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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來

窗外,幾隻麻雀落於枝頭,嘰嘰喳喳叫了幾聲,嬉戲打鬧飛走。陽光穿透樹葉,從窗外照進房間,在床和地面投下形狀各異的光斑。病房內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在那病床上,一道人影躺在上面。呼吸平靜,似乎是在熟睡。

病房內氣氛安靜而又和諧。

王耀緩緩睜開眼,無神的黑色瞳孔慢慢收縮,視線內的一切也由模糊漸漸清晰起來。

純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的消毒水,掛著的吊瓶,床頭櫃子上的水果。窗外的陽關灑在被子上,烘的全身暖洋洋的。隨著他意識清醒,身體對外界的感知也逐漸恢復過來。

“我這是……在醫院?”王耀撐身坐起,痛苦的揉了揉火辣辣疼的後腦勺,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左右掃了眼,隨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資料夾。一張病歷表從紙張縫隙飄落下來,落在腿上。王耀撿起來掃了一眼,表情變的愕然起來。

姓名:王耀

性別:男

住院號:1006

病症:重度顱腦損傷(植物人)

“植物人?我?怎麼可能?”王耀莫名其妙,忽然想起了什麼,下意識一拍後腦勺隨即疼得倒吸口冷氣。

“哈雷娜!”

想到哈雷娜,大量記憶湧進剛醒來,還有些發懵的王耀腦中。連忙扔掉莫名其妙的病歷表。掀開被子,只是他發現自己居然不是蓋著被子,而是身體鑽進了被子裡面。

來不及奇怪這個,王耀手忙腳亂爬出來跳下床,連鞋都沒顧上,光腳跑到門口。也不知道在醫院昏迷了多久,但願還來得及。

手搭上門還沒用力,門突然就開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護士站在門前,看著王耀愣了好幾秒,隨即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扭頭衝著走廊大喊。

“副院長!0的病人找到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禿頂中年出現在門口。他穿著西服,外面還披了一件白大褂,這個季節穿這麼厚也是難為他了。

“你剛才人去哪了?”副院長出一口氣,表情變的有些迷糊。一個小時前護士通知他有個病人不見了,而且這個病人還是植物人。他開始還以為是玩笑,趕到病房後發現人真的沒了。連忙去警衛科調取錄影。蹊蹺的是,除了護士查房,沒人進來過,也沒人出去過。

這事不算小。一個完全沒有行動能力對外界毫無反應的植物人在病房內不見了,如果被媒體曝光,醫院積累十幾年的良好聲譽就完了。

王耀比他更迷糊:“我去哪了?我不是剛醒嗎?”

“你不知道?”副院長以為他不願承認,把過程說給他聽。語氣頗為惱怒。成了植物人昏迷一個多月就醒了,這是高興事。但你一聲不吭的人就走了,人都找不到。而且身上也髒得不成樣子,上衣都沒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弄得這麼髒。

聽完全過程,王耀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他問道:“什麼時候發現我不見的?”

“是查房時發現你不見的,當時是1點”那個嬌小女護士看了眼手機。“現在14點47了。”

不到兩個小時……王耀隱隱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我是在中國吧?”

“呃……是”護士愕然。

“今天多少號。”

“5月16號。”這回是副院長回答的。

王耀沒反應過來,乾巴巴的眨了兩下眼:“你說啥?”

“01年5月16日,兩個月前習接任胡當選國家主席”

王耀腦中嗡嗡作響,在裡面是7月份,自己整整昏迷了……10個月?!

不,不對。不可能會是這樣。絕對才發生不久。後腦勺的包還腫著,又怎麼可能是10個月之前的。在那種情況下哈雷娜緊張說錯了日子?也不可能,記錯了日子倒有可能,但是月份不可能會說錯。

其實那只是夢?王耀瞬間否定。且不說自己能否分辨夢境和現實,身上的衣服就足以證明了。

“能告訴我我是什麼時候住院的嗎。”

“等下。”護士走過王耀,拿起櫃子上的資料夾翻閱了一下道。“你是4月4日送過來的。”

“日子真不吉利。”王耀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這下更混亂了。時間,地點,全都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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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眩暈感襲來,王耀踉蹌幾步,在眼疾手快攙扶上來的護士幫助下坐回到病床。

副院長察覺王耀狀態不太穩定,便不在詢問。人找到了就好。於是出聲道:“你是顱腦損傷,足足昏迷了一個多月。今天剛醒,可能記憶有些混亂。先去休息吧。”

豈止混亂?他根本想不起有關自己的任何記憶了。

“大概吧。”王耀說,也就這個理由說的通了。“我現在可以出院嗎。”

“呃,最好不要。你剛甦醒身體還沒恢復過來,再修養幾……好吧,不過我建議你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在王耀的強求下,副院長答應了他的出院請求。醫院方面的動作很快,檢查後結果下來了,除了因為長期臥床不運動導致肌肉萎縮,並無其他大礙。

王耀順便說了一下失憶的事,醫生說恢復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有恢復的可能。同時提醒王耀進食要少,禁葷,不要一下吃得太多。同時好奇地問他後腦勺的包是怎麼來的。

王耀表示不清楚,將醫生的囑咐記在心裡。

“請問有沒有這麼一種失憶,生活常識都記得,但是有關自身的記憶卻全然想不起來?”

“有,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現過這一病例。這要看大腦受創部分是否涉及了記憶區域。怎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

領回入院時的衣物,一大片暗紅血跡在白色襯衫上格外顯眼。不過他也沒別的衣服可穿。醫院也沒提被王耀弄丟上衣這件事。

“對了,我是怎麼受傷的?”換上衣服,血跡都幹稠了,穿上倒也沒想象中那麼黏人難受。

“不清楚,只知道是當晚凌晨被送來的。”陪同王耀辦理出院手續的護士回答。

重度顱腦損傷,大概是從二樓摔下去頭朝下的程度。哪怕沒有出事的那段記憶,王耀也可以想象自己所遭受的痛苦,還能醒已經算是萬幸了。

“那我的住院費和手術費……”

“她沒說名字。”

“她?是他是她。”

“是她。”

“男他女她?”

“她”

“好吧……”

王耀站在醫院門口臺階上,暖風徐徐,凌亂的黑髮隨風抖動。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幾縷陰冷和壓抑彷彿從王耀的身體裡鑽出,在陽光下消散。

仿若新生。

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紙條,這是家庭住址。上面的地名王耀卻不認識。

此刻,一名黑色短髮,戴著黑框眼鏡的嬌小少女捧讀著本書走上臺階。

“請問……”王耀向她問路,誰知少女徑直從他身旁走過,完全沒有理會他。

“誒?”王耀愕然,一邊傳來幾聲竊竊笑聲。因為衣服上的血跡,他格外引人關注。被無視而有幾分窘迫的王耀老臉一紅,快步走上馬路攔計程車。

短髮少女走進醫院內,這才合上書。伸出白皙手指推了推眼鏡,站在前臺。

“0房繳費。”少女面無表情如同撲克臉,聲音平穩而抑制,讓人感覺說不出的違和。

前臺護士低頭檢視,對她說道:“出院了,剛走。”

少女側了側頭,似乎在想什麼:“明白了。”

前臺護士面帶疑惑的看向少女離開的嬌小身影,直到又有人來才重新忙碌奇怪。

“好奇怪的女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