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成婚,朝中能來的大臣都攜著女眷來了,公主府變得無比熱鬧。
在一路上,遇見了許多大臣的妻女,駐國公夫人都十分熱情地向別人介紹著——這是她的外孫女。
單十四已經很感動了,明白駐國公夫人這是希望自己多在貴族夫人小姐的圈子裡露露臉,以後的路也會走得容易些。
單十四正掛著端莊得體的微笑,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不停地提升好感,突然肩膀被一拍。
單十四回過頭去,是一個少女,而且是一個貌若天仙的少女,一縷秀雅的烏髮在風中微微浮起,柳眉細長,瑤鼻挺立,唇不描而紅,眉不畫而青,嬌魘如玉,身材嬌小。
雖然及不上自己的模樣,但是在眾位小姐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而且看著十分活潑,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樣子,但是已經可以窺見若天仙般的容貌,也不像是普通閨秀那樣,故作優雅,渾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發出貴氣。
還未等自己那句“請問小姐你是?”問出口,那少女已經搶先開口了:
“哇!好美!你就是我九皇嫂?”那少女愣愣地看著單十四的臉。
小花皺起了眉頭,我家小姐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好吧!
單十四卻沒有任何的不滿,笑笑問:“請問,您是哪一位公主呢?”
那少女純真地笑著:“我是十公主,東方如宛,封號永福,他們都叫我永福公主,但是九皇嫂嘛,你可以直接叫我宛兒。”
“宛兒,我現在還不是你的九皇嫂。”單十四看著東方如宛童真的樣子,不論她是真是假,自己也順杆子爬上了。
東方如宛皺了皺眉,看似十分疑惑:“你不是黎為水?”
“我是黎為水。”
“那你不就是我九黃嫂了。”
“公主,我們只是被皇上賜婚,還並未成婚,公主叫我為水就好了。”
許是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是‘我們’,並不是‘我和東方蘊’。
“哎呀,對本公主來說都是一樣的,遲早要成婚的。”
駐國公夫人走到單十四身邊,突然出聲道:“公主,你也在這裡?”
東方如宛的嘴巴嘟囔了一下:“怎麼,老夫人,本公主不能來嗎?”
駐國公夫人慈祥地笑了笑:“能,能,當然能,不知道公主願不願意跟我們一同去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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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如宛看了一眼單十四,眼睛轉了兩圈,幽幽地說道:“如果九皇嫂要去的話,本公主就勉強也去吧。”
說完,十分肉痛地對著身後的婢女吩咐道:“那你就去告訴太子哥哥,她給我準備的芙蓉糕我等會兒再去品嚐了。”
單十四跟駐國公夫人都笑了起來:“公主還真是童心未泯呢。”
東方如宛聽見這話,嘴巴立即翹了起來,十分不滿地說:“不,我不小了,我馬上就要及笄了!”
單十四有些好奇,看她這樣子還真不像是馬上要十五的人:“哦?宛兒,你今年多少歲了?”
東方如宛底氣十足地說:“我今年已經十二歲了!”
在場眾人都被樂得停不了嘴:“公主,您這算是哪門子的快及笄了。”
東方如宛撓了撓頭,有些臉紅,不好意思道:“這不是只有三年了嘛,是快了,快了,嘿嘿。”
有了東方如宛,一路上歡聲笑語不間歇,眼瞅著前面就是花園,可是門口卻擋了一群人。
全都是小姐丫鬟,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討論什麼,一個個臉上紅光滿面,還帶著些許嬌嗔,單十四看這樣子,難不成,凌王來這花園了?
“你們覺得他們是誰?以前可從未見過。”
“這我也不知道啊,只覺得,那兩人長得可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喲,妹妹,你這是大家閨秀該說的話嗎,還移不開眼睛,嘖嘖,真不害臊。”
“呵呵,也比不得有些人,內心齷齪,外表還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直叫人噁心的緊。”
“九皇嫂,你說她們在幹嘛,鬼鬼祟祟的。”東方如宛有些不滿,在自己皇姑姑的府裡,這些人竟然這樣猥瑣,這不是髒了皇姑姑的眼嗎。
單十四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大概是花園的花兒都成了精吧,讓她們爭著要看呢。”
駐國公夫人拉著單十四的手:“走,咱們也去瞧瞧,多少年沒湊過熱鬧了。”
駐國公夫人一來,那些小姐們夫人小姐們紛紛問好,畢竟這可是皇帝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駐國公夫人瞬間變得有些嚴厲,不再是單純的慈祥,拉著單十四和東方如宛就進了花園。
那幾顆桂花樹下,一座雅緻清新的涼亭裡,坐著兩個男人,正在棋盤上對決。
一人穿著墨黑的月牙袍,舉手投足之間霸氣外露,另一人穿著寶藍的山水袍,即使是不笑,嘴角也總是上揚。
單十四心頭一驚,然後就矇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駐國公夫人也愣了半晌,眼前這兩人,器宇軒昂,都有著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而且其中一人,是她的外孫。
單十四清醒過來,這二人在搞什麼啊!
那墨黑色袍子的是東方蘊,那寶藍袍子的是單智塵。
想到東方蘊那變態的修為,單十四一想,肯定是看智塵是邪修,現在正欺負他呢!
單十四氣沖沖地衝了過去,那架勢好像是要將棋盤上的兩人送上西天,可急壞了駐國公夫人和身後的小花。
單十四走近兩人,大喊一聲:“停!”
兩人齊齊望過來,然後又齊齊轉了過去,默契度為整。
駐國公夫人、東方如宛、小花已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而那些圍觀在花園門口的小姐們都議論了起來:
“啊,她就是那個黎為水吧?怎得這樣沒規矩?”
“哎,從小就在那小地方長大的唄,沒見過世面。”
“這兩位公子正下棋呢,怎得直接過去打擾了去,這等小家子作法,咱們可是學不來的!”
“想必也是,親孃死得早,沒什麼人教唄。”
單十四朝著那些搬弄口舌是非的人冷眼掃了過去:
“我有沒有規矩,犯不著讓諸位來評論,我黎為水就算是再怎麼沒規矩,也不會在背後做個長舌婦,再怎麼沒見過世面,也比不得諸位小姐,自以為是,自作清高,我再怎麼沒有小家子氣,那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小姐,難不成諸位小姐是在質疑皇上的決定了?還是覺得皇上識人不清?“
那些小姐們聽見這話,臉色灰黃如土,門口立馬疏散了許多,畢竟誰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再頂撞回去,說出自己質疑皇帝的話,輕則丟命,重則連累族人,若是不頂撞,留在這裡也是沒臉,還不如離開,只有少數幾個實在是痴迷的,冒著生命危險留了下來。
單十四看著那些煩人的小蒼蠅要麼離開,要麼閉上了嘴巴,便轉過頭來,朝著東方蘊,一說話就是滔天的怒火:“東方蘊!為什麼欺負他!”
在場所有人都是軀體一震,他竟然就是東方蘊!她竟然用這樣的口氣跟東方蘊說話,誰不知道東方蘊是個失心瘋!可是為什麼竟然這樣英俊瀟灑,好看到沒朋友啊!就算是風流倜儻的七皇子也沒有他一半好看啊!
東方蘊面色不變,平靜地望著單十四:“你哪只眼睛看見本王欺負他了?”
單十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單智塵:“告訴我,他有沒有欺負你?”
單智塵剛開始有些茫然,隨即認真地點了點頭,眼裡還有些淚光,委屈得不得了。
單十四臉色第一次猙獰了起來:“東方蘊!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東方蘊狠狠地瞪了單智塵一眼,對著單十四說道:“我的未來王妃,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東方蘊視線一轉開,單智塵嘴角便壞壞地笑了起來。
單十四聽見這話,瘋狂地搖了搖頭:“沒有!”
東方蘊冷冷地說:“沒有就算了,你走吧,別耽誤了本王下棋。”
單十四點點頭:“好,我這就走。”
想到剛剛情急之下自己對東方蘊的態度,單十四有些後怕,當時看著智塵被欺負了,腦子一熱,可忘了這爺陰晴不定,現在聽到他讓自己走,自己就算是留下來也打不過他,暫時為智塵報不了仇,還不如走了呢。
說完,拉著單智塵就往外走,東方蘊被她氣得將手中的棋子捏成了棋灰:“本王讓你一個人走,他走了,本王怎麼下棋!”
單十四茫然道:“我是一個人走的啊,我又沒讓別人背。”
東方蘊覺得再和她說下去,自己一定會把失心瘋的謠言作實,不再廢話,指著單智塵道:“把他留下。”
單十四站到單智塵前面:“不行,不可以!”
東方蘊又瞪了單智塵兩眼,單智塵則是向他露出了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單十四並未看到兩人間的古怪,可是亭外的駐國公夫人一行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花連忙道:“小姐,您被大少爺騙了!奴婢瞧見他跟隱王殿下拋媚眼呢!”
單智塵深呼吸了兩下,冷冷地掃向小花,小花嚇得啊地一叫,差一點叫出救命來。
單十四聽見這話,轉過身,剛好看見單智塵用眼神嚇唬小花,單十四立刻鬆開單智塵的手。
並沒有第一時間對單智塵說些什麼,而是轉向東方蘊,可憐巴巴地小聲說:“隱王殿下,能不能幫臣女一個小小的忙?”
東方蘊斜了她一眼:“不能。”
這也太善變了吧,剛剛還在對自己大呼小叫,現在就溫言細語的懇求了?不同意,不能慣!
單十四略帶懇求地看著他:“就很小很小啊,把南奉國的時間定格一炷香的時間好不好?”
“有什麼好處?”東方蘊看向單十四,嘴角上揚。
“您想要什麼好處?我這沒財沒色的,您就別考慮太多了行不行。”
東方蘊一臉嫌棄地說:“還知道自己沒財沒色,我暫時沒想好要什麼,我想好了再通知你。”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飛過。
周圍的一切便停止了運動,鴿子停在天空中,沒有撲騰翅膀,內某掉下來,東方如宛張著大大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駐國公夫人的神色古怪,皺的眉頭沒有平復,只有他們三個人還能自由的運動。
單十四憋足一口氣,大吼一聲:“單智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