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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滿目瘡痍的地球

艾琳號拉昇後向北方極速飛離。

“你們看那是什麼?是月亮嗎?”衛極指著天空說。

“現在是白天,怎麼能看到這麼大的月亮。”

大家順著衛極指的方向都看過去。

天空中有一顆比滿月時還大兩倍的天體。

武陽霖用艾琳號上的遠視裝置對準備天體,然後拉近,這時一個與月球完全不同的天體出現在了艾琳號的顯示屏上。

“旋星!”艾琳大叫。

“怎麼可能?”

“難道是大爆炸把旋星炸到地球的時空裡來了?”

“不管怎麼說,那肯定是旋星。”艾琳還在驚叫。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神奇了。”

“自然的力量,太偉大了。”

“是我們做到的。”

“旋星不比藍星小,現在看上去旋星的大小,一定要比月亮遠很多。”艾琳激動得流出了眼淚。“我有希望再見到弟弟了。”

“看上去和地球一樣美。”

“比藍星美一萬倍,一百萬倍。”艾琳大叫。

大家熱烈而激動地討論著。

“我想,對兩顆星球上生物的傷害一定都是災難性的。”何農憂鬱地說。

“不知道旋星那裡現在是什麼樣子的,這樣大的變化,一定也是很慘烈的,”艾琳又開始很傷感。

“不知道永無島現在是什麼樣子。”大衛也憂鬱地說。

在半空中,遠遠地能看到前面一片海面上有很多艦船的殘骸,但不知道是一支慘遭不幸的艦隊,還是海戰留下的結果。

越是接近人類生活活動頻繁的地區,這樣慘烈的場景就越多,大家開始沉默,因為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艾琳號飛臨澳洲上空,武陽霖降低了飛行高度。

澳洲同樣是滿目瘡痍。

“你們看陸地上的植被,我們好像真的錯過了一個季節。”衛極小聲地說。

“看來艾琳號顯示的沒有錯。”武陽霖也小聲說。

艾琳號外面的一切顯示的是那麼虛幻,但又是那麼真實。

“既然是未來,就是還沒有發生,也許還可以改變呢。”

“爆炸已經發生,旋星都掛在了天上,還能改變什麼?還有什麼可以改變的?已經發生的事件是改變不了的了。”

“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到底做了什麼!”

“難道我們做錯了?”

“是我們害了整個地球。甚至還包括旋星。”

“不管怎麼,現今的結果可能是必然的,因為人類正好走在此處。”

“我們只能慶幸兩顆星球沒撞到一起。”

“看來我們預測所見的都是真的。”艾琳傷心地說。

“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改變,未來依如我們預測中所見的未來。”衛極也說。

“也許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過程改變了。”

再沒有人說話。

世界的外貌並沒有大的變化,就像有人把一個裝滿水和盆景的容器晃了一下,變化的只是細節。

一些島嶼與陸地被海水來回沖刷了幾次,晃動引發了一些地震、火山噴發、江河決堤或變道、山峰滑坡或坍塌……但是並沒有改變地球的樣子,只是上面的生物遭受到了空前的災難。

海水淹沒了一些地區和島嶼,然後又將這些地方還了回來,只是帶走了上面可以帶走的一切。

而三個月後的現在,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平靜,只留下了時間的記憶。

旋星如地球般,也是如此。

越是人類活動頻繁之地越是悲慘,越是人類聚集之地越是悲慘,大家都無法止住眼淚。

近兩個小時後,遠遠地能看見永無島了,永無島似乎變大了許多。

武陽霖一聲不吭地認真地駕駛著艾琳號,只是速度開始放慢,其他人則在默默地祈禱。

此時大家渴望但又害怕看到永無島。

永無島就在艾琳號的下面了,武陽霖用更慢的速度降低高度,很怕看清又很想看清。

永無島一切如故,除了大了很多外沒有任何變化,人們都在日常地忙碌著。

艾琳號貼近地面行駛著,在人們之間穿行,他們能看見永無島上三個月後的一切,但永無島上的人卻感覺不到艾琳號。

他們幾乎看到了每一張熟悉的面孔。

何農看見了兒女,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寒花影正挺著即將臨產的肚子坐在太陽下面曬著太陽,而海蓮則抱著一個嬰兒坐在一邊,兩個人正悠閒地聊著天。

小龍和大衛也流下了眼淚,大衛甚至都哭出了聲來。

艾琳也是流著淚大笑著。

武陽霖也在偷偷地摸著眼淚。

“是上天眷顧了永無島,還是上天忘記了永無島!”何農哽咽地說。

“我們就停在這吧,至少也算死在親人身邊了。”小龍傷感卻又慶幸地說。

“可是,我還想去旋星呢,我想看一眼我的弟弟。”艾琳激動地說。

“艾琳號能飛到旋星嗎?”

“不知道。沒這樣飛過,但是理論上是可以的。”艾琳信心十足地說。

“我陪你去。”衛極堅定地看著艾琳。

“可是不一定能飛到旋星。”艾琳說。

“現在地球的引力很弱,我想我們至少能飛出地球,至少能離你的弟弟近一些。”衛極說。

“那你怎麼辦?”艾琳問衛極。

“我們一起回去看一眼我的爸爸媽媽,如果他們還在的話。之後我就陪你一起去旋星。”衛極熱情地對艾琳說。

“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沒關係啊。”

“你真的願意陪我。”

“願意,不沉的永無島可以做證。”

“不如讓我先下去,我就永遠留在永無島的未來裡,讓我看一眼我的孩子也就滿足了。”小龍激動地說。

“我也下去,我也很快就當爸爸了。”大衛也激動地說。

“你們都找到好的歸宿了,我怎麼辦?我就當孤魂野鬼算了。”武陽霖傷感地說。“沒想到我的人生結局竟然是這樣的悲慘。”

“要不我們一起去旋星吧。”艾琳興奮地說。

“我可不當電燈泡,討那個厭呢。我也不想當你們的司機,到時你倆把我扔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就算了,很快我就會在這未來的時間裡化成一絲能量。”

“別那麼傷感,大家最後的結局還不是一樣的。”何農安慰武陽霖。

“對,是一樣,一樣一樣的,你看給大衛美的,馬上就當爸爸了,樂吧,你就樂吧。”武陽霖酸溜溜地嘟囔著。“還有小龍也當爸爸了,看把他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這未來三個月的永無島上沒有我們,說明我們真的是回不去了。”何農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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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我們是意外的,是不確定的,是不可預測的,這不是最終的結果。”艾琳沒有放棄。

“就是,這事還沒完呢,說不定我們還有一拼。”武陽霖給自己打氣。

大家在艾琳號裡激動而有些傷感地聊著天,旋星就靜靜地掛在遠遠的天空上,艾琳望著旋星傷情地神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