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吧?
林深鹿很想伸手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然後感覺一下疼不疼?
如果遇到有人長得像蘇寶兒,他不會驚訝,若是在任何地方遇到鯨鹿這兩個字,他都會當巧合!
唯獨當一個像蘇寶兒的丫頭站在鯨鹿這兩個字下面的時候,林深鹿真的蒙了。
海……藍鯨……把酒店?不對,客棧?也不對,這個叫小旅店……開在了可可西裡?
確實,可可西裡是無人區。
確實,這是林深鹿打死都沒想到的事情。
當然……這個旅店的檔次有點……弱呀!
“寶兒!”安慕溪下車對著地上蹲著的蘇寶兒喊著。
“唔……是安姐哈……哩們可算來了哈……”蘇寶兒站起身子舉著手中的小野草揮了揮手。
“鹿娃子……在哪咧……”蘇寶兒呆呆的看著安慕溪,安慕溪輕輕的摸著蘇寶兒的腦袋。
林深鹿停好車也是無可奈何的走了過來。
“我在這裡呢!”林深鹿仔細的看了看蘇寶兒。
這個傢伙倒是乾淨了不少……眼神還是那麼呆呆的,不過精神狀態不錯,明顯眼神中多了一絲情感。
“唔……鹿娃子……想死哩嘍……”蘇寶兒一下子抱住了林深鹿,跟八爪魚一樣掛在林深鹿身上。
林深鹿輕輕的摸了摸蘇寶兒幹巴拉瞎枯燥且亂的長髮……這個丫頭,一見面還真讓自己有點熱淚盈眶呢。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林深鹿將蘇寶兒放下問道。
“是鯨姐……啷個帶窩來咧……”蘇寶兒一邊挖著鼻孔一邊伸手指了指旅店內。
“所以這還真是海藍鯨開的……”林深鹿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這檔次可有點低了。
對比一下大理的鯨鹿酒店,麗水的鯨鹿客棧,這可可西裡的鯨鹿旅店著實有點掉檔了。
鯨鹿還是那個鯨鹿,人也還是那個人。
一時間,林深鹿竟有些無法言表此刻的心情。
或許這的如海藍鯨所說……她會在自己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開一家鯨鹿客棧,那是屬於林深鹿可以有著情懷的家。
林深鹿停車後……身後的兩臺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一行人陸陸續續的下車,然後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破舊的小旅店。
今晚住在這裡麼?
“走吧,大家,先進屋吧,這裡是我朋友開的!”林深鹿輕聲說著。
安慕溪的目光認真的看著大門口立著的牌子。
上面鯨鹿旅店四個字很是顯眼。
為什麼……林深鹿去過的地方海藍鯨都會開一家住的地方?
麗水的客棧不是剛剛開業麼?
這才幾天?
雖然安慕溪知道前幾天海藍鯨去了成都並且帶走了蘇寶兒……
這件事自己的父母也和自己說了。
但是沒想到轉頭這倆人就在這開了客棧。
……
屋子內,海藍鯨正在將一幅畫掛在大廳的牆壁上。
當然,說是大廳,也僅僅有著七八平米左右。
這間旅店著實小了點。
牆壁上的畫和林深鹿當初在麗水畫的那幅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是印製出來的。
海藍鯨一共印了兩幅,一比一還原的顏色和圖案。
一幅郵寄到了大理,讓小艾幫著掛了上去。
而另一幅則帶來了可可西裡。
“秋哥,你看我掛的歪麼?”海藍鯨問著。
海藍鯨的身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
微微有些禿頂,但是模樣勝在猥瑣。
“不偏不正剛剛好,老闆……”秋哥笑嘻嘻的說著,露出兩個略黃的大板牙。
“哎呀,秋哥,你叫我鯨兒,小海……什麼都行,叫老闆我很尷尬的……”海藍鯨拍了拍手從凳子下下來。
“那可不行……現在這家旅店你是大股東,我是給你打工的,不能亂了……”秋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抽著煙說著。
“我在這開了三十年的楊記旅店……這一轉眼就改名了……我還有點捨不得!”秋哥望著現在的鯨鹿客棧說著。
就很好奇。
這眼前的新老闆兩天前來到這裡,以強勢的自己不可拒絕的價錢加入自己這家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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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讓自己繼續經營,她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改名字。
改成她想要的名字。
而且她還不會干涉自己,甚至不在這裡。
每年定期按照比例分錢即刻。
楊秋這輩子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出現在自己身上。
真的是拒絕不了……
“哎呀,秋哥,你別傷感了,你要是真的想保留你的情懷……隨時告訴我,我隨時換地方!我尊重你!”海藍鯨客氣的說著。
“別了,我不反悔,你也別反悔……我還指著這筆錢養老呢!”秋哥搖著頭說著。
“我不能反悔,放心!”
秋哥頓了頓問道:“不過我也很好奇,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聽你說你在大理和麗水都有很大的客棧,怎麼想在這裡開分店?我上網查了你的其他幾個店規模那是相當大了!”
看著秋哥好奇的眼神,海藍鯨嘆口氣說道:“也沒什麼啦,我就是為了等一個人……他或許會出現,也或許不會出現……不過無論他會不會來到這裡……我最多會在這住三天,三天後想來那個人也不會再來了,但是沒關係,我只是證明了我說過的話就好。”海藍鯨的目光望著牆壁上的那幅畫,自己做到就好,無人知道也無所謂……誰說可可西裡沒有海?
海藍鯨記得那個夜晚,林深鹿對自己說他最喜歡的315國道的路段就是可可西裡。
海藍鯨也特意查了一下。
可可西裡基本就算是這條路的最終段了。
繼續向前則是到了新韁,返回則是從格爾木回到西寧。
所以海藍鯨也不知道林深鹿會不會巧合的來到這裡入住。
只要他走這條路,那麼一定會看到自己的旅店。
畢竟鯨鹿二字太顯眼了。
若是沒有這個緣分,也無所謂了。
自己買下這家旅店的股份,年年也會有旅店分紅,估計有個三五八年的也就回本了。
這點小錢錢對於海藍鯨而言,九牛一毛。
反正自己也不會在這長呆,就像是大理交給了小艾在管理,麗水留下了陸朝夕。
而可可西裡海藍鯨沒有直接全都買下,因為這個小破地方,真的沒有特別好的發揮空間。
周圍的超市旅店飯店都是這個風格死樣子。
海藍鯨也沒充足的時間裝修設計,所以不如加盟進來,讓原來的老闆秋哥繼續當負責人。
自己當個甩手掌櫃就很好。
原來的這裡叫做楊記旅店,是老闆楊秋住了三十年的地方。
當然海藍鯨也去了幾家別的旅店,包括更好一些的賓館,但是沒有人願意答應海藍鯨的條件。
這地方雖然人煙罕至,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是繼續前進的必經之路,所以來往的遊客住宿還是很多的。
即便是這樣的破地方也能一夜一二百,甚至旺季二三百的價格。
所以每年的利潤還是不少的。
也就是楊秋這傢伙五十多歲了,難得遇到這麼大一筆錢,所以才同意了海藍鯨的想法。
“丫頭啊……你也是個深情的娃娃……大哥沒別的辦法,燒三炷香保佑你如願以償吧!”楊秋甩了甩禿頂上僅有的幾根頭髮,然後在一側供奉的佛龕中取出三根清香……黃牙上下翻動,口中唸唸有詞。
海藍鯨好奇的看著秋哥倒是有趣。
“好了,丫頭,你放心吧,這間承載著你深情的旅店大哥給你看著!你一定會在這裡等到你要等的人!”
“那就謝謝秋哥了!”海藍鯨點了點頭,剛好聽到了門被開啟的聲音。
海藍鯨一轉身只見門口七八個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來。
我去……可可西裡不是無人區麼?
生意這麼好。
海藍鯨還真的被嚇了一跳。
這自己來的第二天就要住滿了麼?
海藍鯨用手遮蓋了一下陽光,仔細看了看來者何人!
嗯?
是他?
還真是他?
海藍鯨瞪大了眼睛……難道秋哥是預言家?
那三柱清香飄著的煙似乎都更加縹緲了。
那佛龕中彷彿……都在閃爍著金光一般。
海藍鯨忽然呼吸緊張了。
緊張的瞳孔都有些收縮。
他……真的來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偷偷的做了什麼事情被發現了一般。
一直到林深鹿走近,海藍鯨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無限加速,那只小鹿幾乎要撞出來了。
海藍鯨瞪著大眼睛,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這麼快麼?
可是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呀!
“還真是你呀,海藍鯨,偷偷的在這開客棧……不對,你這規模只能算旅店了!”林深鹿笑呵呵的看著海藍鯨,他知道眼前的她一定很尷尬……所以自己要強行打破僵局,讓氣氛好一點。
海藍鯨深吸一口氣,總算是讓自己的情緒平緩了一些。
輕輕的白了林深鹿一眼,海藍鯨的目光放在了緊隨其後的安慕溪和蘇寶兒身上。
“安姐好呀!”海藍鯨強裝歡笑的說著。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在偷偷地暗戀然後不小心被正主抓到了……
就很尷尬。
安慕溪報以笑容。
畢竟是認識這麼多次了。
而且安慕溪這一路也改變了許多。
對眼前的這個女孩,安慕溪也嘆口氣。
她不能說自己非常自信,自信林深鹿不會被搶走。
畢竟……兩個人的感情在迅速昇華,可是還沒走到最後一步。
林深鹿還欠自己一個告白,而安慕溪還沒說上一句我同意。
所以,最後的最後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只不過,安慕溪確實很佩服海藍鯨的這份付出。
這不是一般人誰都能做到的。
“你好,鯨兒,很榮幸又來到你的店。”安慕溪輕聲說著,端莊且大氣,像極了正宮的樣子。
“說笑了,安姐,我也是……閒來無事,去接了寶兒,順手過來看看你們……畢竟林深鹿去過的地方都還不錯,我願意留個紀念,所以開一家店。”海藍鯨終於勇敢的說出了這句話。
眼神堅定,目光勇敢,像極了想要接受挑戰的勇士。
我說過的,林深鹿去過的城市就會有我海藍鯨開的一家鯨鹿客棧,那是我為林深鹿準備的家。
無論他接不接受,喜不喜歡,但是我願意。
這或許是第一次在當著林深鹿的面,面對安慕溪的時候,海藍鯨如此勇敢。
以往,她都像是孤單的小透明,只能被傷害,被拒絕,被無情的留下,該說的話沒有說出口……所謂全都怪我,不該沉默時沉默,該勇敢時軟弱……
倘若那天,把該說的話好好說,該體諒的不執著……
海藍鯨或許會更早的勇敢的面對這一切。
而不是看到林深鹿和安慕溪在一起就心碎。
看到林深鹿喜歡安慕溪就放棄……
那麼這一次……有了秋哥的三柱清香加持!有著冒著金光的佛龕保佑!自己還能再戰一次麼?
這是……安慕溪和林深鹿從沒見過的海藍鯨。
她的目光這一次沒有躲閃,而是從容的看著兩個人。
似乎經歷了這麼多次,她也長大了,也知道何為勇敢了。
“聽我父母說了,寶兒很想你,還要感謝你送給我父母的禮物。”安慕溪回答。
最起碼海藍鯨去成都接寶兒的時候,還順便看望了安慕溪的父母,還帶了豐富的禮物。
這就使得安慕溪此刻略微的友善了一些。
……
“我們一路從西寧過來,這都是路上遇到的朋友,今晚巧了就住這了!”林深鹿還是很興奮的。
鯨鹿旅店,熟悉的名字陌生的店。
還有那副自己親手畫的畫!
等等!怎麼有點像假的?
印刷品麼?
額……還真是。
“地方夠住麼?我們人不少呢!”林深鹿詢問著。
“夠住,我來給你們安排!”秋哥連忙上前說著,他是看出來了。
這個男的就是自己新老闆海藍鯨要等的男人。
“大床房還有標間,大家怎麼住?我來安排!”
……
“標間一個!”秋哥將鑰匙遞給了何苦兒和顏溫。
“家庭房你們的!”秋哥將鑰匙遞給了奈何三姐妹。
“你的大床房!”這是給熱蒂的。
“你也是大床房……”這是李鷺的。
“對了,窗邊的塑膠盒子需要掃碼開啟,價格都在上面,使用後告訴我一聲,第二天我去補上。”秋哥加了一句。
顏溫臉色一紅,連忙拉著幾個姑娘上去,而李鷺有些懵的好奇的問著:“什麼東西?是泡麵還是飲料啊?”
……
最後……秋哥拿著一個大床房的鑰匙看著安慕溪和林深鹿。
“你們要住一個大床房麼?”秋哥問道。
安慕溪頓時臉一紅……
“這個……我要個標間也行?”安慕溪輕聲說著,住一起是不可能的,要是是在沒有多餘的大床房,自己可以選擇住標間,雖然床小了一些。
“你們要標間啊……乾溼分離?”秋哥嘀咕著……
“是我自己……”安慕溪接過鑰匙趕緊上樓。
這個老禿頂有點厲害,自己招架不住。
眼看著安慕溪上樓了,林深鹿接過大床房的鑰匙好奇的問著:“大哥,冒昧的問一下,什麼是乾溼分離?”
對於這個詞語,林深鹿聽過,但是沒全懂。
秋哥眼神挑了挑指了指樓上說:“標間兩張床,幹的睡覺,溼的晾乾……乾溼分離。”
“那床這麼還有溼的?”林深鹿不解。
“那你自己弄溼的我怎麼知道……”秋哥轉過身子不在理會林深鹿。
“好奇怪……鯨兒你先等我,我去放東西!”林深鹿對著海藍鯨說道快速上了樓。
眼看著眾人都上去了,海藍鯨也好奇的問著秋哥:“什麼是乾溼分離?”
“小孩子家別亂問……不過我給你試出來了,你男人和那女人還沒在一起,丫頭,加油!”秋哥輕輕的抹了抹自己禿頂上的幾根毛髮,瀟灑的出去抽菸。
“這個秋哥!”海藍鯨忍不住笑了。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住這個老大哥。
開了三十年旅店,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一打眼就能看明白。
海藍鯨就在想自己是不是遇到秋哥也算是遇到貴人了?
神輔助啊!
“鯨姐,哩咋了嘛?”蘇寶兒好奇的撓著頭看著海藍鯨神色萬千。
“沒事的寶兒,你是不是餓了,等他們下來我們去吃飯!”海藍鯨笑著說。
“是的嘞……鹿娃子來了哈,窩要次肉肉……”
是夜晚。
一行十一人去了隔壁的川之味飯店吃飯。
秋哥要看著旅店就沒一起過來。
用秋哥的話說在這呆了大半輩子,隨便吃點什麼都飽了,年輕人聚一起自己就不參與了。
……
“你們明天多久走?”一邊吃著不太正宗的川菜,海藍鯨一邊問著林深鹿。
“大概中午吧,剩下的路不多了,我們也不用著急了,這幾天比較奔波勞累,明天都睡個好覺。”林深鹿有些糾結的說著。
雖然自己沒什麼特殊的想法,但是這寫著鯨鹿兩個字的旅店畢竟有自己的元素在這。
難得的來一次就住一晚……真的不好意思。
“這麼快啊……”海藍鯨神色一愣。
“你呢?準備在這待多久?”林深鹿好奇的問著。
“我可以隨時走……”海藍鯨說著。
蘇寶兒吃著肉肉望著林深鹿和海藍鯨:“去哪哈……和鹿娃子去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