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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死神來了

【明天是180號航班失事一週年的日子。】

【此航班在起飛後不久就墜落。這次災難波及多人,特別是亞伯拉罕高中師生。在災難中失去了四十八名學生和四名教師。但災難後的故事使這場悲劇變得更加離奇。】

臥室,電視散發出瑩瑩亮光,播放著關於一年前航班失事的節目。電視機上面的錄影機顯示著時間:1:08

一隻蜘蛛從床上爬過。床上躺著一個白人女人,她穿著白色背心,大片雪白肌膚露在外面。頗具規模的胸部緩緩起伏,女人閉著雙眼,還在熟睡當中。

錄影機上擺放著一座人頭雕像,可以看出是女性。斑駁的猶如燒痕遍佈雕像臉上,透露著一絲詭異。

桌子上雜亂堆放著一些物品。有房間主人和朋友的合影,一些雜物還有幾本書和地圖,都是關於旅遊的。其中一本書上寫著Roadtrip(公路旅行),不過被一串鑰匙擋住了其中的t,使它變成了Roadrip(路上安息)

一個牽線木偶掛在半空,緩緩旋轉著。

【那些在墜機前僥倖逃離的倖存者,很快死於一系列神秘離奇的事故。對一些人來說這只是悲劇性的巧合。但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暗示著某種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這就是今晚嘉賓們將要討論的話題。】

【謝謝你來上本節目。】

【謝謝,我很喜歡你用的“不詳”一詞。大多數人都說是“超自然”。因為他們以為我談論的是“鬼魂”。】

【請直接談論這個話題。】

【好的。我認為有某種力量,嗯……一種看不見的可怕的東西。整天都圍繞在我們的周圍。就是這種東西導致了人的苦難和死亡。有些人稱之為“魔鬼的力量”。不過我認為這有點宗教化了,我寧願稱之為“死亡”。】

【所以……依你看來,我們被死亡包圍?】

【沒錯!沒錯!每天、每時、到處都是。我想大家知道死亡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適合他自己的設計。當亞歷克斯從飛機上救走那些生還者,實際上他是破壞了死亡的設計。這就是我要警告大家的。】

【所有的倖存者都已經死去就是證據嗎。】

【這不是生還者死不死的問題。而是這些人是怎麼死的。我是說他們死得那麼奇怪……或者說看起來出乎意料之外,根本無法解釋。這就證實了確實有某種力量存在。】

【這不是證據,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這樣說只是為了證明你的觀點,對嗎?】

一陣微風從房間吹過。房間門開著,或許是過堂風什麼的。

“金柏莉。”一陣輕柔的呼喚聲在女人耳邊響起。

女人緩緩睜眼,她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你的思想應該開放點……】

主持人打斷了他的講話。【什麼都有可能,那只是巧合罷了。】

【能讓我說完嗎?!】

電視中的內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金柏莉從床上坐起,睡眼朦朧的看著電視。

【巧合只會讓一兩人死亡。而不會讓這些人,包括他們的老師都死去。】

【任何時候都有人死去。這次又有何不同?】

【這就迫使大家都對日常的巧合產生疑問。如果這背後隱藏著什麼怎麼辦?是不是我們能做些什麼呢?】

【你聽聽你自己,你簡直瘋了。我們每天離家後都得小心翼翼?】

啪!

突兀的,身後敞開的房門陡然關閉。金柏莉一驚,回頭看了看,重新將目光移動到電視。

【對!我就是此意。就是這個!為了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留意事物表面下的意義。】

【因為沒有人可以躲避死亡。也許今天你就會死亡。】

話落,螢幕浮現出大片雪花,畫面不斷向上跳動,最後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

空氣清新的清晨

車庫前,金柏莉將揹包扔進紅色SUV的後備箱。今天她約好和三位好友去佛羅里達州的海灘聖地度假遊玩。褐色長髮隨意披在肩上,她今天穿著蘭色運動衫,這和她碧蘭的眸色很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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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我會打電話給你。”

“金柏莉,你什麼都帶齊了嗎?信用卡、手機、道路救援卡。”

“帶了,我不是去索馬利亞。”

“備胎?危險警告標誌?防曬霜?催淚噴霧?”金柏莉的父親不厭其煩的囑咐道。

“**、鞭子、鐵鏈。”住在金柏莉附近的死黨莎爾娜走過來,玩笑道。她擁有一頭米色長髮的漂亮女人。穿著牛仔襯衫,裡面是一件粉色背心。

“開個玩笑,別擔心,我會看好她的。”

“我真是放心了哦,謝了。”金柏莉父親也笑道。隨即抱了抱女兒。

“我們快去帶那些傢伙吧,我已經等不及了。”莎爾娜坐上副駕駛催促。

“去吧。”父親鬆開金柏莉,幫她關掉後備箱。

“鞭子、鐵鏈……這真棒。”金柏莉開門坐進駕駛,說著反話。

“不管你怎麼說,很酷吧。”說完,夏娜自己笑了起來。

目送車子發動,離開視線。正要回屋的父親卻注意到地上有一灘汽油。

……

號公路入口,交通燈變成紅色。

“小心!”莎爾娜提醒道。

走神的金柏莉連忙踩下剎車,停此刻車頭離前面車輛的車尾只差幾公分。

“拜託,金,你剛拿到駕照嗎?”後座的一名白人男子說道。

“sorry~”金柏莉縮了縮脖子。就在這時,車窗上忽然映出一道破爛的紅色手套。

幾人看過去,是個收破爛的老太婆。她抖了抖手裡的網兜,裡面裝滿了易拉罐。只是大概底端沒有繫緊,譁啦一聲易拉罐全都漏了出來。

“oh,my,god。”莎爾娜輕笑出聲。

車內爆發出一陣鬨笑。

“達諾,要不要幫幫你媽媽?”後座另一個頭髮凌亂的男人說道,他叫弗蘭奇。

“很好,我不會讓你吸我的**了。”

“隨便你吧。”

紅燈變綠,車輛駛進號公路。

“我們到了那裡後,要做什麼呢。”

“我們可以看見很多很多的**,可以抽**,吃蛋糕,在海灘上搞派對。”

後座,兩個青年天馬行空的邊想邊說。

“連環相撞!連環相撞!連環相撞!連環相撞!”

超過一輛校車,裡面的學生在車內高喊著。金柏莉有些心慌,開啟了車載收音機。

【180號飛機空難一週年追悼會今晚八點在亞伯拉罕高中禮堂舉行。】

金柏莉不自然對奇怪看過來的莎爾娜笑了笑,調到另一個頻道。

“highaytohell~”(地獄公路)

更加心慌的金柏莉繼續調頻,換到了一個播放舒緩音樂的頻道。

金柏莉拂去吹到額前的髮絲,稍微舒了舒心。

逐漸超過路上的一輛噴漆車,裡面是個穿著賽車服的白人青年。他對著金柏莉笑了笑。

“oh,my,god。”車裡又是一陣笑聲。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hello?”

“嗨金柏莉,是爸爸。”

“ok,什麼事。”

“你的車在漏油,立刻檢查一下。”

“好的好的。”

金柏莉和她父親通話時,右側一輛哈雷摩托超了上來。

車後座的女子對著達諾,猛地掀起了上衣。

“咳咳咳……”正抽**的達諾被嗆的連連咳嗽,拿著菸捲的手指著摩托。

“有人在咳嗽嗎?”金柏莉的父親聽到了咳嗽聲。

“嗯對,我會處理的,回頭見。我愛你。”金柏莉笑著掛掉電話。

“再見親愛的。”

弗蘭奇以為伸手過來的達諾要給自己煙,忙接過來。當他意識到什麼向窗外看去時,哈雷車主豎了個中指,加速離開。

“你在幹什麼?!”弗蘭奇叫道。

“嗨!看那大咪咪!”

金柏莉好笑的回頭看了幾眼:“閉嘴。”

“你沒看到?”弗蘭奇一臉惋惜。“真可惜,太可惜了。”隨即他看到從後方趕上了的警車,驚慌道:“媽的!有警察,快到右車道!”

“該死。”從倒車鏡注意到有警車跟上來,金柏莉忙打方向盤。卻陡然從後面響起一陣鳴笛。金柏莉連忙打回方向盤,一輛滿載圓木的重型卡車呼嘯而過。

金柏莉道:“把煙丟掉達諾,丟掉它。”

“等等等等。”將煙抽的差不多的弗蘭奇正要丟掉它,卻被達諾叫住,拿過來自己猛吸一口。

“快丟掉它。”莎爾娜扭過頭道。

達諾用力一彈,卻不小心將煙丟到一輛經過車的擋風玻璃上。

“嗨我是凱蒂,聽好……怎麼回事?”白領打扮的女性司機正打著電話,忽然見到車前竟然冒起火光。

她忙開啟雨刷器,將火滅掉。對電話那邊解釋:“不是在說你。”

左右尋找罪魁禍首的凱蒂看到不斷對自己做出噓聲手續的達諾,又看到後面的警車,拿著女士香菸的手擺了擺,表示會意。

嘀——滴——滴——

儀表盤上顯示出油箱故障的標誌。又看到路邊的路牌上寫著這個數字,心裡發慌的金柏莉趁機道:“我們得停下來,檢查一下車,因為……”

“金柏莉。”莎爾娜打斷她,帶著笑意道:“車沒事,你爸爸沒事,你也沒事。Ok?”

金柏莉點點頭,牽強的衝她笑了笑。

後面,一輛摩托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疾馳。

“你看那個人。”莎爾娜指著左側從後面趕上來的一輛貨車。車主拿著瓶啤酒在喝。“他在喝啤酒。”

貨車超了過去,同時寫在車廂上的字也出現在幾人面前。

理性喝酒

“對。他喝酒是有夠理性的。”金柏莉翻了翻白眼,一副無可理喻的繫上安全牌。衝揶揄笑她的莎爾娜笑了笑。

漸漸超過了一輛車。金柏莉看過去,副駕駛坐著一名兒童,他拿著兩輛汽車玩具,不斷做著碰撞。

一輛是卡車,另一輛卻正好是輛紅色suv。

金柏莉還沒從臉上消失的笑容凝固下來。

滾滾黑煙從前方一輛改裝過的汽車排氣筒冒出來,被燻的直擺手的弗蘭奇探出頭罵:“你怎麼開的車,蠢貨!”

後面,那輛摩托車連著超過金柏莉在內的好幾輛車,到了最前面。跟在金柏莉後面的警車也來到左側,超了上去。

金柏莉前方,改裝車車主正在吸食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陡然一見警車超上來連忙揣回口袋,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當發現這輛警車只不過是路過,很快就加速離開,又鬆弛下來。

似乎是覺得剛才的表現有些丟臉,青年逞能自言自語:“怎麼樣,我沒系安全帶。罰我啊!**。”

這條車道上車輛順序變成了圓木貨車最前,警車摩托在後,然後是吸毒男,金柏莉等人的車輛。

警車忽然顛簸一下,放在一旁的一次性紙杯倒了,滾燙的咖啡傾倒在警員腿上,他不由低頭看了眼,罵著清理腿上的咖啡。

驟然之間,捆住圓木的鐵鏈突然斷裂。失去束縛,成人男子粗細,五六米長的圓木紛紛掉落下來!

警員倒吸口氣,連忙踩住剎車。但為時已晚,一截圓木彈起,從擋風玻璃突入進來,貫穿整個車廂!

因為昨日下雨,地面尚且溼滑,後面的摩托車打滑側翻在地。司機向前滑出幾十米,撞在一截停住的圓木上。他背靠著圓木,悶哼一聲。正當他以為沒事的時候,那輛側翻的摩托車橫滑過來,重重擠壓在他的身上。

吸毒男連打方向盤,躲過迎面而來的圓木,卻被另一根打在輪胎上。汽車騰空而起,翻越數圈落回地面,橫在路邊。

一輛卡車疾馳而來。

“啊——”

卡車撞擊上去,轟然爆炸。

凱蒂的車撞上一截圓木,車尾高高仰起,倒翻在地。

另一輛母女在上面的車沒這麼好運,被礦泉水瓶卡住剎車的他們尖叫著,速度毫不減緩的撞上圓木,一團火光升起。

金柏莉幾人乘坐的車同樣撞上木頭,側飛出去,翻滾著側翻在路邊。

噴漆車剎車不及,徑直撞向圓木卡車的油箱,火光升騰數十米高,形成一朵小型蘑菇雲。

“啊——上帝啊啊啊啊——”飽含痛苦的嚎叫聲從噴漆車上傳來。熊熊火焰將他包圍。

“莎爾娜?”渾身是血擠在車廂的金柏莉呢喃一聲。她前方就是那輛噴漆車。

他仍不放棄的試圖解開纏在身上的安全帶。

“我出不去啊啊啊!!!救我!!!”

就在此時,金柏莉隱約聽到了什麼。她將目光集中在噴漆車後面。然後她就絕望的看到……從火焰中呼嘯衝出,衝他們而來的卡車!

“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