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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沙尼亞特血脈的缺陷

低矮的小平房中很快亮起昏暗的黃光,蘇沒有動插在地上的黑淵白花,而是默默從它一旁繞了過去。

雖然埃莉諾讓他站在此地不要走動,但對於他來說,又何必遵守對方的話?

既然想要從這邊修正世界線已經被證明是不可能,那麼還是離開,然後重新找角度切入比較好。

可如果以這種想法來評估蘇此時的行為的話便會發現,他似乎邁錯了方向。

他控制著腿部的肌肉,用腳後跟輕輕落地,不發出一絲聲響,就這樣悄然無聲地走到那間低矮的小平房的窗邊。

都說三大家族積累了無數的財富,但蘇卻無法把這種說法與眼前的一切掛鉤,整個沙尼亞特的孤兒院給他的感覺就像個清貧的修道院——

大門是厚重的鑄鐵,表面刷了一層薄薄的黑漆,漆面剝落處滿是斑駁的鏽跡,而這鏽跡居然就是門上唯一的紋飾。

院內除了一些胡亂生長的灌木,連一顆果樹都沒見到,腳踩的磚石間生出了長至膝蓋的野草,不用說也知道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整個院內瀰漫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氣味,唯一如城堡一般高高聳立的尖塔狀建築只能看到黑漆漆的輪廓……

如果這裡真的只是一個孤兒院倒也罷了,但蘇知道,這裡雖然掛著孤兒院的名頭,但實則便是沙尼亞特家族的宅邸。如此模樣,不能說十分落魄,只能用死氣沉沉來形容,完全沒有三大家族表面該有的豪華。

至於眼前的低矮平房也是如此,或許與城外那些木屋唯一的區別只在於它是由石塊堆積而成,這回連漆都懶得刷了,倒是窗戶玻璃清明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或許是從逐火之蛾基地流出的。

如果拋下沙尼亞特家的招牌,只靠這一面玻璃說不定就能買下這處宅子。

蘇用指尖輕輕觸碰著冰冷的玻璃,指肚所按之處逐漸變得朦朧,熱意瀰漫成白色的霧氣,但指肚那微不足道的微暖終究不可能傳導到整片玻璃,霧氣也不過就停留在指肚邊一小圈而已。

但那霧氣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僅僅抓著他的視線不願鬆手,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的雙眼掙脫出來,全身沒來由感到一陣疲憊。

直到這時,他才有心思仔細觀察屋子裡的情況。

第一眼,便正好與埃莉諾對上了,她正捧著一個大木桶,桶中霧氣蒸騰,但蘇還是將她的五官看得一清二楚。

她盯著窗邊,眉心皺出一個川字,嘴唇努了努,再轉過頭面對孩子們時,便又換上了一副笑臉。

屋內大概有二三十個孩子,年紀都一般大小,除了坐在最左邊的兩個女孩兒,其餘看上去都是男孩的模樣。

並沒有人刻意地維持秩序,但孩子們都很乖巧地坐在一張原木拼成的長桌邊,沒有活潑的喧鬧聲,大家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在胸前,口中默唸著禱詞。

埃莉諾手捧著木桶,用黑漆漆的木勺舀出大麥粥,放到孩子們面前的陶盤中,其中有個男孩兒似乎念禱文時偷懶了,她本能地想用木勺輕輕敲打對方的腦袋,但瞥了眼窗外,最後也只是伸手在那男孩頭頂拍了拍。

很難想象,現在對孩子如此溫柔的她,是在戰場上不經一點思考便能過斷殺死死士化戰友的女武神。

一大桶大麥粥,均分給所有孩子,所有人都能得到滿滿一盤。而後埃莉諾又從始終站立在一旁的修女手中接過第二個木桶,這個桶就要小上不少,木勺也沒先前那麼大了,埃莉諾依舊以先前的順序,為每個人面前的大麥粥澆上一勺油膩的肉汁。

大麥粥配肉汁,看上去有些奇怪,或許土豆泥更好,但現在也沒有土豆……

這一次倒沒再出什麼意外,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是出乎了蘇的意料的話,應當是他聞著香味突然開始痙攣抗議的胃部——

“咕——咕——”

他將手掌輕輕按在自己的上腹部,感受著腹腔內胃腸壁躍躍欲試的蠕動,不由得更加沉默了。

上一次進食是在什麼時候?蘇懶得去尋找那麼久遠的記憶了,況且他也不是華,能因超憶症記下生命裡的每一個瞬間。

遺忘對於過於長壽的生命而言是一種賜福,大腦的容量再大,數千、數萬年歲月的沉澱也會將其壓垮,況且這漫長而又無聊的人生,本就不是每時每刻都值得銘記。

但自己上一次進食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呢?蘇皺著眉頭努力回想,有些事卻不是只憑努力就能得到結果,顯而易見,他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桉。

他只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漫長的時間會消磨人生命對於周圍一切的興致,進食也同樣不能逃避這種詛咒,反正他也早已是不需要進食也能生存的生命體,但此時此刻,出於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原因,那在先前的無數個日夜裡缺席的飢餓感再度迴歸。儘管只是短短的一瞬,卻也足夠讓他感覺到一些先前一直沒有在意的東西。

“算了,在這裡再待一會兒吧。”

他如是想著。

“崩壞並不會立刻到來,在面對最後的戰鬥前,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應該去享受他們身為人的一生。”

這曾經是他勸阻凱文實施聖痕計劃時說的話,但他直到此刻才漸漸明悟,或許對於他來說也同樣……

不,以他揹負的東西,早已不可能“享受”。但是在最後的戰鬥到來前,他確實還有足夠的時間,最起碼不必事事都以明確的目標為導向。

那樣的話,豈不是反而著相了?

他收回捂在腹部的手,腸胃已不再蠕動。

分完肉汁,埃莉諾站到長桌的一邊,輕輕拍了拍手,孩子們聽到指令,如釋重負地睜開了眼,而後眼巴巴地望著埃莉諾。

“好了,開始用餐吧。今天姐姐有客人要招待,就不陪你們了,用完餐後,要聽嬤嬤的話,晚上的故事會結束後,一定要按時睡覺……好了,姐姐就不多說了,拜!”

歡笑聲逐漸充斥了這低矮的房間,有些孩子一本正經地系好餐巾,先是用清水漱了漱口,才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小勺,有些孩子卻是迫不及待地將臉埋到了盤子裡。

看到這滑稽的一幕,蘇的嘴角莫名地就向著一邊翹起,直到發出一聲由衷的輕笑,彷彿整個人都輕快了幾分。

“喂!我說你這個人不會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癖好吧?看著一群小孩兒看得這麼開心?咦咦咦——”

埃莉諾的語氣毫不客氣,但細細品味,早已沒有了最開始的夾槍帶棒,反倒像是善意的調侃。

不過,若是落在不熟悉她的人耳中,落得個高傲的評價倒也不算過分。

蘇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是的,他作為一個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一個不敢說熟識但起碼能作為心理醫生開藥的醫師,一個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歲月洗禮的老頭,卻在此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回應了。

或許在此刻,隔著玻璃,無聲地感受著那份因為口腹之慾得到滿足而產生的最純粹的快樂,才是最好的回答。

但蘇沒有這麼做,他果斷轉過身,只見埃莉諾毫無防備地將後背暴露在他面前。

又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埃莉諾明顯加快了步伐,快速走到黑淵白花前,將其一把拔起,而後迅速轉身與蘇對視。

“走吧?你也很想知道一些關於沙尼亞特的秘密吧?”

“其實並不是那麼想……”

蘇張了張嘴,高情商的他自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但突然之間,他又覺得這樣也好。一方面的,關於沙尼亞特家族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死氣沉沉的模樣,他作為米凱爾和愛莉希雅的戰友多少也有些好奇。另一方面……

正如他先前所想的,以他對於米凱爾的瞭解,他不信在這無盡漫長的歲月中,米凱爾沒有與自己的後代有過一星半點的接觸。

誠然,米凱爾不可能將太過重要的資訊留在沙尼亞特家族,所以蘇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他只是覺得,或許能以米凱爾與其後代接觸的方式,留下的痕跡來對他做個心理素描之類,藉此推測他的心理,或許就能想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濃重的黑雲列滿了整個夜空,誓不讓半點月光撒到人間。沙尼亞特家族也很奇怪,蘇回過頭,眼前所見只有先前那低矮房屋中滲出的昏黃光亮,雖然這樣的黑暗對於他自己而言並不陌生,他也可以憑藉精神力看清黑夜中的一切,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摸著黑領著他走向那漆黑高塔的埃莉諾。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為何不點些燭火,埃莉諾便搶先開口了:

“喂,先前問你,知不知道沙尼亞特為什麼要收養這麼多孤兒?”

“怎麼了?”

蘇覺得她的話有些沒頭沒尾的,像是不大組織的好自己的語言,果不其然,在他追問之後,埃莉諾陷入了有一段時間的沉默。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啦!”

這話寫於紙面上或許帶著些少女的歡快,但聽在蘇耳中卻滿是無力與無奈。

“沙尼亞特的血脈是極其強大的血脈,從小到大,媽媽就是這樣對我說的。但強大的血脈往往意味著無法擺脫的詛咒,對於卡斯蘭娜家族來說,便是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天火聖裁,還有卡斯蘭娜家族那明知天火會焚盡一切卻依然毫不畏懼地前仆後繼的死腦瓜子。”

“還有永遠學不會的廚藝。”

“哈哈!沒想到你這個老斑鳩還挺有幽默感!”

“老斑鳩……是在說我?”

“哈,怎麼了,你雖然看起來不老,實際上卻是個超級老、老、老頭,況且還這麼精瘦,形容起來很貼切嘛!”

“……這可不是個好詞。”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句,蘇自然有些無語,他也沒什麼喜歡被人罵的嗜好,便直截了當地指了出來。

“欸?這是罵人的詞嗎?”

埃莉諾歪了歪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這個詞還是她從女武神那裡沒收來的小說裡看到的,她看小說從來一目十行,況且也沒有作者會專門用註釋來解釋這個詞吧?

好吧,她真的知道錯了,但要讓她當面道歉,那還是殺了她吧……

她一邊尷尬地咳了咳,一邊生硬地將話題轉回了最開始的地方:

“我們沙尼亞特家族也是如此,不過我們的詛咒並非來自於黑淵白花……好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完全解放它的力量……”

聯想到欽察草原上赤鳶仙人說的話,埃莉諾不著痕跡地改口道。

“但很顯然,我們在另一個領域遭到了某種意義上比卡斯蘭娜更嚴重的詛咒——生育。沒錯,生育困難,這是從夏娃·沙尼亞特開始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

“夏娃·沙尼亞特?”

蘇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不過一想到這個姑娘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直呼祖先的名諱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理解的事……

“這就是你們不斷收養孤兒的原因?但是沙尼亞特要傳遞的不止是一個姓氏,更是一種特殊的血脈,收養,這有用麼?”

“你聽我慢慢說啦!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選擇是唯一的,卡斯蘭娜家族。也不知道為什麼,沙尼亞特只有在和卡斯蘭娜結合的時候才不會受到生育的詛咒。但長期的近親繁殖亦不可取,如果兩家的血脈逐漸合二為一,最終沙尼亞特反而會失去唯一的……總之,奧托大人的父母便是這樣,他的父親尼可拉斯主教雖然姓阿波卡利斯,但是有四分之一的卡斯蘭娜血統。

“而後來,我們發現還有第二種選擇,男性聖痕覺醒者。準確來說,男性聖痕覺醒者這一集合包括了卡斯蘭娜家族的人,但其餘聖痕覺醒者與沙尼亞特的匹配成功率並沒有卡斯蘭娜那麼高。還有一點,聖痕持有者的數量不少,但能夠成功覺醒聖痕力量的人並不多……這就是你看剛才那裡有那麼多男孩兒的原因,他們都是聖痕持有者,但其中能覺醒聖痕的,只有一兩個吧,他們會和我的兩個妹妹結婚,然後誕下沙尼亞特的後代。”

“那你……”

“我?我身為長女,當然要負起聯姻的責任,只不過我忙著女武神部隊的事,一直沒空理這些……可不是誰都和卡蓮一樣,早早就和奧托大人訂了婚約!理想一點的話,大概是和卡蓮的弟弟威廉,當然要看情況,也有可能是和阿波卡利斯家的法彼安或者馬賽爾。”

蘇端著下巴,聽著眼前的少女以無比理性的口吻談論著自己註定無愛的婚姻,不由有些心疼。但……主要是……埃莉諾好像誤解錯了他的意思:

“那個……我是說,你的母親和奧托的母親……”

“啊,對,是的。上一輩的沙尼亞特主脈只有我養母一個人,所以從支脈裡精挑細選,過繼了我,後來又過繼了珂德拉和朱莉亞。沙尼亞特的支脈倒是不少,很多都已經不信沙尼亞特了,比如我,都忘了自己來這裡之前到底姓什麼了。沙尼亞特的血脈也沒有那麼矯情,我們在和聖痕覺醒者的結合中並未稀釋掉自己的血脈,反而藉此吸收了各種各樣聖痕的力量,使沙尼亞特血脈本身變得越來越強大,命運施加的桎梏也越來越微弱,起碼各種支脈並未遇到嚴重的生育困難。”

“這樣啊……”

蘇抿了抿嘴唇,這倒是和奇美拉計劃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吧。

“那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你的奧托大人?”

“你可真敢想……且不說卡蓮和他的婚約,我和他可是兄妹關係。他雖然對我照顧有加,我或許對他也有那麼一點意思……嗯,就一點點。但我覺得那更多是妹妹對哥哥的愛而已,那種愛……一點點,就一點點!畢竟從母親去世後,他就是我在三大家族裡唯一的親人了。”

“對卡蓮,不覺得不甘心嗎?”

埃莉諾惱怒地白了蘇一眼:

“你這個老斑鳩!怎麼盡提這種問題,喜歡八卦嗎?好吧好吧,本小姐有話直說,或許是有點,但無所謂。對於我們來說,婚姻是沒有自由的,卡蓮和奧托大人的婚約也不是他們二人所能決定的。換個念頭想一想,這樣也好,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卡蓮跟奧托大人結婚後,我就又多了一個親人……不過這個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幼稚到讓人覺得很不爽啊!”

蘇點了點頭,至此,他再一次確認了他想要的答桉。沒錯,她在此之前或許確實喜歡奧托,和蘇觀測到的世界一模一樣,這比他先前的悲觀預測要好不少。

但兩個埃莉諾的本質不同,對於如今的埃莉諾而言,她對奧托的那種愛,更類似於年輕人間朦朧的好感,而且遠沒有到非他不可的魔怔程度。

對於卡蓮,她自然也沒有特別大的惡意,只不過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在唯一的異形面前,以埃莉諾爭強好勝的心理,很難不事事把卡蓮當成最大的競爭對手,到如今早已習慣。但說白了,兩人本質上還是很好的朋友。

除非用精神力強制操控她,不然要從她這裡修正世界線,依舊是不可能之事。

而埃莉諾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她自己也有些吃不消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有模有樣地對先前的話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總之,一份力量,一份代價。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等價交換——這是我們沙尼亞特的家訓。呃……雖然我一直覺得這個家訓更適合阿波卡利斯才對。”

“這倒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呢。”

蘇並沒有糾結於那個莫名其妙的稱呼,他先前還真沒怎麼注意過沙尼亞特的家訓,畢竟一個人的時間一旦拉得很長,就往往容易太多的細微之處,他是如此,凱文也是如此,不過這種話,乍一聽便是滿滿的米凱爾的風格,味道純正得不能再純正了。

“呃……原來他是這樣的人麼?”

雖然蘇沒有明言“他”是誰,但埃莉諾顯然不會連這樣的潛臺詞都聽不懂。

“你……算了……你繼續說吧。”

感覺到蘇的敷衍,埃莉諾鼓起半邊臉頰,剜了他一眼,但很可惜,蘇閉著眼,看不見。

“嗚——”

埃莉諾掐著嗓子,低聲嗚咽了一聲,一拳打向蘇的臉頰,卻又在拳頭與臉即將相觸的剎那將拳頭勐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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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看得見嗎?”

“……埃莉諾小姐,您繼續說下去吧。比起擔心我,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畢竟周圍這麼黑……”

“切!這條路本小姐來來回回走了二十多年,不就是黑了點嗎唉我去——”

“冬”的一聲,埃莉諾的額頭撞在了堅硬的門板上。

“嘶……”

對於女武神來說,這樣的疼痛並不算什麼,但埃莉諾還是後退了半步,捂了捂紅腫的額頭,不滿地掃了蘇一眼。

“喂!下次提醒可不可以有話直說,這樣繞彎子很傷腦筋的!”

“……”

埃莉諾搖了搖頭,拿出一串鑰匙,開啟門鎖。

蘇趁著她開門的空當睜開眼縫飛速瞟了一眼,但四周的光影實在太過昏暗,幾乎可以說什麼都看不到。

他重新閉上眼,無形的精神力向著前方快速蔓延,很快為他勾勒出一條螺旋向上的石梯。

“這是……”

蘇轉頭看向埃莉諾,眼睛不自覺地瞪到了最大。

“對不起啦,大叔!”

埃莉諾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她豎起食指,開門用的鑰匙繞著指尖打著轉兒。

“看來你和他之間,還是他略勝一籌。”

不等蘇詢問,埃莉諾將一切和盤托出:

“在沙尼亞特家族之間,有一個從夏娃·沙尼亞特那裡口口相傳的秘辛,只有主脈的繼承者有資格知曉的秘密。她的原話如是——當一個自稱與你們祖先同一時代的人找上門來時,給他看我留下的東西,記住,來人的髮色只可能是白色或者銀灰色,而他口中的祖先也不是我,而是一個男性。”

埃莉諾得意地一笑,有些浮誇的躬身抬手:

“請吧,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