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桶氣血湯。”
秦淮看著地上的兩個木桶，心念微動。
他練武一年多，氣血湯都沒喝過幾碗。
何曾見過氣血湯論桶算的場面。
“兩桶啊……我家雖然有錢，但都沒有這麼奢侈過。”李章在一旁看著直流口水。
“這一桶得頂多少碗啊。”
“這誰知道……”
眾人都一臉茫然，連李章這些少爺學徒們亦是如此。
如此闊綽的手筆，也唯有八大武館拿得出手。
但也不常見。
“這兩桶可不光是多少碗氣血湯的問題，我們連夜熬製，是下了兩隻妖腿的。”方漢笑呵呵。
嘶~
李章倒吸一口涼氣，“我聽老爺子說過，這妖肉補的氣血效果是更足的，熬煉成氣血湯會流逝妖肉中大量的氣血。”
“之所以熬煉氣血湯是因為妖肉太貴，尋常人甚至尋常富商都吃不起。”
“此舉只是為了讓更多人能夠提升氣血。”
其他人恍然。
看向木桶的眼神也越發熾熱。
“你們好好練，等你們破境神速時，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的一樣會給你們準備一份厚禮！”方漢掐腰，適時激發眾人的鬥志。
兩桶氣血湯在前，再有方漢的承諾。
一眾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一上午竟然罕見的無需方漢催促，一個個練的全神貫注。
秦淮則被方漢拉到一旁。
“如今你的長氣訣練到了十層，已經算脫離的學徒身份，是武館的正式弟子了。”
方漢斟酌了下措辭，“武館賺錢的方法有三。”
“第一就是每年收取十裡八鄉慕名而來想要學武的考生的報名費。”
“第二就是為城中大大小小的商號走鏢，和鎮守酒樓勾欄，免其被幫派山匪騷擾。或者有人家出錢僱傭我們遷移到鄉鎮外地等等這些，收取保護費。”
“第三，也是武館真正賺錢的大頭。”
“就是挖礦，鍊鐵，煉製兵器盔甲賣給各方。”
“武館背後，也就是白流山後便是一座碩大的礦山。”
“我長山武館的弟子便要去礦山親自挖礦鍊鐵。”
秦淮聽著方漢的話，神情平靜。
因為早就從洛華天那裡知道了關於礦山之事。
“只不過這礦山並非我長山武館一家的，而是和奔雷武館平分。”方漢說起這個，眼神漸冷。
“礦山平分，奔雷武館的弟子同樣是學習打鐵術，和我們平分這個行當。”
“但說是平分，實際上並無明確的界限。”
“鍊鐵還好，大多都是生意上的爭鬥不怎麼見血。”
“但進山採礦雖然簡單，但我們兩個武館的弟子卻幾乎每天都在產生摩擦。”
方漢繼續，“今天酉時你就要第一次進山，所以千萬要小心奔雷武館的弟子偷襲和對你出手。”
“知道了。”秦淮點點頭。
“那其他六家武館應該也有類似的生意吧？”秦淮提問。
“那是自然。”
方漢說起這個，神態鬆弛了不少。
“平南城最賺錢的行當有三，鐵器，勾欄，醫藥，氣血湯。”
“我們長山武館和奔雷武館爭白流山，爭鐵礦。”
“鶴武館和霸拳館還有六合武館三家爭小藥山的藥田，爭城中的藥鋪生意。”
“剩下三家，是被外面人稱作八大武館第二等的噼山刀館，三纓槍館，白浪拳館，他們最下流。
“他們經常誘騙強擼鄉鎮和逃難來平南城的良家婦女。”
“之後送入勾欄為他們賺錢，最後一樣氣血湯，八大武館都在做……”
聽著方漢的話，秦淮算是對八大武館都有了比較清晰的瞭解。
至於為什麼自家這個三等的長山武館敢和獨一等的奔雷武館搶生意。
秦淮大致也能猜出緣由。
二白龍之後，他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無論是攻防，能力都有了極大提升。
方漢所言，
長氣訣乃是八館最強功法可能有誇張成分，但長氣訣之強絕非虛言。
因此，
大抵是長山武館的館主是一位戰力極強的存在，能夠讓奔雷武館忌憚。
再加上雖然長氣訣前幾境戰力偏低，位居末流。
但好在長山武館有人數優勢，兩相疊加之下才有了敢和奔雷武館搶生意的境地。
“對了，氣血湯每日不易食用過多，要量力而行。”方漢想起來，連忙解釋。
“喝多了雖然不會暴斃之類的，但氣血溢位，鼻血如柱導致氣血湯就浪費了。”
“每日適量，跟著感覺來就好。”
……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
秦淮就抱著兩桶氣血湯回了自己的小屋。
方漢告訴自己，這些木桶都是特質，封存效果極好。
氣血湯也是經久耐放，無需擔心氣血流逝的問題。
他掀開一個木桶蓋子。
一股濃郁的肉香就撲面而來。
飽滿的肉粒浸泡在猩紅的湯水中，讓人食慾大增。
秦淮一手撈起妖肉條，一手拿著碗盛湯。
肉、湯入腹，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瞬間便席捲全身上下。
秦淮的肌膚也如火燒般變得紅潤。
“這氣血湯比我從前在藥鋪中喝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秦淮雙眸發亮，
之前那些氣血湯絕對是稀釋過的。
就這還賣他十五兩。
果然哪裡都不缺黑心商販。
但現在好了，自己已經喝上了無勾兌的氣血湯。
他又將妖肉送入口中。
勁道又爽滑，香醇也可口。
哪怕只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就已經足夠美味了。
而且這妖肉下肚之後，
秦淮的體魄都顫抖，在沸騰。
“咦？”
他突然看向自己的個人面板。
上面居然多了一欄。
【姓名】：秦淮
【氣血】:23.413
【功法】：【長氣訣（第十一層，1821/2000）】、【養氣功（第五十層，7/1000）】、【斂息功（第十層，501/1000）】、【奔雷功（第零層，100/1000）】
【技能】：【藥術（高階，571/1600）】、【打鐵術（中級，73/400）】
【境界】：煉血二重
“我吃下妖肉，竟然意外開啟一個【氣血】欄。“
秦淮好奇，他嘗試著又喝下一碗氣血湯。
【氣血】後的數字從23.413——23.414
“一碗氣血湯只增加了0.001氣血。”
他又吃下一斤妖肉，看到氣血增加了0.005。
“若是黑牌弟子，每三天一碗氣血湯，一年氣血能增長0.122。”
“可惜現在還無法對比這氣血湯的效果。”
秦淮略顯遺憾。
暫時無法比對，功法進境和氣血湯這類東西之間的效果差多少。
“但八九天後應該就知道了。”
秦淮低語，他如今長氣訣層數提升速度減慢。
一天只有一層多的速度。
需要八九天才能讓長氣訣二十層。
到時候應該就能看出一些變化了。
他一口氣吃了兩斤妖肉，兩碗氣血湯。
剛準備續上一碗，沒曾想鼻血就開始冒出來了。
“看來這就是極限了。”
秦淮連忙擦乾淨鼻血，看著【氣血】從23.414增長到23.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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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身體，一天只能吃這麼多。
用藥術的話講，這是補過了。
他算了算兩桶氣血湯，約摸二十斤妖肉，六十碗氣血湯的分量。
能加0.16的氣血，足足是黑牌弟子一年多的分量。
這份禮，不可謂不豐厚。
“秦淮，走了，準備進山。”
院門被方漢敲開。
“你第一次進山，我不放心，陪你熟悉一下。”