是有的。”

他饒有興致地聽著,挑了挑眼皮,打了一個哈欠,“沒有吃解藥還是有一點困。夫人你快進來陪我睡一會兒。”

我自覺地忽視他瞧向我的目光轉而看向瘦馬同學。

瘦馬同學則是看向外面的日朗風清。喂,童鞋,這裡有人喊你回家睡覺。不過,我還沒有賊膽說出來,因為、只是因為這個李暉琢看我的眼神忽然翻轉變化。又因為,他已經不耐煩對我多說什麼,直接牽起我的手轉回他的屋子裡。我拒絕不得,在他關門的那一刻,還喚了一聲妹妹。不過沒有管用,最後一眼看到的是瘦馬同學長長的飄裙正在逐階而下。她走得很慢,似乎是傷心欲絕的步速。

我指了指已經關上的門,氣喘吁吁地對李暉琢說,“將軍大人,她懷孕了,有些事情還是順她的意比較好,那樣子,生出來的孩子性格,嗯,性格會溫柔一些,你也不想生出來一個暴躁的傢伙吧。”

他衝著我一笑, 我差點平地掉溝裡,他臉上那個是什麼表情一臉的不在乎,“夫人的意思是如果在孕期暴躁是會因襲給腹中的胎兒的?”

我點頭,“嗯!”

“可是夫人是怎麼知道的,這般確切。”他已經拉著我的手坐在了床邊。

“啊那個……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道啊。對了,瘦馬姑娘也不知道走出多遠了。”我站起來,準備以這個為藉口到窗前去看一看,可是,他一拉我,我就馬上彈回到他懷裡。整個動作都顯得鬼使神差。

他居然很是可憐地搖了搖頭,“不行,我病了,你得陪我,她本來就是有一個伴兒在肚子裡,所以,你若是去陪她,你們看著只是兩個人其實是三個人好不好。”

我不屑,“將軍大人神勇,能以一抵千,也不差我這一個。”

他嘆了口氣,居然將神情弄得近似憂傷,“我只是與那百千人不同的一個人,還只是一個人,會孤獨,會亂想,會肆意而為也會躊躇不前。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的一部分好嗎?而且,你似乎是只是對著一個部分看來看去,不能全面地看看我。”

呃,我承認,我一直是一個狹隘的人,卻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狹隘到將一個人看來看去還看不明白。他又不是八面觀音。讓人僅憑一雙眼看不明白所以。

我的神態說明我不服。

他扶了一下額頭,似乎有些疲憊,我很開心,這樣他就不會再說下去了,更有可能睡下去,但是,他馬上就換了一個眼神繼續振作起來,“你真的不瞭解我,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溫習一下關於我……”

他有些說不下去。

他永遠是這樣的自滿,總以為,自己不可能被人看透,本來我這個級別的笨蛋也是看不透他的,但是,他忘了時間與距離,這兩樣條件會改變太多的東西,一個人根本就不在話下。不過,現在的我對他的一切已經不打算予以置評。突然覺得,周身都襲卷著莫名的寒氣,讓人想要發抖,可是在這樣的時刻,我卻只能咬牙挺住。你在什麼樣的時刻才能變得堅強,好吧,是在你在乎的那個人面前,想要遮擋一切的堅強,想要掩藏一切的堅強都會出現;當然也會有會脆弱萬分,也會是最最脆弱的時刻,只想在他面前現出最慘的一面。

失望像是在一瞬間佔據了全部的心扉,可是,眼前的人明明是笑意欣欣。像是會給我全部想要的答案。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逢場作戲。夜風在濃度深淺不一的夜裡穿行,被某一種色彩阻礙了速度,於是便會是另一種風景。可是,那卻是你再不能回看的風景,雖然它也是你心中最最熟悉的風景。

“夫人怎麼又哭了。”他的聲音輕輕的飄落時,我以為,那只是我記憶裡能想像出來的聲音,可是竟然是真的。

“都哭得像一隻花貓了,但是,為什麼那麼古怪地看著我。是不是第一天發現我長得這麼帥,比新冰兄還要帥上幾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提到了新冰。”我猶疑地看向他。

他這個人忽然也這麼不得重點起來,竟像是被那幾個不地道高人給傳染了似的,“夫人這樣子如此奇怪,不會是想新冰想哭了吧。他哪裡有什麼好想的,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而且女人往往被他吸引得很慘,又拒絕得很是風輕雲淡,你連離開他,都要自己找一個理由活下去都困難萬分。他才是兩袖風流債呢。”

我看向他,“將軍大人,有時間去找一個可以嫉妒的人,這樣的事情真好。原來大人也不是日日於腦中鐵馬縱橫,了無情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