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將觀察窗覆蓋，一層又一層血漿濺灑其上，混合氣泡滑落。慘叫聲在其中迴盪，殺戮進行中。
只會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想要解決他們並不需要費多大氣力。片刻之後，裡面再無聲息，視窗早已被血液鋪滿。
清潔系統被小五關閉，上方不再有水幕灑下，與此同時來路那扇金屬閘門被徐徐拉開。
王耀手掌用力，將黑矛拔下，身形自由落體墜下，落地時雙腿彎曲緩去衝力，啪嘰一聲，腳下淡紅色血水濺起。
淡淡瞥了一眼躲在牆下的舔食者，王耀握緊黑矛，便要投擲。他身體虛弱，但遠端對付一隻舔食者不算難事。
出乎意料的是，那只舔食者見到王耀舉動，竟是將龐大身軀匍匐在地，一副臣服姿態。
王耀一怔，緩緩放下黑矛，往舔食者走去。它畏懼後退幾步，粗大利爪將水面拍得水花四濺。對走到面前的王耀發出幾聲威脅咆哮。
王耀對次的回應是一腳踏出，踩在舔食者頭顱，硬生生將它腦袋踩在腳下，抬起不能。
“你要臣服我？”王耀開口，看著這個是自己身形三倍的怪物。
舔食者腦袋在竭力抬起，它並不存在智慧，只有生存本能。本能提醒它，這個屠戮無數同類的人類絕對不能對付。所以它也只是腦袋晃動，沒敢利爪抓來。
“那跟我來吧。”王耀說道，將腳收回，率先走向金屬閘門。
身後勁風，一道龐大黑影超過了他，舔食者四肢並用，濺起水花想要率先逃離這裡，王耀伸手，一套臂鎧浮現，漆黑角質拳頭處三道利刃延伸出，插入舔食者裸露肌肉纖維的背部。
王耀身形被帶的往前一衝，忙剎住腳步與其角力，在舔食者背部留下一道極深的十幾釐米長抓痕，鉤入椎骨。
舔食者發出一聲哀嚎，身形砰然趴地濺起大量水花，將一旁王耀拎個頭。
強行動用力量，王耀面色又蒼白幾分，他也不惱，化去臂鎧，毫不留情在舔食者腦袋上重重錘了一拳。
“畜生，我不是要放了你，是讓你聽我的命令。明白麼？”
舔食者似乎明白過來，比常人還要大兩三倍的腦袋趴在水裡，一動不敢動。
留著它還有點用處。離開0研究所需要舔食者的幫助。比起人類形態的自己，舔食者更容易讓他們恐懼。王耀滿意點頭，重新走向完全開啟的閘門，這一回，舔食者乖乖跟在了身後，舌頭耷拉在地面那層血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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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背部那道足以令常人致死的傷勢只是周邊肌肉略微一蠕動，就恢復如初。比起恢復能力，王耀差得不止一籌。
平臺一震，承載著王耀和舔食者開始上升。寬闊平臺的四個角升起四道白色光束，將周圍黑暗驅散。尖銳警報與紅光無休止的想著，舔食者煩躁的搖晃腦袋，這種噪音對它來說更難以忍受。
“這次多謝你了。”距離上升到地面還需要幾分鐘時間，王耀趁此對小五道。“若不是你恐怕真要暫時屈服保護傘公司，到時候變數太多不知要發生些什麼。說不定處理不好，阿什福德博士的女兒死亡，我會永久留在這裡。”
“功勞不在我。你的廝殺讓我對細胞層次理解更深。”小五出現王耀肩頭，語氣不含感情。它始終是這樣。
王耀在屍山頂端從空白中掙脫出來時，小五便告訴他有辦法逃離出去。它已經能短暫操控右臂，增加肌肉纖維使其力量增幅起碼在一倍以上。正是憑藉此王耀才將觀察室的鋼化玻璃洞穿。
“這種能力……不能持續太久吧，而且我感覺它已經到達極限了。”王耀遲疑出聲。雖然右臂毫無副作用，但他還是有這種感覺。
“沒錯。我的控制範圍只有右臂。增加肌肉纖維固然能讓你力量大增，但你的身體並不能負荷，無論是哪方面。血液供給、神經控制、肩膀與手臂連接處的負擔。它只能成為王耀你的絕招，而不能像黑色角質那樣日常使用。”
“足夠了。地刺出其不意，這招以力破力。”
寬闊平臺一顫，停在了地面。面前是另一扇金屬門。王耀可以聽到背後雜亂的腳步與拉槍栓的聲音。
王耀抬頭，看向頭頂。隨後甩手將平臺的四個燈打碎。
通風管道，向來都是偷襲的好地方。
機械運轉聲，金屬門徐徐上升。分為兩梯隊的十數名全副武裝的警衛端起自動步槍，瞄向金屬門後方的黑暗。
這些戰鬥部門還不知道手中武器對自己毫無用處。即便知道也沒用，這裡沒有更有效的武器了。鐳射又不會到處亂走。
隨著金屬門開啟，一雙腿出現眼前，警衛隊長抬起手，做出開槍準備。他們已經得到開槍許可，自然不會留情。
金屬門繼續上升，原本要揮手的隊長動作一窒。因為隨著裡面人影全部出現眼前，他們發現那名青年將手舉起，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他們視力沒有好到能看到王耀眼中的冰冷。
開槍嗎？
警衛看向隊長，等待他的決定。
這名隊長一咬牙，他很清楚對面角色的危險程度。揮手便要下令開槍，卻見王耀舉起的右手，食指奇異的開始生長，肉藤鑽進上方頭頂的通風管道。
“什麼？”隊長一愣，其餘警衛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哪曾見過這種詭異情景。
“開火！”隊長意識到什麼，面色大變喊道。
然而已晚，在對面警衛一愣的功夫眾人頭頂通風管道突然被刺破，手指粗細的肉藤垂下，忽然兩道長達三米的纖細黑刃蔓延而出，如風扇般旋轉！
十幾名警衛手指剛剛扣上扳機，便感覺上身一輕，身體忽然開始自行移動。低頭看去，防彈衣被隔開，小腹浮現一道血線。
十幾道上半身滑落，血腥味與慘嚎充斥在這道金屬門前，內臟橫流，宛如人間地獄。
觸手收回，王耀放下雙手，虛弱咳嗽了幾聲。此舉的後果是讓王耀面色變得更為慘白，比起死人要好不到哪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