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怎麼了?
林深鹿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誰能讓林深鹿突然特別緊張。
那麼蘇寶兒肯定算一個。
這個丫頭太可憐了。
從小到大的可憐。
那種讓人心疼的可憐。
“寶兒……怎麼了?”林深鹿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著。
在場的其餘人或許不清楚林深鹿對蘇寶兒的緊張程度,但是海藍鯨是非常清楚的。
那一段幾個人共同度過的時光。
甚至可以說林深鹿就是蘇寶兒的親人。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人。
林深鹿在這世界上還有很多。
他可以獲得很多,也可以拋棄很多。
但是蘇寶兒不能,她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她只有林深鹿了。
那一句句鹿娃子不是白叫的。
那是蘇寶兒對林深鹿百分之百的信任。
其他的人無論是自己還是安慕溪那都是透過林深鹿才取得蘇寶兒的信任的。
對於蘇寶兒……出了事……林深鹿一定會緊張的要死。
海藍鯨或許在想……若是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林深鹿會緊張麼?
……
林深鹿眉頭緊鎖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
“陳大哥,真是抱歉,我很想和你合作一次,非常想,但是眼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辦,這裡先交給你們了……”
林深鹿雖然對著陳晚安在說,但是目光卻看向了海藍鯨葉曜晨和鮑老師等人。
“或許我回來的及時,大家在一起合作,現在我必須馬上回成都……”林深鹿甚至來不及多說一聲再見。
最後的目光留給了海藍鯨。
那似乎是一種很讓人看不懂的目光。
海藍鯨甚至沒有和林深鹿多說上一句話。
只見林深鹿整個人直接飛奔出去。
只留下一道殘影。
“我和你去,我開車拉你,你現在不適合開車!送你到機場我在開回來!”海藍鯨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追了出去。
於是,鯨鹿山莊內。
只剩下陳晚安,葉曜晨,鮑老師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視……
正主都不在了,這三個人表示很尷尬。
“所以寶兒又是誰?你不說林深鹿的故事只有兩個姑娘麼?”陳晚安問著葉曜晨。
“所以我到底今晚能不能住在這?我是免費住還是花錢住?誰給我找個房間?”鮑老師尷尬的站在一旁,行李還放在身邊。
“所以……你們別問我呀……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寶兒……”葉曜晨也表示很尷尬。
三個大男人互相看著。
“要不,先喝酒吧……”陳晚安提議。
畢竟三個人完全都不知情,只能先等海藍鯨回來再說。
萬幸的是陳晚安認識葉曜晨。
而葉曜晨也認識鮑老師。
這一切還不算尷尬。
“也只能這樣了,找個地方歇一歇,喝一點,研究研究這山莊的故事?”鮑老師詢問著。
“靠譜,奪命大烏蘇我還沒喝夠,我們邊喝邊等……”葉曜晨點了點頭。
……
開車去往喀納斯機場的路上。
副駕駛的林深鹿一直是眉頭緊鎖的。
海藍鯨開著車。
她怕林深鹿太著急出事情。
畢竟心中有事的人真的不適合開車。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啊,林深鹿!寶兒不僅僅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你什麼都不說我都要擔心死了!”海藍鯨真的是忍不住了。
林深鹿嘆口氣。
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生突然自己的嗓子開始啞了。
是那種張開口想發聲卻發現彷彿聲帶被定住了的感覺。
“咳……寶兒在醫院……”林深鹿嗓子沙啞的說著。
“發生什麼了?”雖然做好了準備,但是聽到這個訊息的海藍鯨也是一愣。
“寶兒……被車撞了……非常嚴重,而且肇事司機跑了,寶兒身邊沒有手機……過了很久才聯絡上慕溪……現在腦部大出血,正在搶救……”
林深鹿深吸一口氣,有些顫抖的點燃一根煙。
可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抽不進去。
海藍鯨倒吸一口冷氣。
竟然發生了這麼狗血的事情?
車禍……遙不可及,卻又近在眼前。
海藍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林深鹿。
甚至說海藍鯨都無法作為旁觀者。
在蘇寶兒的世界裡,海藍鯨自認為也是她為數不多相信的人。
與其說海藍鯨不知道如何安慰林深鹿,倒不如說海藍鯨此刻和林深鹿的狀態是一樣的。
這或許真的就應了那句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
蘇寶兒這輩子已經太苦了。
可是命運依舊卻不放過她。
“現在慕溪一個人在醫院等待著,她一定很無助,寶兒非常需要我!慕溪也非常需要我!我一定要快點過去!”林深鹿瞪著眼睛認真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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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這就快點開!”海藍鯨抿著嘴腳下在用力。
時間不長,林深鹿到了機場下了車直接奔著裡面而去。
他已經選好了航班就等著登機了。
從喀納斯飛回成都……時間很長。
蘇寶兒能不能挺過來……真的是個問題。
海藍鯨的心思很細。
有那麼一瞬間,當她看到林深鹿下了車直接飛奔到候機廳的時候,她認為自己應該買張票一起飛過去。
可是瞬間海藍鯨想到……喀納斯飛成都的路上,成都那邊有什麼問題……安慕溪一定聯絡不上林深鹿。
畢竟飛行模式太久了。
海藍鯨理智的認為,與其飛過去幫不上忙,不如在此刻隨時給與幫助。
海藍鯨想到這裡拿起電話讓大理的前臺小妹幫忙查一下安慕溪的聯繫方式。
畢竟當初在大理是有登記的。
而很快得到聯繫方式的海藍鯨給安慕溪打去了電話。
“喂,安姐,我是海藍鯨,林深鹿已經上飛機準備飛回成都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為了防止他飛行模式接不到電話,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可以聯絡我……”
……
海藍鯨深吸一口氣,結束通話了電話。這件事真的是發生的太突然了。
任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透過安慕溪的描述……此刻的蘇寶兒正在搶救中,輸血就一直沒斷過。
蘇寶兒沒有任何親人家屬……沒有家屬簽字,就一直在等待。
而安慕溪瘋了一樣到了現場的時候,已經耽誤了很久。
安慕溪作為名義上的蘇寶兒的家屬籤了字。
這個字她籤的相當沉重。
蘇寶兒的搶救開始進行。
大出血,頭顱破裂,顱內出血,臉部骨折,全身多處粉碎骨折……
就算是救回來也不知道會如何……
各種儀器已經用了太多。
雖然安慕溪沒說,但是海藍鯨感覺到那可怕的吸金機器……在不斷的吞噬著安慕溪。
海藍鯨多少知道一些。
安慕溪其實並沒有特別富有。
普通的家庭父母退休後經營著花房和花店。
父親負責種花養花培育鮮花,而母親則在花店銷售這些。
或許家中存款和養老保險足夠老人的未來保證,但是面對蘇寶兒這樣的突發狀況,
這無疑是對這個家庭的巨大負擔。
而且從任何角度,這件事不該是安慕溪獨自承擔的。
即便是林深鹿飛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而且林深鹿有多少錢……海藍鯨也不曉得。
反正沒自己有錢就是了。
可是自己若是給錢,人家也不一定收,而且自己暫時還趕不過去。
怎麼辦怎麼辦?
小艾在大理,距離成都一千公裡,陸朝夕在麗水距離成都兩千公裡。
這都不是立刻馬上就能到的。
海藍鯨很糾結。
……
林深鹿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從喀納斯到成都最快也要飛五個小時。
林深鹿所能買到的最快的票是中轉在烏魯沐齊的……
而中轉時間還需要三個小時。
足足八個小時的時間讓林深鹿根本無法想象……
是不是一落地寶兒已經沒了。
這種可怕的事情自己完全接受不了。
對於林深鹿而言,從撿到蘇寶兒開始,那就是在拯救一個生命,是他從頭至尾將蘇寶兒拉出了昏暗的人生,給了寶兒一個新的生命的延續。
兩個人的感情真的是無法讓人想象。
林深鹿的腦中環繞的全都是蘇寶兒那一句句鹿娃子……
“鹿娃子……唔……窩要次肉肉……”
“唔……鹿娃子……哩瓜死嘍……”
“唔……窩才不瓜……啷個窩都懂的哈……”
……
蘇寶兒的言行舉止都在林深鹿的腦海中環繞著。
她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出事。
林深鹿暗暗發誓。
一定要等到自己回來。
一定要等!
寶兒,堅持住。
鹿娃子就要到了!
這大概是林深鹿這輩子坐過最漫長的飛機。
睡不著也睡不了。
林深鹿思考過若是自己一路開回去要多久……
差不多足足三千五百公里。
最少需要不吃不喝不眠的開上足足兩天才能到。
比起這樣還是飛機更快一些。
林深鹿一直在自責。
自己為何沒有照顧好蘇寶兒。
就算是這個丫頭不想出來。
那自己又怎麼能隨便的就扔她在成都呢?
林深鹿彎下腰,坐在飛機椅上,抓住頭髮。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裡舒服一些。
該死的飛機,快點到吧。
……
四個小時後。
林深鹿在烏魯沐齊飛向成都的路上。
安慕溪的電話沒有打通。
安慕溪抿了抿嘴唇猶猶豫豫的給海藍鯨打了電話。
“喂……藍鯨……”安慕溪的聲音非常虛弱。
在一個人等待的手術室外,她到底煎熬了又經歷了什麼。
海藍鯨:“我在,安姐,怎麼樣了,寶兒還好麼?”
安慕溪的聲音非常無力。
“藍鯨……寶兒還在手術中,她的全身都需要大手術,沒有十幾個小時是出不來的……”
海藍鯨嘆口氣,想想也是,頭部手術,身上的肋骨骨折手術……甚至內臟修復手術……這種大型的車禍搶救真的太難了……
能救回來就算是閻王爺手裡搶人。
甚至持續幾天幾夜的搶救都是有可能的。
海藍鯨剛想詢問一下錢的方面的問題,安慕溪率先開口了。
“藍鯨……幫幫我吧……”
“安姐,你說,怎麼了……”
“我的……錢不夠了……”安慕溪的聲音滿是無奈。
無可奈何的無奈。
若是可以,安慕溪又怎麼會像海藍鯨低頭。
若是可以……
“安姐,你放心,我這就給你打錢!”海藍鯨立馬說著。
她就知道,這種大型的手術真的是燒錢。
錢就是命。
各種儀器一旦開啟,都是按秒走錢的。
海藍鯨嘆口氣自己就該主動提這個事情。
安慕溪的聲音中那種無助……並不是海藍鯨想看到的。
這並不能給她任何心裡上的勝利感。
從沒有過。
畢竟,無論何時,海藍鯨是個善良的姑娘。
她要及時的制止安慕溪的話。
她怕安慕溪說出什麼……幫幫我……林深鹿……我退出之類的話。
那不是海藍鯨的作風。
結束通話電話,望著手機上安慕溪發來的卡號。
海藍鯨開始轉賬。
……
成都。
林深鹿乘坐的飛機剛落地,他就立刻給安慕溪打去了電話。
可惜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通。
現在到底如何了?
距離自己知道這個訊息已經足足過去了九個半小時。
中間自己在烏魯沐齊落地的時候還和安慕溪透過幾次電話。
可是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
一直沒有結果。
林深鹿飛奔一般的跑出機場,直奔醫院而去。
真的是不能耽誤了。
哪怕是最後一面,自己也要看到!
半個小時後。
林深鹿終於趕到了醫院。
飛奔上樓。
安慕溪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喂!慕溪!我到了!”林深鹿喊著。
“鹿兒……我剛去交錢了……”安慕溪的聲音極其脆弱。
沒人知道這足足十個小時她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我要挺不住了……”安慕溪的聲音非常虛弱。
林深鹿加快上樓的速度。
四樓。
“等我,慕溪!”
林深鹿猛地衝過來,而手術室外的安慕溪幾乎要眩暈了。
林深鹿衝過去一下子抱住安慕溪。
“我來了……”林深鹿氣喘吁吁的說著。
安慕溪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然後閉上了眼睛。
精神的高度緊張和過度的勞累讓安慕溪也倒下了。
“護士護士……”林深鹿喊著。
又送進去一個。
萬幸安慕溪的情況不嚴重。
打點葡萄糖,好好休息也就好了。
林深鹿此刻無法去守候在安慕溪的病床前等待她的甦醒。
他必須時刻不離的等在蘇寶兒的身旁。
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自己也能及時的解決。
時間不長,醫院的護士又一次走過來。
“病人家屬?蘇寶兒的家屬在哪?”護士四處看著,剛才那個高高的女孩呢?
不見了?
“我是!我是家屬!”林深鹿站起來說著。
“這是最新的費用清單,去交納一下吧……”護士點了點頭。
這倒不怕認錯了。
“沒問題,我想問一下病人如何了……”林深鹿問著。
“這個還在救治中,病人家屬請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救治!”護士給與林深鹿堅定的信念。
“謝謝……”林深鹿拿著單子去繳費。
這是預交款,怕是之前繳納的不夠了。
之前都是安慕溪交的麼?
林深鹿眉頭緊鎖。
這錢不論是誰花的,都得給人家。
畢竟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林深鹿認為自己該承擔蘇寶兒的費用。
到交款處將五萬塊錢刷掉之後。
“麻煩請問一下之前的錢能給我一個單子麼……對,四樓搶救的那個蘇寶兒。”
……
林深鹿拿著一串單子回到四樓。
就這十個小時的時間蘇寶兒使用的藥品機器以及各種器材和血液……足足花了三十多萬。
這還沒到盡頭。
因為人還沒搶救回來。
蘇寶兒的情況可以說這血十個小時一直在輸送。
停下就會沒命的那種。
即便這樣,手術臺上無數的鮮血正在四散流淌。
蘇寶兒身上的血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遍。
林深鹿萬幸自己還是有一些存款的。
雖然這些年賺的沒有特別多。
而且自己在成都買了房子和車,前不久又買了房車和越野摩托……
剩餘的錢卻也足夠後續的生活了。
就算醫院是燒金機器。
想來應付蘇寶兒的手術還是沒問題的。
林深鹿將單子塞入口袋。
眼下還是先以蘇寶兒為主吧。
等一切都結束了,在去補償安慕溪的錢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林深鹿閉著眼睛等在手術室外。
他期待著下一秒手術室燈滅掉。
醫生走出來說放心吧,家屬,病人已經搶救回來了……
但是林深鹿也在害怕,他在擔心下一秒手術室的燈滅掉。
而醫生走出來對自己說上一句,抱歉,家屬,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種非常矛盾的感覺讓林深鹿幾乎抓狂。
俗話說得好,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健康。
來到醫院就是痛苦的開始。
可是某種程度上,醫院卻也是去除痛苦的希望。
就在林深鹿痛苦的等待著,左一眼右一眼的看著手術室的燈的時候。
那象徵著希望燈突然滅掉了。
林深鹿猛地整個人從椅子上蹦起來。
現在距離自己回到成都已經足足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也就是說蘇寶兒在手術室呆了超過十個小時了。
林深鹿眼看著門被開啟。
醫生疲憊不堪的走出來。
“病人家屬?”
林深鹿迎上去:“醫生怎麼樣?”
“唉……”醫生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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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寶兒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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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搶救寶兒,生死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