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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勇敢者的遊戲

陽光明媚的清晨。

這是一片高檔社群,路邊樺樹生長茂盛,光斑投射在地面。

一棟別墅前院草坪,一名白人男性在陪自己八九歲的兒子互扔棒球。而他六歲的小兒子坐在門前臺階, 看似其樂融融。

“接得好。”男人說道,接住兒子拋來的棒球。一切看上去如此溫馨。

此種遊戲持續片刻,男人停下來,對坐在臺階上小兒子道:“好了丹尼,該你了。”

大兒子臉上笑意消失,攤開手:“什麼?我還沒玩夠呢。”

相反臺階上的小兒子高興站起來。

“夠了,一人5下,我們說好的。”

“這不公平。”男孩抱怨。

“這很公平。快點丹尼,該你了。然後我要去工作一會兒。”

“你要知道,你不是唯一一個有機會的。”丹尼得意與各個擦肩而過。

“不是唯一一個有機會的。”

“孩子們……”父親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好吧……”

他悉心教導自己的小兒子丹尼,拿起球讓他看清楚:“盯著球,你這次一定行。準備好了嗎?”

話落,他小心而又緩慢將球輕輕拋棄。

拳頭大的棒球在半空劃過一道拋物線,丹尼舉起手跳起,然後……球打到棒球手套上,彈到一邊。

坐回臺階上的男孩對他父親聳肩。

男人安慰道:“好了。很好的嘗試。是我沒發好球,不怪你。”

他手忙腳亂撿起丹尼扔來的球,用更加溫柔的語氣教導丹尼。然後將球高高拋起。

丹尼高仰起頭,伸直手臂等待求的下落。斜地裡男孩突然衝來,躍起抓住落下棒球,在草坪一滾,發出得意的歡呼。

“你這個討厭鬼!”丹尼憤怒大叫,扯下手套甩到男孩身上,憤怒跑回別墅,重重關上門。

……

“丹尼?”男人抱著棒球手套走進家裡,試探喊道。沒得到迴音,他便踏上樓梯來到二樓,輕車熟路在牆壁上狹小貨梯裡找到抱腿坐在裡面的丹尼。

“丹尼,你不該用髒話這麼說你哥哥。”

“但那是事實。”丹尼手指在牆壁上亂畫些什麼。

“小子,當我六歲時……”

“六歲零九個月。”丹尼糾正道。

“好吧……當我六歲零九個月時,接球對我來說也很難。”

“但對於沃爾特可不難。”

“沃爾特今年十歲了。”

“所以?他什麼都比我強。”

“怎麼會,他鋼琴就沒你彈得好。”

一番輕聲勸說,丹尼總算暫時放下心中芥蒂,從貨梯中爬出,小跑回自己房間。

父親跟在後面,還在嘗試用言語讓小兒子和哥哥和睦相處。

“他有所長,你也有所長。人們都是這樣各有所長的。”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這番話毫無用處。客廳旁書桌辦公的他很快遭到兩個兒子的騷擾,並且這對兄弟爭論聲越來越大,直至男人在無法忍受。

“別來煩我!給我點空間,行嗎!”男人站起來衝二人喊道。

兩個男孩立即安靜下來。

男人揉著額頭坐下,儘可能輕柔道:“總有時候,孩子們,你們全都會忽然之間長大的。我要你們今天就這樣。”

十幾分鍾後。

爭吵的兩個小兒子再次來到書房,並且在爭執中打翻水杯,水灑在了他剛設計的新圖紙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兒子如復讀機般重複。

家庭中的矛盾如此明顯。他們二人都認為對方分享了自己該得到的親情,這位父親亦是明白這點,只是他太忙,忙到很難抽出時間來陪自己的兒子們。一天或許僅有一小時……半小時……可能半小時不到。

不過男人趕去公司開會,所以他是不會知道了。

離走之前他將他們的姐姐,一名身材惹火的整日流連於酒店,此時正呆在樓上臥室補交的女孩喊醒,讓她照看兩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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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表現得十足不耐煩。勉強答應糊弄父親,在他離開後,從床上爬下,伸長惹火腰肢拉上窗簾,重新埋頭跌回床上。

數秒後又想起什麼,抓起耳機帶上,音量放大。

然後……隨他們在樓下鬧去吧。

她的舉動很正確。

父親離開十幾分鍾後,爭吵再次來襲。

事情起因為無聊的小兒子丹尼,對攤在沙發上看棒球比賽的哥哥沃爾特扔棒球,卻是帶著惡意砸中了沃爾特的臉。雖然並不重,但激怒沃爾特已經足夠了。

相互追逐跑到樓上,沃爾特輕車熟路在貨梯裡找到縮在裡面的丹尼。

貨梯很小,也只有6歲的丹尼才能鑽入其中。用處便是將一些物件來運到地下,不用抱著走樓梯。

於是為了暫時得到安寧,同時為了報復。沃爾特拉下繩子,將貨梯連帶弟弟放進了地下室——

一個常年處於昏暗無光,到處接滿蜘蛛網,落滿灰塵的地下室。

這裡同時也是丹尼最為恐懼的地點。一切妖魔鬼怪都隱藏在此處……

起初與預料相同,丹尼從貨梯爬出,聽到了怪動靜。於是瘋狂跑向地下室樓梯,卻是不經意發現了一盤放在樓梯下,落滿灰塵的飛行棋。

丹尼抱起它,沿臺階走上臺階。

沃爾特仍然癱在沙發中收看電視。

“你真的很刻薄。”他對哥哥發洩不滿。

丹尼花了很久時間才上來,於是沃爾特道:“爸爸不讓在那裡玩。”

小孩子性情多變,他似乎忘了先前對哥哥的厭惡,雙手抱著比他還大的包裝盒走到沃爾特身邊:“看我在地下室找到了什麼。”

沃爾特斜瞥了眼:“看上去又破又舊。”

“我喜歡。”

“是,你當然喜歡,這是給小孩子玩的。”沃爾特鬥嘴道。

丹尼跪在地板上,開啟飛行棋包裝盒。

這是有桌子大小的棋盤,上面畫著略有簡陋的彩繪。質地看上去仿若上世紀的東西。

“沃爾特,這個真酷,你應該來看看。”丹尼對沃爾特發出邀請。“你願意跟我一起玩嗎?”

“不。”

“我不會作弊的。”

“你會的。”

丹尼趴在地板,眼睛一炸不炸盯著棋盤。忽然看到棋盤下方的扭動機關。他伸手擰動機關兩圈,一旁原本陷進棋盤的紅色按鈕忽然彈出。

丹尼注視過去,這個有劃痕的按鈕讓人有種按下去的衝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