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影像繼續，臺長臉色越來越難看，身旁高瘦白人也是一副荒誕神情。
還不待錄影放完，臺長就將它關掉，強壓下怒氣冷冷道：“你說的很有趣，但今天不是愚人節。麻煩你帶著你寶貴的新聞馬上離開這裡。”
說完就要喊保安攆人：“保……”
“我不想動武。”王耀搖頭，打斷他的話，身體前傾探過去，凝視住他。
“如果你不去做，我會殺了你，然後去找副臺長。如果副臺長不去做，我會殺了他，去找總監。總會有人肯的。你來選擇。”
王耀早做好了動手的打算。他還沒天真認為臺長會輕易相信這番話。
“你真的會殺他？”小五忽然小聲打岔。
“大概。”
王耀那番話的話無多少威脅意味，更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高瘦白人喉結蠕動一下。
王耀饒有趣味看向他：“你是副臺長？”
沒有得到回答，但從緊張神情上確認十之八九。
王耀偏頭去和高瘦男人說話時，臺長左手緩緩抬起，放到桌下。王耀有所察覺，斜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我如果是你就不會拿它。”
臺長一咬牙，拉開抽屜將裡面一把手槍拿出，對準王耀。突然手上一鬆，定睛看去，那只手槍已經出現在了王耀手中。
若不是手還舉著，他真會認為自己自始至終都沒碰到過槍。
王耀把玩著轉動手槍，自言自語般說道：“無緣無故，而且這事是我理虧。還是有幾分下不去手。我問你，你剛才打算要開槍嗎？”
“我……我只是想要嚇唬你，槍裡、槍沒子彈的。”臺長聲音顫抖，額頭浮現虛汗。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對面青年是如何搶過去槍的。
王耀卸掉彈匣，果然發現裡面沒子彈。
“算你運氣後。”王耀說著，手掌隨意一捏，將被捏的變形手槍扔回桌上。站起身來：“我趕時間，你們快點去辦。有問題警方也會來找我，你只是被脅迫的。”
王耀示威舉動果然有效，兩雙眼睛其其放在變形的槍管上，吞嚥口水聲響起。
“我們怎麼辦？”高瘦白人問臺長。
肥胖男人咬牙道：“聽他的。”
出辦公室，臺長、副臺長並肩走在前面，前往錄播室。不時會有員工打招呼，然後奇怪看了眼面色難看的二人。
王耀不緊不慢跟在後面，心中有些好笑。二人這幅神色簡直跟趕赴刑場一般。
二人還算老實，沒做小動作。趕到錄播室後將裡面的人攆出，準備裝置播放王耀那段影片。
“是不是覺得我是瘋子。”看著二人親身操作，王耀饒有興趣道。
“你或許是大預言家。”臺長怨念嘲諷了一次。
二人將裝置搞定，將王耀手機放在鏡頭上。他們有很多年沒做這些事了。
ABC電視臺，美國三大電視臺之一。
全美幾百萬觀眾或坐在家中吃早餐，或在地鐵公交。電視上播放著ABC電視臺的早安美國。
然後異變突起，一個模糊影像強行佔據所有播放ABC電視臺的畫面。
影像中可以看出是個亞裔青年，黑發黑眸，可以從身後車流判斷出他是在一輛移動的車中。
接下來就是駭世言論。
“我們已經做到了。”臺長苦澀看向王耀，經此事一鬧，美國絕對會大亂。這個年輕人難道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嗎。
嘭！
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名女性員工衝進來對臺長急切道：“洛杉磯遭到龍捲風襲擊，分部申請內容直播。”
“什麼？！”三道聲音一齊響起。
臺長和副臺長震驚於王耀荒誕錄影真的發生。
王耀震驚於災難提前。
原本發生在18小時後的龍捲風襲城，提前到來。
操他媽的蝴蝶效應！
王耀面色陰沉，如此一來，必須要更改策略了。
龍捲風後美國當局會實行全美空中管制，除了軍方，一切飛行器都無法在紐約上空飛行。傑克還不夠資格調動軍方直升機。
空中路線走不了。地面路線也就行不通了。從紐約到聖地亞哥，驅車不會少於1小時。但既然龍捲風已經襲城，洪水還會遠嗎。沒有避難地，就算是王耀也難以在天災面前活下去。
一道電光從窗外劃過，陰沉烏雲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這才是真正的蝴蝶效應。三個小小人類，撼動了這個世界原本的軌跡，將災難提前。
從思索中脫離，王耀發現兩個臺長和女員工都在看自己，有幾分發愣：“怎麼了？”
“你不說話，我們哪只該不該同意啊。”臺長苦笑，這讓女員工驚異看向王耀。難道是董事會的股東？好年輕。
“不用在意我，我這就離開。”王耀斂去愕然，恢復平淡神色。說完竟真的出門離開。
剩下正副臺長大眼對小眼。
“去報警！”
……
【……融化，海洋水位上升，淹沒歐洲……】
“真是瘋了。”傑克抱著腦袋，不可置信看著ABC電視臺中王耀的影像。弗蘭克和詹森亦是目瞪口呆。
傑克沒想到王耀會瘋狂到如此地步。
……
“山姆快看，他好像是你父親那位安全局朋友。”在街邊避雨的山姆三人，勞拉忽然拽著山姆衣袖，指著路邊電器商店櫥窗內播放ABC電視臺的電視機道。
“他在做什麼……”山姆怔怔看著數個播放王耀景象的電視
“他說的是真的嗎？”
……
如此景象在每個收看ABC電視臺的人家出現。這段影像持續1分鐘，結束後恢復早安美國的新聞。主持人神色無異常，顯然是個人錄影並強行插播進電視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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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電話打進ABC電視臺，鈴聲不斷幾乎被打爆。除了兩位臺長外，其餘員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快他們就會知道了。
王耀從電視臺往外走去，員工匆匆從身邊經過，電話鈴聲到處響起。沒人發現始作俑者就在他們身邊。這時，口袋中電話響起，是傑克的號碼。
“你居然真的做了！”剛一接通，傑克喊聲就從中傳來。這個四十多歲，身為教授的老男人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為什麼不呢。救人而已。你知道我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如果讓這些平民隱瞞下去，會造成多大傷亡。”
“你相當救世主？”
“救世主……”王耀重複了這個詞，嗤笑一聲。“只是想發一下善心。救世主做過一次，太累。如果是現實世界可能會真的再當一把，不過這裡……還是算了。我沒心情去拯救別的世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