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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回四仙山

走到城門口,行人漸漸地多了起來,京城的繁華更加顯得單十四孤獨萬分,單十四依然緊緊抱著她,抱著懷裡冰冷如雪的小花。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小姐,奴婢叫小花,是您母親留給您的丫鬟。”那是她第一次見她,她躺在床上,眼角還有未掉落的淚滴,眼睛紅紅的,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轉眼,知道自己身體好了,又能彎起眼睛,痴痴地笑起來。

“小姐,這都幾盤雞了?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胖成豬了。”小花叉著腰,嘴巴高高翹起,像是一個姐姐,管教著自家不懂事的小妹妹。

“小姐,夫人讓奴婢照顧您,所以你今後出門得帶上我,免得你出了什麼意外,奴婢下去了見了夫人也安不了心啊。”她輕嘆一口氣,得知單十四偷偷出府後,越俎代庖道。

“小姐,奴婢這件衣服還能穿,不用給奴婢新衣服。”她看著桌上的粉紅衣衫,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了四年的衣衫,連袖口都明顯的小了,緊緊地套在手上,她臉紅紅的,手足無措地推脫道。

“小姐,奴婢還不餓,您先吃。”單十四接受這具身體後,漸漸地想起了以前黎為水所經歷的故事。那時候,黎為水和小花寒冬臘月擠在小到極致的房間裡,什麼也沒有,連最低階的柴煤也沒有,更別提什麼像樣的食物了,那時候,小花在府裡的廚房外守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廚房值班空隙,進去偷了兩個殘留的饅頭,帶著烏青的嘴唇回來時,將兩個饅頭捂在懷裡捂熱,顫顫巍巍地拿了出來,面對年幼的黎為水詢問的眼神,她搖搖頭,強壓下自己的飢腸轆轆。

雖然那時候的黎為水還不是自己,可是當單十四憶起這段事,也難以抑制心中的感動。

可是那個人,再也不會在自己面前嘰嘰喳喳地充當著姐姐的角色,再也不會在自己面前流下一滴淚水,那個人,不在了。

她只留下了一具快要乾癟的屍體。

突然,單十四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她停下沒有靈魂沒有方向的腳步。

一道紅粉的光芒從單十四身上由內而外地散發開來,像是血霧,又沒有腥味。

待到紅光消散,京城附近已經沒有了單十四的一絲一毫,依然是車水馬龍,各人懷揣這各自的心事與喜事。

……

高聳的山峰直直地插入天上,像一把利劍,寒光閃閃,勢必要將青天捅出一個窟窿。白霧繚繞,籠罩著紫藍色的森林。

單十四站在山下,望著熟悉的一草一木,內心的複雜讓她有些頭痛。

懷裡抱著沉睡的姑娘,單十四躊躇再三,眉心的殺氣一點點消失。

如果自己貿然飛進四仙山,恐怕一進去就會引起山中鬼怪、仙族的警戒,一個不小心還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現在還要保護小花和袖中的小黑。可是如果不進去,小花恐怕今夜子時魂魄就會被勾走,只有狐仙境,才是最安全的,在這裡,地君的人也不敢慎入。

單十四換了面容與打扮,甚至改變了性別,幻化成一個年過半百的採藥老者――山中時常也會有一些在山腳下居住半生的醫者上山採藥。

單十四將已經掛回了脖子上的玉笛一把扯下來,繩子被硬生生給扯斷,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轉眼即逝。

笛子在單十四右手變成一個簡陋的藥筐,右手一指,小花沒有生氣的屍體便變成了一株鮮活的何首烏。

她將何首烏放進藥筐裡,揹著藥筐,隨手撿來一根略粗的柺杖,摸著子虛烏有的白鬍鬚,一杵一拐便進了山。

暗處,她怨毒的眼睛緊盯著消失在遠處的老者,眼睛飽含砒霜,如果遠方的人回頭看看,一定會發現,這眼神比之於當年害單智塵的鬼魅,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單十四收緊衣服,不禁還覺得寒風刺骨,她轉過身去望了望,什麼也看不見。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各路神仙和妖怪,眼見著狐仙境越來越近,她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大。

只要再有一刻,將小花送去藍藥池,再去地君那裡求求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到小花好了,自己一定將她嫁給小黑,讓他們遠離自己,讓他們遠離與自己的一切是非。

可是命運偏就是這樣,有時候,一步也就等於來的路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

漸漸地,眼見只有一步之遙,周圍突然陰風四起,捲動著周圍的花草樹木搖擺不定,沙石也在怒吼著,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她知道,這是有至邪之物在靠近。

她將藥筐轉移到胸前,用雙臂緊緊地護著。

眼前一片混沌,黑霧朦朧,遠方走來一個身影,那麼不真切,慢慢又變得真切。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極度妖媚的女人,身著一襲紫黑色的長袍,青色的髮絲在風沙中千變萬化,烏黑的嘴唇,一顆美人痣鮮豔如血梅,與蒼白的面色相襯,眼裡是數不清的仇恨,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孕育著新的生命。

待到單十四看清來人,不由得苦笑一聲: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還沒死。”

那女人尖尖的聲音響起,像是匕首劃過鋼盾,帶出滋滋的聲音:

“你還沒死,我怎麼捨得去死。”黎滄海皮笑肉不笑,蒼白的面孔依然蒼白得可憐。

“你怎麼會變成今日這個鬼樣子。”單十四嘆氣道,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對她的可憐。

黎滄海的語氣突然鋒利起來:“沒有你,何來今日的我,我變成這個鬼樣子可少不了你的屢次相逼!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佔了別人的身體,竟然還裝作若無其事!”

單十四冷笑道:“當日若不是你在相府裡對我做出那等趕盡殺絕的事情,我也不至於對你下狠手,原本最後是打算放過你了,可是你自己炸死,怨不得我。”

“單十四,你果然是一隻狐狸,死了一次還不領教,現在又想要來蠱惑我,怎麼,你說你當日想要放過我?”黎滄海臉上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彷彿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堆燻人的垃圾。

單十四眉眼一挑:“你怎麼知道的?”

自己重生的這件事,還沒有人知道,自己也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

黎滄海又大笑起來,這一笑,周圍的樹木彷彿是一瞬間被抽乾了精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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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十四連忙做法,讓一團堅韌的赤色的氣體包裹著自己和胸前的藥筐。

單十四見著周圍慢慢恢復正常,卻不敢將赤焰氣收起來,她盯著黎滄海的小腹,緩慢吐出幾個字來:

“恭喜你,做母親了。”

她的恭喜是發自內心的,當小花逝了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每一條生命是多麼值得尊敬。

提到做母親,黎滄海的臉上出現一抹慈愛,像是煙火一樣,一瞬間便不見了:“你的恭喜,我可不敢受。”

單十四眼睛黯淡下來:“都做了母親,你怎麼還那麼執著,你如今這樣,能給你孩子帶來什麼?邪修生下來的孩子,也只能是邪修,或許你是不在乎邪修的名號,可是你的孩子呢,他可能會不在意嗎。”

自古正邪不兩立,單十四並不鄙視邪修,只是身為正修的她,仍然希望這世間的邪修能夠少一點,不說完全沒有,能少一點是一點,畢竟並不是所有的邪修都能如單智塵那樣,一生下來就是變態級的修為,不用從最基本的傷天害理做起。

黎滄海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再做什麼邪術,她從懷裡拿出一副書卷,啪地一聲展開――

畫上的人穿著龍袍,濃密的鬍鬚遮住微拌的嘴角,雙手有力地搭在龍椅上,這是一個天生的王者。作畫的人從每一個角度都很好地詮釋了龍威勝天。皇帝的右邊,正坐著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輕紗遮住面孔,玲瓏一般的身段,雖然猶抱琵琶半遮面,但是從彎彎的入神的眼睛便能看出,那人正是黎滄海。在畫的右下角,娟秀的字型拼湊出一首短詩――

我態楚楚儀容佳,

欲迎春風白蘭花。

成痴胭脂不勝豔,

鳳龍何鸞夢紅蠟。

只是一首普通的情詩,傾訴著相思女子的內心期望。

只一眼,單十四便移開了眼睛,疑惑道:“什麼意思。”

黎滄海收起畫卷,吐出一口汙濁的黑霧:“你會不知道嗎?這可是東方肆拿給我的呢。”

單十四皺眉道:“那與我有何關係?”

黎滄海立即冷笑起來:“跟你沒有關係嗎?單十四,到了現在你還要狡辯嗎?”

單十四不再與她廢話,多拖一刻,小花便會多一刻的危險,她冷冷道:

“你我之事,改日再解決,現在,給我讓開。”

“怎麼?可是心虛了呢?當日我不再加害與你,你為何要做出這種事來呢?我的好二妹啊,姐姐剛才可是親耳聽見你說想要放過我的啊,怎麼,二妹還不知道我知道了吧?”

單十四眼神像是刀子一般,直直射向黎滄海,冷冷地道:

“黎滄海,我再說一次,如果你再不讓開,擋在我面前就為了給我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她眼中的怒火堆積起來,彷彿隨時都會噴湧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