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難,
似是有人掐著自己脖子。
是博爾術嗎?
他還是恨自己,要自己死......
面前的人影模湖不清,
恍然間,又變成了札鄰不合,
質問自己當初為何要背叛他......
想到札鄰不合,
以及那碗,自己親自遞上去的毒酒,
心中無比愧疚,
他一定痛恨著自己。
......
“對不起......”
婉嫣呢喃著。
“你是我...最對不起的人...來世...如有機會......我一定補償你......”
脖子上的手,似是慢慢的鬆開。
漸漸的,呼吸順緩,
隨後又沉沉睡去。
......
再次睜開眼睛時,
發現自己躺在氈榻上,
周圍是陌生的帳子。
這是哪裡?
婉嫣腦子裡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
只記得自己被那個烏雲的哥哥綁了起來,塞到了馬車裡,一路飛奔,之後身體難受的暈了過去。
好像自己還魂遊太虛,
還是做噩夢了?
趕緊摸了摸肚子,孩子呢?他還在不在?
感覺身體似乎沒有什麼不舒服。
婉嫣這才把心放了下來。
......
可是,這裡是哪裡?
想想自己真是點兒背,
剛要立志自立根生,勇做單親媽媽。
結果,這扭頭就被人抓走了,
真是的!
哎!
......
正怨天尤人時,帳簾被掀開了。
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婉嫣抬眼看去,
當看清來人時,
婉嫣震驚的說不出話......
這!
這人!
他是......
來人看到婉嫣滿臉驚訝的表情,嗤笑一聲:“怎麼,不認識了?”
剛毅的臉上,那雙帶著陰鷙的雙眸,婉嫣永遠都不會忘記。
札鄰不合!
他居然在這兒,他不是死了嗎?
難道那會兒不是在夢中?
這是怎麼回事?
......
看著眼前的人,滿眼笑意的盯著自己,
婉嫣實在不敢相信面前看到的一切。
仰頭看著他,茫然的說道:“到底是我死了?還是你活過來了?”
“呵呵!”札鄰不合玩味的看著氈榻上的人。
隨後坐了下來。
......
看著他的樣子,在看著這周圍的環境。
婉嫣確定:他是人,他確實沒有死。
但這是怎麼回事呢?
想起當初札鄰不合死時的場景,
他喝下個那晚毒酒後,自己當時難過的跑開了。
之後的事便不知道了。
難道他沒有死?
婉嫣腦子裡一片混亂,
那個烏雲的哥哥說,要把自己送人。
想來,就是指札鄰不合了。
他把自己抓來要做什麼,是要報仇嗎?
肯定是這樣的,
他定是恨透自己了。
婉嫣心裡一陣亂糟。
......
“怎麼?沒有勇氣面對一個曾經被你殺死的人嗎?”
札鄰不合說道,依舊保持著先前的笑容。
……
他沒死,這當中,定然有什麼緣由,婉嫣心裡想到。
一直以來,對札鄰不合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不管怎麼說,他如今沒死,婉嫣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嘆道:
“看到你沒死,我很是欣慰。這輩子看見你,沒像現在這樣開心過。”說著,婉嫣呆傻的笑道。
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處境。
“哼!還有臉說,我倒是希望我當時死了。”札鄰不合看著婉嫣,不屑的說道。
若是自己當時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可難的是活下來,
面對消逝的塔塔兒部落,
飽受著對鐵木真的仇恨怒火。
還有,眼前這個,讓自己愛恨交織,折磨的自己精神崩潰,卻又始終無法忘懷的女人......
......
婉嫣看著眼前人,心裡想著,
從他“死後”,再也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訊息,想來他是隱匿在此。
不知道他都經歷了什麼,但看他臉上,曾經的傲氣,已被消磨了不少,多了幾分滄桑和憂愁。
這麼久以來,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
“有想過,這輩子還會有落在我手裡的這天嗎?”札鄰不合睥睨的看著婉嫣,問道。
婉嫣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害了你,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這次落在你手裡,也是天意,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怨你的,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札鄰不合面色微動,
隨後,又沉下來,冷言道:“殺了你?殺了你,塔塔兒能復還嗎?殺了你,能抵過我這麼久來的痛苦嗎,哼!”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害的你家毀人亡,失去了部落,失去了首領的地位,這條命賠給你,也抵不過對你的愧疚......”
婉嫣低頭說道。
札鄰不合看著婉嫣不語,
須臾,
輕哼一聲,說道:“我是恨你!”
接著,又憤恨無奈的說道:“但我更恨我自己,儘管如此,到今日,我都狠不下心殺你!”
札鄰不合想過很多種,與婉嫣重逢的場面。
即將要見到她的前些日子裡,還幻想過,當她落在自己手裡後,該如何懲罰她,發洩自己這麼久來的痛苦。
可今日,看到她的那一刻,尤其聽到她昏迷中,呢喃的那些話。
這麼久來,自己對她所有的怨恨,似是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
於是,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
或許說,自己對她的恨,從來也沒那麼純粹過。
......
一時間,兩人皆不語。
這時,一個中年女僕人進來,在札鄰不合耳邊說了幾句話。
札鄰不合點了點頭,
隨後,看向婉嫣,說道:
“你老實在這兒待著,若是再敢動什麼逃走的心思,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說完,走出帳。
此番落到札鄰不合手裡,想來他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他所要……怎麼辦?
之前,自己還裝個柔弱可憐,掉幾滴眼淚,博取他同情。
可經過上次,想來那套對他來說已經不管用了。
這怎麼辦,難不成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若放以前,還能幹的出來。
可如今,自己有著身孕,
難道讓孩子跟自己一起死嗎?
唉,
不管怎麼說,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
“姑娘,起來吃些東西吧。”女僕上前說道。
婉嫣回過神,輕嗯了一聲。
下了氈榻,走到桌旁。
僕人也在一旁侍候著,倒茶添飯。
“這裡是哪裡,你們在這兒多久了。”婉嫣看著眼前的女僕,問道。
“這邊是草原南部,我們在這兒有些日子了,不過我們的族地時常遷移,一切都是聽主人安排。”
僕人回到。
她說的主人,應該是札鄰不合了。
“那這裡的族地有多少人呢?”婉嫣又問道。
“有幾百戶吧。”
“哦哦。”婉嫣點了點頭。
札鄰不合到底曾經是塔塔兒首領,塔塔兒大敗後,除了被殺,被俘的,還有很多逃走了的人。
想來,是札鄰不合收容聚攏了一些之前失散的塔塔兒百姓。
他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呢?婉嫣心裡疑惑著。
僕人殷情的為婉嫣添著飯。
這名女僕,也是塔塔兒人,當年隨著札鄰不合的母親陪嫁過來的,札鄰不合的母親很早便去世了,這名僕人也是看著札鄰不合長大的。
自塔塔兒滅亡後,她隨著札鄰不合的貼身侍從逃了出來。
一直流散在草原上,
後遇到了死而復生的札鄰不合,於是,繼續追隨伺候他。
今日,看到自己主人,親自抱著一個昏迷的姑娘走進大帳,不禁有些錯愕。
主人的大帳,一直以來只有他自己居住,何曾住過旁人。
以前在塔塔兒時,
札鄰不合雖然沒有成婚,但是身邊還是有一些通房的年輕女子陪侍。
但她們也未曾住在主人的大帳裡,平日裡,也只是侍奉完了便離去。
偶爾,札鄰不合也會去她們的帳裡留宿。
至今為止,從未有哪個女子,能住在主人的大帳中。
看著榻上的女子,雖然臉色蒼白,頭髮鬆散,簡單的衣著,卻難掩姿色。
頓時,心下有些明白。
自己是看著主人長大的,對他的心思自是瞭解。
果然,隨後主人便吩咐自己,為其準備一些女子的衣物和常用的物件,安置在這大帳中。
……
“姑娘,你太瘦了,你多吃些。”僕人笑眯眯的給婉嫣填著飯食。
婉嫣想了想,還是問道:“你知道,札鄰不合當初是怎麼回來的嗎?”
僕人聽了,微笑著說到:“姑娘跟我們主人是舊識嗎?”
“額,呵呵,算是吧。”婉嫣尷尬的說到。
“那姑娘回頭問我們主人便是了。”僕人笑著說到。
嘴還挺嚴實,想來是不信任自己,呵呵。
“姑娘長得真漂亮,我在這草原上生活了這麼久,還未見過姑娘這般美貌的女子。”僕人接著說到。
“你也是塔塔兒人嗎?”婉嫣好奇的問道。
僕人訕笑了一下,說到:“我是主人母親的陪嫁侍女,也是看著主人長大的。”
“哦哦。”婉嫣點著頭。
那她定是札鄰不合的心腹了。
難怪嘴巴嚴實。
……
僕人起身走到帳門口,招呼了幾聲。
隨後,見到幾名僕人抬著浴桶進來。
然後不斷的往裡加水。
“姑娘,吃了飯,沐浴一下吧,你今日來的時候,衣服頭髮都亂了。”
“哦。”婉嫣被這僕人的熱情迷湖住了。
隨後,感覺不對,連忙問道:“不是,這個帳子是誰的,我要在這兒沐……浴嗎?”
僕人見狀,笑了笑,說到:“這是主人的大帳。”
“那我……在這兒不合適吧?”婉嫣猶豫的說著。
看到婉嫣的神色,僕人低頭輕笑。
這……
難不成他是讓自己跟他住一起嗎?
能不能理解成,他是把自己的大帳讓給自己住了?
呵呵……
食之無味的吃完飯。
僕人便上前,幫婉嫣解下衣服,服侍她沐浴。
“瞧瞧這皮膚白嫩的,跟羊奶似的。”僕人讚道。
“是呀,姑娘長的可真水靈。”另一名僕人說到。
每個服侍自己洗澡的人,都得這麼說上一番。
看著她們盯著自己身體豔羨的眼神,婉嫣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跟新烤的羊腿似的,一個個垂涎三尺……
中年僕人很是開心,
自塔塔兒衰落後,主人一直沉悶寡歡。
自己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僕人,心裡也跟著難過。
這裡的部眾大多都是以前的塔塔兒人,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不便再以塔塔兒自稱。
對外,就說是個遊散的氏族部落。
主人以前那些服侍的女子們,也都在戰亂中走散了。
一個男人,身邊怎麼能沒有女人侍候呢,更何況,還是血氣方剛的年齡。
部族裡人少,年輕的姑娘也不多。
自己曾經推薦過一兩名樣貌略微出眾的。
可主人連看都不看。
看著他每日裡如孤雁一樣,自己也實在心疼。
希望早日能有個合他心意的女子,陪在他身邊,用女人的柔情溫暖開解他沉悶冰冷的心。
看著眼前的女子,僕人微笑著。
……
與之心情完全相反的,是浴桶裡人。
此刻的婉嫣心神不寧,似是能察覺到即將要面臨的事情。
溫熱的浴水流倘在身體上,卻絲毫安撫不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
洗完後,
僕人幫婉嫣擦拭好身子,穿上舒適的裡衣。
將長髮也擦乾,梳理順。
下人們將浴桶抬走,收拾好一切。
這時,
札鄰不合進來了。
婉嫣見到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努力的定了定心神。
札鄰不合徑直走到婉嫣跟前,上下打量著她。
婉嫣被他看的不自在,小聲都囔道:“幹嘛這麼看著我,又不是沒見過。”
札鄰不合嗤笑了聲,俯視著坐在榻上的婉嫣,說到:“這麼久沒見,你倒是越來越美了,看來,博爾術沒少寵你啊。”
什麼!
他怎麼知道的!
婉嫣眼神恍忽著,
轉頭一想,估計是那個烏雲的哥哥告訴他的。
看著婉嫣躲閃的眼神,
札鄰不合繼續說道:“我原以為你是鐵木真的女人,倒是沒曾想,他居然沒要你,給了他的部下。”
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聽說你是自己從乞顏部跑出來的,為什麼?”札鄰不合問道。
婉嫣悻悻的說到:“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
“呵呵,我當時要你做我的女人,可你偏要逃走,不惜豁出性命回到他身邊,那時,可曾想過有一日他會這般對你?如今,被自己不顧一切追隨的人拋棄了,這滋味不錯吧。”
札鄰不合雙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婉嫣,笑著說到。
婉嫣一聽這個,氣兒不打一出來,不悅的說到:“你是看我笑話的是吧!”
“呵呵,你此番自己跑出來,打算去哪兒?”札鄰不合問道。
婉嫣呢喃著說到:“我要回宋國,你……你能放我走嗎?”
說著,悄悄打量著他。
札鄰不合鄙夷的笑著,說到:“回宋國?知道這裡離宋國多遠嗎?你一個女人,若真能平安回去,那你都可以上天摘月亮了!”
“沒有比腳更長的路,只要走,就能到,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婉嫣說到。
接著抬頭看著札鄰不合,輕聲試探道:“那你……不會攔著我的是吧,你也想見證下這個奇蹟的吧。”
札鄰不合似笑非笑的看著榻上的人。
婉嫣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這人,能不能上套啊,婉嫣心裡琢磨著。
須臾後,
札鄰不合戲虐的說道:“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
額,
這人!
看來他真是看穿自己的套路了。
婉嫣心裡喪氣著。
……
“我去赴宴,你安生在這兒待著。”札鄰不合說完,正要轉身離開。
在這兒?那可不行,婉嫣想到。
“那個……我哪兒能一來就佔了你的大帳呢,這多不好,要不我另尋處小的帳子住吧。”婉嫣急忙說到。
札鄰不合聽了,停住腳步,走上前,伸手捏著婉嫣的下巴抬起,讓她看著自己,之後,一字一句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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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之前是打算去宋國還是金國,趁早把這些心思都給我打消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了!”
“不行!”婉嫣直言道。
說完,便看到了札鄰不合陰沉下來的臉,
婉嫣輕咳了一聲,緩了緩語氣,小聲的說到:“我……我都已經嫁過人了,不能再做你的女人了。”
札鄰不合聽後,嘴角扯出一絲笑,伸手輕拍了拍婉嫣的臉,
曖昧的說到:“準備一下,今晚,好好侍奉你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
說完,轉身走出帳。
這人!
婉嫣抓狂的拍打著氈塌。
……
乞顏部,
“你最後一次看見她,她都說了些什麼?”博爾術問道。
“我記得那天,我來送早飯,婉嫣姑娘說,昨晚送的晚飯都沒吃完,今兒個中午和晚上的,都不用再送了,別的也沒說什麼。”
僕人戰戰兢兢的回到。
隨後小心的抬眼,打量著博爾術,看到他滿臉陰沉,連忙又低下頭。
這時,
有馬蹄聲傳來。
來人到了帳前,勒馬停住,接著,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博爾術,到底怎麼了?”來人說道。
看到木華黎,博爾術嘆了口氣,隨後把情況說給他。
木華黎聽了,皺了皺眉。
“既然昨日就發現不對勁,為什麼當時不來看看,這都過去兩天一夜了。”木華黎問道。
博爾術臉上閃出一絲懊惱,說到:“我原想著,她可能是貪玩兒,或是去熟識的人那兒了,直到今日中午還不見人,派人去她平日裡常來往的人們那兒,問了一圈,才知道,她根本沒去過。”
“確定她是離開了嗎?”木華黎問道。
博爾術看著手中的銀色匕首,又抬頭環顧了下帳內。
“我看了下,她的一些衣物,都不在了。”
除了這把匕首,和自己曾經送給過她的珠寶首飾們。
博爾術心裡默唸道。
隨後,坐在氈塌上,輕撫著榻上的氈被,似乎上面還留著屬於她的溫度,
博爾術心裡頓時一痛,似是被抽乾。
“你常來看她,沒有發現她不對勁嗎?”博爾術問道。
木華黎看著博爾術,說到:“我若早發現,必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博爾術嘆了口氣,“你都沒有發現……”
“你知道我常來看她?看來,你雖然未來過,但還是關注著這裡的,那為何還那般不聞不問。”木華黎說道。
博爾術看了木華黎一眼,輕笑道:“我沒有派人盯著,但我知道,你肯定會時常來的,這,也是我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兒的原因。”
“可她真正想看到的是你能來。”木華黎說到。
“她都說過什麼?”博爾術問道。
木華黎澹澹的說到:“我一直勸她,你只是被失去親人的痛苦佔據了心智,等冷靜下來了,自會重新有所判斷。”
“博爾術,我理解你當時失去母親時,一時心智失控,可後來都那麼久了,你都想不明白嗎?”木華黎接著說到。
博爾術看向木華黎,等著他繼續說。
木華黎嘆了口氣,開口道:“她為了你,都能豁出性命,她對你如此,又怎麼可能去傷害你的母親,還有,那支箭羽,幾乎貫穿了你母親半個胸膛,婉嫣的箭術是我教的,她有多少能耐我很清楚,想必你也瞭解,你認為她有那般力道嗎?”
博爾術心頭一動。
須臾後,說到:“我不清楚事發時她與我母親具體說了什麼,只是我母親當時親口指證了她,我當時想,若非如此,母親怎會那麼肯定是她,還有那只箭……”
說起那支箭,博爾術又想到了烏雲。
心中一陣疑惑。
“唉,也怪我,沒有早發現她的異常,不過也奇怪,我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情緒還很穩定,怎麼突然間就這般,這其中發生什麼事了嗎?”木華黎問道。
博爾術搖了搖頭,心中也是茫然疑惑。
木華黎目光看向僕人,問道:“你每日裡三次送飯過來,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僕人一聽,直言道:“沒有,我每次過來送飯,也只是跟姑娘打個招呼,然後將飯食放這兒就走,沒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姑娘也未主動跟我說過話,也就那回……”
僕人說著,腦子裡回想起那次婉嫣問他的話,自己如實告知後,她的情緒像有些失落……
瞬間,神色有些緊張,倉皇的看向木華黎。
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趕緊低下了頭。
“說!”木華黎道。
僕人倉促的站在原地,不安著。
“如實道來,不會怪罪你的。”博爾術見狀,起身說到。
僕人諾諾的開口道:“那日,我來給姑娘送飯,她問起我將軍最近在忙什麼,身邊什麼人在伺候著。我就說,可汗賜給將軍一位汪古部女子,將軍當晚便讓其服侍,這些日子,大多都是此女子在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