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詭異青氣時，感覺靈魂和肉身似乎都在被拉扯……”
秦淮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當時的感覺仍舊在腦海中久久不曾離去。
“那種偉力…單單依靠個人的能力恐怕很難抗衡。”
秦淮皺眉，難不成自己日後要限制力量的使用嗎？
“不對，最後我和牟錦福並未被詭異青氣吞噬，就證明我們的力量還未到達它的標準……”
秦淮仔細思索了片刻。
仍是沒有找到更多的猜想，回憶起更多的資訊。
罷了，還是先提升實力才是正途。
秦淮看著自己的個人面板。
裡面已經多出了暗水行法、霹靂刀決還有石崩拳以及五翼蛇拳的大量經驗。
而且都已經處在八、九煉的層次，是一筆不小的經驗。
與此同時，
毒王功也成功破開紋骨一重的壁壘，邁入紋骨二重的層次不說，甚至經驗條還來到了53%。
這些都多虧了牟錦福的功勞。
秦淮盤坐在床上。
開始利用神力千造書將自己的幾種暫時無用之法全都堆疊在九龍真氣功之上。
牟錦福那種類似激發潛能的秘術雖然很誘人，但現在的秦淮顯然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經驗將相關聯的另外兩種功法推到紋骨境甚至紋骨五重的境界。
只能暫時捨棄。
而且，這幾種功法的勢都不在雙腿之上。
對秦淮湊夠五滿紋的功法，並無幫助。
自從神力千造書到達紋骨層次之後，秦淮的轉化速度就十分神速。
像一門大煉血層次的功法，兩個時辰內他就能完全搞定。
一夜過去。
秦淮的四門功法全部轉化完畢。
從紋骨四重的15%增長到了30%。
“境界越高，想要提升修為就越困難啊。”
秦淮神情澹然。
他緩緩站起身，推開屋門朝著幫主溫宗浩所在的花船走去。
……
花船上。
溫宗浩陰沉著臉坐在竹椅上。
冷厲的雙眸掃過眼前的二爺尹榮恩和三爺黃麒光。
“幫主，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地上的人已經死完了。”
“老大的親信…霹靂幫的人還有暗龍會餘孽……無一倖免。”
“紋骨境還有煉血境的武者加起來，約摸四百人左右。”
尹榮恩低沉著聲音說道。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溫宗浩俯瞰著單膝跪地的尹榮恩。
“老大和老五……都不在被確認身份的屍體之中，那些認不出的屍體裡也找不到和兩人相似的部分。”
“麒光以為，老大和老五都還活著。”
黃麒光低聲接話。
“都還活著？”
溫宗浩眯著眼，“都還活著他們怎麼會不回來？”
“是不是害怕幫中還有其他人想殺他啊？”
溫宗浩的聲音越發冰冷。
而尹榮恩和黃麒光的身軀也開始顫抖起來。
不是畏懼……
而是溫宗浩身上緩緩流出的威能，讓他們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對於秦淮和老大牟錦福的失蹤。
兩個人心裡自然是一萬個高興，這也證明著兩人的計劃很圓滿，而且是超出意料的圓滿。
本以為今夜只是除掉秦淮而已，沒想到連最礙事的老大牟錦福也失蹤了。
當真是雙喜臨門啊。
“老大和老五他們…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對，肯定會沒事的！”
兩人一唱一和。
“他們兩個和霹靂幫還有暗龍會殘黨火併，必然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黃麒光睜著眼說瞎話。
至於真相如何，在場的三人心中其實都心知肚明。
“多謝兩位哥哥吉言了。”
樓梯口。
秦淮緩緩上樓，走入三人的視線之中。
“秦淮？”
“秦淮？！”
尹榮恩和黃麒光看見秦淮，神情都是一愣。
就連血毒幫幫主溫宗浩也不例外。
尤其是……
秦淮手裡竟然還拿著老大那根招牌一樣的金色柺杖。
三人童孔一縮。
“這是…”易榮恩眯著眼，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這是大哥的遺物。”
秦淮沉聲，“大哥和霹靂幫的人血鬥，為了保護我被霹靂幫的人砍死同歸於盡，甚至連屍體都不曾留下被烈火燒沒了。”
三人看著眼眸間隱隱有悲色的秦淮，都沉默不語。
這種話，誰信誰是傻子。
他們都知道，霹靂幫和牟錦福才是穿一條褲子的。
而如今秦淮出現在他們面前。
就意味著，牟錦福是死在了秦淮的手裡。
黃麒光眯著眼，看著這位面色稚嫩的五弟。
“老大十幾歲時就跟在我身邊打拼，一生都在為咱們血毒幫操勞，任勞任怨……”
“如今身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溫宗浩聲音沉重。
“七日後午時，為老大下葬！全體血毒幫弟子必須出席！”
“同時集結所有的弟子！”
溫宗浩的聲音一頓，“我們肯定要向霹靂幫為老大討一個說法！”
“我等領命！”
“我等領命！”
三人朝著溫宗浩抱拳。
“這些屍體，還是按老規矩辦，拉到我的那座小藥房……”溫宗浩最後吩咐尹榮恩和黃麒光。
“遵命！”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緩緩退出花船。
樓閣中只剩下溫宗浩和秦淮兩人。
“沒想到啊，你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殺了老大還有他的親信…連帶著霹靂幫和暗龍會殘黨？”
溫宗浩說出這麼長一串名字，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眼前的秦淮也才不過紋骨境三四重的境界，怎麼會如此強橫？
“略施小計罷了……其實他們也並非是鐵板一塊，若非牟錦福和霹靂幫的人中途打起來，我也不會坐收漁翁之利。”
秦淮張口就連。
反正昨晚見證過那場大戰最終結局的人就只剩下自己了。
真相如何還不是全憑自己一張嘴。
“不錯…很不錯啊。”
溫宗浩欣慰的點點頭。
“從今天起，你就正式接管碼頭的所有生意吧！”
他站起身，饒有深意的拍了拍秦淮的肩膀。
“但要記住，做人啊不能太貪……要穩紮穩打的一步步來，尤其是你這個年紀。”
“可千萬別步了老大的後塵。”
秦淮立刻抱拳低頭，“還請義父放心，秦淮對義父從無二心！”
“如今不會，日後也不會。”
秦淮出聲鏗鏘有力，引得溫宗浩哈哈大笑一聲。
旋即一個人背著手，朝著遠處走去。
溫宗浩的宅院在血毒幫的最邊角，遠離青州城城牆，也遠離鬧市。
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
不大的院子後面，有一個密封完好的土堡。
地上只有一層。
但地下卻有三層之多的秘密土堡。
他悄然走入其中。
昨夜大戰，不論是釀花坊戰場還是其他幾處戰場上的屍體都被運送到了這裡。
這是血毒幫…不，準確說是溫宗浩的習慣。
“幫主修行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功，竟然需要拿屍體來煉……”
“幫主那等神仙人物，所思所想自然不是你我這種小角色能想明白的。”
兩個煉血境的幫眾搬完最後一具屍體。
有說有笑的從土堡中走出來。
“可是這幫主這麼多年，估摸著上萬具屍體不說，但四五千具屍體是有了吧。”
“怎麼只見進，不見出呢……”
“幫主殺人，豈能讓你知道？”
另一人不屑一顧。
兩人的神情突然一滯，看向身前出現的身影身板都不由地挺直。
“幫主好！”
“嗯。”
溫宗浩朝著兩人點點頭。
下一瞬，
兩人的頭顱瞬間如充氣般腫脹起來。
砰！
頭顱炸裂，腦花和鮮血四處飛濺。
溫宗浩的臉上也難以倖免的沾染上一些紅白之物。
他面容冷酷。
伸出手將臉上的紅白之物抓下來。
然後…送入口中。
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這個味道還是這麼棒啊。”
他口中喃喃，“可惜……老大和秦淮的屍體竟然一個都沒能搞到。”
“那可是最好的血食啊。”
溫宗浩遺憾的搖搖頭，拎起兩具無頭屍體朝著土堡深處走去。
……
花船外。
尹榮恩和黃麒光走的緩慢。
“這秦淮恐怕是比老大更難對付的角色啊。”尹榮恩臉色陰沉。
“死了老狼，來了幼虎……”
黃麒光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尹榮恩突然開口，“你我二人結盟如何，不論是誰最後坐上那個位置……至少不能讓秦淮和邵墨這樣的毛頭小子坐上吧。”
“二哥這話，正合我意啊！”
對於未來血毒幫幫主的位子，兩個人誰都不想放棄。
單單是一個碼頭的錢，每月就是六十萬白銀入賬。
若是坐上血毒幫幫主的位子，他們每月能有多少？
連他們自己都算不清楚。
另一邊。
秦淮剛回自己的院子。
就看到周存中跪在院門前。
現在的周存中不僅是獨眼，連一條手都沒了。
顯然是被霹靂幫的高手給砍的。
“五爺！存中有罪！”
周存中單膝跪地，瞬間就潸然淚下。
喃喃哭著訴說著自己的罪狀，但秦淮也壓根沒有聽進去。
只是隨便安撫了兩句，“如今我也經完全接手了碼頭，你去組織下人手，收編老大的舊部，再把碼頭的生意、賬本都整理好給我拿來。”
“遵…遵命！”
周存中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隨即大喜過望，聽著秦淮的吩咐去操辦此事。
每月六十萬兩白銀……
確實不錯。
秦淮坐在院子中繼續修行。
到了深夜的時候，周存中就帶著幾個紋骨境高手回來了。
都是生面孔，是從老大牟錦福那邊詔安來的的人。
秦淮只是隨口問了問他們的名字，就不再計較太多。
三個紋骨二重，三個紋骨一重。
他們昨晚沒有被牟錦福帶在身邊圍殺自己就證明他們根本就不是心腹。
不過就算是，秦淮也不在意。
“五爺，賬本都在這兒……”
周存中將一摞厚厚的賬本輕輕放在秦淮的書桌上。
“不過牟錦福的金庫，昨晚就被幫主的親信給抄了。”
“嗯，知道了。”
秦淮點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每月有六十萬白銀入賬，他就已經知足了。
若是換成紅氣虎狼丹，要不了幾個月就能將其推到紋骨五重的境界。
甚至有可能，秦淮的四方虎狼訣會反超九龍真氣功成為秦淮第一門踏入紋骨五重的功法。
接下來幾日。
秦淮每日就在院子裡修行，等著白花花的銀子入賬。
中間還發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訊息。
那就是霹靂幫有一位四當家橫死街頭，手下的勢力全部被侵吞殆盡。
那位四當家不出意外，就是和牟錦福暗通款曲的霹靂幫人。
他的勢力慘遭自己重創，最後被同幫派的大老一口吃下。
這種事對於外城的幫派勢力而言並不稀奇。
所有人都是踩著前輩的屍體上位。
因此，秦淮踩著牟錦福上位並未引起什麼所謂的聲討。
只有源源不斷的慶祝和合理。
僅僅是三日時間。
秦淮就受到外城中認識的、不認識的，知道的、不知道的無數名流世家人登門拜訪。
他把拜訪都拒掉了，但送來的禮是一分不差的全部手下。
光是這些禮物，加起來就價值三四十萬兩白銀。
頂得上自己先前在血毒幫碼頭一個月的收入。
這種坐著不動就有大把大把白銀入賬的感覺，讓秦淮時常覺得恍忽。
“這大概就是權利帶來的誘惑吧。”
秦淮喃喃自語。
最後都穩定道心，繼續默默修行。
七日之期。
牟錦福在碼頭上風光大葬。
屍體順著青州河，飄向遠方。
眾人站在花船船頭，目送著牟錦福的空棺遠去。
秦淮看著身前哭的泣不成聲的幫助溫宗浩還有兩位摯愛手足尹榮恩還有黃麒光。
自己也低著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身後不少血毒幫弟子見狀，感動的眼含熱淚，感慨萬千。
勐地。
溫宗浩轉過頭。
“霹靂幫欺人太甚！”
“竟然派出大量的殺手偷襲我血毒幫的當家人！”
“這個仇若是不報，我血毒幫日後還如何在這外城立足？”
溫宗浩氣勢如虹。
讓岸上站著的血毒幫眾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殺！”
“殺！
”
“殺！
！”
河道兩旁，震耳欲聾的吼聲貫穿雲霄。
“血毒幫弟子聽令，隨我殺！”
青州城周邊的河道很多。
大大小小的支流有數十條，而最主要的那些跳，基本上都被四大幫的人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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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都是生意。
血毒幫和霹靂幫驟然開戰。
兩方人馬在街頭巷尾打的不可開交。
只不過不可開交的都是煉血境最多大煉血的武者。
紋骨境的高手輕易都不出手。
至於秦淮和尹榮恩這種當家人級別的就更是只會遠遠督戰，幾乎只是和對手互相打個照面就各自推開。
樓閣上，
秦淮眺望著遠方，身後跟著周存中。
“五爺，這種打鬥看著有什麼意思？”
周存中不解，“這場戰鬥，無外乎是為了給死掉的牟錦福找場子，給咱們血毒幫挽回個面子。”
“霹靂幫的人大抵也是如此想法，根本打不起來。”
這種爭鬥在四大幫之間經常出現。
通常都是為了讓下面的人平息憤怒，出來打一架就結束。
再者就是透過紛爭和大戰，挑選其中能打的有潛力的人才。
所以有些明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煉血境、大煉血武者才會如此賣力的打拼。
不過選拔人才這方面的，都有專門的人盯著。
犯不著五爺這種大人物頻繁的每天都來視察。
“如今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不單單是二爺三爺對您有想法，恐怕霹靂幫還有剩下兩個幫派的高手都想要除掉您啊。”
周存中憂心忡忡。
上次的事，已經讓他成了驚弓之鳥。
如今他沒了左眼和左手，難道下一次還要再丟到一條左腿不成。
那到時候自己可就真廢了。
“怕什麼……名聲都是打出來的。”
“他們敢來，那就都殺了就是了。”
秦淮聲音平澹。
“越是躲，禍事越是來。”
“反倒是你露頭了，那些魑魅魍魎才不敢找你的麻煩。”
身後的周存中看著悠然的秦淮，滿眼佩服和敬畏。
這位五爺，當真不是凡人啊。
想法都如此的清奇。
秦淮放眼望去，百米之內滿地的經驗球朝著自己飛來。
然後他換個方向，繼續裝模作樣的視察收集經驗球。
“叮！你收集了一個【毒王功精華】，【毒王功】有所精進！”
“叮！你收集了一個【霹靂刀決精華（紫色）】，【霹靂刀決】經驗值+3244！”
“叮！你收集另一個【霹靂刀決精華（藍色）】，【霹靂刀決】經驗值+512！”
“叮！你收集另一個【霹靂刀決精華（藍色）】，【霹靂刀決】經驗值+500！”
經驗快速的飛漲，讓秦淮九龍真氣功的修行程序也遠超平常。
秦淮看著地上的屍體，不斷的被血毒幫的人運走。
眉頭微皺。
“我記得你在血毒幫十幾年了吧。”
周存中點點頭。
“那你知道幫主修行的是什麼毒術嗎？為什麼會需要死人煉毒？”
秦淮對那活人嘗試毒性還能理解其遠離。
但拿死人…秦淮窮盡自己的知識也找不到什麼高階的毒藥需要用到死屍。
“不知道……反正幫主用死人試毒也是最近幾年才開始的。”
“大概是府髒境高手，有著不同尋常的威能吧。”
周存中同樣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